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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气走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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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喜柴沐帆咄咄逼人的询问,墨褚转头背对着她,悠悠开口:“不过是几个不自量力的杂碎,杀了又如何。”

    他本不欲杀人,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和尚找自动上门来送死,既然想死,成全他们又何妨。

    墨褚不觉得自己杀几个该死之人何错之有。

    柴沐帆不这么想。

    这一刻,她的心真的很累。

    她以为她可以不在乎墨褚的嗜杀成性,可她做不到。

    担惊受怕一整天的她终于受不住,柴沐帆低头,喃喃自语:

    “墨褚,你难道不能不杀人么?你知不知道在凡间杀人是犯法,是要坐牢,要被砍头的。”

    柴沐帆眼底的忧虑害怕一览无余,墨褚眉宇间多了几分柔和:“放心,本座不会有事,那些不自量力的凡人伤不了本座分毫。”

    “可是杀人就是不对,这里不是魔界,那些都是鲜活的生命,你。”

    “你以为你谁,本座做事需要你教!”

    突如其来的说教令墨褚心生烦躁,低沉的嗓音里升起怒意,打断柴沐帆的话,捏着她的下巴奚落。

    被男人的话怼得哑口无言。

    墨褚可以肆意妄为地杀人,因为他是魔,他不用在乎朝廷律法的约束。

    她不行,她只是一个凡人,她的生死脆弱地谁都可以决定。

    半晌,柴沐帆无力道:“我只想你不要杀人了,不行么?”

    “本座的事与你无关!”留下这句话,墨褚甩袖离去。

    柴沐帆只觉胸口隐隐作痛,偏偏很实在的一句话就让她听着难受。

    她是不配对墨褚提出这种要求。

    毕竟,这副身体的主人不是他,墨褚想要找的也不是她。

    于墨褚来说,她柴沐帆就是个和其他凡人一样随手可杀的人。

    这边墨褚出了门,越想火气越大,什么时候一个凡人都能对他的所作所为说长道短了?

    莫说杀几个凡人,便是屠尽这六界所有人又能奈他何,他想杀便杀!

    在房间内辗转反侧一整晚,柴沐帆气消了一大半。

    早就清楚墨褚骨子里带着的魔族血液决定他的嗜杀成性,又怎么能要求他不乱杀人,是她得意忘形了。

    在墨褚房门口徘徊挣扎将近一炷香后,柴沐帆还是决定先说几句软话,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回应。

    想来还在生气,柴沐帆只好悻悻退回庭院等他主动出来后再道歉。

    一坐就是整天,直到黄昏日落也没见墨褚的身影出现。

    柴沐帆坐不住了,再次走到墨褚房间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回应。

    “墨褚?”

    房间内无人回应。

    “墨褚,你在吗?”柴沐帆对着房门口喊了一声。

    依旧没有回应。

    “墨褚,昨晚是我不对,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柴沐帆放软嗓音。

    屋内一片寂静。

    “墨褚,我错了,我只是太害怕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

    半刻钟后

    “不说话我就当你原谅我了,我进来了哈。”在屋外迟迟等不到回应,柴沐帆心有忐忑,轻轻推门进去。

    房间里的桌椅摆设东倒西歪,地上的茶渍还停留在原处,榻上的被褥乱作一团,柴沐帆上前摸了摸,冰冷刺骨。

    墨褚,走了?

    她把墨褚给气走了?

    不会,墨褚应该只是出去办事,很快就会回来。

    柴沐帆怔愣片刻,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动手将房间里歪七扭八的物品全部摆好,找来破布擦干地上的水渍。

    一切又变得井然有序,如此墨褚回来就不会再生她气。

    走到床边,柴沐帆叠好被褥又觉不妥,遂将其弄乱,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关上门回了房间。

    说不定明早起来墨褚就回来了。

    对柴沐帆来说,今晚的夜过得格外漫长,像是怎么也等不到天亮。

    终是按捺不住,她点燃蜡烛去了墨褚房间。

    进屋一看,房间还是保持着原样,榻上没有墨褚的身影。

    肯定是她起来早了,该要等到天亮再来看,柴沐帆轻掩上房门回房等着。

    一刻钟后,柴沐帆又一次推开墨褚的房门。

    没人。

    回去继续睡觉。

    如此来来回回好几次,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

    柴沐帆索性搬来自己的被褥在墨褚房间打地铺,裹着被褥靠在床边坐了一晚上。

    天边泛起金色的光芒驱散黑夜的美,展开白昼的画卷,柴沐帆起起伏伏的心也在一整晚律动之后回归平静,直降低谷。

    她终于被迫承认一个不争的事实:墨褚走了,被她气走的。

    墨褚走了,她呢?

