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她是个疯子
得到召唤的曲琳儿心花怒放。
她就知道这世间没有哪个男人能招架得住她的魅力,扭着纤细的腰肢坐上墨褚大腿,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在墨褚身上来回扫荡,最后落在男人下腹。
轻抚上沁怜水嫩的小脸,墨褚眼里没有一丝迷恋,宽大的手缓缓向下移,凑近曲琳儿耳边一字一句残忍说道:
“有没有人告诉你本座从不说第二遍,既然舍不得滚,就不用滚了。”
嗜血的杀意让曲琳儿没由来恐慌,想要起身求饶,墨褚却不打算给她开口的机会。
只听‘咔嚓’一声,美人的脑袋和身体就这样身处异地,鲜血四溅,血流永驻。
厌恶地将血淋淋的尸身扔在地上,手上被溅的血渍陡然消失不见。
下一刻,凭空出现的魔剑按捺不住,红色的剑身直刺尸身心脏,吸走美人的魂魄和血液,一点骨头渣子都不舍得没剩,连带着地上的血渍都被它吸得干干净净。
作为这场悄无声息杀戮的唯一见证者晏殷,瞥了眼神色如常的墨褚,侧眸看向毁尸灭迹后再度隐身的嗜血魔剑,只觉后背冷风飕飕。
啧啧,好好的美人说没就没了,请允许他收回之前对主上的质疑。
这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性格比千年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怎的就以为主上的魔性被噬渊给扼杀了?
不存在的。
“主上,魔帝派人请你过去。”
瞧着墨褚脸上的煞气缓和不少,晏殷才敢开口道明来意。
“神界最近可有异动?”拭去手上沾染的血渍,墨褚像是没听到晏殷的话,不咸不淡开口询问。
“回主上,神界并无异动,只是派了几位神君暗中寻找洛天他们的下落,不过让属下派去的人引开了。此外,属下派去神界挑事的至今杳无音信,想来已经”
晏殷语气慢下来,抬眸看墨褚面无表情,不知该继续说还是该闭嘴。
“倒是沉得住气,多派些人去六界各地找些事做,本座要看到神界的人能不能安心在窝里躺着。”
他心情不好,谁都甭想舒服过日子。
“是。”
晏殷领命,没有急着退出去,四周环顾一周,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主上,洛姑娘怎么没跟着你一起回来?”
不怪晏殷多嘴,而是知道他家主上将洛颜看得有多重,少不了好奇。
“一个凡人跟着本座回魔界做什么?”
谈起狗东西,墨褚毫无波澜的脸上终是有了丝丝起伏,带她回魔界保准不出两天就会层出不穷给他添堵。
“主上什么时候再动身去凡界,属下派几个丫环贴身伺候?”
想来是主上不习惯凡间的乌烟瘴气才会回魔界休养生息,殷晏体贴询问。
“凭她那生龙活虎的劲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没说去与不去,墨褚冷冷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拂袖离去。
只要人没死便可,他又何必在去凡间浪费时间陪她小打小闹,有这时间不如找牧边那老东西算算旧账。
啧啧,殷晏好像找到主上喜怒无常的原因了。
必定是和未来主上夫人吵架了。
既然主上能放心回魔界,想必自有打算。
他还是管好自个儿分内之事,免得落个曲琳儿的悲惨下场。
庭院深处
毕婷咋咋呼呼地跑进书房:“哥,哥,出大事了!”
“小婷儿,着急忙慌跑什么,摔着了怎么办?”
毕函搁下手中的书,走到毕婷身边,宠溺地敲了敲她的小脑袋。
“哎呀,都什么时候还管这个,沐姐姐投案自首了,怎么办?”挥开毕函的手,毕婷急得原地打转。
“什么?她怎么能投案自首!”闻言,毕函也受惊不小。
“是啊,她不是凶手,怎么能去投案自首呢?我前些日子还专门嘱咐过她不要出门,她怎么就没听进去呢?”
