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贩
沉重的铁仓门被打开，一股腥臭味传出，一些尸体横七竖八躺在那里，大多是营养不良的人。
“仓库里少了很多人啊。”一个脸上带着伤疤和胡子渣的男人说。
“叫外面抬高点收购价。”站在那男人后面的人说。
“抬高价格？我们活不活？”那个带胡子渣的男人冷静的说，明显话里有话。
“到时候可以再扣钱，咱们都是这么过来的，钱多了自然有人帮忙。”
消息刚一放出去，外面的人就开始了行动，其中人员不一，有新来的，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还有的是青年。
一大清早孙齐家门口就热闹起来了，只见张顺一家带着拄着拐杖的张顺来到门口，张顺现在没有个人样。
“我家张顺都说了就看到你们家小九，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张顺的母亲扯着嗓子喊。
这时孙齐和小九从楼上下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结果就没张顺一家瞧见。
“你说，那天你有没有去新城！”张顺的母亲指着小九说。
“小孩子说不了话，你们一家子一大早发疯似的来我们家干嘛！”林美凤拉开了张顺的妈妈。
“你说！你们那天有没有去新城！”张顺的母亲不管别人怎么说，指着孙齐鼻子就问。
“我就看到她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张顺在旁边帮腔说。
“我就不懂了，你们大人怎么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我和小九那天就在村里打球，不信你们就问邻居，你们就是看我们家不爽故意来找茬，你们家张顺当完兵，身体那么壮，有谁打的过他！？你们倒怀疑起小孩子来了，丢不丢人！”孙齐说完，脸不红心不跳，挺着个胸膛就要往前面去。
张顺的母亲一下子被说住了，张顺一下子也被说住，就这一会儿功夫，警察已经到这里来，邻居看张顺一家面色不对早就报警了，果然张顺一家是来找孙齐家麻烦的。
“怎么了？”警察站出来说。
“警察啊，他们一家子啊，打了人不认啊。”张顺的母亲拉住警察说。
“叔叔，他们一大早来说是我们小孩子打了他们家的孩子，我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他们现在要讨公道，那就打死我吧，我在这里让你们打。”孙齐说完，躺在地上。
父母赶紧过去拉起孙齐，并朝孙齐身上拍着。
“你们逼着孩子不放干嘛，我们两个孩子这么乖，你家孩子当完兵回来被人揍了，怨到我们家头上来，今天把话说清楚。”孙庆说。
“不是你们孩子揍得，谁揍得？”张顺的父母说。
警察赶紧分开两拨人。
“他们小孩子下午就在田里打球玩，哪里会去新城，几个小孩连锄头都握不稳还能把你们家当兵的孩子怎么着。”邻居说话了。
“张顺是吧，当兵的。”警察看着张顺说。
“是，是啊。”张顺说，在这一带张顺的名声早就坏了。
“回警局一趟。”警察说。
“诶！”
这场闹剧以张顺一家被带走结束，但是孙齐知道不会这么早结束。
今天孙齐和小九就在家里玩，家里人也怕两个人出去被张顺一家这样的疯子抓住，干脆在家里避避风头。
“怎么样，这就叫耍无赖，小孩子秘籍，对方是无赖你要比对方更无赖，这样才不会吃亏。”孙齐说。
小九在一旁拍手捧场。
夸是夸完了，牛皮也吹了，但是后事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解决，这让孙齐很头疼。
这时在孙齐不注意时，小九突然眼睛大睁，下一秒恢复正常。
这时洁白的办公室内，李聪然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柜子上摆了新的奖状，李聪然盯着奖状看了许久，终于决定将其放到柜子里。
“哟，这么早就收起来了？”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人走进来。
“你来啦情报商，还是说该叫你诸葛宁？”李聪然说，突然来了兴致。
