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动手！
自上次张顺惹事后过了五天就没再听到张顺惹什么事，听胖哥打听说张顺经常去附近的网吧玩，还经常进出酒吧，孙齐不管这些事，只要不影响他家人就行。
孙齐也想着把这件事放下，每天想着，他自己都快精神都快被内耗光了。
结果一大早，小程的父母走到孙齐家中，只见小程眼泛泪光，然后小程的父母非常气愤，问发生什么事了，原来是之前请张顺一家人吃饭，张顺看到小程新买的平板很心动，直接就拿过来，说要借他玩几天。
“诶，我就拿来玩玩，借一下，过几天就还你。”
小程没敢说什么，就给张顺借过去了，结果过两天去拿，张顺把小程的平板磕碎了，而且不管小程怎么弄平板都开不了机，这下小程爷爷奶奶上门理论，张顺的父母就说了，这是他们小程拿回去坏的，管他们家什么事，然后就吵起来了，结果张顺出来，直接把大门关上，直接喊了一声滚。
“这孩子怎么这样的？”林美凤气愤地说。
“原本就是个倒三滥的，仗着自己当兵更无法无天。”小程的爷爷说。
小程一家爸妈出门打工，家里给孩子买个平板本来就是难得，这下直接被搞坏了，还被对方这么对待，是谁都忍不住。
孙齐的爷爷听了，气不打一处来。
“之前还认为这孩子挺好的，原来是这个德行。”孙齐爷爷说。
“之前还听说他去王姨那边买东西不付钱。”小程哭着说。
“走，我们过去，去讨个公道。”孙齐爷爷说。
家里人拦不住，要说劝住没人能劝住孙齐的爷爷，孙齐这下知道要出事了，爸爸和爷爷一起出去，孙齐和小九跑回房间穿好衣服，就从后门出去了。
“妈妈，我们出去找朋友玩。”孙齐说。
现在妈妈根本没空管他们，孙齐就和小九抄近路，赶上了爸爸和爷爷。
一看三拨人都到张顺家门口了，孙齐的爷爷就开始质问起张顺，借东西就要有规矩，借了玩坏了就得赔。
结果张顺装无赖摆嘴脸，他父母还在前面说都是张顺玩的时候好好的，还回去就坏了那肯定是小孩自己玩坏的。
“我家孩子没有，你别瞎吵吵！”小程爷爷越说越气愤。
“我懂了，你们就是仗着人多，说我们的不是，我跟你们说我在上面有人，你们都给我小心了。”
“小子，别这么拽，迟早要摔跤。”孙庆说。
孙齐看的直咬牙，他已经对这家人愤怒到极点，最后三家不欢而散，村里人也知道了张顺的脾性。
“这人没救了。”爷爷说，坐在了院子里。
小九在一旁看着爷爷，爷爷看到小九，立马克制住自己的表情。
“还是我家小九好啊。”爷爷说。
小九接着坐在爷爷怀里，爷爷这下高兴坏了，抱着小九就在院子里兜圈。
“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跟爷爷说，爷爷买给你，不要学别人家的孩子脾气那么坏。”爷爷说。
小九点点头。
三个孩子坐在土丘上，孙齐的面色很不好，胖哥和小凯也听说了这件事，坐在孙齐旁边不说话，孙齐脾气很好，一般事情都不会发火。
“这人真不得了，连长辈的话都不听了。”孙齐咬着牙说。
“是啊，他早晚会惹事，只是没想到会到我们身边的人。”胖哥说。
“之前是我们太克制了，太文明了。”孙齐黑着脸说。
“动手吧，我叫几个胆大的。”小凯说。
“嗯，挑个时间，套个麻袋给他揍了，不要叫我们朋友之外的人，不靠谱，叫上巷子里孙家的孩子，还有桥边的张家的孩子，这两个人胆子大，我们五个人。”
“可是张顺当过兵，我们五个可以吗？”胖哥说，“而且张顺经常和一群抽烟的在一起混。”
“那就选他落单的时候，还有不止我们五个。”孙齐说。
胖哥和小凯都好奇还有谁。
“本来不想叫上的，现在把小九也算上吧，这件事我得回去问问小九，得问她愿不愿意，她要是不愿意你们也别怨她，这件事本来就不是小事，害怕很正常。”孙齐说。
“啊？小九是女孩子啊。”
“我知道，但是她绝对比我们都聪明，别看她是女孩子，论打架不输我们的，但是到时候失手了记住保护好小九，让她先走，我们几个断后。”孙齐说。
