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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章针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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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栀柔一把按住他的身子,大声吼道:“你会死的!躺下!”

    齐千予被吓了一跳,发现自己竟挣不开栀柔按着他的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真的出现了问题。

    但针灸的作用有多大她也不清楚,或许只能够他撑到药熬好,甚至撑不到那时候。

    齐千予爬着,栀柔一个个穴位扎针,高度紧张下汗水滴在了还没下针的手上。

    过了一个时辰,齐千予后背,后颈,包括后脑勺上都插满了银针。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就睡了过去,安静地趴着。

    栀柔刚松了口气就叫弋常泽把其他最早一批的人依次过来。

    弋常泽则开始调查是什么原因,最后发现目前这些染病的人都是在一片吃饭的人。

    于是立马找到了做饭的厨子是一个上了年纪看上去就胆小的人听到下药的事情他就连连否认,“不是,不是我,最近的饭都是这个新来的小子端过去的,对!没错!肯定是他在路上下的药,与我无关啊将军。”

    说着还把身边抖个不停的瘦小男人往前推。

    瘦小男人也不是个嘴严实的,哆哆嗦嗦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将军饶命,小人只是,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七天前有人给了我一包药粉,他给了小人一千两银子,说就这一包,分几天下到我能接触到的饭里就成。”

    弋常泽没说话,只是把佩剑抽了出来,阴暗的天气照样反射出寒光照到那人脸上。

    瘦小男人直接跌坐在地上,拼命往前爬企图抓住弋常泽的裤脚。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那人说这药粉的成分就是一些常见的药材,小人才,才……啊啊啊!”

    弋常泽长剑一挥,将他抓住自己的手斩了下来,又厌恶地踢了一脚脚边的人,瘦小男人一下子飞出去几米远。

    弋常泽不再理会耳后撕心裂肺的叫喊和求饶,“看好他,把给他药包的人找出来。”

    弋常泽再次看到栀柔时,她依旧弯着腰一针针落下,汗水滴在了漂亮的白衣上。只是她的脸上着实惨白,看着就让人心生怜悯。

    弋常泽清楚栀柔这种时候不会听劝的,只能默默去看熬药的进度。

    皇帝那边收到了弋常泽传过去最新的信息,这病七天几乎必死,而始作俑者竟与池国牵扯上联系。

    皇帝大怒,“池国竟猖狂到大虞军营下药!岂有此理!宣战!宣战!朕要池国灭!”

    苏道康在一旁给皇帝斟茶,看着皇帝的脸色谨慎开口:“陛下,弋将军军营里不知道会有多少损伤,贸然开战恐怕不是最好的选择。”

    见皇帝确实冷静了一些接着说,“况且现在没有直接证据说与池国有关,不若在等几日,就算是让弋将军的军队稍稍休整。”

    皇帝不满地开口:“苏道康你话太多了。”

    “奴才知错。”

    从早到晚,除了弋常泽强行让她吃了顿饭一刻没停。

    只是就算这样也只给十余人做好针灸,栀柔直起腰眼前一黑,向后踉跄了一步。栀柔努力稳住身形,准备继续。

    走向下一个人时发现他已经没气了,就静静趴着,若不是身体冰凉就像睡着一样。

    栀柔拿针的手一顿,茫然地抬眼,弋常泽正好走进来。

    她嘴角微微动着,“他,他死了。”

    栀柔身子本就不好,此时已经两眼昏花,几乎要站不住了。

    弋常泽眼疾手快搂住栀柔,栀柔有些无力地依靠着他,弋常泽轻声说:“你尽力了,休息吧。”

    栀柔本想先休息片刻,额角触碰到弋常泽的皮肤时猛然清醒。

    “你在发热,你还在发热!”栀柔几乎是吼出来的。

    栀柔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拉着弋常泽去到他的营帐里。“说实话,你已经发热几天了。”

    说着栀柔自己也在内疚,明明,明明昨日就发现他发热了啊,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呢。

    弋常泽盯着栀柔的眼睛,有质问有自责,他避开视线。就在栀柔忍不住要追问时才吐出回应,“应该是五天了,不明显。”

    谁知道是不是五天,谁知道今天晚是不是最后一晚。

    栀柔莫名红了眼眶,不再说一字,站在床边固执地看向弋常泽。

    弋常泽明白,只好褪下衣物躺在床上。

    一针又一针,不知道过了多久弋常泽感觉好困好困,鼻尖嗅到了浓浓的药味,有些苦涩。

    明明知道是因为扎到穴位才会昏睡过去的,栀柔还是颤抖着将手指落在他脖间,感受到脉搏的震动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再也坚持不了了,虽然不确定有没有用还是叫了人去把普通的风寒药喂给那些来不及针灸的人。

    栀柔掀开帘帐再次进来,看着弋常泽的侧脸近乎晕过去一般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栀柔是突然惊醒的,天刚蒙蒙亮。

    胳膊被压麻了,缓了好一阵才能正常抬手。缓慢走到弋常泽床边,虽然还是没有退烧但比昨日好了不少。

    银针就这样扎了一夜,栀柔又马不停蹄跑去给其他人把针拔下来。好在拔针不需要什么技巧,太医们帮忙不一会儿就好了。

    等把弋常泽身上的针拔下来时,弋常泽几乎是立刻睁开了眼睛。

    栀柔的样子有些失神,弋常泽抬起发酸的手覆在她的发上,“怎么了。”

    “死了好多人。”

    不只有最早那一批没有针灸的人,甚至还有几个扎了针依旧死掉的人。

    弋常泽状态还算好,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但想来栀柔见过的死亡也不在少数就没有说话。

    他穿上上衣陪栀柔出去。

    齐千予现在几乎疼得说不出话了,大概就是他本该昨晚静悄悄死的,栀柔保住了他的命,却也让他清楚地感受到这病真正的痛苦。

    看到弋常泽也只是勉强地扯出一个苍白的笑。

    弋常泽站在他身侧,“再撑着,药就快熬好了。”垂在身侧的拳头握成拳头。

    齐千予是他最信任的人,弋常泽压住内心的烦躁不安,有些像逃避似的说去找那个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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