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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不想再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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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藏好对自己的厌恶和反感,柴沐帆自然而然将话题转移到别处:“沁怜呢?”

    “走了。”

    悠哉靠回躺椅上看书,墨褚随意地与柴沐帆搭话。

    回魔界了?

    柴沐帆先是错愕,旋即嘴角咧开,露出傻傻的笑容。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和墨褚可以过回二人世界。

    不用担心有人趁着自己不在和墨褚卿卿我我,拉拉扯扯?

    有些天没去找毕家兄妹俩玩,真有点想念,三两下解决桌上的早点便蹦蹦跳跳着出门。

    “墨褚,我去毕函家玩会儿,有事你叫我。”

    墨褚没阻拦,聒噪的东西不扰他清闲甚好,揣着昨儿从迟遇那里拿来的凡间医书看得津津有味。

    片刻之后,柴沐帆耷拉着脑袋回到庭院,不待墨褚询问,自己巴拉巴拉跑到墨褚身边诉苦。

    “毕婷毕函他们不在家。”

    对此,墨褚甩出一本书扔到柴沐帆面前:“没事多看看书长点脑子。”

    目前找不出比看书更能消磨时间的事,柴沐帆恹恹地翻开墨褚给的书。

    十三年的寒窗苦读都忍住熬过来了,看本古代的书有何难。

    事实证明她高估了自己。

    晦涩难懂的古文真真打磨人的耐心和自信,读着读着魂就溜出天外,一时半刻再难拉回来。

    直到腿上一道重力砸下,墨褚发现躲在书后的狗东西已然在不知不觉中入了周公的局。

    正欲叫醒鼾声四起的某货,墨褚的视线触及到柴沐帆微微张开的红唇之上,若隐若现的粉色舌头极其诱人。

    昨晚柴沐帆失去神智后舔他唇的暧昧动作在墨褚脑海里挥之不去。

    狗东西对自己所作所为不记得,他可记得一清二楚。

    不受控制地,墨褚俯身向那张殷红的薄唇缓缓靠近,贴上柔软的唇瓣那一瞬,男人的情欲被轻易挑起。

    不习惯于压抑,墨褚灵活的舌尖撬开柴沐帆唇瓣疯狂游荡,魔怔一般想要汲取柴沐帆全部的甜美,夺取她薄弱的空气。

    占有她,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蹂躏!

    这个疯狂的念头不停在侵蚀他的大脑,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大手覆在柴沐帆只手可握的腰上,指尖轻轻一挑,腰间的黄色细丝带悄然滑落,衣衫下滑。

    衣衫下,女人妙曼的身姿一览无余,诱人犯罪。

    墨褚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柴沐帆身上的凡人体香味扑鼻而来,瞬间浇退他所有的欲望。

    凡人,怀中之人不是洛颜。

    少了神魄的洛颜,是他最为之不屑的凡人!

    “啪~~~!”

    理智回笼,墨褚毫不留情一巴掌拍在柴沐帆脸上,落下一道清晰的五指印。

    睡得昏头昏脑的柴沐帆被这清脆的巴掌拍醒,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睁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面带担忧询问:“怎么了?”

    看着呆头呆脑还未搞清楚状态的柴沐帆,墨褚脸不红心不跳地斥责。

    “你到底是有多饥渴,做梦都不忘思春。”

    额,柴沐帆不明所以顺着墨褚的视线看向腰间,在弄清情况后,本就火辣辣疼的脸烧得更疼了。

    快速捡起滑落到地上的腰带,柴沐帆窘迫转过身将衣衫不整的自己收拾好,转过头支支吾吾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是做春梦来着,梦里她和墨褚躺在一片花海,她靠在墨褚怀里向他告白。

    墨褚竟然答应了。

    他俩在花海里忘情拥吻,柔软的触感真实得不行。

    最后他俩滚作一团,正要做羞羞的事就被一巴掌拍醒了。

    她哪儿知道自己做梦做得忘乎所以,真动起手脱衣服来了。

    丢脸丢到老祖宗家了。

    “你以为”

    墨褚显然不愿接受柴沐帆不够诚心的歉意,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柴沐帆打断。

    “啊,那个,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先走了。”

    猜到墨褚接下来要说什么伤人的话,柴沐帆找了个理由仓皇逃出门,以至于没发现墨褚眼中带着戏谑的轻蔑。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柴沐帆没有。

