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过年
席松有些好笑的着他，撩开的上衣露出少年结实的身体，线条流畅的后腰上却莫名其妙有块明显的青紫色印记。
“你这……”
“昨晚你踹的，胸口还有一块，要看吗？”
“不了不了。”方歌尴尬地连连摆手，好在敲门声拯救了他。席松看着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去开门，还险些打滑摔了一跤。门后的宋子刚进来就吓了一跳，拎着方歌身上的衣服把他拉了起来。小鸽子从她身后钻出来，窜上了席松的床，钻进他的怀里喵喵叫着撒娇。
“席松，怎么昨天没看见它，我都忘了你家还养了只猫。”宋子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看着小鸽子，“早上醒的时候它睡在江棠脚边，差点被压着。”
“客房一般都是它睡的，昨天你们来的时候应该是躲起来了，它胆子小，比较害怕陌生人。”席松给小鸽子顺了顺毛，抱着它从床上下来。
“嗯哼，吃早餐吗，简单做了点粥，一会我和江棠就该回家了，你们俩什么打算？”
方歌坐在桌上，慢悠悠的磕开了一个水煮鸡蛋：“我想去给我外公外婆拜年，有几个月没见他们了，我…父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想起去看他们，他俩只要呆在一起就目中无人的你侬我侬。”
对面的江棠没说话，自己给自己塞了一口青菜粥，席松给小鸽子添了水，也坐在了方歌身边。
江棠和宋子吃完就离开了，方歌躺在客厅玩手机，直到席松拖着个行李箱出来，他才疑惑的看过去：“席，你要出门吗？”
“你不是要去你外公外婆家吗？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要带我去吃红烧肉的。如果你走了我就得大过年一个人在家了，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一句话把方歌要说的话全噎了回去，他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没说不带你去，好赖话都让你说了我说啥。不过事先说好啊，咱们得在那待到元宵节才能回来，你可不能提前跑路啊，外公外婆会以为你不喜欢他们的。”
席松轻笑着点了点头，司机在接到电话以后就到了楼下，但这次来的司机是个外国人，估计是原来的司机回去过年了才会叫他来吧。席松用英语和他简单讲了一下目的地，就打开了车上的导航。方歌的老家在郊区，外公外婆早年间是高知，在政府当过官，后来退休了就在老家附近包了几块地，种点蔬果养养鸡鸭什么的。
低调奢华的suv停在石子路面上，尽头是一栋自建的小洋楼，席松和司机打了个招呼，让他一会顺着导航自己回去。方歌下了车就咚咚咚的敲院子外的铁门。老人在里面问是谁，他也不说，一边笑着看席松，一边继续敲。
“哎呦，来了来了，门都要敲个破洞出来了，谁来了啊也不说话。”
外婆的声音由远及近，开门看见方歌的时候，她惊讶的捂住了嘴，状若生气地打了方歌一下：“小歌你吓外婆一大跳，怎么回来前你也不说一声，你爸妈呢？是在后面吗？”
方歌笑着抱抱外婆：“外婆过年好啊，爸妈他们最近有事回不来，不过我这次带了个好朋友，他父母都在国外，我带他来您这蹭个饭。”
站在一旁的席松这才把从车上拿下来的礼物递给外婆：“您好，我是席松，您叫我小松就行。新年快乐，这是给您带的一点见面礼，大过年的过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外婆看见席松长的俊朗秀逸，说话还很有礼貌，那一双雾蓝色的眼睛看着就让人喜欢，高兴的合不拢嘴：“哎呦，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快进来，外面多冷啊。小歌，快帮小松把东西拿进来，再去厨房叫你外公多添几个菜。”
外公知道方歌带着同学回来，高兴的不行，把昨天从菜市场买的猪肉全切了给炖了一大锅红烧肉，方歌坐在小板凳上给灶台里添柴火。因为土灶烧出来的红烧肉是最好吃的，外公特地让人在院子里搭的。席松蹲在他身边，似乎是诧异方歌一个豪门公子的样子，居然会拿着火钳烧灶台。又或是因为家里是做智能家居，都是从来没见过这种上个世纪的东西，他托着腮帮子看着方歌，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温柔的笑意。
“你要试试吗？”方歌偏头看向他，把火钳递到他面前。席松接过来，从试图把摞在脚边的松针夹进灶炉，但尝试了几次，都因为没夹住掉在炉口前。方歌忍不住笑了，从他手里拿回来:“不让你试了，再加不进去火要灭了，一会肉该煮不熟了。”
“你会烧火我是真没想到。”
“我在上小学前都是在老家呆着的，我没上过幼儿园，都是外公外婆给我上的学前课。其实我小时候就挺调皮的，一个人偷跑去田里偷外婆种的黄瓜吃，踩泥巴沟里弄得一身脏兮兮的，但是我特别厉害，黄瓜一点泥巴都没沾。结果回家就被外婆暴力按在卫生间里拿水刷干净，然后罚我头顶字典靠墙罚站，还要背四篇论语，背不下来不许吃饭。外公就偷偷摸摸在边上提醒我，被外婆发现了，然后我俩一起挨外婆的骂。”
外公笑了笑，边切菜边搭话：“小歌当时哪像现在，根本没有小少爷的架子，刚吃完饭就跑出去和村里的小孩玩，不过小歌都没晒黑，夏天的时候一个个晒的，乌黑发亮就只剩个牙和眼白，就小歌一个人除了因为晒伤有点发红，全身都还是白嫩嫩的。”
“这是基因好，他们羡慕不来，不过晒伤是真疼，我当时后颈脖子都晒脱皮了，还在河边跟那些小伙伴拿鞭炮炸鱼。”方歌并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很骄傲的冲席松笑。席松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听完他的话忍不住伸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听起来很有意思，我小时候虽然有奶奶陪着，但是基本上没什么娱乐，最大的喜好应该就是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