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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驱鬼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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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母亲开了口,玄道自然不能就这么走了。苏老道非说自己被鬼迷,心中虽火大 ,玄道却也没在面上表现出来。毕竟他又不是真的十四五岁少年的思维。虽然不再是华夏身,魂灵却恰恰是华夏楚玄道的魂灵。好歹也曾读过大学,混过底层,打过架,斗过枪,谈过恋爱也度过自伤,心理素质刚刚滴,不是一般的强。

    当然,担忧也有一点,苏老道道行真有那么高深,能看出来外来户魂灵硬夺了人家楚玄道大少爷的身体的真相?楚大少从树上跌下,碰到后脑勺出意外,我楚玄道适逢其会,猝不及防鹊巢鸠占,这是凑巧,这是奇迹,怎么责怪也怪不到我楚玄道身上吧?死老道是故意跑来跟我过不去的吧?

    玄道那个郁闷啊,前一世没好命,读书赶上大扩招,白多花了恁多银钱在大学,得到了什么?自己傻呵呵的读大学时候拼了老命的学知识,练技能,总以为知识改变命运。可谁知到了社会才知道,要拼社会关系,要拼财富,想改变命运光靠知识哪那么容易?唉,毕业了找工作难,屡次撞墙之后才知原来毕业就是失业。为了糊口为了爹妈说不得咬着牙从最底层打工开始打拼吧。反正咱年轻,不怕起点低,就怕人懒散。可打工仔的日子真的很难过,心里的反差呀,那是真的很难熬。好不容易谈个女朋友吧,人家还嫌打工仔没出息,被人家一脚蹬了。人家是做小三当占高枝去了,自己却又想不开。喝个小酒发泄发泄也是人之常情吧?嘿,偏碰上痞子打架,好不容易发回善心救了伙伴,自己却被车撞死。这是老天不容我,老天也欺穷善啊。

    嘿,好不容易撞回大运,魂穿小教师自带编制,咱也是体制内的人了。结果睡一觉到了异世这个再怎么以各种姿势睡觉也睡不回小教师身上回到熟悉的时空,岂止一个郁闷形容?刚做好心理建设自我催眠家庭好吃不愁穿不愁,母慈爱行无忧意无忧,又碰上老道士来搅局,这……这还有完没完了?你来找我茬,我就乖乖等着你来找茬吗?老杂毛就都没好人。

    玄道往苏老道身前磨蹭的功夫,苏老道又要求女眷回避。楚夫人便让玄真等一干丫鬟仆妇离开,自己却和女道林一起留了下来。当然,若干孔武有力着实精明的男家丁们也留在了院里,以备不时之需。

    等离开的人皆离开,玄道也站到了苏老道面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玄道好歹也是七尺男儿,还怕你个虚悬弄套的牛鼻子老道不成?自古邪不胜正,子不语怪力乱神,作为打小深受唯物主义教育的好小伙,还怕你唯心的这一套不成?十八般武艺臭老道你随便上,少爷说不定一招散手就置你于死地了呢。

    玄道大力鼓动着精神胜利法的当口,就见苏老道突然仰面哈哈哈大笑三声,身上的道袍吹气似的鼓了起来,如同里面藏了一个鼓风机也似。袍角飞扬,露出了道士双脚上的白底黑帮道靴。道士双脚不离地面,脚步纷繁踏出,身形不住的移形换位,庭院之中竟然幻出一片虚影。

    渐渐的,苏老道身法慢了下来,脸上出殷红变成红潮,红的透亮。白须飘飘,鹤发飞扬,说不出的诡异。长笑声起,桃木剑倏然凌空虚点,室中大放光华。点点剑光飞射而出,半空中发出了飘忽的吱吱声响,似乎有无数的鬼魂在叫唤。而且叫唤的声音还不断的变化,仿佛是越来越虚弱。

    玄道大讶,这个牛鼻子,还真不是盖得,戏法变得真不错,竟瞧不出些许破绽。心神不由自主的便凝注于老道身上,只听老道笑声渐歇,形象却不时在自己眼前闪现,手上还打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手势。不自觉间,玄道便觉眼皮似乎越来越重,倒有些恹恹欲睡的意思。心中一动,悚然警醒,莫不是老道的笑声配上莫名其妙的手势便成了催眠的神曲?老道要催眠我?小样,也不瞧瞧本少是谁,能轻易入你彀中么?

