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妙手
“咚咚咚——”
没过一会，病房再次传来了叩门声。
没有得到应允，清瘦男子轻挑着眉间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西服，黑色西裤，一手捧着果篮，一手拿着信封。
“今天还真是热闹啊。”于哲吐槽道。
“还记得我么，于哲。”男人眯起眸子，朝他一笑。
“学校的面试官，许默先生？”
“是学长啦，我们学校人手稀缺，都是高年级学生充当面试官走个流程，领导看档案的。”
许默将果篮放在桌前，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他枕头前的鲜花。
“啧。”他咂了咂嘴。
于哲并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还以为他不小心踢到了尿壶。
“贵校还真的有新意，连通知都是亲口传达。”
既然自己现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索性与这些人多扯皮一会打发时间，只要等到他父母回来，自己就可以联系上陈言。
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会有解决的方法。
“因为情况很特殊，首先恭喜你于哲，你被录取了！”
“录取？”于哲一怔，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面试不只是第一步么，高考分数还没下来……”
“不需要，你被破格录取了。”
“理由呢？”
“还记得我问过你的第一个问题么？”
于哲点点头，捂着有些发麻的头回忆起来，“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
“没错，现在的你是否有了新的答案？”
“没有鬼啊，”于哲喟然长叹，他看着窗外全身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但是有恶灵。”许默接过话补充道。
于哲屏住呼吸，直盯盯的瞧着眼前这个眉眼弯弯的男生，惊的目瞪口呆。
凭什么，凭什么他能说出口啊！
难不成是提到系统相关的事情才会引发禁忌。
“你，你是灵媒？”于哲尝试询问。
“咦，你已经知道了啊。”
于哲仿佛在一瞬间抓到了救命稻草，既然是灵媒的话，那自己妹妹的事情就有救了。
事情发生的比自己预想的要快，好在许默的身份就是最好的消息。
“许学长，我有事情要说……”
“停，”许默打断，“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他看了一眼手表，默念几句话。
“你父母很快就回来了，在此之前咱们要先对好答案，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首先，我们学校的名字尤特尔高等职业学院，这你是知道的。我们对外宣称是宗教学校，地点在米字国。”
“其次，入学前每名学生都会面临资格考试，如果失败了，那一切白费。”
“最后，我们是本科。”
“这件事为什么要单独强调？”
“因为近些年开始，很多家长都对我们学校类别很介意，于是我们校长连夜申请升了本。”
“连夜……”
听说有些学校挤破脑袋都想着升本，这一过程往往要花费数年的时间，由此可见，尤特尔高等职业学院是有雄厚的背景和实力。
“对了，刚才你想说什么？”
于哲清清嗓子，将自己昨天遇到花开先生的事情全盘托出，并特地强调了一下自己妹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你妹妹那边，我会派人调查一下，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还有，今晚你要支走所有的亲属，准备迎接入学测试。”
“入学测试，凭我现在这副样子吗？”于哲稍微松了一口气，疲惫的脸上浮现一丝苦笑。
他尝试着活动身体，可动作像一只玩偶大熊般笨拙。
“这个好说，我的诅咒【妙手】可以很快治愈你。”
许默喃喃念了几句晦涩的咒语，将手贴在了于哲的胸口，治疗的同时还不忘科普道：“诅咒的触发，大多依仗【言灵】和【掐诀】，也就是吟唱咒词或者双手结印。”
于哲想起陈言，似乎并没有在她身上发现这两种情况。
“那有没有什么都不需要就可以直接释放的？”
“【心念】也可以，但是不稳定，有失败的风险。”
只是简单几句话的功夫，于哲已经感受到胸口传来了一股暖流，他能清晰感知到四肢百骸涌动着的力量，甚至连头脑都不那么昏昏涨涨了。
“你这能力，不当医生实在太可惜了。”
“医生有很多，但灵媒可不一样，总有一小部分人更需要帮助。”
于哲简单的活动了一下手臂，意外的轻快，如果插上羽毛他甚至感觉自己能飞起来。
“还有关于你同学的那件事，节哀顺变。”
许默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眼神中不带有一丝温度。
于哲苦笑，沉吟片刻忽的想起了什么。
“对了，许默学长，我还有一些问题。”
“嗯？”
“面试那天，窗前的那条大鱼也是恶灵吗？”
“什么大鱼？”
于哲心里咯噔一下，尝试描述当时的场景：“你没看到吗？它的头只剩下骨头了，你当时走近窗前时看，它正看着你。”
“奇怪，我当时什么都没察觉。”
“于哲捏紧床单，心想总不能自己觉醒成为灵媒的同时患上了癔症吧？
“因为这座城市的污染超标，诞生出很多诡异也实属正常，不是所有恶灵都具有攻击性的，只要让指标降下来就可以。”
“像游戏副本中那样，只要斩杀掉最大只的boss就可以吗？”
“算是吧，斩断污染根源的方式有很多种：第一种，那就是解开人的心结，也就是古人所想象的大同社会。”
“貌似不太可能。”
“没错，我们一般都是采取你说的那样，也就是第二种。斩杀掉已经成长起来的恶灵，剩下的交给自然。”
“让它们自生自灭？”
许默点点头，“这个世界，平均每分钟都会有婴儿降生，同样的也会有人死亡。只要不是高危和灾难级别的恶灵，其他的生态会自我调节。”
“恶灵可能会引导一个人死亡，但总会出现一个人可以解开心扉。”
“还有第三种吗？”
“教材上没有，但在我这里还有。”
似乎是讲在了许默的点子上，他有些引导性的询问道：“你想听吗？”
于哲沉默，旋即点了点头。
“那就是，杀死所有普通人类，优胜劣汰。”
时间静止了几秒，于哲吞咽几下，表情逐渐僵硬。
他抬起眸子，脸颊上的肌肉隐隐抽动。
“因为灵媒会将体内的负面情绪转变为灵力，所以并不会产生恶灵，如果可以创造一个只有灵媒存在的世界，但就完全不必担心恶灵的事情了。”
“听上去很有道理，但是细思极恐。”
“没错，这一套理论已经被官方禁止研究了，因为数千年前有人这么干过，他的名字叫蚩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