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新生命
早上饭桌前，家里人还在讨论村里的八卦。
“谈张顺干嘛，晦气，他们失踪也不关我们的事。”孙庆说。
“也是，哦！对了，桥头孙家的老二生了个娃，摆了几张桌子要请我们一家去吃。”奶奶说。
“桥头孙家，哦，我记得，他们家老二人老实，做人很好，这孩子看起来就比较讨喜，没想到都这么快了。”林美凤拍手叫道。
“说是谢谢我们给他们买的家具，先前不是搬家的时候都砸了吗，那个时候村子里刚好都没钱。”爷爷说，“我搞不懂，送货能把车开沟里。”
“那个时候的路怎么和现在比啊，那边是新建的，弯弯绕绕，重新建了一遍才好。”奶奶说。
“诶，我怎么没看到孙齐和小九了。”林美凤反应过来。
“一大早就出去玩了。”奶奶说，“两个孩子形影不离的。”
“哦，那好，还是继续说孙家的娃娃吧，我都没见过，真好小孩子，孙齐小的时候还是在这间院子里学会走路的。”
这时突然孙齐跑进来，跑到妈妈身边。
“妈妈，那个上香能不能插坟头上。”孙齐说。
这一句话把在场的大人都整懵了，大清早说些这么不吉利的话。
原来是孙齐和小九一大早出去，孙齐突然想起小九先前的蛐蛐去哪了，小九表示早就死了，就埋在后门的墙边了，一个小土堆在那里。
“有点简陋，还是上点香吧，我看大人都这么做。”
本来好好的，小九问了一句：是这么插的吗，于是孙齐就跑来问了。
“大清早的，你给谁上香啊？”林美凤用手指敲了一下孙齐的额头。
“小九的蛐蛐死了，埋在墙边，我不知道怎么插香。”孙齐说。
“你插上面也可以呐，记得晚上早点回来，桥头孙家有吃喜酒。”
“知道了，妈！”
孙齐快步跑回小九身边，小九还蹲在那里等着孙齐回来，这时小九自己已经把香插好了。
“小九可以这么插，拜一拜我们就走吧。”
于是孙齐和小九对着小小的蛐蛐坟郑重地拜了一下，然后就跑去田里找田大伯家的牛去了。
刚走到田间的道上就看到迎面有个人惊叫着跑来，那人逐渐靠近，孙齐和小九才认出那是小程，小程看到前面有人，本想拐弯，结果脚下踩空一下子摔进田里，当他爬上来时身上全是泥。
“小，小九姐姐，我刚刚在和怪物战斗，但那怪物抢了我的武器，我就跑到这里叫你们来了。”小程装作游刃有余的样子。
接着眼尖的小程看到了小九今天穿着拖鞋，接着他的头就没抬起来过，孙齐抓着他的头，把他抬起来。
“回去换衣服吧。”孙齐说，手上青筋暴起。
小九把小程头上的叶子打掉，她赞同孙齐的话，让他回去换件衣服再回来。
小程开心地跑回家。
“有点太热情，不太习惯。”小九写道。
“是的，不过看情况他还要回来。”
“能闻出来，他没有恶意，但是我想我们还是走快点吧。”小九表现出了警戒的本能。
孙齐带着小九来到水塘边，此时正好有一位老人坐在河边。
“田伯，请问你家牛呢？”孙齐问。
“你来啦，牛在水里，你叫一下看看。”田伯说。
“喂！出来！”孙齐喊。
小九看着水面此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慢慢浮起来，巨大的角和健壮的身躯，一头水牛慢慢浮出水面，它看到孙齐，接着它走上岸，要往孙齐冲来，小九此时已经走到孙齐的前面。
“停！”孙齐伸出手。
那头牛停下来，“哞哞”的叫着，孙齐这才缓缓上前，张开双臂抱住水牛湿漉漉的头，牛温暖的皮肤温度传到了孙齐身上，这在城市里可感受不到。
突然牛感觉自己又被另一只手摸，于是转头看去只见小九正在摸着牛的大腿。
“我来给你介绍，这是小九。”孙齐说。
牛好像听懂了孙齐的意思，它缓缓上前，小九下意识的后退，牛缓缓的低头伸出舌头舔舐着小九的手，小九感受到了牛舌头上的温度和气味，她缓缓把手放在牛头上，牛甩甩耳朵，没有反抗。
“看来它很喜欢你的朋友。”田伯说。
“嗯，知道它很乖，之前还挺小的，现在回来看已经长这么大了。”
这时孙齐把一根萝卜放小九手上，孙齐接着示意小九拿去喂牛，结果刚一递过去那牛就凑过来伸舌头，小九把手往回缩，索性直接把萝卜扔了，结果就是牛在吃起胡萝卜时，抬起头时，那个角顶到孙齐的裆部，孙齐痛苦地倒在地上捂着裆部。
牛像犯错事的小孩一样，站在那里不动，回头看看孙齐，然后看看大伯。
小九拍着孙齐的背，孙齐摆摆手，然后捂着站起来，头上直冒冷汗。
“我去里面看看，我下面还在不在。”孙齐说。
接着孙齐向森林里走去，走到没人的地方脱下裤子，看见自己那个还在于是松了一口气。
“哟，偷偷看什么好东西呢？”一个非常成熟的声音传来。
孙齐吓得赶忙把裤子穿好，跳到一边，然后看到一位穿着黑色服装的女人站在那里，脸上带着笑意，她笑起来很好看。