    玄道暗自咬了一口舌头,舌尖传来的刺痛让他清醒过来。眼珠一转,却见留下的家丁们面上已是狂热之色,眼珠因充血而发红,随着苏老道身形的移动而不断的转动着头颅。而林道长立在老娘身边,还是那份淡然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大的改变。老娘则眉头深皱,目现关心之色。

    “四丁四甲,四象方位上站定了,不要动,就如定海神针,给我撑住。”苏老道声若洪钟,大声指挥提前吩咐好的家丁。玄道扣了扣耳朵,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踱步到苏道长身畔。

    “苏道长请了,在下有一事不明,尚请道长指教。”

    苏道长白了他一眼,辑手说道:

    “少爷安心勿躁,请勿多言,一切等法事完毕,老道再为大少爷释疑,可好?”

    玄道咯咯一笑,大声道:

    “道长太客气了。在下只一事不知,莫非道长不敢听么?方才道长做法,在下看着墙壁上森森鬼影,活灵活现,着实可怕。可怕之余,又暗赞道长法力高强,倾慕不已。尤其这黄昏时分,阴阳交接,吾听闻正是小鬼蠢蠢欲动之时。所谓人属阳,鬼属阴。白天是人的天下,到了夜间,只恐便是鬼的世界了。道长能让小鬼在黄昏之时现形,实是法力高深。只是现在时间虽已近黄昏,但日未落山,光犹炽烈。如此阳光照射之下,若许鬼影竟然不散,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这些小鬼也颇有道业,不惧日光,非等闲小鬼。那道长看来,咱这个世界,到底是人的世界,还是鬼的世界?是鬼窜来人世还是人误入到鬼道呢?在下越想越是糊涂,还望道长释疑解惑,在下不胜感激。”

    说到这里,玄道附耳悄声问道:

    “那个,还请教道长,不知道长身上带有香醋没有?”

    “啊?什么?”苏道长一怔。

    “没什么,只是问道长身边有没有香醋?”

    “香醋?你问香醋作甚?”

    “哈哈,也没啥的。我就想含香醋在口里,朝那鬼影上喷一喷,不知道能不能杀死小鬼呢。”玄道挤了挤眼睛,啧啧而言

    “啧啧,各位都来瞧一瞧啊看一看。这些小鬼,一个个横眉凶目,鬼头鬼脑,阴里阴气,怕怕,真教人怕怕哟。道长还是快做法把鬼收了吧,尽听小子胡言乱语作甚。嘿嘿。”

    玄道晃晃肩膀,甩一甩长发,唔,似乎形象还不错呢。

    “哼,鬼物,还不速速现形更待何时?”苏道长蓦然张口做霹雳之言,震人心魄,叉开五指,照着玄道的脸上直叉了过来。

    苏道长突然照着玄道的脸叉一巴掌,玄道固然冷不防没躲过,楚夫人等人也是大吃一惊。忍不住叫了起来。孩儿可是娘的心头宝,蓦然脸上挨那么一下,娘心里能好受么?当下便眉头大皱,心中不满。只碍于苏道长实乃玄道他爹派回来替玄道看病的,才没有立时发作。

    但见苏道长的五指正正的叉在玄道脸上,却是一沾即收,玄道的额头已多了一张黄色的符纸。那符纸正正的贴在玄道印堂当中,一直耷拉到玄道的下巴。

    而玄道也只觉一股带着灼热的大力透过额头重重一击,心神大震,忍不住怪叫一声,“哎呀妈啊,臭道士你要作死吗?”踉跄后退,竟然禁不住手脚发软,一时竟忘了抬手去揭符纸。

    苏道长桃木剑虚空连连点划,划出一道道虚影,组成了一个极为复杂的纹阵,左手搓指向玄道一推,朗声喝道:

    “呔。现形。”

    玄道便觉得额头似乎被什么东西拍击了一下似的,那力道还一震一震的往脑门里钻。玄道大惊,暗叫糟糕,便如世界末日来临也似,惶惶无措。我靠,老道士真有几把刷子,大意失荆州也。

    玄道呆立当场,一时间脑海竟然一片空白。却觉那力道进入体内之后,竟毫无异样,反倒生出一股股热力,如醍醐灌顶从头浇下,一时间浑身竟然血脉贲张,无数力道暗生,肌肉中似乎充满了勃勃之力,叫人忍不住便要活动起来也似。

