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是他，对不对？
她很纠结，也更迷惘。
明明她从他的眼中感受到了忽冷忽热的气息，可短暂的相处，两人的互动却在无形之中变得越来越亲昵，甚至有些暧昧。
仅仅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债主吗？
这么拙劣的借口，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芦苇一想到昨天李诗诗的一席话，脑子里的思绪又变得混杂起来，她下意识咬着唇将自己的头缩进被子里。
禄为霜以为她这是怕冷了，遂关心道：“是不是被子薄了，觉得冷？”
芦苇有口难言，心里纠结万分。
自从她来了工作室之后，禄为霜对待她的态度就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心中的疑惑只增不减。
之前她有那么一秒觉得禄为霜是在撩拨她，可后面他的情绪反常，她便察觉到他仅仅是将她当做了一个故人罢了，可是现在的他呢？
此时，芦苇是越来越深信不疑李诗诗的魔女论了。
芦苇不是未经情爱的少女，虽然她只谈过一场恋爱，可她也曾少女怀春过，也有过一段刻骨的初恋，即便失恋之后一直单身，可她的那颗孤寂的心早将情爱看得更清晰。
愁肠百结之后，芦苇蓦地缓缓开口唤着：“学长”
禄为霜从未见过一双氤氲的双眼透着他所看不清的迷茫，他的心似被什么撞了一下，随后他一如往常将纸巾随手扔进了垃圾桶，又替她掖好了被子。
最后，他习惯性的摸了一下她的头，暖声道：“乖，睡吧。”
芦苇陡然清醒，伸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喑哑道：“你是他？”
禄为霜呆若木鸡了一秒，随后转为坦然自若，反手握着她的手，接着将她的手掖进被子里。
禄为霜以退为进审视着她，笑道，“看来，你把我当做你的故人了，难怪对我的好意不再拒绝了。”
芦苇的眉早就拧成一团，咬了下唇，继续乘胜追击地逼问：“这个很重要吗……你是他，对不对？”
说完，芦苇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两人互不退让，僵持了半晌。
芦苇见他面上毫无波澜，她竟看不出一丝漏洞。
她的心中在不经意之时升起了一种强烈的期盼，可是希望之后便是失落的深渊。
她将视线挪至一旁，不再看他，好笑道：“看来，是我的原因，不好意思让学长误会了。”
“不”禄为霜欲言又止，有苦难言。
芦苇只觉得心很累，一丝仅有的期盼好似这一刻被冲散，可他又在下一秒模棱两可，他欲拒还应的态度让她不再纠缠，对于她来说，或许什么都不再重要了，她故意扯了扯被子，猛地侧着身子，对他爱搭不理。
禄为霜暗自叹了一口长气，转身从柜子里又重新拿了一件毛毯，盖在了她的被子之上。
芦苇瞟了一眼，眼眶竟不自觉的湿润，她紧紧地抓住被角，果断地将被子狠狠地盖进头里。
禄为霜的眼里装着满满的心疼，他悄悄紧握的双手早已青筋暴起。
禄为霜静静地看着她的缩成一团，他对着空气张开了嘴无声的道着歉。
【对不起，请你原谅我这一刻的自私。】
当他默默地说完，一双温润的眼早已红血丝遍布……
他六神无主地退出了房间，将门合上后，便一言不发的去了禁止区域。
等禄为霜关上门，芦苇这才将藏在被子的头探出来。
她空洞的看着好似陌生却又渐渐熟悉的房间，暖色的床头灯将她湿润的眼眶衬托的熠熠生辉，她木楞地看着房门，脑中好似想起了一抹与他相重叠的身影。
这一刻，她终于绷不住。
泪水再一次涌现，她的一颗心好似重新跌入深渊，久久地难以爬出来。
她很想问问老天，为什么要这样的对待她？
明明她很努力，也很坚强的去生活，也勇敢的寻找属于自己的世界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尝受着一次次拥有又失去的滋味。
她不甘心，她好恨，更心痛。
这痛好似将她千刀万剐了般，她一次次生出希望，又一次次的被凌迟。
她心寒，心寒得让她一颗心变得麻木，变得畏首畏尾，变得好似坚韧不拔却处处都是优柔寡断。
她的泪水如决堤般奔涌而出，再一次止不住地流，她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室内的暖灯照着她，将她的影子照得冗长。
她失神地望着墙上的那楚楚可怜的身影，顿时麻木地止住了哭泣。
过了一会儿。
陡然间，她对着自己的影子惨笑了声。
接着，又猛地拉起被子，将头埋了进去。
眼眶中的泪，随着漫长的夜在悄无声息地流着。
曾经的回忆与诺言，和那些苦不堪言的执念，待到一别经年后的蓦然回首，或许，都只是若云似烟，从一开始本就不值得一提。
翌日，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了屋内，好似这一刻将芦苇心中的阴霾驱散开。
芦苇睡到日晒三竿才醒来，她睡眼惺忪地拉开了窗帘，又揉了揉眼睛，静静地欣赏着窗外的银杏树。
一片片金黄色的树叶随风摇曳，好似这一刻随着银杏树叶的落地归根，将她心中的悲凉之感落为尘埃。
她别过头，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床头柜，她走近，看着床头柜上还放着药和保温水壶，她心中顿时生出莫名的委屈。
旁边还有一张便签纸，她果断地扯下。
【记得吃药，煮了小米粥。
记得吃饭，有事打电话。
为霜
20xx1026】
字迹刚劲有力，运笔流畅自然，看得出写字的人是个勇敢无畏、有毅力的人。
【呵呵，可是】
芦苇望了看窗外的阳光，心中早已将最近的发生的一切拼凑了起来。
芦苇洗漱完后，坐在餐桌上拿着手机随意翻看。
除了四朵金花群静谧的让她有些不习惯，其他群倒是一如往常，偶尔也有些人会在群里她，问东问西，也有同学私下发信息问她校园墙的事情，只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复，依旧保持着沉默不语的状态。
她做事一向都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的果断。
有些人看似是关心你，却会在私底下编排讽刺，与其被不知真假相待的人私下关心，不如到时候直接统一回复的直接。
为了所谓的人际交往中的礼貌。
最后，芦苇思索了片刻后，在朋友圈统一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