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魔头要找女人
飞轻城,一座依山傍水,其名声仅次于帝都和连云城的古城。
相比于帝都官商云集,兵家要事,此地汇聚得更多的是舞文弄墨的文人骚客,注重及时行乐的浪荡公子。
此前无家可归时,柴沐帆偶尔听路人闲聊时谈及此地。
据说凌空国最大的烟花酒肆,赌场皆开在飞轻城,因此被世人称之为‘魅都’。
走在热闹的街道,她由衷赞叹‘魅都’的名副其实。
且不论此地民风较帝都开放,光是一个个从她面前飘过的俊男都令她应接不暇。
单论那一张张俊脸,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大明星怕是也要输三分。
“喜欢?”
墨褚阴恻恻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柴沐帆条件反射般点头,感受到身边的冷气又摇头,违心的话脱口而出:“不喜欢。”
“不喜欢能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墨褚冷着脸,明显不相信她的话。
要是他不开口,柴沐帆怕魂儿都被人勾走了。
“真的。”他们都没你好看。
后半句柴沐帆没敢说。
无意与愚蠢的凡人逞口舌之快,墨褚大步向前走,尽显不悦。
柴沐帆闷声跟上,低着头不敢再乱瞟擦肩而过的俊男美女。
趁两人说话间,晏殷悄悄溜了,不肆意潇洒一番都对不起自己这些天做的苦力。
日落西沉
闲逛一天后,墨褚领着柴沐帆走进飞轻城最大的客栈,包了两间天子号房,一人一间。
至于晏殷
哪凉快哪待着。
“去休息,明日还得赶路。”
柴沐帆跟在墨褚身后不肯回自己的房间,墨褚赶人。
“好。”柴沐帆应声,脚恋恋不舍地缓慢移动。
“主上。”
遁地半天的晏殷凭空出现,面色匆忙,像是有事禀告。
柴沐帆快步折回去,凑过脑袋听两人说话。
“何事?”
能让晏殷如此表情,该不是小事。
“属下方才去逛,咳,勘察飞轻城,遇到了,洛颜。”
在烟花酒楼看到洛颜那刻,晏殷先是有些惊愕,旋即很快明白过来墨褚此次出行为谁,即刻跑回来禀告。
“在哪儿?”墨褚脸色难看地要杀人。
“依人阁,飞轻城最大的烟花酒楼。”晏殷硬着头皮说。
不出所料,听到洛颜在烟花酒楼,墨褚波澜不惊的黑眸下荡起汹涌波涛,闪身离开酒楼。
主上发怒必有大事发生,晏殷少不了要去凑一番热闹。
刚想施法跟上,左手的袖口被身后之人扯住。
“能不能带我一起?”柴沐帆眼里泛着请求的渴望之光。
竟忘记主上还随身携带了个小跟屁虫。
晏殷双手抱于胸前,调侃般地笑问:“主上是去找心爱之人花前月下,你确定要去?”
“要去。”
柴沐帆目光坚定地点点头,无人知晓她内心的颤动。
“行吧,早些死了这条心也好。”
终是善心大发,晏殷同意带着柴沐帆一同前往依人阁。
能被称之为凌空国最大的烟花之地,依人阁不是虚有其名。
因为依人阁里不仅有娇艳欲滴的娇俏姑娘,还有俊美且善解人意的翩翩公子。
换句话说,此地男人女人皆能进入,甭管你是听曲赏舞还是一晌贪欢,只要银票带够,随你喜欢随你挑。
除此之外,作为凌空国最大的烟花柳巷,这里没有强买强卖,一切自愿随性,不少俊男美女在此地成就金玉良缘,千古佳话。
沈洛轶早早听闻依人阁的传奇绝妙之处,一直没机会来逛逛,如今好不容易路过飞轻城,岂能轻易错过。
趁着沈洛乾回客栈休息的空隙,她偷溜出来,直达目的地,依人阁。
阁里如传闻所说俊男美女层出不穷,一个比一个招人喜欢,能说会道,在美色的诱惑,老鸨的三寸不烂之舌下,沈洛轶毫不扭捏,阔气点下四位美男子作陪。
一位弹琴,一位陪聊,一位捏肩,一位投食,小日子过得好不快哉。
墨褚出现时,沈洛轶正陪着身边的美男喝着小酒儿,聊着春花秋月,诗词歌赋,笑得嘴巴都咧到后脑勺去了。
瞥见煞神墨褚带着怒气出现的刹那,沈洛轶荡起的春心凉了半截,顾不上几位称心如意的美人儿,扔下酒杯撒腿就要从窗口逃走。
跑是跑不掉的,灵活娇小的身子刚爬上窗台还来不及跳下就被拎着胳膊拽回来。
任谁都不喜欢被别人拎小鸡仔似的拎着,被动暂且不提,主要是丢人,她沈洛轶不要面子的吗?