“明白！”胖哥和小凯异口同声，他们早就看这个张顺不爽了。
“现在先收集信息，越多越好，他平时去哪里，吃喝拉撒都记上，小城镇里胖哥你和那里的小孩最熟，麻烦你了。”
“兄弟，不麻烦。”
“我知道了，我叫上本村的，你放心就好了。”小凯机灵地说。
“到时候直接抄家伙，什么话也不要说，都是同村的一听就认出来了，直接打就好了，往头打会出事，我们直接打他背，最好把他脚给打断，都给我往死里打！”孙齐恶狠狠地说。
“是！”胖哥和小凯立马去行动了。
孙齐回到家里，小九正要去喂鸡，看到孙齐一脸心事，小九猜出孙齐要去干什么了，孙齐小声告诉小九进房间说，小九把饲料倒进盆里，跟着孙齐上楼。
“我们准备行动，这次我们要把那个人狠狠揍一顿，那个我，我有点不好说，就是，我们的力量可能不够，需要你帮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孙齐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小九。
小九点点头，表示同意。
“谢谢。”孙齐握着小九的手说。
这时小九从门后面拿出一根沾满灰尘的棒球棒。
“我之前找到的，想着可能对你有用，就放在这里了。”小九写道。
“真的谢谢你，小九。”孙齐抱住了小九。
现在孙齐对小九更是刮目相看，从小九一句人话不会，到一夜之间会写字，然后几天内学会汉字，那个时候她的语言还有点僵硬，现在就像个正常女生，聪明，善解人意，孙齐找不出比小九更厉害的，现在他没把小九当外星生物。
“不过抄家伙和教训是一个意思吧？”小九问。
“你在一旁偷听了？”
小九点点头。
“啊，是的，有很多相似意思的词语，比如寒和冷就差不多。”孙齐说。
小九感觉大脑搅在一起，这两不是一个意思吗，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字，孙齐看着小九疑惑的眼神，知道小九还有很多要学。
“没事，以后会慢慢学会的”突然孙齐想起什么事，“话说为什么你离厨房那么远？”
小九想着厨房是哪个，大概就是他们处理那些食物的地方。
“怕火。”
孙齐一下子想通了，小九是被飞船残骸带到这里，那飞船之前肯定发生了爆炸。
“上次你帮我度过了吃饭的难关，这次我来帮你，我知道有个方法可以让你不再怕火，可能有用吧。”孙齐不自信了。
“那麻烦你了。”小九写道，把本子放在脸前，她现在更加的选择去相信眼前的这个叫作人类的生物。
就算她现在认清了自己在这个生态环境中的地位，牙齿和利爪可以让她解决大部分的事情，但是在这里她却发现这些竟然很少用到，她看见过人们因为一些事情互相殴打，但那些人在之后竟然又会在一起继续谈笑。
她不懂这其中的逻辑，越深入去探索越混乱，她对这种方式产生好奇与向往，她或许能与这群人一起做着之前自己一直在计划的事，搭个圈把动物放进去养什么的，小九再次看着眼前的人，他叫孙齐，是把自己带来的人，带她进入人类社会的人，她并没有要伤害他，她忽然记起好像在那艘飞船上也有这样的一个外星孩子，她叫什么来着？
小九没有再多想，也许到未来，孙齐真会带她找到自己的族群，然后她可能会带他认识自己的种族，前提是族群里的人不要试探性的在他身上咬一口。
“那你知道那人的行踪吗？”小九问，把问题写在纸上。
“还不知道，但过个几天就可以了，这次你就看看我们吧，看看我们是怎么做事的。”孙齐自豪地说。
胖哥的朋友在城镇里看到张顺，张顺的照片一连传到好几个人手机里，张顺现在出门都在小孩子们的眼线里，同村的小孩也为他们提供信息。
孙齐，胖哥，小凯和其他两个孩子在土丘上分析这些东西，当然他们是看不懂，也就是来看孙齐怎么制定计划，孙齐一眼看出这人经常到指定地方抽烟，网吧后门那里没人。
