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突发疫症
“陛下,刺客已全部拿下。”
姜荆琰怀里抱着发愣的雪宜,他回头回答应恒时眼神又变回了冷傲:“送去大理寺,务必给朕吐点东西出来。”
“是。”
姜荆琰摸摸雪宜的脸说:“你就在医庐待着,不要乱跑,我回宫处理一下,过几天再找你。”
“不要!”雪宜听到他的话回过神来:“不要来,不要再出宫了,外面太危险了,你还是留在皇宫里安全。”雪宜眼神切切认真地说。
姜荆琰点点头,应恒跟着他两人出门骑马回宫。
陛下遇刺的消息很快便在大臣中传开了,第二天上朝,大臣们都纷纷关注皇上是否有恙。听到应恒回报才松了口气,等退朝后谭相却留下来,他心中不爽,认为陛下不该为了一女子把自己身陷险地,更不应该为了她一再出宫。
“陛下,老臣听闻陛下昨夜在宫外遇刺,不知陛下因何出宫?”
“当然是微服私访。”姜荆琰说的神情自若,理所当然,谭相一下子被噎在原地。
“陛下若是体察民情老臣并无二话,只是陛下贵为天子,身系天下,切不可再置身险地。”
“知道了,跪安吧。”
雪宜人在医馆,心却在姜荆琰身上,不知道他查到什么没有?不知道宫里是不是真的安全?她想到那晚的吻,心中羞涩,不禁伸手摸摸自己的嘴唇。
过了几天,姜荆琰派人来接雪宜进宫,雪宜一见他便问:“怎么样?查到什么吗?”
姜荆琰笑着拉着她进屋说:“放心,我都处理好了。”
“这怎么放心啊,我放不了。”
“这么担心我那你留在宫里陪我。”荆琰把脸凑近雪宜。雪宜被他看得害羞,侧过脸去,脸上却泛起了红霞。荆琰心中欢喜,雪宜对自己也是有小女生的娇态的。饭后两人来到城楼散步,荆琰牵着她的手。雪宜发现他的手很大,但是很冷。姜荆琰从城楼眺望京城,他说:
“那些人是前萧国的杀手。”
“萧国?”
“嗯,无论是萧国还是景国,都想取我的命。这些年他们国力渐衰,国内纷争不断,派杀手来的次数已经减少,能力也大不如前。”
雪宜听着,他以前就经过很多次刺杀吗?
“当年我从岛上回来,是决心报仇的,我要这斗争中心的人为了母妃为了将军的死付出代价。后来严会算计我,劝父王把我调到前线,他的本意当然不是为了让我立军功了,”姜荆琰苦笑着说:“他是想把我击杀在前线撇清他自己的关系。”
雪宜静静地听着他说。
“严会把我们的战略透露给景国,那次景国十面埋伏,生死一线。情况很危急之际,是杨将军的儿子拼死相救,我才捡回了一条命。”
“听说,杨将军四个儿子都牺牲了。”
“如果不是严会,他们也许可以活下来。谁能预料到忠心耿耿的杨家军是被自己人算计中伏而死。杨将军也是知道严会的阴谋的,我本以为他会立马向父王奏报,或者直接不管不顾地杀了严会,报杀子之仇。没想到他沉默了很久之后,却只是继续稳在前线。我当时真的不理解,心想一定要为哥哥们报仇,杨将军却跟我说若是朝中人心浮动,朝中重臣与前线大将不睦,军心不稳,边境大乱,外敌若破我边防,到时只会生灵涂炭。此乃国家存亡之际,不可因一人之私害了国家。”
“杨将军真是一个大忠臣。”雪宜由衷地称赞。
“是,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真的生等了十几年。只是谁能知道这十几年他是怎么过的。那天我把严会斩首后,他情绪大动,拉着酒就到哥哥们的坟前,哭着嚎着告诉他们已经报仇了。”荆琰回想起往事眼中有泪。“从那时开始我不仅仅想报仇了,我想守护这个国家,为那些抛头颅洒热血奉献了一切的将士。”
雪宜听着他说以往的经历说着那些将士的热血守护,也红了双眼。荆琰用手给她擦着眼下的泪水,轻柔地说:“你看,如今我国多么繁华巍峨,我也算没辜负他们。”
说罢突然天上绽开了朵朵烟花,灿烂夺目,把夜晚照亮得如同白昼,美得令人惊心动魄。雪宜心中激动地看着这些绽开的烟花。
“留在宫里陪我好不好?”姜荆琰温柔的语气特别蛊惑。
“我,我不知道。”雪宜很是犹豫,她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姜荆琰眼睛微垂,轻轻抿了一下唇,眼底的孤独似乎把他整个人都包围住。雪宜看着他这个样子很是不忍。她突然开口道:“我还是不能一直留在这里的,我会时不时出去看诊,你要答应我不能阻止。”
姜荆琰轻轻“嗯”了一句,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激动地握住雪宜的手说:“你是答应了吗?”