    玄道一愣,嘴中却禁不住说冒话,发牢骚。

    “死道士你叫谁现形?你说老子是鬼吗?我看你才是鬼。你妈也是鬼,你一家子全都是鬼。”

    “呔,鬼物还敢狡辩。”苏道长大吼一声,桃木剑倏然一扬,斜指左上方。玄道目光顺着看去的当口,苏道长已经欺身向前,“啪”的一下,给了玄道额头结结实实的一巴掌。这一掌可跟先前五指叉开的那一叉迥然相异,击得玄道脑门发昏发胀,眼冒金星。而且那灼热大力一股脑的涌下去,便如沸腾的岩浆奔流,玄道的五腑六脏似乎都倒翻了过来。

    苏道长退身松开手,却见玄道额头上又多了一张符纸。而且玄道的身子还不住的抖动,似乎要发生点什么事似的。楚夫人眉头大皱,便要说什么,林道长却拉了拉她,示意稍安勿躁,且观无妨。

    玄道身子不住抖动,嘴唇死死咬住,右手却哆嗦着抬了起来,一把抓下了符纸,嘶骂道:

    “你丫有病啊?如此欺负老子,你是不是丫头养的?”

    苏道长正自熏熏然洋洋乎自得,就等着鬼物现形呢。谁知玄道抖了一通,不但撕下了符纸,还骂他丫头养的?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中大怒,更由不得想到,难道这鬼物如此道行高深?忽又一转念,不对啊,我这两符齐用,天下鬼物莫敢当,玄道怎么就没用?玄道他根本便没有被鬼迷啊。可无论明里暗里观察,玄道都有异兆,绝非只是失忆那般简单,到底怎么回事?

    一边想着,苏道长一边皱着眉头,施施然走过去。才到近前,玄道被两股热力刺激的肌肉驳动已经到了顶点,而且丹田中莫名其妙的陡然升起一股气,大腿根一抖自然而然的就是一脚踹了出去。这一脚无影无踪,看上去固然无赖,论效果那可是百发百中的奇谋妙技,除了经年打架的,一般人根本踢不出这样阴损的一脚。正是许先生曾经受过一记的佛……影撩阴脚。

    苏道长不察,下身正中一脚,登时如遭重锤,巨震痛彻中又带着麻木,蹬蹬蹬连退好几步,面现极度痛苦之色。玄道一脚踢出,只觉得心身倍爽,哇哇乱叫,竟然就此矮身,顺手一招叶底摘桃使出去,无比合拍,竟又摘了个结实。苏道长一句无量天尊说了个半截,眼睛如学金鱼般鼓出,桃木剑早丢在一边,紧着护命根子是也。而且攻敌所必救,一手抓紧了玄道的手腕子,另外一手便一巴掌扇在了玄道的耳门上。

    玄道吃了这一巴掌,登时耳朵里百鸣齐奏,百音齐来,身体似欲暴涨欲裂。他本来便是愈挫愈强的性子,更兼以打耳光这等奇耻大辱,使他周身如遭电击,猛地里往前一撞,竟然硬生生扯着苏道长那话儿将他撞翻在地上。而玄道也一头拱在了苏道长的肚腹上。此时也,玄道浑身上下,百力齐生,似有无穷的力量,昂扬激荡。当即手使劲一旋。趁那苏道长嗷嗷惨叫的当口,张开他那恶狠狠的伶牙利齿,照着苏道长的腰眼便是狠狠一咬。

    咬了不说,一大串脏话还脱口而出。

    “你妈了个头的王八羔子,敢在你爷爷头上动土,你个王八羔子臭道士胡子一撅,爷爷便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你丫的骗钱就骗钱,爷爷也不揭穿你,随你挣两个零花银子见好就收得了。可你丫的硬是鬼迷心窍,踩着锅台上炕,欺负起爷爷来没完没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打你爷爷的耳光。爷爷不扯断你的蛋锤子,当爷爷瞎吃干饭,怕了你龟儿子啊?”