    他说什么便信什么,真是没长脑子的狗东西。

    望着仓皇逃窜的背影,墨褚暗自庆幸没有失去理智要了这狗东西。

    不然,这将会成为他一生的耻辱。

    再等等,待裴域带着洛颜的神魄回来,待她恢复所有的记忆,他有机会和她温存缠绵,有的是机会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不急于这一时。

    走出门外的柴沐帆反手就给自己一巴掌,‘啪’的一声比墨褚方才那巴掌还要重。

    本就留有一道巴掌印的小脸上再添红印,好看极了。

    她气恼,气恼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住自己的手,怎么做个梦就当场表演起脱衣舞来了呢?

    这绝对是她一生的耻辱!

    说有事是骗人的,她一个大闲人能有什么事。

    寻了处僻静的街道角落坐下,柴沐帆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发呆。

    屁股还没捂热,一道阴影遮住她头顶的阳光,她抬眸望去,一位五大三粗,脸上带疤的壮汉正恶狠狠地看着自己,瞧那衣着打扮应该是附近的流浪汉。

    是想要钱?

    不应该,流浪汉乞讨的话应该会对行人和颜悦色,怎会如此凶神恶煞。

    难道是自己占了他的位置?

    应该是,柴沐帆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小心翼翼站起来给流浪汉腾位置。

    瞅着流浪壮汉脸上的凶光褪去,柴沐帆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转身要走,却被流浪壮汉拦住:

    “坐了你大爷的宝座不得表示表示?”

    流浪汉粗犷洪亮的大嗓门刺破柴沐帆的耳膜,震得她小心脏一颤一颤的。

    机灵如柴沐帆,赶紧颤颤巍巍地掏出一锭银子双手奉上。

    流浪汉何曾见过这么大锭银子,激动地从柴沐帆手中抢过来,也不嫌脏,张开那一排大黄牙咬了咬。

    确定是真金白银没错,咧嘴满意地点点头,抬头对着柴沐帆怒吼:“滚!”

    得到特赦的某只胆小帆快速离开,直到靠近人多的地方才拍拍胸口顺气,心里不停安慰自己。

    不丢人,她不是怕流浪壮汉,不过看他可怜施舍罢了。

    她一向乐善好施。

    对,她就是乐善好施,自甘堕落的穷鬼!

    像是为自己找到合理的心灵慰藉,又像是佐证自己乐善好施的优秀品格,柴沐帆去昨天住宿的酒楼拿回剩余的银两,特地让好心的掌柜帮她换成碎银两。

    拿着碎银两,她一路施舍过路的乞丐,年龄小的还带着他们去买糕点,买玩具,好不乐哉。

    僻静的庭院少了柴沐帆在时的生机愈发显得凄清,半天没看进去字,墨褚索然无味地扔下书,迈开大长腿打算出门找些乐子。

    他记得裴域说祈一那个叛徒尚在六界哪个角落逍遥快活。

    哼,有些账是时候概算算了。

    大概是上天想让祈一多活几天。

    墨褚还没来得及去寻叛徒的踪影,找死的自己找上门来了。

    扫了眼门口一排排已摆好阵型严阵以待的和尚,墨褚视若无睹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他想走不代表这群和尚愿意放他走,为首老和尚身后的青年和尚拦住墨褚的去路:“魔物休逃!”

    被拦住去路,墨褚面色阴沉,凌厉的眸子射向拦住他去路的和尚,袖口下的指节发出阵阵响声。

    逃?

    他从不知道这个字怎么写!

    看这架势,今天不见血是不会罢休,纵然墨褚心情不错不欲杀生,也免不得有人急于求死。

    回头看了眼静谧的庭院,担心柴沐帆回来瞧见血腥的一幕闹脾气,悠然开口:“想找死别在本座家门口,晦气。”

    说完袖口一挥,带着门口十来个和尚消失,转瞬出现在人迹罕至的高山丛林。

    顷刻,丛林里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哀嚎,惊起林中的异兽,四下逃窜。

    东晃晃西逛逛,半天下来兜里的几十两碎银子一文不剩,捏着空空如也的钱袋,柴沐帆心满意足。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给碎的银子能解决乞丐们的短时之缺,并不能真正解决他们的生存问题。

    这便是命,世间存在即为定数,各有各的命,无人能左右,唯有自己参透醒悟。

    “诶,还记得半月前韩大将军之子当街被杀那案件吗?”