诸葛宁呵呵笑几声，然后环视周围，在寻找着什么。
“怎么没见你这个怪人把那艘飞船的零件拿来研究啊？”诸葛宁笑着说，坐在沙发上。
“鬼知道那船上是不是带着致命辐射，专业的让专业的来，所以那两个孩子？”
“就是两个小孩，不是外星人，奇怪，我发现你最近都在拿小孩说事，怎么？家里催你找媳妇？”诸葛宁笑着说。
“啧，不可能，我家二老才不管我，也好现在我能做更多自己想要的事情，那这条线索就算断了，那么接下去还有谁能解决这些怪物呢？没用子弹和刀，单凭手撕？”
“你电视剧看多了？”诸葛宁玩着手机。
“没有，只是我感觉那艘坠落飞船里的东西这么久了都没有发现，上边一直高度警戒，但是这样有什么用，到现在还是没找到，再过个几十年那东西都要融入生态系统了。”
“所以呢，你们要怎么办。”
“我们邀请北天星座群，新地球的科学家帮忙，只是信息来回真的很慢，我们把信息打包好一份传出去，依靠最新的通讯设备，应该下一次是在6个月之后我们会收到，当然多少会有点损耗。”
“这个我们都清楚，那孔化呢？”
“他待会儿来，话说那两个小孩怎么样？”李聪然手上摆弄着金属边角的印章。
“早就回答过你一遍，你应该是想听发生什么了吧，告诉你他们组织一波小孩把一个流氓地痞给打了。”
“那还要麻烦你处理一下后事了。”李聪然说，“打的不是普通人吧，是个军队退下来的。”
“你做事真会做全套，你秘密监控了？”诸葛宁犀利地看着他。
气氛突然降至一个冰点，直到李聪然主动打破僵局。
“你还单身？”李聪然看向诸葛宁。
“不然呢，事情那么多，更何况我只想赚钱，我能自己养活自己，所以说句不好听的，我为什么要男人，但现在有些女孩子太早接触了，她们只是学到傲慢的态度，而不知道支撑我这一切的实力。”诸葛宁也岔开话题。
“嗯，说完也要夸一下自己，不过我想法和你一样。”李聪然笑着说，“但是如果有的话，试一下也不是不行，你的想法呢？”
“差不多，我看那个小男孩不错。”诸葛宁开玩笑说，她想看看李聪然的反应。
“嘿！嘿！别想老牛吃嫩草，上面有规定的。”李聪然吃惊地说。
“诶，你现在几岁？”
“26。”
“咱俩差不多，那就是说我们都是老牛的年纪？”诸葛宁说。
“不和你争论，有没有听过其他人对你的评价？都叫你诡辩大师。”
“好好好，不跟你玩了，我也要走了，游戏要开服，我得去玩。”
“星际战争？”
“是的。”诸葛宁暗示说，“记得加钱给我，打我账户上。”
说完，诸葛宁蹦跳着出去了，李聪然则一脸神色凝重，接着耸耸肩，脸上瞬间一副轻松的样子。
“看样子也不算什么大事。”李聪然说。
“喂，听说你最近交女朋友了？”
“是啊。”
“一直听说你喜欢大姐姐，到底有多大啊？”
“40来岁。”
“这么大？都可以当你妈了吧，你要吃老草啊。”
男人赔笑几声，然后接着说：“额，她就是你妈。”
“我tm！”一声尖叫。
到这里小九暂停了视频，脸上一副疑惑的表情，孙齐让他随便找个视频看，于是
孙齐推门进来，问小九看什么视频，小九缓缓转头，一副心事凝重的样子。
“你们是不是恋母？”
“我绝对没有！”孙齐脸一下子通红，整个人激动的模糊，“你到底看了什么啊！”
小九展示给他看，孙齐立马拉走小九，带她上楼顶，让她不要看那么没营养的东西，他们坐在楼顶，在那里视线能一直看到在村口玩耍的一群小孩，有的时候玩耍不一定舒服，看着别人玩耍却是最舒服的。
“你说那些没营养的，那从哪里能学到有营养的？”小九问。
“大概就是图书馆吧，没有比那里更好的地方了。”孙齐说。
“小程，你是不是喜欢小九姐姐？”小凯说。
“我！没有。”
“脸都红了还没有，大家都看出来了，喜欢人又不是什么遮遮掩掩的事。”胖哥拍着小程的肩说。
“我就是喜欢小九姐姐啊，那么漂亮，又那么善良，还能打，听说她比你们一群男生还会打。”
“那是，我从没看过这么猛的。”桥头孙家的小孩说。
“不过我觉得你机会不大，别说兄弟不给面子啊，你看看小九姐姐看孙齐的眼神，和看你的眼神。”小凯泼冷水说。
“有啥子不一样嘛？”小程要哭出来了。
“你看人家小九姐姐，我听说了是孙齐从外面捡回来的，打那时起小九就和孙齐形影不离，懂了嘛？”
“我不信！”小程说着跑走了。
“诶！别跑远了。”胖哥说，“你也真是和小程说这些干嘛？”
“早晚得知道不如趁早打消念头，不然成天跟条狗一样走后面，啥话都不说，人这样就跟傻了。”小凯说。
