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混乱
“别太荒谬了！”孟姣气的咬牙切齿，方歌西装的衣摆都被她掐的皱皱巴巴的，忍不住爆粗口，“这和被逼着跟兄弟搞基有什么区别？”
“搞基是什么？”方歌也压低声音，不耻下问。
“……现在是关注这个的时候吗？快想办法阻止他们，不然我真的要嫁给你了大哥你怎么还能这么悠闲你不会真想跟我搞基吧。“孟姣漂亮的脸皱巴在了一起，激动到语速飞快，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把自家爹扯下来。
“就算是订婚也可以取消婚约，更何况现在只是宣布有婚约，我这西装算是被你揉废了，你得赔奥。”方歌倒是没什么反应，面无表情的看着台上那两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拿儿女的婚约做交易，真是亏他们想得出来。”
方承旭原本是准备喊方歌和孟姣上去宣布订婚时间的，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冲出来一个惊慌失措的男人，他穿着服务员的衣服，衣襟大敞，不断躲避着想要抓他的保镖和侍者。不知道是不是昏了头，他朝着迎宾台的方向跑去，又被台子狠绊了一跤，重重的摔在了
“跟我没关系，是宁小姐拉我进去的，是她说她想要我的，你们不能这样对我！”那个像是服务员的男人说了一段浮想联翩的话，就被冲上来的保镖电晕了拖着离开了宴会厅。
“发生了什么？”方歌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点茫然，就听到一个看起来贵妇模样的女人和身边人讲话。
“哎呦，宁小姐不会是跟这个服务员有点什么吧。”
“说不准，你看他刚刚那样出来，而且说的是什么话。宁家小姐玩的是真开唉，这么大的宴会还要找男服务员，啧啧啧。”
孟姣爸爸脸色铁青，招手叫来了自己的秘书，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他也知道现在要是宣布订婚，丢脸的就是他了，尴尬的开始打圆场：“不好意思让各位看了闹剧，订婚的事宜我们会择日再邀请各位。”
他甚至无法多维持一秒脸上的笑容，一下台就黑着脸告诉身边的人：“把宁家给我拉黑名单。”
“真是吓死我了。”孟姣像是劫后余生的拍了拍胸口，正要朝着自家老爹的方向跑去，裙摆泛起一阵湖水一样的波纹，“我得去和老头好好说说。”
“姣姣。”方歌突然伸手拉出她的手腕，从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红丝绒礼盒，但似乎并不是方笙给的那个，递给她，“送给你的成年礼，十八岁生日快乐。”
孟姣回头看他，细长眼线随着她的挑眉微微上扬：“贿赂我？那我也拒绝和你结婚。”
“美得你，给妹妹的礼物。”
原本好好的宴会被无关紧要的人搅黄了，回去的路上方承旭在车上大发雷霆，尽管方歌什么都没做，他还是理所当然的把屎盆子扣在了方歌头上。方歌托着腮，对父亲的谩骂充耳不闻，视线看向车窗外车水马龙的城市。
他当然知道父亲是个自私的人，方承旭只爱自己和双生子的母亲蔚澜，用实力证明了什么叫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他对方笙的纵容也不过是因为大儿子身为天才的名头罢了，更何况两个孩子是双生子，自然对相较于平庸的小儿子更加苛刻。
“你到底在没在听我说话！”父亲的吼声终于在大脑空白的一瞬间传进了他的耳朵，方承旭看他一脸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停车！让他给我滚下去！”
“爸！”方笙刚想说什么，就被方承旭怼了回去。
“方笙，你要敢帮他说一句话，就跟他一起滚。”车子在沿江的路边停下，方歌没有磨叽，沉默又顺从的开门下去。昂贵又奢华的车门关闭，良好的隔音让他听不见方承旭和方笙的话，方歌就安静的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从面前离开。
天没有完全黑下来，甚至远处还有泛着橙色光芒的云彩，方歌靠在江边的栏杆上，仰头看着垂落在头顶上方的柳枝。冬天已经到来很久了，枝干光秃秃的，像个小老头似的干枯着并不好看，但又能在明年冬天生出娇嫩的绿芽来。
“还好带了羽绒服。”方歌自嘲似的笑笑，白色的水雾随着他的呼吸溢出来，冬天的江没有太多的色彩，带着让人畏惧的湛蓝色，随着风荡出一圈圈涟漪，方歌突然想起心理医生告诫他的话：
或许暂时离开你痛苦的源头，能让你逐渐好起来。
远处似乎有人在向他挥手喊着什么，方歌安静的听了一会，忍不住笑了。
“别想不开啊帅哥。”
看吧，陌生人都比父亲关心他。
方歌朝他摆摆手，又走的离江边远了点，想着大冷天的应该也就自己这样站在江边，也难怪会有人想多。他原本想找个石凳子坐下，但怕冻屁股，就随便蹲在了马路牙子边，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显示是席松打来的电话。
那边有点吵吵嚷嚷的，似乎不止他一个人，江棠的声音像是突然凑近手机喊出的：“主席，新年快乐啊，听席松说你回家啦，我们在外面吃火锅呢。”她像是被什么人按住了，接着就是宋子的声音：“好了，我给你夹菜，让他俩聊会。”
其他的声音小了点，席松应该是拿着手机走远了点：“新年快乐，方歌。今天过得开心吗？”
方歌不自觉就挤出一个笑：“开心啊，有什么不开心的，今天也是我一个妹妹的生日，我当然开心。”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开口问他：“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在宴会上，吃饭呢你来干嘛，多尴尬啊。”
“方歌。”席松的语气突然低沉了下来，却又在叹了口气后重新变得温柔，“你其实不擅长说谎，回家不开心的话，至少你还有朋友。”
明明这句话没什么问题，方歌也不是泪点很低的人，却又在一瞬间泪流满面，他蹲在马路边上，穿着一件昂贵却又有点丑丑的羽绒服，捂着嘴无声痛哭：“我在江边的第三个路灯下面。”
“好，我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