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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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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白天忙着迎来送往,诸般杂事,晚上沾床就着,高嘉禾整日待在偏殿不知忙些什么,已经很久没正经跟自己说过话了,那天从宁德殿回来他就这样了,卿云不知道哪里惹着他了,怎么哄都没用。白天被自己王兄支使的团团转,一段时间下来,消瘦了一圈。

    新罗使团来的时候,大兴茂特地让她仔细查验高云阳的首级,他担心金永勋会找人替代,结果,卿云看见了首级耳后的一粒小痣,确认是高云阳的首级无误,大兴茂才终于放下心来。

    同时,新罗那位眼高于顶的使臣说,自家世子已经启程前往长安求娶大历贵女了,让他们等着瞧!

    卿云想起白天的事就心绪不佳,好歹也是给过自己善意的人,就这么没了,可惜了这对苦命鸳鸯,以后若是有缘再见金永勋,就是铁板钉钉的仇人了。

    卢赞安跟大兴茂的动作很快,才不到两个月,卿云公主身带祥瑞将要出降大历的传说就传得人尽皆知,并且顺着路上和海上的商路,一路传播,连那个只会在国书上占便宜的倭国都来信问其真伪。

    眼看势已经起了,该商定启程的日子,定了三月初五,诸事皆宜。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卿云彻底闲了下来,也提不起什么精神,毕竟就快到小公主的死劫了,她现在觉得大概率是金永勋动的手,但是怎么防范呢?不走水路倒是不用死在海上了,谁知道旱路有没有埋伏呢?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

    除了自己私密的东西,其他的都是大兴茂准备的,甚至还包括了她的嫁妆,等她看到嫁妆里那口楠木棺材的时候,简直目瞪口呆。

    等到了要出发的日子,大兴茂亲自送她出京,在城门处,大兴茂下了马,牵着她的手道“云奴这一去不知几时才能回转。阿兄会年年派人去看你的,要什么东西了,托人带个口信,在长安西市,有我们的皮货行,老板是你阿嫂娘家人,有事尽管去找他,在外受了欺负不必忍着,惹出乱子来,阿兄给你撑腰。”

    说着,眼圈都红了,他看着妹妹从婴孩长成如今风华绝代的美人,有几年说是相依为命都不为过,虽说是自己要送她去的,此刻真要走了,还是舍不得。

    卿云之前也怪王兄算计她,但是身在其位就要谋其事,从一国君主的角度来说,她王兄只是做了最有益国家的选择。

    看他一个七尺大汉眼含热泪,自己再哭的话,煜成他们也要哭的,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当即咧开嘴给了王兄一个大笑脸“阿兄不要再婆婆妈妈了,如今朝贡道顺畅,要通消息便宜的很,若想我了,我就让人送画像回来,有了好吃的我就送方子回来,你还不知道我么?到哪里都会好好吃饭,保重自己的。”

    大兴茂看着妹妹的笑脸,心里多少有些埋怨小丫头不懂他送别的苦处,但更多的还是欣慰,起码这件事了,妹妹能得一个贵婿,终身有靠,渤海也能太平一段日子。

    大煜成才五岁,头一次出远门,这会儿正拉着母妃的手哭呢“儿臣不去不行么?都已经把大姑姑送去和亲了,怎么还要送我去啊?”

    大兴茂的正妻乌氏强忍着泪水,给幼子解释“你大姑姑一介女流需要你保护她啊,要不她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被坏人欺负怎么办?乌玉奴一向勇敢,这次去了就是大人了,要好好保护姑姑,保护自己,也要好好上学,多学些本领回来,等你长大了,你阿耶就派人接你回去了,很快就能再见到阿娘了。”

