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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再次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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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长,为什么你从山里回来之后就再也不露面了?对我也是异常冷淡,可是你知道,我并没有妨碍到你什么。”乌乔拦住要出门的寒楚山,质问他。从父君中毒以来,兄长就没怎么去看过父君。

    “乌乔,你想多了,只是父君病重,我事情很多,忽略你了。”寒楚山不咸不淡的开口,但面具下的嘴角却是不屑。寒楚山对乌乔十分不屑,堂堂男儿,整天因为这些事情烦心,因为这些事情困扰,能成什么大事!说完便走了。乌乔看着兄长离去的背影,心中苦涩、烦闷,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兄长对自己和颜悦色,如今父君身中剧毒,将来很可能······就只剩下自己和兄长相依为命。

    屋内,异高身体迅速消瘦下去。这时一直守在旁边的愁夜发现异高手指在微微的晃动,他激动起来,果然!异高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君主,您醒了!您现在感觉如何?属下去找医侍!”愁夜激动的语无伦次,想着立马去找医侍,却被异高拉住了衣角。

    “愁夜,别······别走,听我说,”异高缓了一口气,继续道“我时日无多,别让楚山······和······乌乔······去找一片······泉······”异高断断续续地说完,+。

    “可是君主,只有一片泉才能救您的命啊!”

    “是······不是······已经不听命于······本君·······主了?”

    愁夜没有直接回答,愁夜和青夜现在在寒楚山的带领下,已经体会到了当年征战四方的快感了,他们不想再这么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了,这种日子寡淡无味,毫无意思!

    “······君主,您好生休息,属下去找乌乔王子,告诉他您醒了。”愁夜说完便拱手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你······你们······咳咳······咳”身后传来异高剧烈地咳嗽,愁夜抿了抿嘴,却没有停下脚步。愁夜交代屋外的随从去告诉乌乔这个消息,自己转身就去寻找寒楚山。

    “父君!父君!您醒了!”乌乔跑进来,直奔异高床前,他高兴地握住异高的手。此时异高斜靠在床边,微笑着看着这个永远长不大的儿子,他很高兴乌乔这种单纯率真的性格,却也担心这种性格无法在这混乱的世界中生存,若是楚山愿意庇护他这个弟弟,倒也好说,可楚山的性子,却很难说。

    “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咳咳······咳”异高现在身体非常虚弱,说不了几句便开始咳嗽。

    “父君,您没事吧。盖上被子。”乌乔为异高盖好被子,又起身为异高倒了杯热水。服侍着异高喝下,又重新将杯子放回原处。异高看着忙碌的乌乔,陷入沉思。世人皆道近赤族是异族异类、是邪、冷酷无情、薄情寡义多加避退,虽说近赤族近近百年来都没有再为恶,可世人根深蒂固的看法,依旧无法改变。可是看看乌乔,孝顺、恭敬,心存善念,为人和善,哪有半分异类的样子!

    “父君,您想什么呢?”乌乔的声音拉回了异高的思绪。

    “你说什么?”

    “父君,我刚刚说,等您好起来,我带您去看看我发现的一个好地方,山川湖水,鸟语花香,煞是好看。”

    “你啊,天天都想着玩,学学你兄长,多用心练功!”异高虚点了几下乌乔。

    “兄长有什么好学的,整天板着一张脸,跟谁欠了他东西一样。”

    “你是如何能看见我的脸的?”寒楚山的声音突然响起,给乌乔吓了一跳。

    “我可没有吓你,是你内力不足,无法探清几里外的动静,叫你认真学还不好好学!”寒楚山进来训完乌乔,接着就给异高行了一个礼。他原本都已经走出去很远,愁夜追上来告诉他异高醒了过来,把异高对他说的话,又学给寒楚山听。寒楚山听完,沉默了很久。对愁夜说:

    “事已至此,再无回头的可能。我们决不能收手,否则便是前功尽弃!”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继续给父君下毒。”寒楚山沉默半晌,说出了这句令人后背生寒的话。愁夜不禁看了一眼寒楚山,但是寒楚山依旧戴着那张遮了半张脸的面具,穿着那绿色的衣服,整个人显得修长笔直,甚至能让人觉得寒楚山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只是没有办法瞧出他的表情,只是觉得周遭的温度下降几分。明明是同一个父君教导,性格却是天差地别,寒楚山手段可谓是阴狠毒辣,连自己的父亲都可以下手。但转念一想,如果换成乌乔那个怂货,根本不能让他们再次上战场,再次体会厮杀的快感。