“流氓。”孙齐说。
女人笑了一声，说：“哎，别走，我还有话要说。”
孙齐自顾自地走。
“哎，那个女孩的秘密到底该不该保守住？”
孙齐这时身躯一震，他倒吸一口凉气，回头看向那个女人，女人此时用扇子敲着帽檐，一脸坏笑地看着孙齐。
“你想怎样。”孙齐攥紧了拳头。
女人慢慢走到孙齐面前，然后脸贴的孙齐很近。
孙齐尽量控制自己不后退，要保持住自己的气势。
接着女人缓缓向他耳边，轻柔细语地说：“叫你大人过来，小帅哥。”
“我就是大人，你想谈什么条件。”孙齐镇定地说。
女人笑着点点头，说：“嗯，有潜质，下次应该也要让你做情报商人，不过这些你可以暂时都不管，毕竟那个女孩，已经来了。”
孙齐还在疑惑这女人说些什么，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女人身旁，小九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杀意。
原来小九在田伯那里就感觉到了孙齐这边的危险，于是就往孙齐这边赶，一路隐藏气息。
“你们先别急，我不会是你们的敌人，我们是朋友。”
“我们怎么相信你。”孙齐警惕地说。
“你们不是剿灭了一个邪教的老窝吗，我就在那群人中，本来是我的任务没想到超常完成任务，这都得多亏你们，但是啊，你们要知道全世界不止这么一点邪教徒，说来你们也不懂，简单跟你们说。”
女人蹲下来，优雅地打理着衣服。
“就是身边的人，有可能是怪物假扮的，我已经说的很童趣了，你们先消化下。”
“童趣什么啊，有点瘆人，你要开什么条件，不然我报警抓你了。”
“你报不了。”女人笑着说。
“为什么？”
“因为警察局的人我都认识。”
“，我，我无话可说。”孙齐说。
“哎呀，怎么这么可爱。”女人摸着孙齐的头。
孙齐赶忙挣脱开。
“好，不逗你了，上面说过不能打扰孩子们的日常生活，世界远比你想的要复杂小朋友。”女人接着看向小九，小九平静地看着她，“你刚刚怎么没动静啊？”
“你没有威胁，可是你身上有些其他东西，那东西我也没感到威胁。”小九写着。
从刚刚一开始，小九就在观察着这个女人，在清楚了对方和自己的实力差距后，小九就有了应对措施。
女人接着拿出一个仪器，在两人身上扫了扫，仪器显示一切正常。
“嗯，好的，没什么问题。”女人到这时才在她脸上出现一点惊愕。
“那是什么？”
“这个啊，要是它显示是异常的话，就说明你们之中有外星人，一般来说非人类物种是躲不过的。”女人说，“所以啊，你是叫孙齐吧，孙齐你能保证你可以一直保护好小九吗？”
孙齐把小九拉到旁边，没有说什么。
“好吧，但是你要不听听我的建议？”
“不要，我不认识你，先走了，谢谢你的聊天，再见。”孙齐说。
拉着小九赶忙往回跑，今天遇到的怪事真多。
见他们跑后，女人站起来，伸着懒腰，身体展现出了优美的曲线。
“算是有礼貌的小孩子了，这么紧张还能保持理智，难得，比同年龄段的孩子成熟不少，果然还是不能交到李聪然手里，那货不知道会做些什么超出常理的事。”女人说，“干这么多年还不如小孩子来的自在。”
女人接着拨通一个号码，说着一切正常，都是人类。
孙齐和小九没有多留，一路快跑回家，小九回头看向树林，模模糊糊的森林似乎在隐藏着什么。
“小九姐姐！我换好衣服了！”小程跑回来喊。
“没空！小程你先回家，今天外面又有坏人。”孙齐强装镇定说。
小九跟在孙齐后面一直跑回家，刚到家就冲上楼，跑回房间锁紧门，然后拿着根木棍，小九和孙齐一起坐在床上，孙齐警惕地看着周围，他猛地转头看向窗户，他赶紧拉上窗帘。
屋内静悄悄，楼下的声音传到了楼上，孙齐和小九能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喘息声。
“你太紧张了，放松，没什么大事。”小九写道。
依靠朦胧的光线孙齐看到了那些字，孙齐慢慢放下棍子接着拿起小九的本子和笔，小九安静地坐在一旁，等待孙齐一字一笔地写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奇怪的事越来越多，我不确定我是在现实还是在”
小九轻轻抓住孙齐的手腕，接着把手放在孙齐脸上，慢慢使劲，直到孙齐感到痛为止。
“感觉到了吗？”
“痛。”
“那现在是现实吗？”
“很清楚了，这就是现实。”
孙齐和小九在本子上进行着对话。
“所以不用去在意那么多，真假分不清，但我们迟早会从梦里走出来的，现实，我想你是说现在吧，我们正在进行。”小九写着。
“我天，你从哪里学来的。”
