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九的屠杀
孙齐刚开始为了试探，特意去跟一些看上去可以交流的孩子靠近，他开始问他们。
“要不要出去？”
“出哪去？”那孩子痴呆地说。
“就是逃出这里。”
那孩子听见孙齐说出逃这个字，害怕地离开孙齐，孙齐感到有些奇怪，但是当看到外面那些来回巡逻的人，他大概把这些反应给联系上了，不止他一个人想过逃，但那些孩子不知道逃没逃走，孙齐不敢再多想，那孩子跑到门边。
此时小九正在这个牢笼内走着，她来到那铁栅栏边，摸着那些生锈的金属，她正想着这些东西竟然能困住他们，小九此时看向这群孩子，然后看向孙齐，孙齐和他们完全是身处两个世界的孩子。
小九这时发现在这些孩子们身上，能感受到他们过往经历的环境，在哪种环境下的造就什么样的孩子。
最后孙齐不得不放弃，在这些同龄人中他找不到可以交流的。
这时一名巡逻的人开门走进来站在中间，然后径直朝孙齐走来。
“你站起来！”那人大喊。
孙齐乖乖配合，那人不由分说就要拿棍子打孙齐。
“告诉你别想从这里逃出去！”那人用力抓着孙齐的胳膊说。
“谁跟你说我要逃了？如果我想逃早逃了，一定是污蔑我的人想逃！”孙齐反问，坚定地看向那个人。
那人懵了一下，孙齐向他靠近。
“我感觉这里和家一样谁想逃啊，我看哥哥您也很帅，逃什么啊。”孙齐说。
“你别给我套近乎。”那人甩开孙齐。
本来孙齐要被狠狠揍一顿，那人放开孙齐，接着抓过门口的一个孩子，孙齐看清了那是他之前问要不要一起逃出去的那个孩子，他惊恐地看向孙齐，孙齐撇过头去不看，接着那个巡逻人关上门，只是随手带上。
孙齐知道机会来了，他马上快步上去，然后看向外面的天色，这群人在这个老建筑修的灯光这么暗，到了夜晚基本伸手不见五指。
他叫上小九，当他们走出门后，后面的孩子把门关上，然后一脸绝望地看向孙齐，孙齐这时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但是他真的那一刻他一股悲哀的神情看着这群人。
孙齐和小九往前走去，旁边的牢笼里传出了之前孩子的惨叫，那人被巡逻的人打的在墙角抱头鼠窜，但是马上就被巡逻的人抓回来，孙齐迅速穿过那里。
“巡逻的人明显有倦意，而且今早巡逻的人也就一两个，这个人脸上带有不满，我看多半是被同伴逼着出来的。”这是孙齐的心里判断。
而且在被带出集装箱时，观察周围，他知道以前在电视和书上看过，在以前因为一场工厂群被大火连着烧毁的事故，从那之后这些类似厂的地方就会修一条逃生道，这种逃生道不可能在二楼和三楼，只能在一楼，那他现在正在二楼，一路上基本没遇到什么阻碍。
他们来到逃生出口。外面的楼梯肯定是不能走了，孙齐基本能听到楼下的人的谈话声，他轻轻推开，里面除了绿色的灯牌发出的光，其他什么光都没有，孙齐看向下面突然他看到下面明显有什么光在摇晃，那是手电发出的光，手电筒的光一闪一闪，有人正在上来！
孙齐赶紧拉回小九，躲到一旁，那两人走到二楼开门，把手电关了放在门外的一个桌子上，好在是没向孙齐的方向走来，但是走的方向也让孙齐感到十分不安，孙齐看着桌上的手电筒接着拿过一个，他们加快速度走进楼道，一路到一楼。
“一楼那条路应该基本算是逃生出口，但是没看到那个所谓的逃生道。”
小九拉着孙齐示意下面还有一层，但是当他们到下面时，看见许多空桶放在那里所谓的逃生道并没看到一点。
孙齐接着小心地打开手电筒，那光亮瞬间照出在那些桶后面的推拉门，孙齐和小九迅速把那些空桶搬开，接着拉开门，只见一个铁链，和一个老旧的锁将逃生道的门锁住，孙齐没有感到沮丧，他只是感到前所未有的自豪，他找到门了。
“铁丝！小九，我需要铁丝。”孙齐兴奋地说，小九从地上的灰里找到一根。
“这是老式的铜芯锁，已经退出时代好久了，现在能看到基本就算是个工艺品了，只要用这个。”孙齐将铁丝弯成特定角度，往里面细细摸索，接着只是轻轻一勾，那个铜锁立马发出了清脆的开锁声，孙齐拿掉那些铁链，把那门打开，逃生道敞开在他们眼前。
孙齐拉着小九一起向里面走，接着孙齐将最外层的门拉上，这时手电筒的光也在爆闪，接着光慢慢暗淡。
“干，没电了。”孙齐摇着手电筒。
在黑暗中小九抓着孙齐的手。
“跟我走。”
小九一路拉着孙齐的手走，在他们上方的工厂里突然吵闹起来，一号牢房有两个孩子跑掉了。
