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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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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易堂看阮遂对虞秋态度如此冷淡,以为是她见虞秋身边有了其他女人,心里发酸,于是合起折扇走到玉兰跟前抬起她的下巴。

    “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玉兰。”玉兰生得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杏眼桃腮,柳叶弯眉一皱便令人心生怜爱。

    “玉兰,玉兰,是个好名字,本公子记得今天公主头上戴的也是玉兰簪子,只是这东西啊,戴在公主头上衬得公主国色天香,可若是戴在你头上,那就是另一番风景了。”

    柏易堂话里有话,暗讽玉兰想越俎代庖抢公主的男人是痴心妄想。

    阮遂听了却摇摇头,摘下头顶的簪子看了看,哂笑道:“原不是什么多值钱的东西,这样式啊也旧了,今日银荷还劝本公主不要戴呢,本公主觉着……倒还挺衬这婢女的,赏你了——”

    玉兰簪子就这么被扔到了虞秋和玉兰面前。

    玉兰吓得浑身颤抖,大气不敢出,脑袋几乎垂到地上,根本不敢抬头看阮遂,更不用说捡起那根簪子了。

    “阿遂……”虞秋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十分陌生,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再不是之前那个对他百般保护、爱他入骨的阿遂了。

    “这位便是深受公主宠爱的那个戏子吧,小脸确实俊美无双,只是这心啊,可不知分了几瓣,在公主身侧伺候,还敢招惹别的女人。”柏易堂又把矛头朝向虞秋。

    “阿遂,你听我解释,玉兰姑娘只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们二人并无私情。”虞秋目光越过柏易堂紧紧盯着阖眼小憩的阮遂,鸦羽似的睫毛微颤,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阮遂闻言凤眸微睁,瞥了一眼底下跪着的白衣男子,又想起上一世他对自己所做种种,不由怒火中烧,凭着一丝理智才平静下来,搭着银荷的手臂站起身来走到虞秋面前。

    “本公主瞧着——你们二人郎才女貌,情投意合,倒很是相配,不如本公主就替你们二人做主赐婚,你们觉得如何?”

    女子与往日一般无二的娇艳面容近在眼前,虞秋却感受不到半分爱意与不舍。

    “阿遂,你当真要如此吗?你我往日情谊,竟都是一场笑话?”虞秋直起身子抓住阮遂细腻如玉的手腕,轻轻摩梭。

    “虞公子说笑了,本公主对你,从来都无半分情谊。”阮遂挣开虞秋的手,嫌恶似的用帕子擦拭了几下,把帕子甩到虞秋脸上。

    虞秋拾起帕子握在手心,身子微微颤抖着,他不明白,自己把身份隐藏地那么好,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为何眼前的女子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阿遂”,一直在一旁乖乖看热闹的柏易康突然从凉亭中走了出来,拿起宫女手中的团扇为阮遂遮住头顶灼热的日光,“这日头毒,仔细晒伤了。”

    阮遂只顾着出气,才意识到今日确实烈日当空,闷热异常,鬓角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少年身材高挑,肩膀宽阔,站在阮遂身侧已经为她挡去大半阳光,偏他也足够细心,又用团扇为她遮住其余的光线。

    阮遂转过头静静看着身侧的少年,记忆如潮水翻涌而来,少年的眉眼与从前并无二致,只是长开了些许,他小时候也是高挑又清瘦,阮遂央着他叫“姐姐”,少年总是不愿,倔强的眼神中除了骨子里的傲娇,还有着那时的她没有在意的情愫。

    “下贱东西!只配给人做奴才!”一旁的柏易堂小声咒骂着,却被阮遂听了个一清二楚。

    “瞧着这天儿,怕是要下一场大雨,大公子早些回去休息吧,也省了这些奴才脏了您的眼。”阮遂扫了柏易堂一眼,冷声下了逐客令。

    柏易堂自知捞不着什么好,又碍着身份有气也不能出,说了声“告退”便拂袖而去。

    “本公主游园兴致毁了,人也乏了,你们二人郎情妾意,愿意在这儿跪着便跪吧,银荷,看着他们,若是按捺不住青天白日里做出什么秽乱宫闱之事,有辱我们皇家脸面。”阮遂吩咐了银荷,便兀自拉着柏易康离开了,再没有看虞秋一眼。

    银荷回了声“是”,福身颔首送阮遂离开。

    见一行人都没了踪影,银荷才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虞公子,你为何要与这小蹄子纠缠不清,惹公主生气?”