毕婷恨铁不成钢的抱怨。
花灯节那天,柴沐帆分明和们在一起,虽然和那什么韩小公子确实有过交流,可他们两只眼睛都看着呢,人不是柴沐帆杀的。
“你先别急,我去打探打探再说。”
稳住毕婷,毕函跑去县衙打听消息。
阴暗潮湿的地牢一角,柴沐帆目光警惕的打量四周,尤怕突然钻出一个人影向她袭来。
她不知道被关进地牢多少天,自从那天押入地牢后,大大小小的审讯一直进行。
鉴于拿不出确凿的证据证明她是杀人凶手,官府迟迟无法定案。
她很累,很想睡觉,可是不敢。
没人知道她这几天过得有多胆战心惊,几乎每天都是硬扛过来的。
‘踢踏~~,踢踏~~’
饶是声音很轻,敏感的柴沐帆还是听到了脚步声,霎时神经紧绷,藏在袖口的手里紧拽着一块瓷碗碎片,手心传来的钝疼让她浑浊的头脑清醒不少。
“小疯子,过来吃饭。”
脚步声在牢门口停下,手提食盒的年轻男子蹲在牢门口,透过门缝将饭菜端进来搁在地上,做好一系列动作也不急着走人,笔直地站在牢门口等柴沐帆吃饭。
那架势像是不看着柴沐帆吃饭不会离开。
见来者是年轻男子,柴沐帆忐忑的心放下来,犹豫片刻,悄悄收好袖口的碎片,不着痕迹地抹去手心不断往外渗的血渍之后不紧不慢挪动身子过去吃饭。
说是饭不过都是些残根冷炙,毕竟是在牢里,哪能奢求太多。
便是残羹冷炙柴沐帆也吃得津津有味。
“听他们说,你今早没吃早饭?”瞧着柴沐帆狼吞虎咽那模样,年轻男子试探性地开口。
像是没听见男人的话语,柴沐帆自顾自地埋头吃饭,心里默默盘算时间。
年轻男子没指望她能有所回应,毕竟进来这么久他还从未听到小疯子说过一句话。
“放心,那日之后,我已经好好教训欺负你的人了,以后没有人再敢对你动歪心思。”
这些天,不是他拿过来的食物绝不吃,也懂她在害怕什么,青年男子眼里划过一丝心疼,手不自觉朝她伸去。
‘哐当~~~!’
脖子上传来的温暖触感让柴沐帆受惊不小,手中的碗掉落在地,惊慌般退回角落,神色戒备地看着年轻男子。
柔软触感还停留在指尖,男子悻悻收回半空中的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头,轻咳一声,安抚受惊的柴沐帆:
“别怕,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脖子上的伤口有没有好些,过来吃饭。”
还好他怕柴沐帆不够吃多准备了些,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碗重新帮她盛了一份。
知道是一回事,行动又是另一回事,任男子怎么劝说,她都只有一个回应,摇头。
“那你好好休息,下午再给你送晚饭。”
得不到回应,男子不再多问,视线落在柴沐帆蓬头垢面的小脸上,提着食盒消失在拐角处。
“老大,怎么样,怎么样,那小疯子吃了吗?”男子刚走到拐角处,一直藏在暗处的狱卒赶紧上前询问。
“吃个屁吃,滚,别在老子跟前晃来晃去!”
贺添重重将食盒摔在桌子上,对着狱卒就是一脚踹,全然没了刚才对柴沐帆说话时的温声细语!
“那怎么办,老大,你再去劝劝她多少吃点,她听你的。”狱卒抓着贺添的裤脚苦苦哀求。
要是饿死小疯子,上头查下来倒是其次,最怕的还是来自贺添的怒气。
他可是没忘贺添之前说过的话,小疯子要是死了,他会弄死自己。
可不是嘴上说说,贺添有这个实力,也有这股子狠劲儿。
不仅能弄死他,更会让他生不如死!
“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偷偷跑到人牢房里想干那恶心事时怎么不见你害怕,啊?!”
踹开碍眼的东西,贺添似是觉得不够解气,发泄般地往他身上狠狠踹几脚。
“老大,我知道错了,谁知道她一个杀人犯性子还那么倔,我就搂了搂她的腰,亲都没亲上,就被她推开了,也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的发钗往自己脖子上扎,活脱脱一个疯子。”
做狱卒这么多年,背地里不知道睡了多少女犯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拼死不要命的,对自己毫不留情的那股子狠劲儿和贺添比不遑多让。
若不是贺添及时出现安抚并帮她止血,这会儿小疯子怕是早死了。
“朱三,以后再让老子发现你跑到女犯人牢房里行那苟且之事,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让你连男人都做不成,滚!”