“死变态,你放开我!”
沈洛轶恼羞成怒,挣扎着怒吼。
墨褚没想一直抓着她,人都在眼皮子底下还能跑得了?
依言松开沈洛轶,目光扫向房间内几位打扮得不男不女的男人身上,寒意四起。
“不喜欢本座,喜欢这种肩不能提手不扛的废物?”
“本姑娘就喜欢这种怎么了?我乐意,你管不着!”
敢质疑她的眼光,沈洛轶气呼呼地反驳。
说着像是要证明给他看,沈洛轶走到弹琴的男子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回怼:
“再者,谁说他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废物,男人有没有用得靠本事!”
“本事?”
两人亲密的举动已经触及到墨褚的隐忍底线,听闻沈洛轶的话更是怒火中烧,咬牙:
“你怎知他有没有本事?还是说你切身体验过了?”
“那当然,比你厉害百倍千倍!”
什么本事不本事沈洛轶不清楚,能气死墨褚这个死变态再好不过。
“很好!”
墨褚周遭散发着嗜血的杀意,如鬼魅般的身形一晃而过,来到沈洛轶身边,一掌拍向沈洛轶身边娘里娘气的男人。
男人哪禁得住墨褚这一掌,当场口吐鲜血,倒地身亡。
沈洛轶还未从死变态杀人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已经被失去理智的人扛着向床边走去。
“死变态,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沈洛轶猛烈挣扎。
“你来这儿不就是想要男人,本座今日便满足你!”
他没舍得碰一下的人儿被一个凡人废物捷足先登,这个认知足以让墨褚失去理智。
既然如此,他何必怜惜!
察觉到房间还有一个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碍眼男人,墨褚冷光四射:“滚!”
被墨褚阴鸷的目光震慑住,男子不敢多待半刻,逃也似地狼狈离去。
大门敞开,随着晏殷一起前来的柴沐帆站在门外。
她木讷地看着墨褚眼里的疯狂,木讷地看着墨褚横抱着沈洛轶走向床边,木讷地看着被扔在榻上的沈洛轶挣扎反抗,木讷地看着墨褚
视线被无情隔绝,柴沐帆的心跟着关上。
大门外,晏殷十分有眼见的帮自家主上拉好房门,以防屋内春光乍泄,扫主上的雅兴。
晏殷回头瞧见柴沐帆目光呆滞地盯着紧闭的房门,一时间竟有些心疼眼前的可怜姑娘:
“里面的姑娘才是主上的挚爱,趁着还未深陷其中,早些放手吧。”
挚爱么?
她早知道了。
放手?
应该是办不到了。
早已深陷其中,如何能潇洒离去?
柴沐帆很想冲进房间分开可能交缠在一起的两人,发了疯地想。
可是,不行。
除了在门外守着,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不敢做。
她清楚,一时冲动不仅分不开两人,便是连站在门外守着的资格都没有了。
你说,人为什么会有心有情呢?
人当然会有心有情,无心无情的岂不是傻子。
如此一想,柴沐帆竟有些艳羡那些傻子,至少他们活得无忧无虑,天真烂漫。
逃避现实是此刻柴沐帆期盼之事,亦是她的可望而不可及。
屋内传来沈洛轶的咒骂声,听在柴沐帆耳中除却羡慕嫉妒再无其他,袖摆下的手紧握成拳。
要知道,沈洛轶吼的是她不敢大声说一句话,小心翼翼放在心尖上的男人。
“死变态,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下,我要你后悔!”
沈洛轶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娇花,何曾这般受制于人,被人明着侮辱,红着眼眶歇斯底里地大吼。
“是么,怎么个后悔法?”
将人压在身下,大手从容不迫地挑开沈洛轶腰间的腰带,冷声讥诮。
“王八蛋,你放开我,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杀你全家!”
随着墨褚的进一步动作,沈洛轶害怕不已,挣扎的愈发厉害。
“你倒是提醒了本座。”
墨褚手顿住,言笑晏晏的眼眸里划过一丝狠决。
“想要你爹娘好好活着就乖乖做本座的女人,如若不然,明天就回去替他们收尸!”
“你威胁我?要杀赶紧去,大不了我和他们一起陪葬!”