    玄道一边骂,一边又是咬,又是打,时不时伴随着“啊?哇?唉哟”的嘶吼,却是苏道长惨叫。苏道长自然是高手,可高手虽厉害,裆部却是脆弱之地,玄道又是存心,哪里会手脚下留情?不过高手就是高手,苏道长也当真了得,空余的那手行动如风,但见玄道身上破布不断飞出,尘沙齐扬,可就是抓不到玄道的一丝儿皮肉。却原来玄道这家伙为了锻炼身体,腿上身上密密麻麻的披了一层细沙袋。也亏得沙袋救了他。

    尘沙飞扬,惨叫连连的当口,玄道也不知一口咬在了苏老道的什么地方,只听得嘎嘣一下,门牙剧痛,玄道下意识的一松手,便被那苏老道一脚踢得翻飞了开去。打手一抹,满嘴是血,也不知破了哪里。玄道爬起身来,正想再赶上去打。却见那苏老道身上突然泛起一圈儿灰色的迷雾,苏老道鬼叫一声,就此无声无息。那灰雾却愈加浓厚了。

    与此同时,气温骤降,似乎突然从暖春来到了数九寒冬。林道长大惊,急忙扶了姐姐楚夫人,欲待再拉玄道的当口,蓦地里紧刮起一通狂风。狂风过后,所有人等,竟然全被吹出了玄道的小院,竟然只留玄道跟那人事不省的苏道长在里面。林道长急忙上前,却见院中空空,两人都不在当地,屋门却紧闭,而且冷气逼人,竟然门窗全都被坚冰死死冻住,不由傻眼。

    到底出了甚意外?为何会冰封门窗?这等等念头也顾不得追究究竟了,施展法力,先破门救人则个。

    林道长双手一合,放出一道符篆,化作一个黄衣甲士,拿了一把钎子,咯吱咯吱的撬门。但门窗皆被冻得结实,一时之间哪里撬得开?外面人乱作一团暂且不表,且说玄道,被骤然而来的寒风冻得哆哆嗦嗦,上牙齿与下牙齿不停的奏鸣着咯嗒乐章,双手紧抱于胸前,目瞪口呆,看着面前的那一团灰雾不住的拉长,收缩,几番变幻之后,至最终变成一个半透明的人影。

    这人影看上去灰蒙蒙的,长有尺余长,虽是缩微版,但栩栩如生,周身散发着彻骨的酷寒,直冷到人的骨髓里去。玄道只觉得心内脑海如被寒冰,身子也发涩发紧难以动弹分毫。

    那人影冷冷向玄道瞥了一眼,转头看着昏迷的苏道长,目光中陡然窜出了三尺长的蓝色火苗,恨声道:

    “孽徒,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人影仰天长笑起来。尺来长的身子,眼睛里却喷薄而出三尺多长的火苗子,怎么看怎么教人恐惧。玄道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心下急速转圜着念头。眼前的一切分明全都出乎常识范围,迹近反常便为妖。自己肯定是倒霉透顶,遇上眼不见为净的脏东西了。这等灵异鬼魅事,万万掺和不得。玄道满心里想抽身离开,却连小手指动弹一下都不得,哪里又走得开?只得暗暗叫苦不迭。

    那人影长笑声倏然而收,却又向玄道看来,这一次,或许是眼睛曾经喷薄过蓝色火苗故,玄道竟然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许的暖意。

    “你叫什么名字?”

    随着人影的问话,玄道机械张口,报上了自己名字,这次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说话之能,却依然不能动弹。,

    “楚玄道?好名字。你很好,我很喜欢。你先别急着动,也休要胡乱想。我玉虚子恩怨分明,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有恩则报恩,绝不会害你便是。今儿个老道因你解困,先送你一桩福源便是。”

    就见那自称玉虚子的人影喝一声“起”,僵卧在地的苏道长随声坐起,缓缓飘至玄道身前。玄道见他双目紧闭,眼窝中血渍淋漓,只惊得头发根都要竖了起来,偏生身体又不听使唤,一丝儿也动弹不动。那苏道长突兀伸手抓起玄道一甩,已将玄道头下脚上的托了起来,脑袋前顶,扑的一下顶在了玄道的头顶正中百会穴上。

    “喂喂,你干什么……”

    玄道一句话未完,便觉得有一股灼热的大力猛然从头顶涌进,横冲直撞般向四肢百骸冲去。把未喊出口的话也硬生生冲进了肚子里。这大力如潮涌,所过之处,滚烫震荡,浑身先是麻痒,而随着灼热之力涌入的速度越来越快,陡然间如置身汪洋大海,滔天热浪滚滚而来,覆盖了玄道全身。玄道只觉四肢八脉,每一条血管,似乎都要涨裂了开来,耳边嗡的一响,直接昏了过去。