雪宜有些不好意思,她红着脸说:“那你是得你答应吗?”
“我答应!我答应!”姜荆琰紧紧地握住雪宜的手承诺道。两人十指紧扣地站在城墙上,雪宜慢慢地把头靠在姜荆琰肩上,烟花把天空照亮得就如白昼,同时也照亮了他们
往后一个多月,雪宜都住在宫里,依然住在皇后娘娘的宫中。自从两人在一起后,荆琰每天都往雪宜这里跑。雪宜一看见他就会像袋鼠一样地挂在他身上。两人去赏花,在御花园钓鱼,互画画像。因为雪宜抱怨了一句跟皇帝交往都不能如平常百姓一样去约会,去吃饭逛街看电影。姜荆琰便把两条街都买了下来,一比一地在宫中还原,让她去逛。
“这是什么?”两人牵着手逛着,雪宜指着一个小东西问。
“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
“我直接把京中两条街买了,我也不知道有什么,这不是更好吗?可以真正的逛逛。这里的东西我已经吩咐下去,太监宫女侍卫都可以低价购买。”
“哇,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逛完街后两人又到畅春园一道看戏。姜荆琰赔了雪宜一整天,等她休息后自己才回殿中批阅奏折。
这天中午,荆琰来跟雪宜一起用午膳
“今天送的小东西你喜欢吗?”
“喜欢呀,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两人甜蜜地相视一笑。
荆琰看到榻前放着一把古琴,他说道:“这琴乃是先帝特意找人制作,后来赐给了皇后,怎么现在放你这里了?”
“皇后娘娘说怕我自己在宫中寂寞,送我了,但是我不会弹。”
“你不会弹?”荆琰有些吃惊。
“很奇怪吗?”
“可这琴棋书画也是教学内容之一呀。”他回想了一下,感觉自己应该没有记错。
“没有,你记错了。”雪宜想天天不是被自己毒晕就是被师叔毒晕的路上,还要看医书,还有练习针灸之术等,哪有时间。
“那羽涅为什么会?”也不知道荆琰是故意的还是什么,他脱口而出。
雪宜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个直男。
“对,他会,他什么都会,那你找他好了。”雪宜赌气地侧过身去。荆琰赶紧过去哄。
“我乱说的,不会就不会,反正我会。你想听我就弹给你听。”
雪宜手指指桌上的虾说:“我要吃这个。”
“好。”荆琰宠溺地亲自给她剥虾。吃了几个雪宜笑了,她也剥了几个喂给荆琰吃。
午饭后荆琰回到乘铭殿处理公务,下人来秉:“太皇太后驾到”
荆琰从桌后出来,恭敬地做礼:“孙儿给皇奶奶请安。”
“皇帝起来。哀家宫中做了这龟鹤延年羹,哀家吃着不错,特地给皇帝带来。”
“谢皇奶奶。”
“皇帝,多日不见,皇帝看着怎么轻减了?”
“最近公务有些繁忙,没有去给皇奶奶请安,请皇奶奶恕罪。”
“如果是因为公务繁忙,都不见也就罢了,如果只见一人,那便会引起合宫非议,众妃不满了。”太皇太后漫不经心地一边喝茶一边说。
荆琰手中的动作似乎缓了一下,他说:“孙儿知道了,谢皇奶奶教诲。”
太皇太后眼睛低垂等皇帝的反应,听到他正向的回答微微一笑。
晚上,雪宜正在编辑药材的知识,安姑姑进来说:
“姑娘今晚早睡吧,陛下今晚不过来了。”
“他又忙着批折子了吗?”