如今沦落到这般狼狈的田地,若是丢了清白,辱没沈府名声,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死了。
“陪葬?未经过本座允许,地府都不敢收你!”
一言既出,墨褚粗暴地扯开沈洛轶外衣,吹弹可破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泽泽生光,男人的眸色渐深。
“死变态,我恨死你了,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豆大的眼泪一颗颗眼角掉落,沈洛轶心如死灰,哭腔里满是绝望。
墨褚,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恨不得你去死!
一句简单的话语犹如锋利的斧头砍在墨褚的心上,让他愣在原地。
千年前,洛颜说过同样的话。
也是在这句话之后,她背叛了他。
历史要重演了?
墨褚坐在榻上,脱下外衣扔在沈洛轶身上,面色讳莫如深:“滚出去。”
“你放我走?”
上一秒还哭哭唧唧的沈洛轶下一刻惊讶的说不出话。
墨褚当然不想放她走,可是比起报复的痛快,他还是舍不得伤她半分半毫。
一把捞过脸上还挂着晶莹泪痕的女人狠狠吻上去。
极尽霸道的吻让沈洛轶心慌意乱,后悔自己多嘴一问的同时又怕自己沉沦,竭尽全力推开男人,刚要怒吼,被男人抢先一步:
“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求本座要你。”
男人说话的语气笃定,像是威胁,更像是阐述事实。
沈洛轶心尖微颤,抛下一句“白日做梦!”后在门外两人的注视下夺门而去。
随着沈洛轶一起出来的还有墨褚蛮横不讲理的霸道命令:“晏殷,送她回客栈,盯着她,不准让她跑了。”
晏殷不敢懈怠,跟着沈洛轶一前一后走出依人阁。
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
两人什么没做,最开心的莫过于柴沐帆,轻手轻脚推门进来,眼底藏不住的轻快和期盼:“墨褚,回去了么?”
“去给本座找个阁里的女人进来。”
放沈洛轶走的那刻,墨褚就后悔了,心情躁郁沉闷,攀升的欲望无处喧嚣,对着门口暗自开心的蠢狗儿吩咐。
柴沐帆怀疑自己没听清,错愕地愣在原地,脸上的梨涡消失不见。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对柴沐帆,墨褚没有如沈洛轶那般耐心,蹙着眉头低吼。
柴沐帆抿紧嘴唇,她不想出去,脚却不听使唤地往外走。
半炷香过去,离开的柴沐帆迟迟未带人进来,欲望得不到纾解,墨褚耐心耗尽,暴躁起身,打算自己出去找女人。
正是在此刻,门被轻手轻脚推开,柴沐帆埋着头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妖艳媚骨的绝色美人。
女人是柴沐帆亲自挑选的,依人阁的花魁。
依人阁美人数不胜数,柴沐帆一个没看上,要么举止过于放浪,要么庸脂俗粉,都配不上在她心中犹如神祗的墨褚。
唯有花魁,有沈洛轶的倾城之姿,亦有沁怜的媚骨天成,该是墨褚会喜欢的类型。
“怎么才来?”
淡淡瞥了眼柴沐帆身后美人,墨褚紧蹙的眉头逐渐绽开,显然是对柴沐帆挑选的女人颇为满意。
“公子久等了,奴家这不就来了么?”
以为是在和她说话,女人挤过柴沐帆,一扭一摆走到墨褚身边,瞧着男人气宇不凡,丹凤眼眼里噙着光,娇弱柔软的身子紧贴上去。
墨褚心情躁郁,不欲多说废话调情,大手握住女子纤细的腰肢,一个翻转将女人带至榻上,粗暴地撕开遮住女人春色的碍眼之物。
“公子~~,奴家不喜有外人在。”
眼看最后一件遮羞物被扯去,女人轻轻地推开欲意直入主题的男人,娇柔着声音撒娇。
大抵是依人阁花魁,说话的声音娇而不媚,酥酥软软,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惜。
意识到房间里还有个不识趣的狗东西,墨褚俊脸当场黑下来,对着傻愣在门边角落的柴沐帆下逐客令:“还不快滚!”
柴沐帆机械且缓慢地挪动,沉重的脚就好像走的不是出去的路,是踏向深渊的死亡之路。
行至门口,柴沐帆脚像生根一般怎么也踏不出去,心里有道疯狂的声音叫住她,不让她离开。
她选的美人很好,墨褚喜欢,可
为什么墨褚可以和其他女人行夫妻之礼,为什么她不行?
为什么不可以是她?
也许,她同样可以和墨褚肌肤相亲,做世间最亲密之事。
她不甘心就这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