“你们怎么看的，这能让它们逃走？”带着胡子渣的男人说，“谁锁的门？”
看守的三个巡逻人瑟瑟发抖，低着头不敢说话。
“大概是从什么秘密通道跑的，小孩子总知道一些大人不知道的路。”
“我知道！肯定是逃生道。”那三个巡逻人之一的人喊。
“什么逃生道？”满脸胡子渣的男人恶狠狠地看着他，看来今天这人不说出什么有意义的话就该死这了。
“在紧急出口的负一层。”那人颤抖地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因为先前大扫除，我看见那个门，那个门是我锁的。”那人说。
“你们派人过去，抓不到人就拿自己的头回来。”
此时孙齐和小九正在黑暗的通道内行走，终于他们听见了水声，接着它们俯下身子，穿行过一个通道后，终于他们看见了一点光，那是月光！今日是满月，现在他们来到了一条地下水道，接着就是爬上去的事。
孙齐开心地抱住小九，他们终于逃出来了，这时小九回头，她已经感觉到了骚动，后面有人正在追赶。
“后面有人？”孙齐问。
小九点头，刚要爬回去解决那群人，孙齐拉住小九，孙齐看向水道一旁，然后看向爬出去的地方，心生一条妙计，孙齐接着把头上的天盖打开，然后他们爬出去，接着朝山上跑，躲在一处巨石后面，小九对这一招再熟悉不过。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一群人跑出来，他们疯了一般往山下跑去，孙齐看好那些人跑下去的路线，计划一条相对安全的路线。
“我们就朝那边走。”孙齐说。
当他要起来时，突然那水道下又走出许多人，这次他们看到一个满是胡子渣的人，一看气质就知道他和旁边的小杂兵不一样，那绝对是大佬，还有他旁边的人看上去是那种狡诈多端的人，应该是他们的“军师”。
他们刚要下去就被那个军师就拉住那个大佬，然后指着山上。
“别去下面了，出来吧，躲起来的那几个。”军师往地上的草垛看了看，原来一个手电筒正丢在地上，泥土上竟然残留着一个不太明显的鞋印。
孙齐当然不敢动，他额头直冒冷汗，现在他只期盼着对方快点走。
这时那些人朝山上走来，孙齐和小九大概率是躲不过去了，要是没有那个狡诈的人他们真的可能就可以逃脱。
小九发现孙齐握住她的手，正在颤抖，她终于闻到了孙齐身上那浓烈的恐惧的味道，她看着那群人，她对着这群人起了厌烦的情绪，她不知道为什么孙齐这样竟然让她感到很难受感到很烦躁。
“你恨他们吗？不知道怎么，看到你这样我这心里不太舒服。”小九问。
孙齐没有回应，下面的人越走越近。
孙齐这时抬起眼看着眼前，他知道现在算是无力回天，他已经没有办法了，他很难想象自己竟然生来第一次需要求助别人。
“我只是害怕。”他还在犹豫，总有一根弦他放不下，终于到了最后，孙齐捂着头说，“拜托你了，小九。”
这是孙齐第一次求助小九，这并不是一个坏头，在这时孙齐暗下决心不再求助于小九，而是全靠他自己的能力，但他也有最坏的打算，就是可能将来不会只有这一次求助小九，但是希望到那时他希望他们是互相需要。
话音刚落，小九就冲了出去，下面的人看到吓了一跳，在前面的一个小弟竟然想上前来抓。
只见小九径直向他们冲来。
“不对劲！”军师脑海中第一反应。
只见小九冰冷的目光打在他脸上，他闯荡黑道多年的敏锐直觉告诉他，今天就是他的死期，眼前的东西他从没见过，那是小孩吗？那简直是一头野兽，不，已经不是野兽的范畴了，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怪物。
“跑”
话音未落，军师突然整个人消失在队里，在前面的小弟发觉回来后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断了悬在那里，只见他跪在地上惨叫，那大佬被眼前一幕惊呆，回头看去，只见军师被那个小孩按在树上，大脑已经被挤压的变形，人已经没了生气，那小孩回头看着他们。
所有人都被吓得后退，这是小孩？他们不禁疑问。
只见其中一人抽出刀，小九立马眼睛对准了他，他迅速冲上去，突然眼前出现一个黑影，只见那老大拿着一把大砍刀就砍下来。
小九迅速躲闪，继续原来的路径，那个拔刀的人脸上满是惊恐，刀向小九身上砍，“当”火星冒出，接着是扭断脖子的声音，那人的刀落在小九身上竟然毫无用处。
