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梦初醒,执刃隐居
是鸟叫把宫尚角喊醒的。他下意识看向自己梦里另一个主角,上官浅已经不在了,他有些慌,翻身坐起来,穿上鞋披了外袍就去找她的身影。四处洒下自己的目光,也没有看到人,又去了厨房,却也不在。顿时慌了,正看到一队侍卫:“你们有没有看到上官浅?”说着声音却慢慢降了下去,他看到,
凉亭下,上官浅一袭天青墨染相间的衣裙,正在和玉尘徽剥着核桃仁。玉尘徽正笑着说话,可远远地也听不清楚:“下一次半月之蝇即将来临,可想好对策了?”
上官浅摇头:“按宫门的规矩新娘一经进入不得出。”玉尘徽思考片刻:“今日午后你和我去趟医馆。”上官浅点点头。说着将手里剥了壳的核桃放进瓷碗里。宫尚角又回去穿好衣衫,才出了屋子,假装不经意走到凉亭附近,盯着上官浅看了好一会。
上官浅看到了他,抖抖身上的核桃壳屑,起身行了一礼:“角公子。”宫尚角顺着她的目光走了进去:“这是在做什么?”
玉尘徽瞧他一眼:“尚角哥哥好,我和嫂嫂在做琥珀核桃仁。饭点就可以上桌了。”听到这声嫂嫂,宫尚角红了脸,连耳朵都有些烧着的迹象。这时宫远徵带着个侍卫走过来,今日穿了一身蓝白相间的短袄,头上的抹额中间穿着一颗白色玉珠。他身后的侍卫开口:“角公子,老执刃有请您和上官夫人。”
宫尚角应了一声,看向又继续剥核桃的上官浅开口:“别剥了,这些事交给其他人做就是。”玉尘徽不忿地看他一眼:“谁是其他人?”宫尚角愣了一下,看了一圈也没发现哪个人被说是其他人是合适的。他又改了口:“等回来,我和你一起剥。”
上官浅打心底觉得今日的宫尚角有些让人惊讶,但还是调整了表情,感激地一笑:“多谢公子。”宫尚角想起梦里她冰凉的推开自己的手,目光也随着思绪看去。他走过去伸出手,上官浅低头浅笑,将手放在宫尚角手里。这一瞬间,宫远徵看呆了,自从哥哥成年后出宫门替宫门挣钱,自己就再也没有被哥哥牵过手,可是这个女人才来多久!!!
待经过宫远徵时,宫尚角向他点了下头:“远徵。”就走了,毫不留恋。宫远徵一个人愣了半天,要哭不哭的样子盯着自家哥哥的背影。玉尘徽站起来瞧他:“哇,你哥哥不要你了!”说着两只手还抬起来晃。宫远徵恨声道:“当然不是,你别瞎说!”玉尘徽大声反驳:“那就是了呗,干嘛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过来给我一起剥核桃!”
宫远徵笑了:“尘徽姐姐这是赞同哥哥说的,其他人了?”玉尘徽翻了个白眼:“我做了又不是只给他吃,为了感谢义父给我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我特意准备给他的。”
宫远徵听了:“原来是这样。”他也不笑了,有点沉默,自己的父母也是因为无锋而死。瞥到玉尘徽因为核桃壳划伤了的手指,他坐到了方才上官浅的位置,“那我和你一起剥好了。”
玉尘徽笑了,蹭掉手里的碎屑,摸摸弟弟的头:“这才是我的好弟弟。”随即她的笑却转为苦笑。旋即继续剥核桃。
两人把所有的核桃剥完了,宫远徵动了动僵了的腰:“那我就回去了,饿了。”
“别啊,还没完呢。”
……
执刃殿。
宫尚角、上官浅齐齐施了一礼:“执刃。”
宫鸿羽开口:“可否叫你的夫人为我们泡壶茶?”
宫尚角对着上官浅点点头,随后就有侍女引着她去了茶室。“近日子羽已经前往后山进行试炼了,宫门大小事还得需要你操心了。”宫尚角一笑:“执刃放心。”
宫鸿羽继续:“近日我想出宫门一段时间,这件事秘密进行,切不可让别人知晓。”宫尚角皱皱眉:“历来执刃都不可出旧尘山谷,如果出去恐怕有危险。”宫鸿羽开口:“的确,所以表面如此,我实际打算去后山居住。宫唤羽虽然背叛了宫门,可我始终不愿真正杀他。已经送去后山了,让他陪我一起养老。”
宫尚角点点头:“我明白了。”这时,上官浅才过来,跪坐在两人侧边的蒲团上,微微倾身将茶水倒在两人面前的茶杯里。宫鸿羽看向上官浅,将小几下的一个木盒拿出来递给她:“就当是我这个做大伯的送给你的新婚礼。待子羽、尘徽、远徵认你这个嫂嫂了,有什么事只管找他们,也能协助你些。至于尚角,他自小省事,不过若是他欺负你了,你便寻了长老,让他们告诉我,我会替你做主的。”
宫尚角不由笑了,看了眼上官浅,上官浅回他一眼:“多谢执刃大人,我会做好角宫的夫人的。还请您放心。”
“另外还有件事,玉尘徽成为宫家女儿,可否需要为她改了姓?”
宫鸿羽开口:“她同我说好下午会来,我同她说就好。”宫尚角点点头,就拉着上官浅告辞。刚站起,却听的一句话:“尚角,希望还有机会可以看到你们的孩子出生,我很期待。”
宫尚角红了耳尖,点点头:“尚角会的。”正要走,老执刃一句话吓到了她:“你夫人好似有些热症,回头带她去找远徵看看,调配些解药。”上官浅转身,故作镇定地行了一礼:“多谢执刃关心,只是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老毛病了,刚进宫门之时大夫为我诊脉说我气带辛香,湿气郁结。约莫就是这个原因了。”
宫鸿羽看着她的脸:“那也要多重视,尚角,下午一定带着自己夫人去趟医馆。”
宫尚角点点头,拉着上官浅的手走了。她的手出了些细汗,宫尚角明知故问:“怎么了,还真出汗了?”上官浅将手从宫尚角的大掌,后退一步:“角公子,我失礼了。”宫尚角拉了她的手:“怎会,我不嫌弃。”
上官浅皱皱眉:“执刃大人说的,下午要公子带我去医馆,不若我去找云为衫姑娘陪我…”“云为衫在陪宫子羽试炼。”
“那玉尘徽呢,我正想和小姑聊聊绣样…”
“尘徽妹妹要去见执刃。”
上官浅低了低头,再抬起却已是笑容明媚:“那就辛苦角公子了。”宫尚角蹙蹙眉:“以后不必再叫我角公子。”上官浅一愣,旋即莞尔:“那角公子想让我叫您什么?”
宫尚角拉着她回角宫:“自己想。”上官浅小声道:“宫尚角?尚角?你喜欢我叫你名字嘛?”宫尚角笑了,再看向上官浅却是不笑了:“嗯。”上官浅低头浅笑,却又恍然想到什么,笑意堪堪停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