    那人影玉虚子嘴角似乎飘出淡淡的笑意,双手连点,明明虚悬半空,玄道周身一起一浮,此起彼伏,多了许多掌印显隐组成的体表波浪。

    一通拍打后,玄道脸上血色渐渐淡了,重新恢复白净模样。而苏道长则面色愈加的灰败,连肌肉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下去,便似缩水一般,越缩越小。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反正当玄道醒来时,已然发觉好端端的双手合十盘坐在地上。眼珠儿四处快速的一看,立马惊得差点连眼珠也瞪了出来。

    那个苏道长,已经完全看不出是苏道长的模样了,仅从他身上披着的宽大道服看,确乎就应该是他。苏道长此等模样,已经宛若一幅皮包着骨头的骨头架子。那苍老无比的脸面上,双目凹缩出两个黑洞洞,洞口深处偶尔泛起的光,证明他确乎还活着。但裸露的皮肤就像是褶子似的堆叠在骨架上的感觉,是那么的诡异绝伦。而两只干枯手爪,还直直的指着玄道。

    玄道一激灵,啊呀一声,一下蹦了起来。

    “咚”。

    不知怎地,玄道这一蹦,竟然身子直拔了起来,一头重重撞在房梁上。大梁也晃了几下,屋顶上噼里啪啦一阵乱响,落下了无数的泥沙。玄道差点被自己撞晕的,头顶处痛不可言,却又讶异非常。他非常明白的觉得,自己似乎是轻飘飘的如一团柳絮漂漂坠地,不由摸着头顶呆呆的看着顶上的大梁发愣。不就是跳了一下吗,怎么脑袋会和屋顶的房梁来了个亲密接触呢?而且,呃,自己怎么好像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他微一弹腿,身子又是轻轻飘起,玄道手忙脚乱的落在地上,再也不敢动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感觉很爽吧?楚玄道,以后当我的徒弟,跟我修行吧。”

    半透明的玉虚子漂浮着飞到了玄道身前。玄道下意识的一个巴掌扇出去,那玉虚子伸出食指凌空一点,玄道扇出去的巴掌便凝立不动了。

    “不要紧张,我说过,我不会害你。你老实的呆着,我有话要跟你说。”

    玉虚子反手一指几乎成了骨头架子的苏道长,言语中似乎有莫大的惆怅。

    “他是我唯一的徒弟,也正是他害我差点魂飞魄消。他的事你无须知道,你只需知道是你救了我出来这一点便足够了。遇上你,对他来说是造孽,对我来说便是天地间莫大的造化。我本方外明道院玉虚子,我知道你不知道这个名号,你现在也未必需要知道,我只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收你为徒。”

    楚玄道心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离开,可我动不了啊。我不想做你徒弟,我说了会算吗?很明显不算啊。

    “说白了,我也不全是为了报恩。你放我自由的恩我自然会记。但另一层意思,我也在利用你,因为你有利用价值。记着小子,要是没有利用价值我绝不会灌顶于你。而收你为徒,也是为了利用你好让我元神回归明道院。明院离此何止千山万水之遥,我玉虚子以元神之体回归,千难万难不说,成功的希望太也渺茫。所以,我唯一的选择,便是附身于你,你带我回明道院,我则收你为徒,让你成为明道门下,异日紫薇扬名,人前显圣。我问你,你可愿抛弃现在的所有,跟我一走否?”

    玄道大吃一惊,啥,抛弃现在的所有跟他走?什么元神之体,他玉虚子不就是鬼么?跟着一个鬼去一个千山万水之外名也没有听过的地方?我吃饱了撑得,有福不享偏要去跟他一起餐风露宿过苦日子,更何况未来如何?吉凶祸福如何?统统不知就跟着他走,我神经病啊我。

    玄道大摇其头,玉虚子却淡然一笑,“你答应固然得走这一遭,不答应却也必须随我一去。做不做我的徒弟,你看着办。”

    说我,玉虚子仰面向天,再无半点多余的话。

    玄道两眼翻白,合着这是赶鸭子上架,硬来啊。难道我玄道就这么挫,魂穿异世才几天啊,就迫不得已离开这温柔富贵窝去随着着老鬼苦哈哈的熬未知生活去?我不甘心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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