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映辰城
曙色已澄新宇宙，夕晖犹映旧辰星。宇宙映旧辰，所成映辰城。映辰城可谓江湖第一大城，是江湖各大世家联合所建，映辰城本来从一个驻马的小村落，逐渐成为江湖名城，不过三十余年光景。映辰城建立之初无非是几个英雄少年的玩笑，据说当今圣上在还是四王爷的时候也参与过江湖事，当年和同伴痛饮之后，写下“北辰”二字，现在还留在映辰城中。映辰城山顶有一座北辰宫，依山又有北斗七宫坐镇，各宫长老也都是一代翘楚，出身江湖各大世家。朝廷有时不好管江湖事，大部分江湖事都由映辰城代管，虽然没有明确的约定，但也是成了一个习俗。官宦之家也愿意把子女送到映辰城拜师，毕竟这里集武林之精华。映辰城五年会举办一次摘星宴，邀天下少年一展雄姿。他们不会下请帖，但是有人人都可参加。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摘星阁有十二层，仿玉京十二楼而建，闯到第几层就能拿到相应的邀贴赴真正的摘星宴。
映辰城和青玉城关系匪浅，虽然上官明月的父亲拜侯入庙堂，但是青玉侯在武林也曾是响当当的人物，两城为盟友关系。本来北斗七宫有一宫应该是青玉侯坐镇，但是他朝堂太忙，就推辞了。上官明月幼时曾陪大哥上官明曦赴宴，明曦横刀上十楼，当时拔得头筹，拜入摇光殿封破军星，在瑶光殿学艺两年，归庙堂上战场立军功，八年未归。这也是近十五年摘星宴最好的成绩。
巫山派的人丁并不兴旺，也并未参与映辰城的建立，甚至都没有成为盟友。柳问云的堂姐刘雯五年前闯摘星阁八层，拜入天璇殿，当年的第二名。刘雯是巫山派唯一一个拜入映辰城的弟子，巫山派对此的态度是不支持也不反对。至于刘霆也没来过，是因为门主让他潜心钻研巫山秘术，不必过于引人瞩目。自摘星阁建成二十年，从未有一人达最高层，也没人见过十二层的风景。
倒不是说映辰城收弟子完全按照摘星宴的成绩来，但是摘星宴的翘楚定然会被收入内门，得到最好的指导。
上官明月本来五年前要来闯阁，但是当时生了一场大病就错过了。柳问云虚长他两岁，当年下山的时候没赶上，不过他也不惜得这种地方。
摘星阁开阁是在中秋，开阁一月。柳问云身上有伤，在巫山耽搁了十天左右，上官明月走错路又耽搁了十几天，他们到映辰城的时候距离闭阁只有五天了。
映辰城东南两面靠山，西北两面邻水，得天地之灵。北斗七宫落山上，正成勺形。摘星阁则是在山脚下，闹市中。马车自西北而入，途经闹市，只见满街张灯结彩，不是正月已经挂上了红灯笼，红灯笼上有北斗的标志，好不热闹。上官明月最开始还坐得住：“这映辰城没我青玉城大，只是热闹些。”
后来就探出脑袋再也没收回来：“柳问云，你快看这个，居然有西域十国人舞蛇诶！三年前万国来朝会，京城也不过如此啊。”
柳问云抱手闭眼不语，实在被上官明月吵烦了，才睁开一只眼：“青玉城二公子姮阳驸马，你丢不丢人，没见识的样子。”
“我上半年就叫你来，你不来！”
“来干什么，走亲戚吗？赶紧去客栈，累死我了，浑身疼。”柳问云没有好气，他身上还隐隐作痛，倒是能运功了，毕竟巫山的戒鞭也不是为了把弟子打成残废。
“不先去摘星阁看看吗？”
“天色近晚，你要连夜闯阁吗？”
他们一进入四海客栈就被客栈的景象热闹到了，这是映辰城最好的客栈，一楼往来的都是各派弟子，客栈上还有一个摘星榜，实时更新摘星阁的成绩。只听客人们纷纷议论一个人的名字，琼山派叶知。