    玉兰闻言终于抬起头,小脸皱巴巴,几乎要滴下泪来,一副委屈不已的样子。

    “姐姐为何要如此诋毁我?我对虞公子只是一厢情愿,柏大公子说的不错,这簪子戴我头上,确实与公主天差地别,是我配不上。”玉兰拾起地上的簪子,用指肚擦了擦尘土,小声抽泣着。

    银荷却是看不惯她这副假惺惺的做派,不屑地“嘁”了一声。

    “玉兰姑娘不必如此贬低自己,身份虽是一生下来便注定的,可若你后天努力,也未必不能为自己争个好前程,今日之事,是我连累姑娘了。”虞秋语气低落,有些心不在焉。

    “没事的,公主她身份尊贵,体罚下人本就是应该的。”玉兰吞吞吐吐地说。

    “不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虞秋想起从前的阮遂,娇俏可爱,就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喜欢黏在他身边听他唱小曲,尤其是下雨天。

    阮遂害怕打雷,从小就怕。

    八月的天气,说变脸就变脸,阮遂刚走到废弃的重华殿,离自己的宫殿还有段路程,天上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她令宫女回去拿伞,自己则和柏易康进了重华殿避雨。

    重华殿原是先帝宠妃孟氏的寝殿,因孟氏心肠歹毒,前后害死先帝三名子女,落得个打入冷宫的下场,这重华殿自然也空了下来,偶尔有宫女来打扫,其他人则不会踏进一步。

    “阿遂,你还记得吗?当年你我初见时,也是一个雨天。”柏易康负手站在门前,看着屋外如断线珍珠般掷地有声的大雨,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出神。

    “记得,你那时候因为庶子身份,极受宫中皇子贵女们排挤,他们把你一个人扔在雨里,雨下得大,你又找不到回去的路,怪可怜的。”阮遂提着被雨水沾湿的宽大衣袖,慢悠悠地说。

    “是你捡我回去的。”柏易康突然转过身来,看着面前娇艳欲滴的女子,目光里满是认真。

    “你当时跟个受了伤的小狗似的,任谁见了都心疼,本公主当然不会放任你不管呀。”阮遂仍在低头挤着雨水,嘴角带着笑意,温柔地说。

    “可是你后来就不要我了……”

    “本公主什么时候……”阮遂觉得有些好笑,正欲回他,天边突然“轰隆隆”响起一道雷声,降下一道闪电,阮遂大惊失色,忙用双手捂住耳朵,紧闭双眼。

    柏易康突然想起,眼前这个总是让他叫“姐姐”的女子,其实是十分胆小的,怕飞虫、怕黑,也怕雷声。

    他小心翼翼试探着把手一点点放在阮遂捂住耳朵的手上,直到手心紧紧贴合她的手背。

    柏易康大喜过望,阮遂并没有挥开他的手,依旧保持着原样,只小蒲扇似的眼睫微不可见地轻颤了两下,任他传递着掌心的温暖。

    直到几道雷声响过,雨势也跟着转小,阮遂才睁开双眼,柏易康也微红着脸将手收回。

    “公主——”几个小宫女打着伞跑了过来,在门口迎着阮遂二人。

    “你先回去吧,你大哥这会子气也该出了,你回去,他应该不会太为难你。”阮遂搭着宫女的手臂迈出宫门,回头望着柏易康说。

    柏易康湿漉漉的小狗眼眨了眨,乖巧地点了点头。

    走在回宫的路上,打伞的小宫女犹豫了半天,在阮遂耳畔小心翼翼地说:“公主,银荷姐姐来报,那尚衣局的宫女玉兰被大雨淋得受不住,晕倒了,然后……”

    “然后怎么了?有话尽管说。”阮遂皱着眉头,十分不喜别人这种话只说一半的毛病。

    “虞公子抱着玉兰姑娘去了太医院。”宫女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以为阮遂听了会十分气愤。

    不想阮遂只淡淡应了句:“他愿意去便去吧,本公主确实也不想闹出人命,不然显得咱们凤栖阁坏心眼儿,体罚下人,还想拆散人家一对璧人。”

    阮遂自顾自笑了笑,宫女小心仔细为她打着伞,心里纳闷,公主怎么对虞公子如此冷淡?

    那厢虞秋把玉兰送入太医院后便径直回了他们戏班所居的画堂坊,太医院的人给了他一把伞,他没接,一身软绸白衣便叫大雨淋得湿透,浓黑的长发紧紧贴着后背,原本清俊无双的人此刻变得狼狈不堪。

    班主还算通情达理,见虞秋一身狼狈又心情不佳,没叫他去排戏。

    虞秋换了身干爽的衣物躺在床上,想静心思考这两天奇怪的事,脑海里却全是阮遂曾经的一颦一笑。

    他忘不掉那一声声的“虞哥哥”,也忘不掉戏台下那抹倩影,他有时会懊悔,金枝玉叶的公主肯为他屈尊缝补戏服,肯在他生病时亲自照顾他,而自己却隐瞒身份,想灭了她的国,毁了她的家,他倒希望阮遂可以对他坏一点。

    可是如今他如愿以偿失了她的宠信,却并没有那么高兴,甚至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阿遂……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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