    “走,回去,回去看看父君如何了。”寒楚山转身便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真的是在关心自己父亲的安危。

    愁夜想,您真的是在关心君主吗?您是想看看君主什么时候······死吧。这些话只能在心中想。

    寒楚山和愁夜走到门口时刚好听见异高和乌乔的那番对话,心中对乌乔的鄙夷又多了几分。

    “父君,刚刚有事打算出去一趟,听见愁夜说您醒了,我便折返回来看看您的情况。”寒楚山这番说的极为诚恳。异高却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

    “我无妨,你有自己的事便去做,不要因为我耽搁了事情。”

    “父君的事才是头等重要的事。”

    乌乔听着这些话,心中疑惑,这些话,放到父子之间,显得有些虚假。不待他深想,就听见异高说:

    “乌乔,你先出去,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兄长交代。愁夜,你也出去吧。”

    “是,父君。”异高转身出去,愁夜跟在他身后,把门关上。

    “愁夜,兄长和父君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乌乔出去便问愁夜,毕竟愁夜一直跟随着父君,现在又整天和兄长打交道,问他,总没有错,谁承想愁夜却说“属下不知”,便离开了。

    “楚山,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为父君分忧,儿臣不辛苦。”

    “你在怪我当初没有救你吗?”异高这句话勾起了寒楚山的回忆,勾起了回忆中那个瘦小的身影,忙前忙后地照顾躺在石床上消瘦的母亲······

    “儿臣不怪,这是······母亲的命数。”

    “当初你母亲身患重病却旨意要离开这里,到深山之中的治病,无非是怀疑自己的病一直不见好转,是乌乔母亲的害的······”异高也是满满的愧疚。寒楚山却是眉心一跳,还有这一层原因在·······难怪当初······母亲,执意要留在那里。

    “父君多思了。”

    “罢了,罢了。”寒楚山油盐不进,说话滴水不漏,可见还是有心结。

    “楚山,收手吧。你干的那些事,瞒不住我的。”异高开始切入正题,说起这件事。寒楚山终于抬头对上异高的视线。

    “父君······不可能的,儿臣不可能收手的。”寒楚山看着异高一字一句地说。“您这么久以来,一直不让我们与护泉厅起冲突,说的是为我们好,可是您真的了解我们怎么想的吗您去看看将士们,他们从战场上退下来之后,一直无法正常地生活,他们不是普通人,他们真正的归属是战场,他们生来就是要杀敌的。您此前一直昏迷着,不清楚,我来给您讲一讲。我带着这些将士攻打护泉厅的时候,您瞧见他们那兴奋的深情了吗?您瞧见他们手刃敌人时那上扬的嘴角了吗?他们杀的酣畅淋漓,他们杀的痛快!营帐里许久没有听见那么欢快的声音了,这些您都知道吗?

    “本君······”

    “您不知道!您什么都不知道!您只知道要安分守己,要堂堂正正做人!不要让其他部族看不起我们!要让其他部族接纳我们!可是!我们这样懦弱的行为,只会成为他们的笑谈!他们永远不会真的接纳我们!我们只有变得更为强大,成为这天下的霸主,才能让他们害怕我们!我们不要被别人接纳!我们要接纳别人,让别人来恭维我!让他们来臣服于我!让他们拜倒在我的脚下!”寒楚山异常激动,周围气息都变得乌黑,隐约有走火入魔之势。

    “你不该醒来的。父君,活了这么久,你该好好休息了。”在异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寒楚山就一掌打了过来,异高一口乌血吐出来,晕了过去。寒楚山喘息着看着异高,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恢复自己的气息。

    寒楚山将异高身上的掌纹隐去,弄成毒发的样子,再“急忙”传唤医侍。

    这就是寒楚山,有野心,却没有心。乌乔听随从来报异高毒发,情况危机,急忙跑过去,见到了依旧戴着面具、身着绿衣的寒楚山。他看着四五个医侍来来回回地忙碌着,难以置信,明明······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乌乔突然回头瞪着寒楚山,跑过去双手死死抓住寒楚山双臂,大声质问他:

    “刚刚父君还好好的,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寒楚山只是将乌乔的手扫下去,没有回答。

    其实乌乔只是急了,他知道,父君······和兄长没有关系,下毒之人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父君如今又病重,他只是很······着急。乌乔在心里否认了刚刚怀疑寒楚山的那一瞬间,他其实真的,看不懂了兄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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