“”
“怎么啦?”
“陛下今晚召了惠妃侍寝。”
“”雪宜愣了一下,“知道了,下去吧。”
“意料之中的。”雪宜喃喃道。她脱了衣服便吹灯上床。
姜荆琰给了雪宜令牌,让她可以随意出宫。雪宜心想在宫中时日也长了,便让宫女安排今日出宫。回到医馆,天还没亮,雪宜在桌上趴了一会便开始着手工作。姜荆琰虽答应了雪宜让她随时出出宫,只是雪宜一连几天都在医馆忙碌,又完全忘记了自己,他煎熬了几天后命人去把她接进宫。
当内侍来到医馆,雪宜正忙于接诊,内侍让雪宜进宫的时候雪宜心情不好不爽地说:“没看到我没空吗,我不去。”
内侍们一听纷纷跪倒在地:“姑娘请三思,陛下传召可不能不去啊,这如同抗旨。”
“”
“姑娘请动身吧。”
“啧,动不了,我这这么多人呢,让他等吧。”
内侍们听到雪宜的话又吓得把身子趴得更低了一些。
“姑娘,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可不敢胡说啊。”
“那你们想怎么办嘛!”
“姑娘请动身吧。”
“啧!”雪宜正要发脾气,韩韵走出来说:“啊宜,你去吧。这里我会安排好的,万一陛下是真的有事找你呢。可不要任性。”
雪宜听后只好跟着内侍们进宫。她一路上想着荆琰会怎么哄她,她要不要原谅他?一路胡思乱想地来到了宫中却一直等到了傍晚,姜荆琰还一点传召的意思都没有。雪宜越待越生气,她不悦地说:“我要出宫。”
内侍们都吓得瑟瑟发抖:“姑娘请稍后,要等陛下的旨意啊。”
“我就要走!”
雪宜生气地不顾众人的阻拦就要出宫。
“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娘娘金安。”奴才们跪倒在地问安。
“皇后娘娘金安。”雪宜也给皇后行礼。
“你们都下去吧。”
“是”
等众人都退下后,皇后娘娘拉起雪宜的手说:“怎么啦?跟陛下吵架了吗?”
雪宜现在看到皇后娘娘有些尴尬,对于皇后娘娘来说,她就是第三者吧。
“没有只是我也有事要忙”雪宜低着头不敢直视皇后的眼睛。当初初见皇后,她当时对荆琰只有家人的关心,对于皇后娘娘也是当嫂子般对待,她知道皇后贤德,两人相处甚欢。
“你别怪陛下,淮北发了水灾,淹没了农田,许多百姓流离失所,如今大臣们正在殿中和陛下商议呢。”雪宜听到这个消息甚是吃惊:“什么时候的事?严不严重?”
“我也不甚了解。”
皇后娘娘顺势拉着雪宜坐下说:“不如先用晚膳吧。”
“嗯嗯。”
在等待饭菜的过程中皇后主动说:“前几日你一早便出宫,是因为陛下宠幸惠妃吗?”
“没有。”
“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三宫六院在所难免,这也是平衡朝中局势的手段,妹妹你要理解。”
雪宜没有吃醋,她是很理解姜荆琰的处境的,但她听到皇后这毫无醋意的话后抬头看着皇后:“我佩服你。”
皇后微垂眼睛无奈地说:“这是皇后之责。我能为陛下分忧,但却无法让陛下开心。而你却可以。你来了之后陛下真的很开心,我与陛下结发十余载,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开心。”
“皇后娘娘”
“陛下是很不容易的,权利越大责任越大,陛下可跟你说过当初他取得皇位的经过?”
雪宜摇摇头。
“当年陛下回宫,孤身一人,又无心腹,在宫中活得战战兢兢。大奸臣严会对他三番五次下毒手。如今虽已得到皇位,朝中形式依然复杂,陛下不易。妹妹你多体谅他。”
雪宜点点头。
到了晚上荆琰终于来了,他进房间后看到烛火比较暗,心想雪宜应该睡了。不想他来到帐前却发现雪宜正溜溜地张开眼睛。
“我吵醒你了吗?”
