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是来花银子的
花婆端起了酒碗轻啜了口:“三十年前,她说了一样的话,我心软助她离开,可现在……”
我端起我的酒碗跟花婆碰了一下:“节哀,干一个。”
花婆的酒碗猛地撞了过来,差点她碗里的酒就越狱到我的酒碗里了。
还好我的反应快,迅速抽回手一口干了我酒碗里的茶水。
花婆虽说年纪不小了,但一点的不会倚老卖老欺负年轻人。
她捏着酒碗,一口闷完了。
花婆站了起来:“今儿就到了这里,我该走了,别影响你们做生意。”
我把放在脚边的酒坛往桌上一撂:“可您这酒还有大半坛子呢。”
花婆转过头斜睨着我:“赏你了,小孩,我闻着你喝的那劣质酒,一点儿酒味都没有。”
“我……”
我站了起来 ,想送花婆出去,却被花婆拦下了。
她说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送。
我只好站在原地目送花婆离开。
花婆还说如果有下次,她会洗干净了再来,不影响花满楼的生意。
送走了花婆,原本逃光了的小哥哥们又过了好久,才从楼上下来。
好几个都在骂骂咧咧。
其中窦阳曦最凶,一个劲的骂我耍阴招。
窦阳曦三步做两步走,站在了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现在该叫你小马子是不是,那个臭乞丐绝对是你找来的托,就为了我把的贵客臭走,你可当真是够狠的。”
窦阳曦骂完转身要离开却突然停住:“小马子,你别说,你这男装一穿还真是一丁点姑娘样都看不出来,比男人还男人。”
“ 那我就当你是夸我喽。”
“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窦阳曦甩袖走开。
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观察全局。
夜有点凉,我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喷嚏声刚落,有三位小姐姐,结伴掀开纱帘走了进来。
穿鹅黄色衣裙的小姐姐捏着帕子掩鼻:“怎么有股怪味,你们闻着没有?”
穿淡粉色衣裙的小姐姐皱眉:“有吗?我怎么就只闻到了酒香。”
穿纯白色衣裙的小姐姐皱巴着鼻子嗅了嗅:“都有,但什么味不重要,今儿我定要不醉不归。”
两个半圈的小哥哥围着,等待着小姐姐们的选择。
淡粉色衣裙的小姐姐噗呲一声笑了:“我怎么瞧着这些小哥哥们都更好看了,难不成是我家那个丑男人看多了不成?”
“出门不提家里,你又忘了。”纯白色衣裙的姑娘提醒到。
鹅黄色衣裙的小姐姐在两半圈小哥哥里视线扫来扫去:“我们找窦阳曦,他今日没来吗?”
唰!
两半圈的小哥哥们让出了一条两人宽的道,除了站在第一圈稍微中间的华茂。
他呆住了,他的视线全盯在三位姑娘后头的饮月姑娘。
饮月姑娘今日跟平日里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她头上高高挽起的发髻上插着一根小巧精致得珠钗。
身上穿着的不再是粗布麻衣,而是缎布绣花样式的,白色的底裙,外加一件红色无袖小外衫,整个人仿佛发着光。
华茂的眼神直勾勾的略过了她们,看向她们身后的饮月,让为首的鹅黄色衣裙的小姐姐颇为不爽。
她手臂伸出,翘出了一根手指,差点就戳在了华茂的鼻子上。
“你这人,怎生这么没有礼貌,我们是客人不知道吗,还傻愣愣的杵在这儿做什么?”
华茂还是傻呆呆的站在那,多亏饮月及时出声喊了他一声,他才应了一声,扭扭捏捏地往饮月的方向去,把道让了出来。
但在华茂就要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淡粉色衣裙的小哥哥一把拉住了他:“你还没给筠茹道歉,不能走。”
华茂傻呆呆的站住,回过头,把淡粉色衣裙小姐姐的手隔着衫袖拿开,深深鞠了一个躬。
“筠茹小姐姐,各位小姐姐,对不起!”
在三位小姐姐惊愣住的目光中,挺直了腰板,走向饮月姑娘。
他不再扭捏,不再彷徨,脚步坚定的走到饮月姑娘面前,微微欠身:“饮月小姐姐,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为您服务?”
饮月姑娘大笑:“你这样让我很不习惯,我今日就不找你了,改日再来找你,我今日找小马哥。”
华茂的脸立马垮了下去:“啊(/),哦。”
华茂礼貌的指了指我坐着的角落,看着饮月姑娘朝我走来,一副心头好被抢了的模样。
在我招呼饮月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下后,华茂一个人缩到了离我们最远,但是视线最直的地方坐下。
他那双原本就大的眼睛,就睁得更大了,仿佛下一刻眼珠子就要蹦着跳着往我们这边过来了。
我示意饮月瞪了他一眼,他的视线才老实了一点。
我跟饮月拉了点家常,庞高格居然端着一碟鸡爪子过来了。
我盯着他,这饮月姑娘可还没有点酒呢,这又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庞高格也看上饮月姑娘了,不过这我也不能确定,我只能确定,饮月姑娘的性格很对我的胃口。
我愿意跟她来往,跟她玩。
庞高格放下鸡爪之前,还小心的把小桌擦了一遍。
他只跟饮月姑娘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有说,放下鸡爪就回厨房了。
我问饮月:“你们认识?”
饮月奇怪的我看着我:“小马哥,你们花满楼用人都不用调查一下的吗?他是我哥。”
我不自觉加大了音量:“亲生的?同一个爹同一个娘的那种?那你全名是庞饮月?”
饮月耸肩笑着拿起一个鸡爪,整个塞进嘴里开始嚼。
我为了压惊,也抓过来一个鸡爪塞进嘴里,这味道!
酸辣无骨鸡爪!
超正宗的!
饮月戳了戳我左右两边因为无骨鸡爪而鼓起的脸颊:“真可爱。”
“我哥这手剃了骨头的鸡爪,味道是不是很棒,最适合下酒了,这其中的调味料可还有我的功劳呢。”
“嗯嗯嗯。”我头点得差点都掉下来。
饮月将手指放在刚刚庞高格留下的一条干净的帕子上摩擦了两下:“小马哥,给我来坛状元红。”
我把花婆剩下的那半坛好酒从桌子下抱了上来:“这是上一个客人送我的,是我们花满楼最好的酒,先把它解决了呗?”
饮月姑娘嘴皮子掀起一角:“不成,我是来花银子的,状元红也一起上。”
我站起身:“行,您稍等我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