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异国公主25
涵雅和涵瑞顿了一下，眼泪重新从眼眶里奔涌而出。
涵雅小心翼翼抹了把眼泪：“回父皇，鸽子会飞，没有打下来。”
江術暴跳如雷：“废话，鸽子不飞，难道站在那里让你打？楚妃倒是不会飞，可不就被你一弹弓打死了吗？”
涵雅无话可说：“父皇，儿臣知罪！”
江術背着手走来走去，余光瞥扫到钱端凝的发顶，眼神晦暗不明。
又一阵漫长的沉默，他看着涵雅，缓缓道：“大公主涵雅，痴长八岁，却愚蠢贪玩，每天在皇宫内嬉戏胡闹，今日更是害死庶母，以及庶母腹中未出生的妹妹，忝为大周长公主之尊，传朕旨意，即日更改玉碟，将江涵雅过继给已逝慧王世子为子嗣进行约束。”
“皇上！”江術一番话，使得钱端凝如遭雷劈。
虽然她知道楚妃的身份非同小可，与赵国单纯送公主来联姻不同，楚国的国君是真的心疼女儿，想给女儿留条后路才把她送来周国。
如今楚妃骤然死掉了，还怀着孕死得那么儿戏，江術必须要给楚国国君一个交代。
但钱端凝万万没想到，江術给予女儿的惩罚会那么重！
她膝行到江術跟前，抓住他的衣襟，狼狈的抬起头：“皇上，您明明知道，臣妾跟文贵妃势如水火，还要把涵雅过继给江绣因的哥哥，皇上，您这是不给咱们的涵雅留活路啊！”
江涵雅同样膝行到江術脚边：“父皇，儿臣知道错了，请您别不要儿臣，儿臣再也不敢了！您别不要儿臣呐！”
江術不满看了眼方休，不耐道：“朕意已决。懿贵妃教女不严，致使她酿成大错，降为懿妃，禁足翊坤宫三月。立刻把江涵雅送到慧王封地。”
钱端凝抱着女儿瘫软在地。
方休忙示意小海子和小德子把钱端凝和江涵雅拉开。
江绣因眸中闪过幸灾乐祸的笑意，王蔷提心吊胆了会儿，没听到江術对涵瑞的处置，也松了口气，紧接着就是同款幸灾乐祸。
遥想曾经，王蔷和钱端凝，同样的年岁，同样的贵女，一个丞相家唯一的嫡长女，一个将军家唯一的嫡长女，她们互相瞧不上对方，每每碰见，都要分个高下，争个输赢。
可就在九年前，钱将军在夺嫡之争中，竟然神来之笔推江術上位，就此赢了文丞相一筹。
因而，原本应该与自己哥哥议亲的钱端凝，在钱将军的运作下，差点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最后即使没有成为皇后，也进宫当了仅在皇后之下的懿妃，与慧王的女儿文妃分庭抗礼。
而自己，却因父亲当初站的皇子死了，没有及时改弦易辙，就遭到了江術的冷待。
她迟了一年才进宫，初进宫的位份，仅仅是个婕妤。
后来钱端凝有孕，被封为贵妃，自己隔一年有孕，被封为昭仪，后来苦熬资历，再加上父亲兢兢业业为皇上稳定朝局，才被封为淑妃。
这八年来，她一直被曾经的对手稳稳压了一头，每次见到钱端凝，她敢发誓她看见了对方眼中赤裸裸的嘲笑，这叫她怎么能甘心？！
好不容易怀了个儿子，以为终于有了出头之日，结果还被人设计流掉了，叫她怎么能不恨？！
终于啊，今天终于，轮到钱端凝这个贱人倒霉了！
王蔷很想快点回去弹奏一曲《清平乐》。
可是，还没等王蔷开心多久，就听到江術又道：“想来懿妃教不好涵雅，淑妃教不好涵瑞，是因为你们作为母妃太过溺爱孩子的缘故，如今大公主被过继，二公主……”
“不，皇上！”钱端凝跪完轮到王蔷跪，她哭着哀求道，“皇上，有了大公主的前车之鉴，臣妾一定回去好好教育公主，让她温婉贤淑，懂事明礼！皇上，您，千万再给臣妾一次机会啊。”
江術一个眼神，小海子和小德子再次把王蔷拖到一旁。
江術：“如今大公主被过继，二公主年纪尚小，从轻处罚，从今天开始，将她放在懿妃名下抚养。”
眼睛一转，看到王蔷身后的果蕊还牵着王薇，江術只觉得厌烦。
他指着王薇的方向，闭了闭眼睛，“朕知道你恨她，可你要么杀了她，要么就把她藏起来。你把她折磨成这个样子，还天天带着她招摇，如此阴毒狠辣的行为，怎配作为一名母亲，如何为公主做表率，如何教好公主！”
