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见家长
自从顾氏集团交由顾渊打理后，顾父除了在背后偶尔帮衬一二，平时很少干涉儿子，一心在家陪老婆。
顾家老宅在郊区，顾渊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才到地点。他开车很稳，再加上阳光晒着很舒服，池鱼迷迷瞪瞪地睡了一路。
车辆停下后，顾渊捏她的脸：“小懒虫，你也太能睡了吧。”
池鱼被捏脸，感觉很不舒服，双手抱住自己的脸，瞪他：“不可以捏脸，会越捏越大的。”
顾渊放下手：“好。那小懒虫到了，咱们下车吧。”
池鱼听见已经到了，瞬间紧张：“这么快，我妆还可以吧？”
“你又没干什么，当然可以。”
“那我穿着还可以吧？”
“你紧张什么？”
“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家长，虽然是假的，也很紧张哎。”
顾渊摸了摸她的头发，算是给她力量：“放心，万事有我。”
进门后，池鱼才发现赵天晴竟然也在，毕竟赵家和顾家是世交，她来看望长辈，也是情理之中。
“这不是池小姐吗？”赵天晴率先打招呼。
“赵小姐好。”
“天晴，你认识小渊的女朋友？”顾母讶异地问。
顾母名叫程岚，看起来端庄得体，即使上了年纪，仍能看出年轻时是个十足的美人。
赵天晴依偎在程岚身边，笑容明媚：“她是倾城的花卉研究员，之前会议上见过，我对她的方案提出过建议，池小姐好像生气了。”
“我没……”池鱼想要解释。
程岚打断她，拍着赵天晴的手背：“你啊，性子太冲，说话没有分寸，这也怪不了人家池小姐生气。”
“我没有。”赵天晴委屈。
程岚并没有安慰她，而是走向池鱼，问：“池小姐，咱们都是一家人，我叫你小鱼，可以吗？”
“当然可以。”池鱼愣了一下，才将礼物递上，“伯母，这是我给您买的小礼物，一点心意，希望您能喜欢。”
赵天晴见状：“顾伯母用的东西都是定制的，你这……”
程岚接过袋子，拿出礼盒：“是香薰哎，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失眠？正需要呢。”
“您不嫌弃就好。”
“怎么会？我很喜欢。”
顾渊在旁边看着，插话：“妈，你当然得喜欢，这可是花我的钱买的。”
“池小姐是连份礼物都买不起吗？”
“不是。”池鱼慌乱，“我想付钱来着，可是……”
“当然得你付钱，难不成还要人家女孩子买单？”程岚责怪起儿子。
“是是是。”顾渊一脸无奈，似乎习惯了顾母这样的行事风格。
“好了，别站在这儿，咱们进去吧。你爸还在书房，你去叫他。”程岚指挥起顾渊。
顾渊在旁边小声提醒：“照顾好池鱼。”
“放心。”
因为顾父还没来，所以程岚和她们先坐在客厅聊天。
赵天晴一改往日盛气凌人的样子，一副柔弱女子的做派：“池姐姐，那天我都是正常提工作建议，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赵小姐，都是正常工作，我能理解，您也别往心里去。”池鱼虽然见不得赵天晴绿茶的做派，但毕竟在顾家，也不能真的和她置气。
程岚握住赵天晴的手，一副长辈教育晚辈的态度：“天晴啊，你就是想多了，如果是正常工作上的争论，我相信小鱼都能理解，也能处理好自己的工作。”
说完，程岚又转头问池鱼：“听小渊说，你是研究花卉的，待会儿吃完饭，去花园看看我种的花，好吗？”
“好啊，但我经验还少，很多花还不认识。”
“没事，咱们就当交流交流。”
“好。”
看见程岚和池鱼相谈甚欢，赵天晴在一旁，气得七孔生烟。
“池姐姐和顾哥哥是怎么认识的呀？”赵天晴发难。
“我们……”
赵天晴应该调查过她，撒谎只会被拆穿，更何况，那天电话里，顾父也知道他们开房的事情，她只能实话实说。
谁知，程岚拉住她的手，眼神和蔼：“不管你们是怎么相识，两个人相爱最重要。”
赵天晴有点着急：“伯母，可是她们第一次在夜店见面就去开房，女孩子这么不检点，谁知道她私生活有多乱？！”