“我还没睡。”
“那你在干嘛。”
“我在画你呀。”雪宜手指在空中比划。姜荆琰心中涌起一股酸楚。
“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
“朝中有事处理,我又让你等了。”
雪宜扶了一下床坐起来,荆琰伸手去扶扶她。
雪宜看着多日不见的脸,伸手去摸了一下,荆琰握住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
“我想你。”说罢雪宜主动吻住荆琰。荆琰身子微颤,在雪宜离开他唇的时候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再次吻了下去。上次在医馆里荆琰只是轻轻地吻了雪宜。这次他的吻前期略带苦涩,思念,他慢慢地吮吸着雪宜的嘴唇,感受着心中的悸动,后又变成了霸道和深情,他舌头撬开雪宜的嘴唇,慢慢地进去,变成深吻,舌头纠缠。姜荆琰的吻技是很好的,很快雪宜便沦陷了,两人心跳又快又大声,雪宜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微微喘息。荆琰把雪宜压在身下,他吻着雪宜的眼睛,鼻尖,脖子,又吻上她的唇,两人吻得难分难舍,过了很久荆琰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雪宜的红唇。他身体的欲望已经快要爆开,他喘息着,用自己额头靠着雪宜的额头。
“我爱你。”荆琰磁性地声音此时还有抑制渴望的沙哑。
雪宜抱着他,两人相拥了很久。姜荆琰很想就这样,跟雪宜相依在一起直到白头。
第二天姜荆琰还在睡觉,雪宜就起床更衣了,他不解地问:
“怎么起这么早?”
“出宫去医馆啊。”
姜荆琰“刷”地一下赶紧起来,他光着脚冲到雪宜身边紧张地看着她。
“凉,快穿鞋。”
“你要走?”姜荆琰紧张地试探。
“对啊。”昨晚雪宜算是想明白了,反正未来如何谁都不知道,既然无法把控就不想这
些,专注在当下,例如好好地做好她大夫的本分,例如好好爱眼前的男子。
见姜荆琰眉头微蹙,雪宜跳到他身上,姜荆琰赶紧抱住她,雪宜抱着姜荆琰,双腿环在他腰间,她轻轻地轻了姜荆琰蹙着的眉,见姜荆琰欣喜地舒展眉头后又吻上他的嘴。
“我要回去工作了,你有空就派人来叫我,我有空就入宫来看你。”姜荆琰听到雪宜的话,沉思了半响觉得这不失也是个办法。
于是在后面两个月中,雪宜就穿梭在宫中和医馆中
这天应恒神色慌张地小跑进乘铭殿,跪着跟姜荆琰说:
“陛下!莫姑娘去了冷宫!”
荆琰眉毛轻挑:“她什么时候进宫的?怎么会去了冷宫?”
“她听说冷宫中有瘟疫,前去救治了!”
姜荆琰大吃一惊,眼神瞬间转成狠戾,“啪”地一个巴掌直接把应恒打到在地,嘴上渗出血。
“宫中为何会有瘟疫?”他虽是问着,但从他的神情可知,他知道原因。
“属下知罪!”应恒认错。
“快!快去冷宫!”姜荆琰冲着就往冷宫去了。
“陛下!”应恒大声叫着但完全阻止不了。
姜荆琰冲到冷宫门口,宫人们见他竟要进去纷纷跪了一地,应恒紧紧抱着他的小腿不让他再向前。皇后娘娘此时得知消息匆匆赶来跪在姜荆琰面前请求:
“陛下!疫情凶猛,您可千万不可进去,恐防伤着龙体啊!”
“陛下三思!”
姜荆琰在外面手足无措,竟然大声地叫:“莫雪宜,你给我出来!莫雪宜!”里面突然扔出一张纸:你们走吧,治好了我就出来。
“莫雪宜!你给我出来!”
姜荆琰心神大乱,他抓着应恒的衣服说:“快,给朕把温羽涅找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