    她要怎么办?

    她一个凡人,不会飞天遁地的法术,上哪儿去找身为魔的墨褚?

    在房间里想半天也没想到办法的柴沐帆认清一个现实,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等,等墨褚气消了回来找她。

    可能等半天一天,可能一个月两个月,也可能永远都不回来了。

    一想到自己七八十岁可能也等不到墨褚回来,无声的眼泪不停在眼眶打转。

    柴沐帆倔强地不想让它们掉下来,结果它们还是不争气的唰唰往下掉。

    “墨褚,我只等一天,明天早上之前你不回来我就不要你了。”

    赌气的话语在空荡的房间响起,显得格外凄清落寞,却是柴沐帆给自己最后的希望和寄托。

    当初是他将他从柴府掳走,不可能就这么丢下她不管了。

    唯恐墨褚回来自己不能第一时间知道,柴沐帆门也不出,饭也不吃,傻傻缩在被窝里等着。

    从早上等到中午,再从中午等到晚上。

    一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晃个神的时间就没了。

    最后的希望落空,墨褚没有回来。

    再等一天,说不定墨褚一会儿就回来了呢。

    对待喜欢的人和事一定要多给点时间,多一份宽容,这样的喜欢才能长久。

    “叩~~叩~~叩~~”

    庭院大门被敲响,柴沐帆眼眸中流溢出光彩,鞋都忘记穿,一个箭步跑去开门。

    开门后,柴沐帆才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怎么可能会是墨褚呢,只要他想回来,从来不需要敲门。

    “沐帆,你在家呀!”

    门外,毕婷见到柴沐帆,朝四周望了望,着急忙慌地将人拉进庭院,拴好门阀。

    “我一直都在。”柴沐帆扯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

    “咦,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吗?褚哥哥呢?”

    往庭院内探去,没有看到墨褚熟悉的身影,毕婷好奇询问。

    谈起墨褚,柴沐帆眼里划过一丝落寞,喃喃低语:“他不在,不过很快就会回来了。”

    眼角滑过一丝遗憾,毕婷这才道明来意:“这些天你老实待在家里哪都不要去,知道吗?”

    “怎么了?”柴沐帆不明所以。

    “哎呀,你就听我的就对了,哪都不要去,记住了哈,我先走了。”匆匆留下这句话,毕婷便匆忙离去。

    带着满心疑惑目送毕婷离去,柴沐帆又回房间坐着等人。

    短短的小插曲过去,换来无尽的沉寂和等待,又是一个东升西落,该回来的人始终没回来。

    柴沐帆心下一沉,最后一份期冀变成绝望。

    当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时,柴沐帆不再执着于等待。

    有点累了,该找个地方好好休息才是。

    回自个儿房间意欲打扮一番,才发现镜子里的她眼神无光,面色苍白。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没人在乎。

    拖着疲惫且饥饿的身子出门,临走之前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眼自己在这时空的第一个家。

    她想,她应该知足。

    此刻所拥有本就不属于她。

    这份偷来的日子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

    再回首,人生便是再有遗憾也无悔。

    出门后第一件事便是填饱肚子,她可不想临死还做只饿死鬼。

    吃饱喝足走路都踏实不少,目光坚定地朝着目标方向前进。

    县衙门外,柴沐帆鼓足十成十的勇气才敢敲响那鸣冤鼓。

    没错,昨天毕婷离开后不久,她就想起毕婷话中之意,想来是看到了大街小巷的追捕告示。

    毕婷不提醒,她都快忘记自己是嫌犯。

    与其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不如出来自首。

    反正,墨褚也不要她了。

    “姑娘,一大早就击鼓鸣冤,所为何事呐!”