“天晴，不要胡说八道！”
见程岚有些生气，池鱼还是觉得应该解释一下：“我跟他的确是在夜店认识，开房也是事实，但请您相信，我从没有和其他人开过房，也不会乱来。”
“切~”赵天晴不屑，“那你还不是没几天就搬去和顾哥哥一起住，摆明看上他的钱。”
“那是因为……”
“赵天晴，你有完没完，就算她看上我的钱，那也是我乐意。”顾渊斥责。
他和顾父下楼时，正听见她们说话。
“顾哥哥，我也是为你好。”赵天晴撒娇。
一直被打压，池鱼有点生气：“赵小姐，我和他在一起，和钱无关，我们的事也轮不到您操心！”
池鱼回怼完，有点后悔，毕竟顾家的长辈都在。
程岚突然笑出声：“我们家小鱼还是蛮可爱的嘛。”
顾父名叫顾迎松，看起来庄重老成，不苟言笑，他发话说：“行了，先吃饭吧。”
虽然程岚没有责怪，还说她可爱，但看见顾迎松的态度，池鱼想他一定生气了。
见她失落，顾渊搭上她的肩膀，低头小声说：“我爸这人就爱装严肃，没事。”
“你父母肯定觉得我是个特别随便的女孩子。”
“要随便也是我随便，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说得轻巧。”
“本来就是，是我非要带你去酒店，也是我非要你住进星辰湾。”
吃饭时，赵天晴想坐在顾渊身边，被程岚制止，她表示：“天晴啊，伯母好久没见你了，你坐我旁边。”
赵天晴心里虽不愿，但还是迫于无奈坐了过去。
席间，顾迎松说起花博会的事情：“这次花博会政府很重视，对池小姐来说是个很不错的机会。”
“顾伯伯，我是这次的项目负责人喔，我一定好好表现。”赵天晴急忙邀功。
顾迎松皱眉：“我记得你学的不是这个，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事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做。”
“知道了，顾伯伯。”
池鱼这才接话：“我会加油的，谢谢顾伯伯。”
“不过年轻人有机会尝试是好事，但也不用有太大压力。”
“嗯，我知道。”
程岚是个爱笑的人，和她相处很轻松，顾迎松虽然不爱笑，但言语中，从不会给人太大压力。池鱼逐渐打开自己，有时甚至忍不住说上几句笑话，逗得程岚哈哈大笑。
赵天晴面对此情此景，不好再为难，只能悻悻然吃饭。
顾渊给池鱼夹了不少菜，礼尚往来，她也给他夹菜。
“顾哥哥从来不吃胡萝卜。”
池鱼的手僵在半空，有点不好意思：“那我吃吧。”
顾渊握住她的手，将筷子上的胡萝卜送进嘴里，说：“我现在吃啦。”
看到他嚼胡萝卜痛苦的样子，池鱼笑了：“别勉强，不吃就不吃嘛。”
“谁说的，我很爱吃的。”
池鱼若有所思，又夹起一块胡萝卜，送到他嘴边：“那你多吃点。”
“我可是在帮你，算你狠！”
放完狠话，顾渊还是听话地再次将胡萝卜送进嘴里。
程岚和顾迎松交换了个欣慰的眼神，默默在一旁看着，都没说话。
下午，池鱼陪程岚在花园看花草，而赵天晴则借由工作缠着顾渊。
“你放心，小渊对天晴没那份心思。”
“我知道。”
“其实他们俩以前也不熟，大概一年前，双方父母觉得两个孩子挺合适，就安排了相亲。谁知两人没多久就对外宣布要联姻的消息，我们本来还挺高兴，以为儿子终于能有个着落，后来才知道是为了商业需求，两个孩子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他爸为这事没少骂他，我想着既然是双方商量后做的决定，那也无伤大雅。可是啊，小渊对她倒是没意思，可天晴似乎不是这么想。”
听完程岚的话，池鱼心领神会：“其实赵小姐既漂亮，又聪明，他们很配。”
“可是我很了解我的儿子，他只有看你的时候，眼神才不一样。”
“是吗？”
“当然。”
“我和他爸爸最开始并不赞同你住在他那里……”
“伯母，我……”
程岚摆手示意先听她说完：“但是陈家那个混小子，我们还是有所耳闻，你住在小渊那儿，能安全一些。”
“您都知道？”
“小鱼，你别介意，我们不是想要调查你，只是有些事情还是想了解了解。”