拎起狱卒衣领,贺添恶狠狠威胁一番将人赶了出去。
他奶奶的,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狗东西。
毕家小院
在屋内焦急等待的毕婷听到‘咯吱’的开门声,立即迈开腿跑出去迎接:“哥,怎么样,看到沐帆了么?”
毕函一脸愁容地摇头:
“未曾,说沐帆是杀人要犯,不允许探视,只答应帮我送糕点进去,想来那韩将军特意嘱咐过。”
“什么嘛,不是定罪之后才严禁探问吗?”
毕婷小嘴憋得老高,以此来表达自己对衙狱的不满。
毕函沉默不语,暗自盘算着明日再去一趟,确定柴沐帆是否安好再说。
若实在不行,他不介意另辟他法,总之,柴沐帆他势必要救出来。
“哥,实在不行,咱别管了吧。”瞥见毕函脸上挂满的忧愁,毕婷试探性地开口。
“小婷儿,你说什么?”毕函此时心不在焉,没有将听清毕婷的话,复又询问。
“没,没什么,我去看看褚哥哥回来没,他一定有办法救沐姐姐。”毕婷打着哈哈跑出庭院。
晚上,贺添照旧提着食盒来到柴沐帆牢门口,递过食盒放在柴沐帆身前:“诺,你朋友托我给你带进来的糕点。”
简单的一句话让柴沐帆抬头,目光直直地落在食盒上,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接。
看出她的疑惑和顾虑,贺添轻笑一声,不知是被气得还是其他。
“怎么,怕我骗你,还是怕老子给你投毒?你朋友是不是叫毕函?他托我带了句话,说他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听完贺添的话,柴沐帆犹豫片刻,终是放下警惕,伸手接过食盒,拿起里面的糕点狼吞虎咽地啃起来。
“你慢些吃,别噎着。”
毫无形象地吃相让贺添这个大老爷们儿都看不过去了,出声好意提醒。
柴沐帆倒也是个听劝的人,拿着糕点小口小口往嘴里塞。
期间,贺添在旁边看着,让柴沐帆安安静静吃了顿饱饭。
“你能多陪我一会儿么?”
贺添一如往常拎着食盒要离开,拒绝交流的柴沐帆突然开口。
因久久未说话,细软的嗓音沙哑得厉害。
不仔细听还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贺添迟疑片刻,没有回话,静默地靠在牢门看着她。
柴沐帆会意他这是答应留下,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不理会被人注视的目光,眼眸逐渐合上。
贺添没想到希望这小疯子留下自己就是为了安心睡一觉,一时间哭笑不得。
胸口微微发涩,到底是怎样地惶恐不安才能让小疯子如此谨小慎微。
均匀的呼吸声在牢房响起,借着微弱烛光,贺添能清楚看见小疯子乱糟糟发丝下精致的容颜。
难怪能让朱三大半夜偷偷摸摸跑来意欲不轨,娇俏可人的模样哪个男人见了不心动。
如若不是他特意叮嘱那群没节操的狗玩意儿,小疯子恐怕早就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怔愣间,柴沐帆猝不及防睁开眼,瞥见贺添还在复又沉沉睡去。
无奈地叹口气,贺添到底是恻隐之心泛滥,轻手轻脚打开牢门,靠坐在她身边。
一晚,就让小疯子好好睡一晚。
不知小疯子心里怎么想的,明目张胆跑到官府来俯首认罪,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杀人凶手。
他断然不信,胆小懦弱的性格怕是连鸡鸭都未曾杀过,会杀人?
指尖轻轻抬动,在意识回笼之前,手已然触碰到小疯子柔软的发丝,帮她撩开额前的碎发,露出精致的小脸和白布交缠着的细嫩脖子。
倒是个有骨气的女子,怕这怕那竟是想也不想就往自己脖子上扎,还真是个简单且复杂的矛盾体,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多了解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