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梦中太极拳
不远处商场的人群骚动起来，大荧幕上闪烁着倒计时的数字，方歌有些激动地站起身，趴在玻璃护栏上，指着那个方向笑着说：“快看，要到零点了，马上就要到新年了。”
席松微笑着站在他身后，闻言走近了些，强有力的胸肌不着痕迹的贴上方歌的后背，以一个把他圈在怀里和护栏中间的姿势站着。
宋子揉了揉江棠的头，把她也壁咚在护栏上，轻声询问：“可以亲吗？”
但她似乎只是礼貌的询问一下，并不等江棠回答，宋子弯下腰，低头吻住了她。
广场上的倒计时声音开始响起，甚至能听见周围其他居民和广场上人群的倒数声。
“7，6，5，4，3，2，1，新年快乐！”
席松的唇擦过方歌的耳钉，留下了一个若有似无的吻，方歌抬起头来，两个人的距离近到他鼻尖呼出的气都吸进了自己的胸腔里，方歌后脑勺抵在他身前，仰头看着席松棱角分明的脸，漂亮的眼睛里是漫天璀璨的星辰：“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席松雾蓝色的眼睛里带着笑，心里默默许愿：我的新年愿望是，方歌新的一年能平安顺遂，万事如意。
城市禁燃，没有烟花爆竹的过年少了很多味道，四个人在阳台上聊了会天，还是因为外面萧瑟的寒风冻的回了屋里。
因为客房只有一个，也不可能去睡奶奶的房间，方歌只能和席松挤一张床。
“只有两件新的浴袍，给宋子和江棠了，你穿我的衣服吧。”
深灰色的棉质睡衣，在衣帽间里叠成四四方方的形状，被席松拿着递给他。
“你的睡衣我穿了会大吧。”
方歌笑了笑，褪去了身上的内搭衬衣，少年的腰露出来，脊背和胳膊上肌肉恰到好处，有力但纤细。肌肤白皙而柔软，在暖黄色的床头灯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他似乎瘦了一些，席松的睡衣明显有点宽大，裤腰松松垮垮的卡在胯上，露出一截酒红色的内裤。方歌却没去拉，抬起手展示给席松看。
“看吧，果然是大了。”
“给你拿个针别一下吧。”席松从装饰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枚胸针，蓝色的鸢尾花，和他眼睛一样漂亮的颜色。
席松坐在床上，环住方歌的腰，让睡裤的裤腰贴在他小腹的肌肤上，然后手指缓慢从后腰前移到他肚脐下面。
有点痒。
皮肤上像是被羽毛撩过，带起一片酥酥麻麻的痒意，方歌打了个哆嗦，把手放在了席松的肩上。
“好了吗？”
“好了。”胸针顺着他的手穿过纯棉的布料，“咔哒”一声扣上了。席松还扯了扯两边，确认不会因为睡觉乱动而滑脱。
“好困。”方歌如释重负地往床上倒过去，柔软的被子让他整个人都陷在里面，只露出了半截小腿。
“脚别露在外面。”席松抓住他带着红绳的脚腕，塞进了被子，“晚上睡觉也别打呼噜。”
“我才不打呼噜。”
是，方歌不打呼噜，他睡姿差，在梦里打太极拳，抢走了大半个床还对着席松的后腰猛的就是一脚。
席松原本梦见了自己小时候回家，奶奶笑盈盈的站在灶台前问他：“小松回来啦，今天在学校开心吗？快去把书包放好，红烧肉很快就可以吃啦。”
“奶奶，明天学校要开家长会，可以让爸爸妈妈回来参加吗？”
“小松阿，爸爸妈妈工作很忙，奶奶帮你去开家长会可以吗？”奶奶给他碗里夹了几块瘦肉，席松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点点头。
下一秒，他梦见他和奶奶在一条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隔开了两人，他看见对面的奶奶很惊慌的想要穿过车流来找他，却被高速行驶的车辆挡在了路中间。
“奶奶！”眼看车就要撞上奶奶，他也不管不顾的冲上前，把奶奶护在怀里，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感觉腰椎都要断裂，甚至都能听见骨头嘎吱嘎吱的响声。
！席松猛地睁开了眼，下意识的去按自己的腰椎，却摸到了方歌的脚。
回头借着窗外月色的光亮，他看见了方歌睡的东倒西歪的样子。而且从现在他的动作看来，不出意外刚刚梦里那辆撞他的车，是方歌刚才踹的。
席松叹了口气，轻声吐槽他：“睡个觉都不安分。”顺手抓起他的脚腕刚要把他姿势矫正过来，方歌皱了皱眉头，被迫抬腿的感觉让他有点不舒服，无意识的挣扎了一下，直接一脚蹬在了席松胸口。
“唔嗯。”
猝不及防的一下擦点给席松踹翻，他眯了眯眼，把方歌裹进被子，然后整个人圈在怀里，肌肉紧实的四肢把他按的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然而睡着的方歌做了噩梦，他梦见自己就像被一只八爪鱼按住了，不管怎么努力的伸胳膊蹬腿也扒拉不开八爪鱼的触须，然后方歌就累了，他秉承着从哪里跌倒就在哪睡觉的良好行为，终于安分的缩在了席松的怀里。
大概是方歌昨天晚上太闹腾，席松起晚了，方歌比他先醒，所以他一睁眼，就是席松近在咫尺的眼睫毛。方歌眨巴眨巴眼，并没有尖叫，只是试图把自己从席松怀里拔出来，但很显然失败了。
所以方歌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靠在席松胳膊上，端详他的脸。
立体的五官，深邃的眉眼，他的五官看起来是很漂亮的混血美人，有黄种人的皮肤和白种人的骨相。嘴唇略厚，但弧度漂亮，还带着一点水光，纤长的眼睫毛垂着，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方歌凑近些，刚想数数他有几根睫毛，席松睁开了眼，两个人的鼻尖挨在一起，呼吸喷洒在脸上，甚至能看见他雾蓝色眼眸里自己的眼睛。方歌白皙的脸突然烧了起来，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席…你醒了啊…”
“你在干嘛？”席松松开了束缚他的手，方歌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尴尬，有点不好意思的滚到一边，然后意识到是席松先抱的他，又滚了回来，伸手扯住席松的衣领：“你昨天晚上干嘛一直抱着我？吃我豆腐啊？”
“……”席松没吭声，默默撩开了睡衣的下摆。方歌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试图阻止他，脸上刚消下去的热度又卷土重来，甚至连带着露出来的脖子和脚踝都变成粉红的颜色。
“你你你你干嘛！有话好说别脱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