小程走在村口的路上，这一条路很长，而且基本沿着村子，他每次都沿着这条路绕着村子走，走的心情好了，再回去。
这条路也有一些好处，就是孙齐的房子能一下次就看到。
“你看到没，那个闹别扭了，你有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孙齐说。
小九把那些话复述给孙齐，孙齐看一遍后无奈摇摇头。
“果然还是他们说的直，回头还得谢谢他们。”孙齐说。
“喜欢是什么？”小九问。
“这个理解很宽泛，那在我解释之前我想听听你的理解。”
“爱，宠，保护我感觉这些意思都有，你说的对，确实很宽泛。”
“其实就是一种感觉，硬要在字上解释那恐怕说不清楚，就是看对眼了就是喜欢，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靠感情去定义一个事情，这不同于字义，我们甚至可以靠着这些引申出新的意思，你暂时还不清楚啦，再多生活几年大概就会了。”
“有点神奇。”小九感叹，接着嘴里模仿着促织娘的叫声，时而变成知了的叫声。
“你会这些！？”
“是的，这样感觉会很舒服。”小九说。
他们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好把目光投在路上，小程的前方正走来几个男青年，不远处还有很老式的面包车慢慢的开着。
孙齐还在疑惑现如今还有开这样车的吗？好久没在这里看到了。
小程正在路上踢着石头，这时迎面走来三个男子。
“请问附近的商场怎么走啊？”排头的男青年说。
“哦，这里一般没有，你们得去那边的城镇才有。”小程说。
“小兄弟能帮忙一下吗？我们不太识路，你看这么帅一个人帮我们一下。”
“帅吗？”小程害羞的挠着头。
“当然了，我们还知道一个好地方，你要不要，就在那边的商场。”
“我没见过那几个人啊。”孙齐疑惑地说。
孙齐在远处看着他们和小程勾肩搭背装的很熟一样，他心里预感大事不妙，赶忙叫小九先跑去小程那里，自己则打电话给胖哥和小凯叫他们叫上大人，就说是小程失踪了。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跑，小九早就跑没影了。
“孙齐！你去哪里？”妈妈跑出来说。
孙齐没听到妈妈的话，直接头也没回就往前跑了。
正当小程和那些人聊的火热时，小九从旁边跑来，小程一看到小九来了，立马装出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
“小九啊，你看这是我新交的朋友，你看我们要去一些好玩的地方你要不要来？”小程自豪地说。
小九没说什么，把小程一把拉出来放自己身后，警惕地看着那群人。
“这是你姐姐吗？这么漂亮啊。”那排头的男人说着就要上去搭住小九。
小九后退一步，接着就看到那辆面包突然开快了，小程刚要走上前，那群人就扑上来，小九突然整个人撞上去，那三个人全给她撞回去。
“小九！”孙齐跑来。
这时面包车开到，车门推开几个大人一把拉住小九和小程，就要往车上拉。
孙齐拿着沙子冲上去就朝那些人脸上洒，接着孙齐一口咬住抓住小九的那人手上。
“哎呀！快来帮老子！”那人痛的大喊。
旁边那人也不管小程，直接放开，拉住孙齐和小九就往车里拽。
这时村口大人出来，就看到这一幕。
“小程！”胖哥冲过来说，眼看着面包车开走了。
“孙齐和小九姐姐还在那车上！”小程要跑去，被大人们拉住。
消息一传回村里，林美凤几乎快晕过去，突然瘫坐在椅子上，捂着脸痛哭。
“我的孙齐啊！小九也被抓去了。”
“报应！”张顺的母亲在一旁看热闹插了一句嘴。
“报应你个头，滚！”邻居大声呵斥。
张顺母亲看上去还很不服看着那些人嘴里嘀咕着什么走开了。
村里人已经报警，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现在只有痛苦的等待。
车里光线非常暗，小九和孙齐一起被放在后备箱。
“这小孩咬的真狠啊。”被咬的人甩甩手。
“好了，坐好。”
孙齐和小九坐在后备箱交换眼神，孙齐按现在情况来讲，他们不能随意乱动，而对于小九来说它动手这些人不够她塞牙缝，但是孙齐她不一定能保证安全，所以现在他们最先要做的是冷静，观察眼前的状况。
孙齐躺在小九腿上，他其实非常害怕，但是在小九身边他不能表现出害怕，现在孙齐在硬撑着。
