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还是说渐渐地心动了
她的哭泣声随着窗外的雨声在寂静的夜,飘至很远很远的地方。
芦苇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终于,她哭累了,她只觉得自己心中的阴霾在这一刻好似一扫而光。
她也顾不得形象不形象,邋遢不邋遢,她直接抓着毛毯当成纸巾似得擦拭着鼻涕和眼泪。
哭累了。
她便将大脑放空,整个人好似疯魔了般,她望着天花板,双眼显得空洞无光。
时间如风,轻轻地溜走。
不知何时,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已是凌晨。
“你醒了?”禄为霜满眼的憔悴与担心。
芦苇看了眼禄为霜,又看了眼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房间里。
芦苇支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没劲儿,好似一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
禄为霜见了,起身将她搀扶着倚靠在枕头上,芦苇感激地看了眼鸭子嗓道:“谢谢学长。”
“喝杯柠檬蜂蜜水,润润嗓子,你现在体质太差了。”禄为霜边说边倒着水,接着便把杯子递到她面前。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再一次牵引着芦苇的大脑,她整个人僵住,盯着水杯发呆。
禄为霜见她一动不动,便打算喂她。
陡然间,芦苇抓住他的手,两人好似一瞬间僵持住。
禄为霜别过视线,软声道,“拿稳了。”
芦苇将头埋低,指尖却是颤抖的,她缓缓地接过水杯。
此刻,她看着眼前的柠檬蜂蜜水只觉得头疼欲裂。
见她模样憔悴又狰狞,禄为霜紧张地伸手想去摸她头探查一下是否还发烧,芦苇却抗拒的将头别过一旁。
禄为霜的手悬在空中,一时半会儿显得尴尬无比,他努力保持着镇定,可指尖的微颤早就表明一切,可她却深陷局中而不知。
“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声音透着莫名的无奈,芦苇听出来了却不想去理睬他。
她将她埋得很低,她轻抿了口柠檬蜂蜜水,唇齿留香。
这股熟悉的的酸酸甜甜的味道,将她的思绪再一次打乱。
禄为霜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疏离便自顾自地解释:“晚上我给你打电话,打了很多电话你都没有接,我心想着你还是个病人,白天又淋了雨,我担心你这才过来看看。”
芦苇诧异的抬眼望着他,她这才发现他满眼的憔悴,衣服皱巴的厉害,身上好似还有若隐若现的爪印,她有点懵,不知道为什么从禄为霜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古怪。
虽然,她的心里疑惑很多,可她并未接后话,而是继续抿了口柠檬蜂蜜水。
禄为霜见她冷静如水,想来病情稳定了些,他这才放下担忧。
他面色从容,可是他的心早就被她的毛毯上留下的一片狼藉给挖走了,他声音逐渐削薄。
“还好我来了当时,你都高烧烧到了43度,你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我当时都要被你吓死了。”
听到这儿,芦苇浑身打了个冷颤,她总算知道自己病情的严重性。
“学长,谢谢你救我一命。”
禄为霜漠视芦苇感谢的眼神,自然而然地拿走了她手中的杯子,往杯中添满柠檬蜂蜜水后,递给了她。
接过水杯的瞬间,芦苇清楚的看到了他脖子上的血色爪印,她有些忧虑地问:“学长,那你的脖子……”
禄为霜将早已想好的推辞说了一遍:“脖子是抱你回房间的时候,你的指甲有些长不小心划到的。”
芦苇自然是不信的,因为她清楚的看到血色爪印破了皮。
他不想说,她便不打算刨根究底,心里却暗自失神。
禄为霜见她一二三地探究,心虚的拉了拉自己衣服的领子,将脖子上的爪印藏了起来。
“早点休息吧,晚安。”
禄为霜刚起身,芦苇适时抓住了他的衣角,小声地问:“能再陪我一会儿吗?”
禄为霜俯视了眼面前的人,这一刻他只觉得两个人好似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好。”
听到他答应的话后,芦苇忧虑的心这才松懈了些许。
她惜命,她怕死,所以当她听到自己高烧至43度时,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让她不寒而栗。
两个人的沉默,让屋内的气氛凝固了起来。
“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禄为霜受不了她这般冷漠的状态,故意提议道。
芦苇整个人不在状态,她早就陷入了梦魇之中。
禄为霜见她沉默无言,掏出手机,然后点开手机铃声《我是一只小青龙》,欢快又熟悉的歌曲在屋内久久回荡。
一曲结束之后,禄为霜眼不红心不跳的直接讲了一遍刚刚播放的铃声内容,只不过期间他会通过自己的文字润色一番。
“……”
讲得生动活泼,欢快可爱,人物内容被他润色的惟妙惟肖。
芦苇从梦魇中走了出来,沉浸在他所描绘的故事之中,她听的极其认真,终于在他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芦苇低笑了一声。
“……学长,我发现你有点可爱。”
芦苇鲜少和异性接触,她没有想过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孩子竟然还有这么可爱幼稚的一面,芦苇实在是忍不住说道。
芦苇可从未想过,禄为霜口中所说的讲故事竟然是放他的手机铃声,然后再重新复述歌词。
芦苇着实佩服他的脑回路,不过她倒是头一次听这种故事,只觉得有趣又别致,挺好玩儿的。
“很晚了,睡吧。”
禄为霜见她迟迟不肯躺下,无奈道:“快睡,你还是个病人,病人要多休息才好的快。”
说完,禄为霜直接扶着芦苇躺下,芦苇早已分不清真有假,她不再疏远不再抗拒,早在不经意间坦然接受了他对自己的好。
“学长,谢谢你。”
禄为霜见她眼睛含着他看不清的情感,走神了片刻,“乖,睡吧。等你睡着我再走。”
一种好似有魔力的磁性声音掠过她的耳畔,有那么一瞬间与一种稚嫩的声音重叠,霎那间,她确定禄为霜就是她所认识的一个故人。
记忆跌入尘封的旧卷之中,芦苇心中的压抑之感犹如狂狼般涌现。
禄为霜见她额上渗满汗珠,抽了一张替她擦拭,本就消瘦的脸,在床头灯的照耀下显得血气全无,好似这一刻她不是活物一般。
“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差?是哪儿不舒服吗?我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芦苇惘然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一颗心蠢蠢欲动,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是将他当做故人看待了,还是说渐渐地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