哪怕就是把人制成人彘呢，偷偷折磨不就得了，哪有如此明目张胆的泄愤的？要知道宫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传出去王家的女儿名声都烂了。
而且，二公主也住在永寿宫，拥有这样一个毒辣又愚蠢的母妃，公主会被养成什么样可想而知。
没看同样作为受害者，孙流瑕被害得更惨，说不得王薇的舌头就是被她绞烂的，可没一个人觉得她狠毒。
这就是心机、手段的区别。
王蔷顺着江術的手，看向不成人样的王薇，听到江術的指责，她的心脏就像被一只名为悔恨的大手紧紧攥住，绝望缠绕着她，让她难以呼吸。
而地上神情木然的王薇，听到江術的话，忍不住扯着脖子，喉咙里发出凄厉的嘶吼，让在场的人无不心惊。
对把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更是侧目。
拥有着良好心理素质的钱端凝，很快接受了现实，从悲痛中抽离出来，重整旗鼓，她轻蔑地看了一眼仿若万念俱灰的王蔷，叩拜谢恩：“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妾一定不会重蹈覆辙，一定把二公主教好，不让皇上再次失望。”
江術：“嗯，淑妃好好禁足忏悔，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剩下的文贵妃看着办，尽快散了吧！”
环视一圈神色各异的女人们，拉起皇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天快晚了，皇后还得喝药呢。
叶飖翻了个白眼，挺着肚子大摇大摆也走了，潘巧云和林浅白对了个眼神，急忙跟上。
江绣因一口气憋在心里：“来人啊，把王薇这个贱婢拉下去杖毙，说不得就是因为二公主每天在永寿宫，见识到淑妃娘娘折磨贱婢的手段，性情才逐渐暴虐。”
钱端凝女儿已经被她握在手里，相比较而言，她更讨厌以往自诩清高、如今怨天尤人的王蔷。
话里话外，把楚妃的死，扣在了二公主头上。
“文贵妃你……”淑妃猛地抬头。
“我什么我，整天牵着这么个玩意儿，也不嫌沾了晦气！拖远点儿打。”
王薇闭上眼睛，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容。
每一棍子打在身上，都几乎把她敲成两段。也是在临死之际，突然想起她听过一句话，只有真正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委屈。
如今，她就快要死了，也没什么可计较的了。
活下来的这些人，下场未必会有她好，她先行一步，在底下等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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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哼哼哼哼哼~”赵海蓝很刘圆彩一起往回走，边走边哼歌。
刘圆彩听到，心知对方与楚襄是敌对国的公主，因此自以为对方遭了无妄之灾，赵海蓝替自己国家高兴而已。
高兴地都不咳嗽了。
其实，刘圆彩内心也很高兴，往常涵雅和涵瑞就老是瞧不上她的身份，还爱欺负她的宏璟，这下好了，遭报应了吧！
“赵妃妹子，本婕妤不吐不快，我悄悄告诉你哈，”刘圆彩看四下无人，对楚襄悄悄道，“那弹弓一开始，还是我家宏璟捡的呢，他拿在手里玩，被涵雅那死丫头看见，就给抢走了，你说活该不活该？”
楚襄笑眯眯道：“那挺活该的，咳，咳咳，但是你千万别跟别人提起这件事，否则，难保不会传到皇上耳朵里，大皇子再被迁怒了。”
刘圆彩下巴一扬，得意道：“那当然，不用你说本婕妤也知道！”
楚襄：“……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