    大煜成似懂非懂,他不知道阿耶跟阿娘说了什么,反正阿娘跟阿耶闹了好久的脾气,最后抱着他哭了一宿就和好了。

    高嘉禾能出现在这里是卿云死皮赖脸,哭求了无数次才让大兴茂才松口的,这会儿,沉着小胖脸看自己老乡表演。

    卢赞安看看时辰不早了,这一家人依依惜别,只能自己做这个恶人“王上,公主,时辰不早了,早些启程吧,免得错过了驿站。”

    大兴茂看看大的,再看看小的,再不舍也得舍下了,这次他还派了三十位贵族子弟前往大历学习儒家经典,两百工匠随行,前去学习大历先进的技术。

    国事为重,君心为轻。

    卿云带着大煜成对大兴茂行了匍匐礼,礼毕只说了一句珍重,就带着侄子登上了南下的马车。他们要前往西京,在西京鸭渌府换乘宝船出鸭绿江水口前往大历登州口岸,再顺着运河一路直驱长安。

    马车上,没人的地方,卿云的眼泪不断落下来,她还是柳依依的时候,外婆七十多岁查出乳腺癌走了,母亲五十多岁查出来的,也走了,到了自己千防万防还是在三十岁查出来癌变,所以她很珍惜家人,也很珍惜活着的时光,她走的时候孤身一人,是有点悲凉,游戏人生,到了最后,连个可以送自己最后一程的人都没有。

    虽然这几位是半路得来的,到底是对她有些真情的。

    高嘉禾一直以为她在演戏,没想到是真的伤心了,默默把自己的口水巾递过去。

    大煜成看自己姑姑哭花了妆,跟小花猫似的,想起阿娘的话,男子汉的豪情顺势就起来了“姑姑放心,我一定会快点长大保护你的!”说着拿起高嘉禾的口水巾给姑姑擦起脸来。

    看着两个小豆丁如此懂事,卿云不好意思再哭了,她到底是大人了“我刚刚听你阿娘叫你乌玉奴,是你的小名么?”

    大煜成点点头“只有阿娘这么叫我,阿耶说男孩子取小名越贱越好,偏偏阿娘给起了个贵重的,不愿叫,怕把我叫短命了。”

    卿云道“听你阿耶胡说!到了长安,我们住在渤海王府里,给你聘请一个学富五车的西席,教你诗书礼仪。等你到了年纪,奏请了大历圣天子,让你去国子监读书,参加他们的科举考试,要是中个状元够你在你阿耶面前吹一辈子了!你阿耶那点墨水还是从你叔祖带回来的儒家典籍里学的,正经的授业恩师都没一个,指不定心里多羡慕你呢!”

    大煜成一听还能让阿耶羡慕自己,也就不那么排斥去长安了,一路上拉着姑姑东拉西扯,饿了就让念夏给他们拿点心吃,卿云觉得这小伙子不错,跟她一样都喜欢牛乳蒸饼。

    坐马车劳累,再加上天气回暖,大煜成最先撑不住了,歪在姑姑身上就睡了,卿云也哈欠连天,没多会儿沉沉睡去。

    高嘉禾一路沉默,他什么时候也能这样哭一次呢?

    他们的车队绵延十数里,除了渤海使团还有随行的商队,大历使团也有几十人,带着渤海的贡品,回乡的土仪。

    卢赞安就骑马跟在卿云的马车旁边,里面两人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心说真不愧是一家人,又想起自己的家人,冷笑一声,有血缘的仇人罢了。

    渤海春季少雨,最易春旱,今年还好,暖和的早,河水早早化了冻,沿途不断听见鼓乐之声,庆祝流凌的到来,这里河网密布,足以灌溉农田。

    路上无聊,全靠卢赞安解闷,姑侄两个没了拘束,天天缠着卢赞安讲传奇故事,高嘉禾被迫旁听。等到了鸭渌府要登船的时候,大煜成都不愿意跟卿云一条船了,拉着高嘉禾要跟卢赞安同住。卿云感叹,男人不论年纪大小,总是能玩到一起去,反正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水匪敢劫掠大历的使团,也就不再多说什么,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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