“这里，监控情况有没有清楚的？”孙齐问。
“我认识这家网吧老板的儿子，我问问。”胖哥说，“李娃，问你个事”
童音未脱的声音问出这么成熟的话，总感觉反差极大。
“问过了，后面的监控都坏了好几年了，那里一般没人去。”胖哥说。
“好，今天下午三点行动，就说去胖哥家玩，抄家伙！最好就地取材，路上被看到就完了，而且过去的路上还有监控。”孙齐说。
“好。”所有人把拳头举起。
小九拿出纸谢了张“好”，举在空中。
“那我呢？”胖哥说。
“说去我家玩。”小凯说。
“为什么不是说出门打球去？”小九写道。
“这个好！还是九姐聪明。”小凯拍手叫好。
“好了，回去准备一下，咱们把这痞子揍一顿，到时候问起来，我们就耍无赖，躺地上哭，就说我这么小的身板怎么打他，记住打的时候别出声，一出声他就能认出来。”孙齐说。
到了下午三点六个孩子一起出门，称作村里的公共车到了临近的镇里，来回就几分钟的事，车上孙齐抱着自己的装棒球棒的袋子，他感觉自己非常亢奋，想要抑制住，呼吸也在颤抖。
这里只有胖哥和孙齐来过，所以队伍都是跟着他们两个。
“没骗你，我们村里有个女娃长得特别漂亮，一看长大就是个美女。”
“你就滚吧，你个恋童癖。”
“你tm说谁。”
这时跟在张顺旁边的人都进去了，就只有张顺一个人在外面，这时张顺烟抽到一半，一张纸团扔来径直砸在他脑袋上。
“tm谁啊，找死啊。”张顺说。
接着巷子里面传出一些动静，张顺没有上去，只是摸着脑袋就要进门，可就在这时一个灰色头发的女孩从他身后走过，他全身一激灵，附近没有什么孩子是这个发色，张顺看着那个孩子，想起之前的遭遇嘴角微微一笑。
“喂，那个，就是你，站住。”张顺说。
话音刚落，那孩子立马跑进后巷深处。
“诶，不是。”张顺随手拿起一根木棍就往巷子里追。
追到一处死胡同，那里基本没人住，只有一个大榕树长在那里。
“这小b崽子去哪了？”张顺心里想，他退到一块板前。
此时那块板的身后是一面窗户，小孩刚好可以站上面，只见两个身影慢慢探出，小心拿起板上的布，突然他们往前跃出，那块大布整个套在张顺头上，孙齐从旁边冲出对着张顺膝盖就是狠狠一下，一声哀嚎，张顺捂着腿躺在地上。
孩子们纷纷抄起家伙上前对着张顺身体就是一顿乱打，孙齐事先让他们嘴里含着棒棒糖，这样打的时候就避免出声，至于为什么是棒棒糖，孙齐怕其他糖把孩子们噎死。
此时小九在远处观战。
“是谁！啊啊啊啊啊！”
张顺不愧是锻炼过的，“腾”的一下！就要站起来，那幕布几乎都快从他头顶脱落。
只见小九拿起一酒瓶，忽然冲出，一跃而起，手臂在空中滑出完美的弧度，“啪！”砸在张顺头上，孙齐先是惊愣，下一秒抓起一把沙子扔上去，张顺一下子没了视线。
这次胖哥对着张顺另一条腿就是一下，张顺再次趴在地上，小九赶忙把幕布重新拉好，孩子们就这样又对着他揍了一顿，小九上去象征性地踢了两脚（非常轻）。
接着孩子们拿着自己的武器往外跑去，按照计划，他们把武器扔进了临近街道的一个垃圾车里，孙齐则把棒球棒擦干净扔进去，手上戴着手套。
孩子们离开巷子后，在大街上等车的时候，拿出嘴里的棒棒糖，看着对方的眼睛开心地笑出来。
“我刚刚给了他好几棍。”
“我也是，我们两个用布把他给蒙起来了，说实话小九姐姐那跳起来真帅。”
“好，大家都做的好，但是记住回去只管玩，不管这件事，不然以后肯定找上你们家。”孙齐说。
“那小九呢，她怎么办？”胖哥突然说。
“这个我自有办法，突发情况，大家都不想的。”孙齐说，大家都沉默了，“好了，事情都办完了，咱们回去，小凯你把我的篮球带回去，大家把手都在鞋底抹一下，然后往脸上也抹一点。”
大家都学着孙齐的样子照做。
最后孩子们安全回到家里，父母一看孩子们脸上和手上的灰就知道他们出去打篮球了。
饭后，孙齐向妈妈要了一口老锅。
“拿去干嘛？”
“在后门那边升个火。”孙齐说。
“不行，多危险。”
“哎，就一下，求你了妈妈。”