“你。”小九写着，“我在你身上看到一些特别的东西，你和别人与众不同，不要慌张，冷静下来，要是慌张有用，我还在野外的时候不如一直慌张着。”
“是的，我觉得，你说的不错，我天，你进步的好快，真怕有一天我赶不上你。”
“我就在这，我们经历过一些奇妙的冒险，那都是你的提议，所以，你还想经历更多吧？”写到这里小九看向孙齐，确认孙齐的神情后，小九继续写“不如和以前一样，不用多害怕，有我在帮你垫底。”
“不行，不能让女孩子垫底，不然我干嘛用。”
孙齐写完看向小九，以为小九会红着脸，但是完全不一样，小九的神情微妙的变化，眼神看着自己，像是在质问，或是在告诉孙齐让他有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我是说我们一起。”孙齐写下他的最后一句话。
小九这才收起神情点点头，然后躺在床上扭动着。
孙齐感到有点惊讶，怎么小九在接触完成熟女性后，变得竟然有点成熟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模仿。
孙齐接着看向躺在床上的小九，小九此时也停下看着他，孙齐突然撇过头去。
“难道说第二次发育到了？”孙齐想起生理课老师说的，男女第二性征开始发育，“不，应该不会。”
“孙齐，小九！要去吃酒了，你们准备一下。”
“好的！妈妈。”孙齐急忙说。
小九动动鼻子，朝孙齐身上嗅着，她闻到孙齐身上散发出不同的气味，她现在暂时不太懂这个是什么。
“哎呀，你来啦。”一位奶奶说。
“是啊，上次的沙发还坐的习惯吗？”林美凤说，对方是这次桥头孙家的奶奶。
“舒服，太舒服了。”
林美凤拿着礼物送到屋里，那位奶奶口中一直说着太客气了之类的话。
“请问孩子呢？”林美凤问。
“在里面呢，你们进去吧。”
林美凤领着孙齐和小九进去，然后便看见一位戴着白色头巾的女人躺在床上，旁边是保姆正带着躺在透明婴儿床里的婴儿，婴儿还是粉嫩嫩的，安静地躺在那里，不时踢踢腿。
“哎呀，好可爱的小宝宝。”林美凤开心地说。
小九走到透明婴儿床旁，凑近看着那小孩。
“爬高点看吧。”林美凤说。
小九小心翼翼地站在椅子上看着，她想伸手去摸摸孩子的小手，正要伸出去时，小孩一把抓住小九的手，小九没有收回手，而是任由小孩去玩弄她的手指，孩子虽然小，但是抓的很有力气，小九感觉自己挣脱不开，孩子突然张开嘴笑了出来。
“哎，他笑了！很喜欢你家小九啊。”小孩的母亲说。
小九看得入迷，她的眼睛好奇地观察着小孩，一刻不敢离开，她还想更加凑近但是她担心椅子会摔倒，就没有再前进，她张着嘴，孩子也张着嘴，两个就在那里僵住了，孙齐此时看向小九，现在他感觉这样的小九也好可爱。
这时小九转头，那张脸上露出了不同于平常的惊喜，她似乎想告诉孙齐，她的新发现，她招呼着孙齐，孙齐摆摆手，就站在那里，表现的自己像个大人，在照看着他们。
“你说要是小九以后也有孩子了，会不会也有这么可爱”林美凤凑到孙齐耳边说，对着孙齐开玩笑。
“那时候再说。”孙齐红着脸说。
这时他看着小九，心里有股从未有过的情感，他感觉有点酸酸的，却又有股说不出的温暖。
小九举手投足都显得很小心，最后小孩放手她才慢慢走回孙齐身旁，接着痴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接着看向孙齐，此时大人正在互相说话，现在是他们的时间，眼前全是大人的双腿。
“小九，我想我还是在想我还是得我保护你。”孙齐到这时候很难得的，大脑不会转弯。
孙齐知道自己又要被小九批一顿了，低着头已经准备好让小九的纸出现在自己眼前，可是过一会儿并没有所谓的纸和笔，孙齐只是感觉到脸颊湿湿热热的，孙齐这才感觉到小九在亲自己，瞬间他感觉那半张脸麻麻的，脸瞬间通红。
“好，拗不过你。”小九的纸出现在自己眼前。
就这一句话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在孙齐眼中这却是最像一个真正的人说的话，不管是情感还是想象中的语气。
这时孙齐紧紧握住小九的手，这时他感到一点安心，安心的是在一段时间内是属于他们小孩子的时刻，没人来打扰。
这时一个幼小的男孩在心里发誓自己要守护好一个人，虽然但是，他从没想象过现实的残酷，但是这不代表他没想过，“走一步算一步吧。”他如是想着。
“我还想听更多关于你的故事。”孙齐说。
“好。”小九在孙齐的手心写字，不过孙齐大概率不知道写了什么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