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住院
“没有人?”于哲激动的坐起身。
车宗政连忙扶稳他,“听医生说,你有严重的癔症。”
“车警官,你在怀疑是我把她骗到那片没人的地方么?你可以看我手机,她刚答应做我女朋友,我没理由杀死她。”
说着,于哲来回寻找手机。
“不用,不用。”车宗政显然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眉头皱的锁在了一起。
“小伙子,你清楚什么是癔症么?”
于哲嗯了一声,然后沉默起来。
“这样,你先休息吧,我们还会再来的。”
车宗政站起身,安慰两句走出了房间。
……
他将头瞥向玻璃窗上,云被洗皱般白得发亮,钢铁的城市林立,有温煦的阳光洒进来打在桌前的鲜花上。
鲜花?
于哲眉头一皱,吃力的抬起胳膊将鲜花捧在自己跟前。
向日葵,桔梗,还有一朵小到不起眼的菊花。
不知为何,这束花在他眼中愈发诡异。
回想起先前一幕,于哲屏息凝神缓缓闭上了双眼。
陈言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开启了灵视,他模仿着感受身体内细微的变化。
所有的情绪都在脑海中放大,恐惧,不甘,愤怒……
它们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道道气流朝着眼睛汇聚。
阳光下,一层不起眼的白色覆盖在了他的睫毛上。
于哲睁眼,平平无奇的鲜花包装上凭空腾起了一道签名:花开先生。
几乎没有犹豫,他当机立断摁下了病铃。
“嘟——喂,这里是护士中心,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是声音甜美的护士小姐姐。
“我有急事。”
不一会儿,闭眼养神的于哲听到门把手被拧开了,走进来了一个五官端正,面容白皙的护士。
她穿着洁白的护士服,身材高挑,一缕长发调皮的从燕尾帽露了出来。
女孩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提着尿壶。
她关上门,看到于哲的一瞬间顿时傻了眼。
不仅仅是护士,连于哲都傻眼了。
因为眼前的女孩不是别人,而是他的一位姐姐。
“于哲?”
“雁子姐?”
“你……”雁子姐盯着眼前的少年,几乎是一刹那,从她的脸颊开始,一路红到了脖颈,她慌忙转过身捋了捋头发,满眼慌乱无措。
“能自己解决吗?”
她转着身,一手提着尿壶往于哲跟前凑去。
意外的是,雁子姐撞到了输液架,整个人朝着于哲踉跄栽倒。
“我靠!”
于哲想要躲闪,奈何长时间身体的疲累趁他休息时完全打垮了他,只能费力坐直身体。
“当啷——”
尿壶滚落在地,病床上雁子姐倒在于哲怀中。
于哲甚至不必低头就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
最关键的是,她一手攥拳正中于哲要害处。
“嘶……”
于哲咽下一口唾沫,吃力的哀嚎起来。
“啊,你人没事吧?”
雁子姐满脸窘迫,她手腕发力支撑起身体。
他手心抚摸的地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大,变硬。
于哲痛的面红耳赤,他不由得回忆起和雁子姐相识的过往。
雁子姐,原名项禾雁。
第一次遇到她时,于哲在办公室背书,项禾雁在墙角罚站。
至于理由,听一旁老师闲聊说是她手欠,一把拉爆了整座实训楼的电闸。
第二次遇到她时,于哲因为迟到被批评,项禾雁在墙角罚站。
至于理由,听路过的学生说她给同学带校外的零食,结果所有人闹肚子。
当日领导视察,逛到长廊时有一位被呛到当场呕吐……
诸如此类,两人阴差阳错熟络了起来。
据高人算卦,说她是霉星转世。
项禾雁也反抗过,找了一家据说很灵的寺庙。
点香的时候又不小心烧毁了香台,还踩到了方丈的袈裟。
那一日,她见到了金刚怒目。
……
“雁子姐,你是来救死扶伤还是趁火打劫?”
“实在抱歉哈,忘记带手链了。”说罢,项禾雁一阵小跑走出了房间。
片刻功夫,项禾雁高高兴兴的小跑回来,手腕上多了一串猩红的木质手串。
“当当当当!”
她的眼睛弯成了月亮,脸上荡着红晕,像一只小兔子般蹦蹦跳跳。
“雁子姐,你别这样,我害怕。”
“切,戴上它就没事啦。”
项禾雁虔诚的双手合十,“这可是我有缘求来的,自从戴上之后就没倒霉过。”
“呜呜呜——”
一旁的病房传来响铃,旋即走廊传来了担架车轮急转和医生的大喊。
“病人突然大出血,快安排手术!”
……
于哲咽了咽口水,双手交错保护住自己。
“雁子姐,这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你待久就知道了,生老病死,在这里很常见的。”项禾雁挑挑眉,捡起了地上的尿壶。
“你不是很急吗?”
“我不是说这个,对了,正事要紧。”
于哲一摆手,表情严肃起来。
“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来过我的房间?”
“今天一整天都是我在值班,你的父亲有事着急离开,你母亲好像是回家煲饭了。”
“其他人呢?”
“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娃娃,应该是妹妹吧,你们长得很像。”
项禾雁回忆道,“她一大早就被送去上学了,还有刚才的警察,除此之外没有人了。”
“没有人?”
于哲震惊。
“怎么?”项禾雁眼珠转动,狡黠一笑:“找女朋友啦?想打听一下人家有没有来看你。”
“不是,我是想问这束花是谁送来的?”
“你来之前就在这了。”
心脏怦动,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是打电话送来的,点名送到这间病房,但是当时这里是空的。”
“你小子运气蛮好的嘛。”
运气,于哲可不认为这是一种运气。
不过,花开先生是怎么精准预测到自己会来到这间病房。
巧合还是刻意安排?
想到这里,他的后脊不由得都冷了下来。
“我现在出院。”
“不行!”项禾雁拦在他的身前,做了一个不可以的动作。
“恐怕你办理出院当天,警察就会接你去审问,你现在的身体可撑不住。”
说罢,她竖了竖耳朵。
“那啥,外面铃响了。尿壶放在这,有需求自己解决哈。”
项禾雁一阵小跑离开了。
于哲没有注意到的是,印有花开先生的签名不知何时悄悄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