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哥哥,要不要试试你的心
和记忆里的一样,他们迎面碰上了走向女客院落大门的宫子羽三人,“上官浅姑娘。”
宫子羽询问上官浅这是要去哪里,宫远徵这次却是连理都没有理宫子羽,他带了些和宫子羽关系缓和的记忆,却并不代表他已经完全和宫子羽和解了。
至少现在的宫子羽在他眼中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他现如今懒得搭理他。
上官浅回答:“徵公子是要接我去角宫安顿。”
宫远徵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眸光暗了些许,神色危险,想着有个和哥哥有纠缠的人要住入角宫,他就如哽在喉。
金繁看到宫远徵这副模样心中自然是不满的,在金繁看来,所有人应当给到宫子羽应有的执刃的尊敬。
“徵公子,你应当见过执刃大人。”
宫远徵却只是轻飘飘的瞥了一眼金繁和宫子羽,没有言语,少年人心比天高。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上官浅快走,他并不想在和别人在关系上多加纠缠。
宫远徵和宫子羽大抵就是磁场不合,这次倒是宫子羽先挑起事情,“你那天哭的挺可爱的。”
又是这个词,可爱,是吗?
宫远徵不以为意的笑笑,那不过哭给哥哥看的,宫远徵此刻猛然凑到宫子羽面前,笑容纯良。
一反常态,反而把宫子羽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是吗?阿羽,”宫远徵贴的近,用只有他和宫子羽听的到的声音询问,“阿羽那天牵到手了吗?”
噌的一下,宫子羽的脸就红了,甚至蔓延到了耳后根,他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
宫远徵背着手若有所思的看着宫子羽,然后将自己的两只手放于身前,当着宫子羽的面牵到一起。
宫子羽的脸霎时红的像生了什么病一样,宫远徵了然,挑眉笑了,大获全胜的走了。
原本也没打算要和宫子羽吵闹,宫子羽自己要撞上来的。
一路上没再有别的曲折,果然,宫远徵思索着,那次上官浅说什么送哥哥礼物,不过是为她拿了自己的暗器囊袋找一些掩饰的东西罢了。
角宫灯火黯淡,暮色深沉,和宫门别的地方比起来反倒显得荒无人烟起来。
这是宫尚角习惯的角宫,也是宫远徵习惯的角宫,如今平白多了一个人在这四处张望,似乎很新奇一样。
宫远徵知道上官浅这是觉得角宫的人少,但他并不想和上官浅多加交谈。
他想着早点把上官浅带到住处,上官浅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作出小女儿娇羞的姿态。
“我是不是应该,去见一见宫二先生?”
宫远徵顿住,他开口道:“好啊,我陪你一起去。”
上官浅讶异,她以为宫远徵并不会同意,就是一种直觉,直觉宫远徵不愿意让她见宫尚角,应当说是直觉宫远徵不想让任何人见到宫尚角。
宫远徵说是陪着上官浅,但他却是走在上官浅的前方,但一只手却背在身后,他并不相信上官浅,自然也不会把后背交给一个不信任的人。
门扉紧闭着,蜡烛的芯子在蜡油上跳动着,翩然的像一只只壮丽赴死的飞蛾,宫尚角安静的吃着他的晚饭。
门未被敲响就被打开了,宫尚角皱起眉,看向门口时,眉眼虽然没有舒展开,但多了些纵容的意味。
“你知道我晚上不见客的。”
宫远徵一只手背在身后,穿着宫尚角给他新添置的抹额和衣裳,宫尚角内心莫名感到满足和高兴。
宫远徵大剌剌走进来,“我对哥哥来说也是客吗?”宫远徵很自然的走上前,“怎么光这样暗,哥哥晚上吃了什么?”
宫远徵自顾自的添了一盏灯,屋子里瞬间亮堂了起来,让人看了心情也不自觉的好起来,就好像他的到来是一轮徐徐升起的太阳。
宫远徵身后的上官浅那么大一个人,宫尚角不可能看不到,他目光询问宫远徵,宫远徵瞥了一眼上官浅,看着颇为不情不愿。
“哦,我想着新娘应当也不是客吧。”
话语绵里藏针,分明是可以好好说话的,他偏偏要刺一下宫尚角。
但他也说不出哥哥的新娘这种话,他讨厌这个词,他思绪飘遥,突然想到,要是他可以做哥哥的新娘,是不是就没有人可以将他们分开?
上官浅对着宫尚角行了个礼,“见过宫二先生。”
宫尚角掀起眼帘,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上官浅,嗯了一声,然后就召唤了一个下人。
“将她带去客房吧。”
冷冷淡淡的,没有多余的眼神给到上官浅,就好像让上官浅来角宫的人不是他一样。
上官浅抬眸看了眼宫远徵,宫远徵在她和别人那里可没有现在这副做派,倒是有些像宫尚角,待人冷淡,或许还带了些少年人的恶趣味。
宫尚角敏锐,“带了什么?”
是之前他记忆里对上官浅用的虫子,他早知道了上官浅的面目,自然是懒得拿虫子吓唬人家。
宫远徵看着光影落在宫尚角棱角分明的脸上,他修长而又苍白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应答道:“虫子。”
宫尚角却像是起了兴趣一样,“什么虫子?”
应当说,他对宫远徵研制的这些东西都很有兴趣,就连去别人那,不喜爱和别人交涉的他,只要说这药草是远徵弟弟调配的,他就愿意留下来品味一番。
宫远徵见哥哥感兴趣,便带上手套,然后从腰间的短嘴壶里倒出一只黑色的形容可怖的虫子,宫远徵记忆里将虫抓到上官浅面前时,是轻轻的捏着那只虫子。
他对他这些东西宝贝的很,丝毫不在意没拿住直接往上官浅身上爬会怎样。
此刻拿给宫尚角看时,他却是小心翼翼,生怕这个虫子伤害到哥哥。
宫远徵感受到虫子在自己手中的挣扎,它来回扭动着,宫远徵突然起了坏心思,不过这次不是骗上官浅,他骗了他亲爱的哥哥。
宫远徵眸中有烛火闪动,“这是一只可以晓人真言的虫子。”
宫远徵的话语带着蛊惑的味道,配上那抹额,宫尚角莫名想起宫远徵发上戴着小铃铛的样子,擅于种蛊的苗疆少年一般。
宫远徵盯着宫尚角的眼睛,因为烛火的缘故,宫尚角看不真切宫远徵的眼神,只能看到少年人狭长的眼尾和姣好的皮囊。
像是祛了魂魄,只留艳色躯壳的识人心的恶鬼。
带着健康血色的嘴唇一张一合,随着黑虫肢节的摆动,计时的水珠往下滴。
“哥哥,要不要试试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