“有人通阁了？！我天，那个琼山派叶知通阁了！”上官明月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这是什么天才！”
琼山派叶知今年已经二十有六，比柳问云还长几岁，这是他第三次登阁，前两次都折在第九层，他是上官明曦那届的第二，刘雯那届的第一。本来都有资格拜入映辰城，但是他却拒绝了，说通阁才配拜师。他第二次参加的时候还是折在第九层，所有人都以为他也就这个实力了，没想到这次倒是通阁了。琼山派长一宫主位，也是映辰城背后的第一大门派。先后有五六名恒山弟子拜入映辰城，成绩最好的叶知一直拒绝，据说让琼山派十分烦恼。这个叶知也是个奇人，琼山派是剑宗，但是他拿了一把天龙戟，相传是楚霸王项羽那把。
现在摘星榜的第二三名是映辰城天权宫的林叹机和玉衡宫的程清，分别登上八层和七层，叶知可算是断层第一。林程二人是京城官宦家的公子，自幼送到映辰城教导。这摘星阁本城弟子也可以挑战。这两个人成绩还算不错了，搁在往年也是三甲的水平，只是今年叶知封顶实至名归。
“你觉得你能上第几层？”柳问云问道。
上官明月的回答一点都不谦虚：“本来想我兄长上了十层，我要给兄长留些面子，也上个十层玩玩就好。他叶知能上十二层，我也要上十二层！”
“你知道那十二层是什么吗？”柳问云轻笑一声，“据说是当今国师的师父太虚仙人所设，可以窥天机。”
摘星阁每层的考验各不相同，年年也会有所差别，内容不是秘密，但也不是直接公布答案。只是谁都没见过这第十二层，传闻第十二层可摘星窥天机，知过去晓未来，求财者见金城，求色者见美人，求天下者开国，求道者登仙。
“那个……你师父还给我窥天机呢！有什么了不起？”两人正在闲聊拌嘴，只见摘星榜更新了。
“你说叶知在十二层看到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柳问云这个问题是没指望上官明月回答的。
“琉璃岛司钰登摘星阁九层，止步第十层，名列第二！”只听一声铜锣敲响，另一个名字出现了。人们又议论纷纷，这是女子十年来最好的成绩，比柳问云堂姐还高一些。这琉璃岛虽然不在内陆，远在海上，但是它的名声从未黯淡过，北斗七宫有一宫主位来自琉璃岛。司钰使用的武器是琉璃岛的至宝，覆海逆浪双刺。
“沈万辰的师妹？沈万辰倒是没来参加？”上官明月好奇道。沈万辰是琉璃岛的大师兄，不知何故，他从来没出现在摘星宴上过。
“那沈万辰都没拿到覆海逆浪双刺，难道这琉璃岛是要传给司钰？”柳问云轻轻挑眉，只觉得这地方确实有点意思，不知道心中盘算着什么，“你上官公子可要努力咯！这百兵第一应数刀剑为王道，今年剑的成绩有些不尽如人意呀，说不过去。”
“我明天去闯阁，你不同我一起？定然要青霞登上这玉琼十二楼！”上官明月昂首少年气呼之欲出，“你说我明天是穿赤衣还是青衣？红色的鲜衣怒马配我，青色的是我青玉城的颜色，兄长当年就是穿烟披雨，风流倜傥拔刀登楼！”
“我看你呀……红配绿赛狗屁，你怎么不穿你最爱的紫色了？那什么茱萸紫、漫天星紫还有什么我记不住了……”柳问云知道上官明月素来爱穿紫色，天天还换着色穿，只是在柳问云眼里统一是紫色没什么不同。
“我后天再去，伤病未愈，再说咱俩只有一把剑。”
“你的软剑呢？”
“忘在巫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