    大堂之上,睡意朦胧的县太爷边打着哈欠边开口询问,只盼着早早了事早回去睡个回笼觉。

    “大,大人,我,我是来自首的。”

    堂下,柴沐帆结结巴巴道明来意,衣袖之下藏着的手都在发抖。

    鼓足勇气来这儿不过是求个心安理得,不想一生都活在愧疚自责当中,不代表她不害怕。

    相反,从走进县衙那刻她怕得要死,光是想到再过几天可能就要被砍头足够将她吓得半死。

    “喔~,所犯何事说来听听?”

    县太爷来了兴趣,这年头谁不想多活几年,最好能长生不死,这送上门来赶死的他还是第一次见,稀奇!

    “韩将军之子,是我杀的。”

    “什么?本官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没睡醒的缘故,县太爷发现自己耳朵不太好使。

    “我说,韩将军之子,我杀的。”

    深呼口气,柴沐帆克制住内心的恐慌,加重音量,言简意赅重复了一遍。

    闻言,睡意朦胧的县太爷清醒不少,撩起官服裙摆走了下来,小眼睛对着柴沐帆反复打量。

    最后在身旁官差的提点下才确定眼前之人确实是他们这些天苦苦找寻的凶手。

    “我正要派人去捉拿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来人,拿下!”

    县太爷扬了扬手,很快出现几个身穿官服的捕快将柴沐帆拷上。

    千里之外的苍穹之巅,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正在悄然进行,最终以四处逃窜的老鼠被抓收尾。

    “祁一,千年不见,可还记得本座这个主人?”

    一袭黑衣的墨褚没有情感起伏的声音在苍穹之巅响起,威慑十足。

    满身血迹斑斑,伤痕累累的魔物跪倒在地,不停求饶:

    “主上饶命!”

    “饶命?本座可没忘千年那场伐魔之战数你功不可没,听说为此你邀了不少功,在六界可谓是意气风发,声名鹊起。”

    千年的暗不见天日无时无刻不提醒他背叛他的不仅仅是他最爱的女人,还有他最信任的手下。

    现在来求他饶命,莫不是觉得他墨褚是佛界那些开口闭口我佛慈悲的‘大善人’?

    “主上饶命,属下也是受洛颜那小贱人和魔皇的蛊惑才会背叛主上,还请主上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属下贱命一条,属下以后定当誓死效忠主上,不敢再有二心。”

    “即是贱命何必留着污了本座的眼。”

    墨褚自是知道他被封印于噬渊之下少不了牧边的功劳,现如今亲耳听到又是另一番滋味。

    没有闲情逸致听祈一在这儿屁话连篇,手中沾了血的魔剑一脱离墨褚的手异常兴奋,直直朝祈一飞去。

    只眨眼,一条鲜活的生命化为灰烬四处飘散。

    可惜,本欲留着日后慢慢玩,非得在他想杀人解闷的当口主动送上门来。

    怪谁?

    唤回饱餐一顿魇足的魔剑,墨褚心情俨然比来时好上不少,转身向凡间飞去。

    眼看要接近小庭院,墨褚莫名烦躁,突然调转方向飞向魔界。

    “主上,妾身好想你~”

    魔殿内,晏殷正在向墨褚汇报六界最近蠢蠢欲动的六界诸大势力,一道娇媚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听到墨褚回魔界第一时间,殿中魔女按捺不住寂寞跑来找存在感。

    这不,来人是这几个月来除去沁怜之外,墨褚的第二个侍妾,曲琳儿。

    衣不蔽体的薄纱勉强能遮住重要部位,从她身上散发的香味弥漫在整个殿堂,来这儿的意欲何为显而易见。

    “滚!”

    令人作呕的香味沁入鼻翼,墨褚眉头紧蹙,眉间夹杂着躁郁,冷漠推开在自己身上点火的曲琳儿,毫不留情下逐客令。

    显然是没心情陪她玩你侬我侬的无聊游戏。

    “主上,妾身只想陪在主上身边为主上分忧。”

    没得到预料之中热情的回应,开口就被拒绝,曲琳儿眼角含泪,瘪着小嘴,委屈的模样叫人怜惜不已。

    墨褚哪懂得怜香惜玉,只觉曲琳儿聒噪碍眼得很,一如凡间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狗东西,嘴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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