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方歌，下雪了
尽管心里的思绪乱七八糟地想着，席松面上不显，只是默默移开视线，把白衬衣套上，一颗一颗地扣扣子。方歌拉上裤子拉链，拍了拍他的胸肌：“好了吗，走了。”
很帅气的衣服，黑色的真丝衬衫配红棕色的裤子，方歌的领口敞开一点，露出形状精致的锁骨。席松则穿着白衬衫黑裤子，规规矩矩的扣好每一颗扣子，脖子上是同色系的红棕色领带，松松垮垮的系着。
晚会已经开始了，方歌找了张凳子，躲在舞台侧边看台上的人表演，十几个聚光灯照在舞台上，音乐声震的人耳朵疼。
席松不太喜欢这种张扬的场合，但奈何方歌似乎兴致勃勃，也就由着他胡闹。
上场的时间比他们想象的早，一个多小时就轮到了压轴，师大漂亮的主持人替他们上台报幕，学生会主席和副主席的组合，名头一出，欢呼声就险些掀翻了舞台的房顶。
舞台周围的光骤然熄灭，只留下聚光灯打在他们身上，整个人被照的熠熠生辉。
方歌把手搭在席松肩膀上，和他面对面站着做开场动作，轻笑着问他：“紧张吗？”
“当然不。”
前奏的音乐响起来，方歌抬手推开席松，猛的转过身，身体随着音乐声律动，大幅度的让他的衣摆高高掀起，露出一小截光洁白皙的腰线。席松配合着他的动作抓住他的手腕，甩头凑近他的脸，却又在快贴上的时候被方歌扭头躲开，两个人像一对极致拉扯的情侣。副歌部分，方歌伸出两指敲敲胸口，嘴角露出一个笑来，转身把手伸进了席松的衣服下摆，露出他线条分明的肌肉。
“wu～”台下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虽然更多都是女孩子的叫声。
席松感觉到方歌的手热了起来，也露出了笑容，抬手配合他的动作，两个人背靠在一起，又很快分开，大开大合的动作让他们全身都带着细细密密的汗珠。
ending pose 是宋子给他们设计的，方歌做完最后一个动作，抬手扯住席松脖子上的领带，逼迫他和自己对视，两个人的鼻尖几乎都要碰在一起，席松的手揉在他腰上，撩起一截衬衫的衣摆。方歌的腰精瘦，没有席松那么线条分明的腹肌，但依旧有力量感。
台下的人高喊着他们的名字，还有时不时混进来的几句：“亲上去！快亲上去！”“这你们不在一起怎么收场！”总之现场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尖叫声。
两个人鞠了个躬，从舞台侧面下了场，方歌喘着气，胸口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我们刚刚肯定帅炸了，席，做得好。”
舞台后面没有其他人，两个人站在幕布后面，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喘不上气。
方歌拿起之前放的水喝了几口，或许是刚刚在台上的动作和气氛都过于暧昧，这会独处着，反而觉得有点尴尬。
席松低头看着方歌沾着水的唇，突然生出了一种想把他摁在这不管不顾的亲一顿的冲动。但长久以来的理性终究还是让他克制住了冲动，只是用指腹蹭掉了方歌嘴角的水渍。
方歌被他看得有点不自然，偏过头岔开了话题：“咱们下去吧，我相机还在宋子那里。”
“她俩先走了。”席松拿手机看了一眼，“宋子说要先把一些照片导进电脑做素材，相机她等会会给你送来。”
话题岔开失败，两个人面对面诡异的沉默着，方歌实在受不了了，手按在席松胸口推开他：“咱俩隔这坐着干啥，联谊肯定来了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出去看看有没有相中的，小爷帮你要微信去。”
席松没有拦他，把两个人放在桌上的外套拿起来，边帮他套上边反驳，声音闷闷的：“不想加，没有喜欢的。”
他们去更衣间换回了厚的衣服，礼堂外里的人已经走光了，外面吵吵嚷嚷的，偶尔能听见有人兴奋的惊呼声。方歌想推门出去，但视线突然黑了下来，他的眼睛被捂住了。席松突然俯下身，唇瓣贴上他的耳廓，轻声说：“有个小惊喜，做好准备。”
门被推开了，冬日的冷气裹挟着寒凉的风拂过他的脸，所有的体感都因为双眼被蒙上而无限放大，他能感受到席松柔软的发丝贴着他的脖颈。
“下雪了，方歌。”席松说完这句话，松开了手。鹅毛一般大片大片的雪白，从黑蓝色的天空洋洋洒洒的抛落下来，路灯照亮了雪的影子，风温柔的吹着，把还没落下来的白卷成一团，带着往天上去。
方歌伸出手，掌心上的冰凉在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哦。
“你从来不看天气预报，其实说过今天会下雪的。”席松站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确保他一回头就能看见的距离。
“真是个适合告白的场景。”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席松走在方歌的身后，风吹雪满头，两个人一前一后站着，看起来好像真的白了头。
另一边要去还相机的宋子，被江棠牵着手带到了一个离人群较远的地方，江棠的眼睛带着笑，却有点紧张：“姐姐，你上次说的话我很认真的想过了，姐姐担心没安全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我正式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棠，江家的独女。我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有一个大忙人母亲，我很认真的回家和母亲谈了，她支持我的决定。我从出生就喜欢女生，这是我目前名下的房产，我愿意在我所有房产证写上姐姐的名字，并且起草了一份合约，以后我所得的每一笔钱，都会有姐姐的一份。所以，宋子，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她打开了手里的礼盒，里面满满当当的塞满了纯白漂亮的香水百合，最上面是几本红色的房产证，以及一份恋爱协议书。江棠仰头望着她，上扬的狐狸眼里是少见的认真。
对面的人没说话，她用行动回应了她。
宋子隔着那束百合花，抬起江棠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