小九抓着那人的脖子看着他们，那名大佬回头看去，直喘粗气，大概率知道他们都活不了，他们到底送来了什么怪物。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啊啊啊啊啊！”大佬发疯似的冲上去。
“咔”小九很轻松的将手臂抡出，直接就把那人打的向一旁飞去，撞在树上，听到骨头碎裂声，接着就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其他手下见此情况纷纷逃跑，但是他们早就逃不掉了，一场屠杀开始了。
孙齐趴在草丛里，拼命捂着耳朵，他被惨叫声吓坏，精神开始到了崩溃的边缘。
“求求，快点停下来！小九，小九！”孙齐内心呼喊着。
突然一瞬间所有惨叫声都停了，孙齐感到身旁有呼吸声，转头看去，小九身上满是血印的看着他。
孙齐立马坐起来，试着去摸小九的脸，小九将脸凑到孙齐颤抖的双手，孙齐再一次感受到了小九的温度，孙齐努力擦去小九脸上的血，接着是衣服，可是衣服上的血怎么也擦不掉。
“赶快擦掉这些，为什么擦不掉？”孙齐的手颤抖，最后甚至到了撕扯的地步。
接着小九摸着孙齐的头，将孙齐抱入怀中，嘴里发出温柔的呼噜声。
孙齐接着哭了，哭的很大声，他让小九干了一场脏活，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但是已经做了他再多解释也无用，那样太虚伪，太虚伪，现在的他只感觉自己太虚伪，自己做的一切都太虚伪了。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车里，那是一辆警车，小九一路背着他来到山下，然后一直到警局。
两个孩子最后回到了家中，家里的大人们喜极而泣，互相拥抱着，街坊邻里也前来祝贺，只是唯独少了一家，张顺的母亲不久前在村里哭着求着街坊邻里，他的孩子被送去前线，前线是什么地方大伙心里都清楚，所以最后也没人搭理这可怜又可恶的人。
“现在还有人贩子啊？”诸葛宁坐在房子外沿说着。
“怎么可能没有，在有些人眼里人就是商品，有买卖的。”李聪然说。
“奇怪了，你怎么会在这群普通人家这么关注？”
“我见过很多相像的人，或许我只是看到点影子，这孩子让我想起很多，唯独有一点不一样，他的父母没为他决定一切，这从我第一次见到就知道。”
“现在多少亿人？30亿有吗？你这个堪比中彩票啊。”诸葛宁笑着说。
“有的时候命运就是这样，你不知道推开门后面是什么，我很幸运中奖了。”
“那上面那群人呢？你想说什么？”诸葛宁试探说。
“他们？循规蹈矩，顽固不化，我倒觉得现状挺好，为什么不让孩子去试验一下。”李聪然摸着兜里的金属物品。
“你真恐怖，拿孩子试验，你就不怕怪物？”
“怪物？为何不能是盟友，我们人类的盟友？”李聪然笑着张开双臂，兜里的金属物品被拿出来，原来那是一个标志，映着一朵莲花。
“万岁。”诸葛宁也拿出相同的东西。
“得了吧，我们又不是宗教，也不是什么丧心病狂的极端组织。”李聪然说。
“小九姐姐，你要走了吗？”孩子们过来送行。
“真是万幸啊，孩子们回来了。”
“是啊，你们也小心点，我们就先回去了。”
村里人和孙齐一家人互相道别，孙齐一声不吭来到车边，小九看到也往孙齐那边走。
“小九姐姐！谢谢你。”小程跑来说，手里提了一篮土鸡蛋。
“来就来，那一堆土鸡蛋干嘛？”胖哥说。
“小九，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是还是祝你幸福，我知道你对孙齐大哥的心情，所以嘛，谢谢你们救我，我一定会长成男子汉，到时候能和你们在一起，至少能配的上你”小程说到最后把自己说害羞了。
旁边孩子嘘着他。
“加油吧。”孙齐走过来说，接过土鸡蛋，虽然很重，但他还是撑着。
孙齐和小程碰着拳。
“小九，我们走了。”孙齐说，拉起小九的手。
“是孙齐的媳妇咯。”小凯开玩笑说。
但是小程没有过多反应，反而一脸看开的样子，小凯没有再多说。
孙齐就算在车里也一直握着小九的手，然而脸却看向窗外的山河云。
“强大起来。”孙齐心里想着。
这时孙齐想到曾经有位伟人说的话：野蛮体魄，文明精神。
也许他早就有了前进的路线。
这时小九转身看着孙齐，接着任由孙齐握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