像顾家这样的人家，会调查儿子身边的人，不足为奇。
“那您应该知道，我家很普通。”
“大家都是普通人呀。”程岚说得理所当然。
“是啊。”
池鱼的笑容在风中融化，即使隔着一众花草，也能落进顾渊心里。即使一直在应对赵天晴的问题，顾渊的眼睛也没从池鱼身上离开过。
程岚很喜欢和她聊花草，池鱼也给她提了不少关于培育花卉的意见。
临近傍晚，顾渊过来说：“妈，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下次再来陪您研究花草。”
赵天晴跟在后面，说：“我今天没有开车，让顾哥哥顺路送我回去吧。”
程岚眼珠转了一圈，马上有了主意：“可我还想和小鱼聊聊，不如今天你们俩就住在老宅吧，至于天晴，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可是伯母……”赵天晴自然不肯。
程岚转头问池鱼：“小鱼，可以吗？”
“我都可以，看他的意思。”池鱼将问题抛给顾渊。
“我当然没问题。”
顾渊说出这句话时，池鱼倍感讶异，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好拒绝。
赵天晴本想说要留下多陪陪程岚，还没开口，就被程岚堵住：“天晴啊，你也早点回去，多陪陪你爸妈。”
“好吧，那我先回家了。”
见赵天晴走远，程岚起身：“好了，晚上风大，我们回去吧。”
池鱼和顾渊走在后面，池鱼问：“你怎么就同意留下了？”
“不是你说可以嘛。”
“我那是不好意思。”
“我也不好意思呀。”
池鱼觉得顾渊有时候实在是很赖皮，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晚餐时，池鱼没有白天那么从容，她一直在想，如果今晚留下，该不会要和顾渊住一间房吧？
她的心跳很快，但是很奇怪，那不是一种讨厌的感觉，反而有点期待。
顾迎松和顾渊讨论起公司情况，池鱼和程岚在旁边也插不上话。
顾迎松表示：“你啊年轻气盛，做事要小心稳重，千万不能心急。”
“爸，我有分寸。”
“以后成家立业，更加要有后顾之忧。”
池鱼差点把饭喷出来，顾渊则一派坦然：“我知道。”
入夜，程岚并没有继续拉着池鱼聊花草，而是让他们早点休息。
“你今天就睡小渊的房间吧。”
池鱼犹豫：“伯母，我想自己……”
程岚好像明白她的顾虑，忙说：“我的意思你睡他的房间，让他睡客房就行。”
“这怎么好意思？”
“这有什么！”
池鱼还在纠结，顾渊已经拉着人往楼上走：“行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带你去。”
池鱼被他生拉硬拽着来到三楼，进了最里面的一间房，这间房装修很简单，屋内没有多余的陈设，和星辰湾的装修风格很接近。
“要不还是我睡客房吧？”池鱼不想进去。
“你再说我就和你一起住这间。”
“顾渊，你讲不讲道理？”
“不讲。”
“那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休息了。”
“行，我不打扰你。”
过了一会儿，池鱼还在发呆，程岚进来给她送睡衣。
睡衣是真丝材质的吊带裙，看起来有种穿不穿差别不大的感觉。不过幸好，房间就她一个人，不会与人看见，她欣然接受。
花洒的水流下，浇灌着她的脑袋，回想今天的事，池鱼真的有种见家长的错觉。
她用力敲脑袋，让自己清醒：“池鱼，你是不是疯了？你跟他怎么可能嘛？他只是拿你当挡箭牌而已。”
想到这里，她又莫名觉得失落。
池鱼沮丧地走出浴室，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想到自己过于清凉的穿着，不由大叫出声：“啊……”
她的声音还没来得及波及到其他地方，嘴巴已经被某人堵上。
顾渊第一次见她穿这种性感的睡衣，脸颊瞬间变红，低语：“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