    “怎会不记得,这案子不是桩悬案么,至今还没找着凶手呢,可怜那韩大将军为此事头发白了不少。”

    “听说啊,嫌犯查出来了,现在正满城搜捕呢。”

    “谁这么大胆?说来听听,我倒想知道是哪位不怕死的东西敢谋害将军之子。”

    “害,一般人哪儿敢呀,说是韩小公子的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你说的是首富的千金沈洛轶?怎么回事?”

    “可不是她,都说十次谋杀八次为情杀,这不花灯会那天,韩小公子在街上偶遇柴千金和别的男人私会,韩小公子气不过,对着那男人就是一拳,柴千金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情郎挨打,情急之下不知道使什么邪术害死了韩小公子。”

    “啧啧,没想到最毒妇人心呐。”

    坐在小摊角落喝水的柴沐帆紧绷神经听着前桌的两名中年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韩小公子之死。

    在听到嫌犯查出来,凶手还是自己的时候,瞬间感觉不太好了。

    她什么时候成杀人凶手了?

    正这时,柴沐帆瞧见远处果然有官兵手持一张张画纸搜寻嫌犯,不多时就要搜到她这来。

    心下一慌,来不及细想,匆匆搁下水钱,拿出衣袖遮住半张脸,朝着反方向绕了好大一截才回到庭院。

    庭院内,柴沐帆第一件事就是找墨褚,奈何将庭院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她心急如焚,墨褚不在家。

    万一官差找上门来该怎么办?

    一想到墨褚不在,她可能要独自面对凶神恶煞的官差,柴沐帆就忐忑不安地关上大门,忧心忡忡地等墨褚。

    不怕,墨褚很快就回来了,他那么厉害,肯定能帮她洗脱嫌疑,她会没事的,没事的。

    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深陷恐惧的柴沐帆不仅没得到宽慰,反而愈发紧张。

    庭院外传来的脚步声足以让她提心吊胆。

    承受不住这种煎熬,柴沐帆起身跑回屋,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隔绝一切嘈杂。

    睡觉,唯有睡觉能忘掉世间一切的烦恼,逃避所有不想面对的问题。

    墨褚回来已是皓月当空,万籁俱寂的庭院显得格外异常。

    换做往常,狗东西会兴冲冲地跑过来迎接他,跑到她身边问东问西,难不成还没回来?

    思及此,墨褚脸当场黑下来,闪身来到柴沐帆房间,在看到榻上躲在被窝里睡大觉,缩成一团的某人后,面色恢复正常。

    “不舒服?”

    走过去掀开被褥,墨褚正欲伸手探探柴沐帆额间的温度,哪想柴沐帆见到他,‘腾’的一下从榻上窜起抱住他:“墨褚,你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鼻尖传来柴沐帆身上浓郁的气息,墨褚皱着眉头却罕见地没将人推开。

    怀中之人颤抖的身躯告诉他,狗东西此刻处于极度恐惧之中。

    “我”

    柴沐帆刚要开口,一股股令人头疼的厚重血腥味从墨褚身上蔓延。

    “你受伤了?”

    将自己的事搁置一旁,柴沐帆从墨褚怀中退出来,担忧地借着桌前微弱的烛光想要察看男人的伤势。

    看出柴沐帆一脸担忧,墨褚冰封千年的心尖升起点点暖意。

    从未有人会担心自己是否受伤,是否活着,唯有眼前的女人。

    这个曾经背叛过他,现如今说梦里梦外都是他的女人。

    荒唐至极,却又令人欲罢不能。

    “本座没有受伤。”墨褚轻声安慰某人。

    柴沐帆不信,拉着他左右检查。

    墨褚虽是不喜,也好心情地由着她折腾。

    锈迹斑斑的血迹被完好无损黑衣覆盖,这就意味着墨褚并未受伤,身上的血迹不属于他,悬着的心这才揣回肚子里。

    忽地,像是想到什么,柴沐帆当场愣住,抬头看向墨褚,磕磕巴巴问:“你,你又杀人了?”

    墨褚不反驳,像是默认,更像是毫不在意。

    “真的杀了么?”

    得不到回复,柴沐帆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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