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村霸祸害乡邻，守村人整蛊元霸
自刘妈被元霸欺负后，我就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下这个村霸，替刘妈出口气。
转眼间，秋天过去了，初冬来临。
姜寨沉浸在冬日的肃穆中，房前屋后的树木光秃着枝干，没一丝生气。围绕村寨的小河也不再流淌，水清似镜，清澈见底。树叶凋落了，小草也枯黄了，我也不用再天天放牛了。
整日无所事事，不是晒太阳听老孙头讲故事，就是窝在破棉被里困觉。
又一个月过去了，时至深冬，北风呼啸，大雪纷飞。
报仇的机会来了。
刘妈，您就瞧好吧！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大地似铺上了一床厚厚的棉被。天地茫茫一片，静谧得可怕。
我起了个大早，做了一些准备工作。待一切完毕，我便蹲在元霸屋后的大树上。
我的兜里装了许多拳头大小的石头，然后瞄准，一个一个朝元霸家的烟囱里丢去。可惜我的准头不行，好多石头直接砸在了元霸家的瓦片上。
“是哪个王八蛋砸我家屋顶，找死吗？”元霸在屋子里高声怒骂。
我继续砸着，有一下无一下。
元霸彻底火了，穿好棉衣棉裤，从屋里拉开大门，准备揍人。
就在门被拉开的瞬间，一堆雪掺杂着牛粪、狗屎，还有长满硬刺的荆条如排山倒海般向元霸袭来。
围观的村民一阵哄笑。
待元霸清理完身上的秽物，怒视着村民，大家便纷纷转过脸去，不敢与之对视。
我蹲在他家屋后的树上，这一切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大伙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杰作。
“你他妈的个二傻，王八蛋！也只有你敢跟老子对着干，你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傻蛋，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元霸怒骂着，“你快给老子下来，可以少挨点打。”
见我久不下来，元霸准备爬树抓我。
待他快抓住我时，我从树上纵身一跳，跳到他家屋顶上。一大堆雪从屋顶滑落，还有几片碎瓦片。我在他家屋顶如一只野兔般上蹿下跳，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响，好不快活。
村民观看着我的表演，个个哈哈大笑。只有元霸黑青着脸，嘴里骂着，誓要抓住我。
他好不容易从树上下来，折身进屋里，搬出一架梯子，小心翼翼爬上屋顶，准备活捉我。他每走一步，脚下便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那是瓦片碎裂的声音。
待他快靠近我时，我像一条油滑的泥鳅，顺着东墙边的高粱秸秆滋溜滑了下来。
元霸在后面追我，我如一只野兔般朝河边跑去。大伙也跟着我们看热闹，他们想今天我肯定得挨一顿好揍。
河边的积雪更深更厚，这难不住我，这是我经常放牛的地方，哪儿有个坑，哪儿有个坎儿，我再清楚不过了。
元霸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追着我，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还说想抓小爷呢，就你这乌龟样，你能追得上我吗？”我朝元霸做了个鬼脸，挑衅地对他说，“来呀，快点啊，小爷等你来抓。”
只听“哎哟”一声，元霸蹲下身来，双手抚脚，痛苦万分。
他的脚被兽夹钳住了，铁齿深深地咬进他的小腿里，顿时鲜血直流，染红了积雪。
“二虎，二虎，快来帮忙把兽夹取下，疼死老子了！”元霸朝他的堂侄二虎招呼着。
待兽夹取下，元霸和二虎坐在雪地上抽着卷烟，低声嘀咕着，肯定在商量怎样抓我。
我轻蔑地哼了一声：“白费心机！”
果不其然，二虎和元霸决定从两头堵截包抄我。
我倏忽爬上河边的一棵大柳树上，悠闲地晃着腿，朝他做着鬼脸，继续挑衅他：“小爷送你的肉夹馍好吃吧？你坐在那干什么，来呀，来抓小爷呀！”
元霸此时气得七窍冒烟，恨不得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他已完全失去理智。
不等二虎了，老子一个人照样活捉你这个小混蛋，元霸心想。
他噌噌噌忍着剧痛，一下子爬上柳树，目露凶光：“老子看你再往哪儿跑，小混蛋，看老子怎样收拾你，等死吧！”
他伸出似鹰爪的大手，直逼我衣领，眼里露出胜利的光芒。
只听咔嚓一声，柳枝断了，元霸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那柳枝我早已动了手脚，用锯锯了一半，它能承受住小孩的体重，却承受不住像元霸这般体重。
寒冬的河水冰冷刺骨，元霸冻得嗷嗷直叫。他的牙不由自主地在嘴里打架，嘴唇乌紫，两只手在水面不停地乱划。
我拿着断柳枝使劲敲打着他的脑袋，他已被我打得晕头转向，毫无还手之力。
他的脑袋一会下沉，咕咚咕咚冒出几个水泡，一会浮起，大口喘着粗气。等浮起时，我便又用柳枝抽打他的脑袋，如此反复。
“还欺负我刘妈不？”
“还欺负村民不？”
“不，不敢了，你行行好，拉我上岸吧，我不会游泳啊！”元霸喝了好几口河水，呛得说话都不利索，“冷，冷啊！把我拉上岸，不然要出人命的！”
我从树上下来，把那截断柳枝伸向元霸身边，让他自己爬上来，然后我就回我的土地庙了。
后来听姜老先生说我是天神下凡，是来护佑姜寨的，我是姜寨的守村人。
自此事后，元霸在寨子里老实多了，再也不敢胡作非为，见了我都绕道走。而村民看我的眼光便有了异样。守村人？这孩子无父无母的，长得倒也结实，就是脑瓜子不灵光，唉，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