车子开的路很抖，看来是一些郊外的路，左弯右绕，还有树刮擦车身的声音，那么这就说明已经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山区。
孙齐强撑着精神，一路上开开停停，车上的人看着他们很严，就算不看也有电子狗，他们只要一离开后备箱，电子狗立马会有反馈，身上的锁扣就会系的更紧，这些人才不会管他们的死活，但是基本活力是要有的，于是也有固定的每餐的面包。
最后孙齐撑不住睡着了。
“你看那个小孩睡着了。”被咬的那个人说，手上拿着棍子，“我去把他叫醒。”
他接着被拦住，那个人说：“别去。”
接着示意男孩身边的女孩，连续几天了，那眼睛感觉上就没闭过，一直在那里盯着他们。
“小女孩tm怕什么？”
“别惹事，就快到了，那女孩有点不对劲，几天几夜没闭眼，现在她的眼神好像我们才是被绑架的那个。”
“我是不信有什么邪门的东西。”男人坐了回去。
突然整个车子抖了一下，然后停下来。
“诶！会不会开车？”
“没有，刚刚突然看不见东西了。”开车的人正在揉眼睛。
此时那男人惊恐地回头看向女孩，女孩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他们，好像在打量着猎物一般。
“开快点！”
“什么？怎么了！？”
“别tm废话！开快点！”
“哦哦。”
车子加大油门，开进了山路，最后到了一处石房子外，石房子被一扇大铁门拦着，门打开，小九的鼻子里一瞬间多出许多人的讯息，其中包括血腥味。
车门打开，小九猛地回头，把开门的人吓了一跳。
“这么有活力？”
“是的，还咬了老子一口。”
“价格谈好了，给了我们就走，孩子你们拿走。”
“最近我们也手头紧，先支付给你们这一点。”
“啊？你们什么意思？”
“别惹事，好，这么一点就这么一点，这几个你们快点拿走。”
孙齐这时也醒了，只看到眼前如同监狱一样的地方，他们被带进去，一开门一股冲鼻的霉味，他们被扔进了一号集装箱里，同样在里面的还有其他孩子，瘦骨嶙峋的样子，不忍直视，还有些互相抱在一起，衣服破破烂烂。
孙齐和小九的衣服和这些人一看就不一样。
孙齐和小九的锁链被解开，他们走进集装箱，有个孩子看见门开了想要爬出去，结果被门口的人打一顿直接扔了回去，正好在孙齐后面，孙齐回头一看，那孩子几乎奄奄一息，孙齐赶紧往前走，不敢去看他。
孙齐知道到了这里他们已经很难出去了，现在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最后集装箱的门一关，室内立马暗下来，这里又回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
孙齐现在只得拉住小九，孙齐看不到，但是小九看得到，小九找了最里面的一个位置坐下，两个孩子紧紧靠在一起，夜晚下着雨，能听到外面雨水的声音。
“这里有几个人？”孙齐问。
“32。”小九在孙齐的脑内形成声音。
小九一般不用这个和孙齐对话，这会让孙齐感到不舒服，但现在是特殊时期，不得不这样做。
“我们会有办法出去的，让我再想想。”孙齐小声说，其实孙齐还很饿。
此时孙齐的脚碰到了十分冰凉的东西，他心里冒出了最恐怖的想法，他小心把手碰着他旁边的人，那人身体冰凉。
孙齐现在靠紧小九，他甚至想象出小九未来也可能那样，那他现在必须作出决定。
此时外面传来一些敲打集装箱的声音。
“事情一定有转机。”
小九点点头。
第二天，有几个小孩被带出去，那些是比较健康的个体。
第三天，也是相同的情况，今天分了点食物，小九抢来给孙齐，孙齐填饱了肚子。
到了第四天，终于小九和孙齐被带了出去。
“这是最后几个孩子吧？”
“是的，里面的都不行了。”
“都处理掉。”
孙齐那是最后见那群孩子的脸，这扇门里外早就是生死之隔。
“这女孩有点特别，卖给那些老板应该很火。”
这下那群人都笑起来，笑的非常大声。
“恶鬼。”孙齐咬着牙。
接下去它们被分进了一号栅栏，里面同样也有很多孩子，在那里他们能看到窗外，但是总归环境比集装箱里好一点，孙齐也是尽力保持精力，接着孙齐来到栅栏内，走到窗边的位置。
“或许转机已经来了。”孙齐在小九耳边小声说。
小九点点头，手抓紧着孙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