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古之恶来
“爸爸，我当然懂了。”月择善声音低沉，像是疾风骤雨前的安宁，“可我怕再不反抗就来不及了。”
承蒙&34;父母&34;教导有方，他相信自己的恐怖直觉，要真被&34;带走&34;那才是天昏地暗。
“你可以试试。”爸爸的手忽然施加压力，指关节锐如钩爪，仿若巨石压在他肩上。
月择善垂眸，脑海中迅速闪过至暗幽天的粗略效果，一瞬间默念好几遍加深记忆。
他阖上眼，粗糙的计划在电光石火间成型，放松心神，将一切交给天赋的杀戮本能。
幽天领域！
嗡隆-------
细微的声响仿若恶鬼蠕动喉结，至暗幽天专属的微型领域张开，如同一层薄如蝉翼的膜笼罩，吞光蔽感。
月择善恍惚一刹，心神狂颤，幽天领域竟瞬间抽干了他体内的所有灵力！
他才刚刚步入醒者境，各方面都太过孱弱，错估了微型领域的灵力消耗。
不过这尚且在计算内，桌上的果盘可不是普通物件，上面摆放的是珍贵的灵果，有提神和恢复灵力的功效。
此时父母的感官被屏蔽，失去了对月择善的感知，但幽天领域的持续时间无法估量。
月择善快若鬼魅，体态轻盈宛若幽灵，飞身跃过桌面，精准地抓了一把灵果，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他边跑边服下灵果，精密把控口齿，只咬碎吞咽了一枚灵果，余下的储存。
他所在的地方是偏远小城的地下室，上方是老旧简陋的住房，便于隐藏。
嗡隆-------
“3秒。”幽天领域消散，月择善默念着时间，再度发动领域，同时再次精准咬碎一枚灵果。
他的目标是地下室通往上方的木梯，即便闭着眼睛也可以寻到，他早就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更何况领域有增幅效果。
遗憾的是父母比他更熟悉这里，被领域干扰也能将攻击精准命中木梯。
噌----
木梯被一缕寒光击中，寒气迅速蔓延，形成冰雕雪铸的梯。
冰梯太过光滑，月择善不慎滑落，几乎转瞬就迎来爸爸猛烈的攻击，一柄沉闷的战锤砸向他胸膛。
思绪万千，爸爸是战锤类器境，妈妈是冰属性元境，前者升华境二段，后者升华境一段。
怎样才能逃走
月择善侧身闪躲，灵动得像只影鸟，再度续上已经消散的领域，竭尽全力攀登冰梯。
他的口腔能容纳且精准操控的灵果数量是5枚，所以他只抓了5枚，已经吃掉两枚还剩三枚。
“2枚。”他再次咬碎一枚灵果，心急如焚。
这些年他活得像是下水道里的老鼠，或者连老鼠都不如，因为老鼠可以从夹缝中窥见微弱的阳光，但他不能！
一定要出去啊！
熟悉的寒气蔓延，厚重的冰封住了上层通道，僵住了少年向往自由的热火。
砰-------
月择善拼命挥拳，将冰块打出些许裂痕，心中疯狂下沉，在看到希望的刹那跌入谷底。
结束了，他甚至没有挥出第二拳的机会，爸爸摸黑掷出战锤，悚然的危机感弥漫全身。
遁影！
他身形消散归无，潜入了爸爸的影子里，毫无违和感，好似天生与阴影为伴的怪物。
遁影是持续性效果，维持时间与灵力相关，灵力损耗极低，但这也不过是慢性死亡罢了。
月择善好似逃遁到了另一个位面，这里比原来的地方更黑，全方位的黑。
“该死！”他低吼一声，难道自己永远都得像个老鼠一样见不得光么？
至暗幽天的上限高到恐怖，可对于他这个刚刚迈入醒者境的雏鸟来说，只能运用出偏辅助性质的效果。
他默默感受着灵力的流逝，计算着将要破影的时间，漂亮的血眸黯淡无光，像是快要上刑场的死囚。
“好不甘心啊。”
“我想知道我的身世，我想知道我姓名的缘由，我想活下去，我想见证外面的精彩……”
朦胧的黑摇曳的影，迷茫的少年大梦初醒，无边的暗渐渐稀薄，“我该逃么？”
笼中之鸟，惶惶而不可终日，艳羡外界的明媚，却苦于繁重的枷锁。
再华丽的羽翼终有折损之时，不如丢盔卸甲，手握利刃向死而生！
庞大的杀意填充脑海，再次构成了漆黑的世界，无边无际仿若天堑的门扉，狰狞恶鬼含着的三道枷锁破碎一道……
二次赋能-器境-古之恶来！
月择善嘴角咧到诡异的弧度，主动解除遁影，骇人的身形无征兆地浮现，血色双眸猩红如血。
爸爸猫戏老鼠般的惬意消失了，面罩下的戏谑神情凝固，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物。
“噌！”修长漆黑的魔刀贯穿他的左胸，刀身血色的纹理忽明忽暗，刀柄镶嵌的恶鬼栩栩如生，饮血的欢愉。
生命流逝！
伤口仿佛在被无形的魔爪撕裂，越扩越大，无法愈合无法弥补！
爸爸用力攥着刀身，双手像切豆腐般被割裂，潺潺地滴血，面罩下的眼神带着哀求之意，剧烈的痛楚甚至让他说不出话。
“假爸爸，你说过天才可以越阶对敌。”月择善拔出古之恶来，贪婪吮吸着刀身滑落的鲜血。
“双境！”妈妈惊呼，不自觉地汗毛直立，“神机元件的碎片怎么会出错！”
“假妈妈，别担心。”月择善露出了瘆人的笑，“马上就送你去陪他。”
他的面色苍白没有血色，身体也渐渐乏力，镇魂针如附骨之蛆般作用，寒意蔓延全身。
若非古之恶来有汲取生命反哺自身的效果，他已经支撑不住趴下了。
但是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他赢了啊，成王败寇！
遁影！
月择善的气息森如鬼魅，迅速消散，隐约可见妈妈的影子微微颤动。
噌----
妈妈双掌寒气四溢，企图攻击影子，强行使月择善破影，但她太慢了……
月择善轻柔的浮现，一口咬碎剩下的灵果，微型的幽天领域张开，恶来凶毒的刀刃畅通无阻，直入心房。
生命汲取！
生命如花凋谢，恶来欢愉轻颤，月择善面色缓缓舒展，“只要使用能力，镇魂针就会发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