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别胜新婚
宫远徵原先那样只是给上官浅宣誓主权,他倒是没想到上官浅会如此直白的开口说出。
但这样的感情并不好宣之于口,他将手套淡淡的放在一旁,他缓步走向倒茶的地方,颇有些泰然自若的意味,茶水还是热气腾腾的,他抬手倒了一杯,然后往上官浅的方向递。
上官浅倒是有些欣喜的接,宫远徵偏偏又扬起唇角,手拐了个弯,“谁说是给你的。”
他上下扫视了上官浅一番,带着浓厚的警告意味开口:“你很聪明,但是不该说的话不要到处乱说。”
上官浅接过那杯热气腾腾的茶,坐了下来,浅浅抿了一口,她垂着眼帘,笑的温柔,热气涌上她清淡的妆容,看上去分外没有攻击力:“怎么会是我乱说,你们看对方的眼神,有心人自然都看的出来。”
宫远徵不解的看向上官浅,他冷笑了一声,他缓步走近上官浅,自带强烈的逼迫感,若不是他不及弱冠,想必已经是一个和宫尚角一般不怒自威的人。
旁人见了他要退避三舍。
他颇有些悠闲,但语气吐露出来又像蛇蝎一般恶毒狠辣:“除了你还有谁会这样揣度?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同样,不该拿的东西不要乱拿,不然这么漂亮的脸,死的面目狰狞,想必也会是一副诡异又惊艳的画面吧。”
因为语速的缓慢,这样的话竟然意外的,有些威慑力的让上官浅有些发怵,她总觉得,宫远徵知晓很多在她之外的东西,像是多了些其他的记忆。
他知道一切,只是并未拆穿,好像在等他们露出狐狸尾巴,然后一网打尽一般。
不该拿的东西,那自然是出云重莲,他还记得,因为上官浅的插入,他的出云重莲,给了金繁和宫子羽,那原本,都是想给哥哥的。
他这也算给上官浅机会了?如果明示暗示都没有用,那么当然就是赶尽杀绝了。
在花草毒虫的包裹下,宫远徵看上官浅的眼神漆黑到带点墨绿,幽深的带些粘腻和无可自拔的恐怖。
上官浅不经意的低下头,垂下眼帘,看上去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语调温温柔柔,“徵公子说笑了,我怎么会乱拿东西呢?”
宫远徵冷哼了一声,自顾自的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热茶,“我倒的茶你也敢乱喝,不怕有毒?”
他并未开口和上官浅说起出云重莲,他怕被上官浅惦记着。
“我说过,徵公子是很好的人,我只是来给徵公子送吃食,应当还未触碰到徵公子的底线?”
上官浅在这一方面,尤其能堪破人心。
“今日还做了些之前没有做过的东西,不知晓合不合徵公子胃口。”说话间,上官浅打开食盒,吃食的香气勾的人的肠胃要欲罢不能。
宫远徵不去看那里,只冷厉的看向上官浅,“我不需要,你以后也不用送了。”
上官浅倒是不惧怕一般,她道:“那我就不打扰徵公子了。”
语罢,她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宫远徵手套旁边的东西,提点道:“有些东西的制作,徵公子还是在不会有人打搅的地方做比较好。”
手套旁边,赫然是一个做到一半的缅铃!
宫远徵到底年岁还不大,方才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此刻直接消了大半的气焰,倒是上官浅轻轻的笑,宫远徵的脸都涨的通红。
宫远徵再去看上官浅,却是只留给他一个身形姣好的背影。
徵宫又是安静的一个人了,方才上官浅来时的争执试探,反倒成为了不可多得的热闹,宫远徵想到,果然是好手段,连他都不自主的心软,难怪哥……
水声和鸟鸣都格外清澈好听,但日复一日没有人声。
宫远徵眉眼落寞,像是有化不尽的哀愁一般,他淡淡的笑了一下,警惕的查验了一番上官浅带来的吃食,发现没有毒之后,又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吃完。
就这样过了几日,每日上官浅都会来,宫远徵也不和她多加交流,就算是交流,也是夹枪带棒的,一定要争吵起来才罢休一样。
上官浅看上去倒也不计较,每次都温温柔柔的回复,倒是让宫远徵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但两人,却显现的意外的和谐。
这日,宫尚角从月宫回来,第一件事不是回角宫,而是往徵宫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远徵弟弟应当是在侍弄花草?这时过去,应当可以赶上和远徵弟弟一齐喝茶。
待到宫尚角走近时才发现,里面还有人声,不止宫远徵的声音,还有上官浅的声音。
上官浅方才不小心把宫远徵培育了很久的一味药材弄坏了,宫远徵生气极了,和她争吵,此刻倒是上官浅先发现站在门外的宫尚角。
“宫二先生。”上官浅一声轻呼。
宫远徵恶狠狠的道:“你喊我哥有什么用?你以为他会帮你吗?你赔我药材,那是我专门给我哥种的。”
两人虽吵闹,但气氛看上去格外和谐,竟然多了丝宫尚角插不进去的微妙感觉,他为此心中暗暗不爽。
但听到宫远徵所说的话的时候,又突然暗自开心?
这大概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模样吧,情绪因为对方的一句话,上一秒地狱,下一秒天堂,天差地别,但又格外真实。
“是宫二先生回来了。”上官浅小声提醒道。
方才还怒气冲冲的宫远徵,脸上霎时带上笑容,上官浅也算是见识了别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哥。”宫远徵快步走到宫尚角的身边,就差跑了,但似乎又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过热烈。
“哥这几日如何啊?”
宫尚角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浅,他勾起一抹浅淡但不失温情的笑意面对宫远徵,他回答道:“收获良多。”
“你这几日如何?”宫尚角回问。
“和往常一样啊。”宫远徵还略微思索了一番才作答。
那为何会有别人?看出宫尚角的疑惑般,上官浅应答道,模样好不楚楚可怜:“是我骗了徵公子,宫二先生并未让我来给你送吃食,是我自作主张了。”
宫尚角看着旁边的食盒,里面的东西被吃的干干净净,大概知晓上官浅不知道出何目的在讨好远徵弟弟。
但是他内心的醋意翻涌,就那么好吃?这几日看来和上官浅聊的还不错。
宫尚角轻飘飘的瞥了一眼上官浅,“我和远徵弟弟有话要说。”
上官浅浅浅笑了一下,然后行了个礼,以视告退。
宫远徵嘴角还沾着些糕点的残渣,他自己或许都没有发现,方才他怒气冲冲和上官浅讲话时,气氛早就被这个残渣毁的一干二净。
宫尚角的眼里捧了一簇暗火,在缓慢的燃烧着,他的指腹按在宫远徵的唇角,擦得很用力,像是某种无法宣之于口的隐秘的秘密和欲望。
宫远徵却笑:“哥哥,你靠我这么近,是因为小别胜新婚吗?”
我可以做你的新郎吗?不可以的话,新娘也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