“就一下，玩一会儿就回来，不要玩久。”
“好的，谢谢妈妈。”
说着孙齐就拖着和他差不多的铁锅出去了，那口锅本来是以前亲戚吃饭时做菜用的，后来用久了也就不用了。
巷子里传来促织娘和知了的叫声。
“等一下，等这声知了声过去，知了一叫大概率要起风了。”
孙齐说的没错，巷子吹来一股风。
夜色宁静后门那里乌漆嘛黑，零星几盏灯亮起是有人刚好路过触发的。
孙齐放了一些柴进去，和一些生活的木屑，然后又放进去一块枯树根，接着拿起一张纸，点燃打火机，“啪！”。
火苗窜出的那一刻，小九迅速后跳，然后躲在那里，全身发抖，孙齐没想到小九竟然会这么害怕，他在昏暗灯光中看清了小九那张极度害怕的脸，灯光照亮她的半个身子，小九半个身子蜷缩在黑暗中。
孙齐放下手中的东西，来到小九身旁，安慰着小九，然后小九再次跟着孙齐回到锅旁。
“没事，不用紧张，我就在你身边，我现在要点燃这个，首先你要确保自己不要逃走。”孙齐轻声说。
接着孙齐再次打开打火机，小九迅速缩起脑袋，然后脸埋在孙齐衣服上，时而露出一只眼睛看着，大部分时间还是埋在孙齐衣服里。
孙齐点燃纸放进去，接着熟练的火升起，温度迅速传播，小九感觉到了那份热量，整个身体为了回避迅速朝孙齐身上拱，结果没控制好力度，孙齐整个人摔在一边，孙齐赶忙爬起来。
“我没事，没想到你这么害怕。”孙齐拍着身上的灰，但是小九害怕地看着他，这表情孙齐发觉自己早该清楚这根本不是简单的害怕。
孙齐让小九远离火源，接着自己拿起一根枝条，放在火里烧，孙齐拿出来，枝条顶部有橙色的小火苗，要递给小九，小九见着慌忙后退。
绕着孙齐后退，孙齐把枝条放回去，小九停下来。
“我们就先试着接住这根枝条，不要后退好吗。”孙齐摸着小九的背说。
小九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是待在原地不动，接着孙齐把木条拿出来，一次，两次，三次，第四次孙齐给到小九的手上，小九拿着枝条的手剧烈抖动，枝条被晃出残影。
“眼睛看着火苗，不要闭上。”孙齐说。
小九极力睁着眼睛，突然在那么一瞬，火苗消失了，小九的抖动停止，孙齐紧张的心情平复下来。
“看你拿这个我比你还紧张。”孙齐开玩笑说。
重复几次后，小九的手渐渐不抖了，当孙齐最后一次要拿过小九手上的枝条时，小九自己把枝条放进火盆，开始自己玩着。
“看吧，没什么好怕的。”孙齐说。
小九点点头，然后痴痴地看着火盆。
“那我给你表演一个技巧。”孙齐说。
接着拿出打火机，小九看向孙齐，只见孙齐打开打火机接着用手在火苗根处一掐，火苗“啪”的一下没了，小九惊讶地看着孙齐，把孙齐的手指掰开来看，发现一点烧伤都没有。
“小魔术，没什么好惊讶的，我之前掐蜡烛都是这么掐的。”
现在孙齐在小九的眼中形象又高大几分。
在玩一会儿后，小九已经换了好几根枝条，现在她把手放在火前，感受着火的温度，突然她眼前感觉出现了一阵爆炸，但是一眨眼，眼前只是一个小小的火盆在巷子里孤零零的烧着。
孙齐抬头看向夜空，此时夜空的星星比城市里的清晰好多，孙齐这下看的更入迷。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天上去，去九天揽月。”孙齐说。
小九明显没听懂，她的注意力全在火盆上。
孙齐低下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火盆，转头看一下小九，嘴角勾起一抹笑。
火光照在墙壁上，映出两个孩子紧靠在一起的身影。
小九平静地蹲在火堆旁，摸着自己的心跳，她感觉自己再也不怕火了，只是总感觉自己缺失了什么，她看向孙齐，孙齐正平静地看着火盆，温柔的笑着。
今夜的风是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