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解释
于哲打车回到家，不等父母开门自己拿出钥匙闯了进来。
绕过端菜的母亲和收拾桌子的父亲，他火急火燎的奔向偷喝营养超人的妹妹。
“哥。”
小女孩嘴角还残留着奶渍，忽的一惊把饮料藏在身后。
于哲一把摁住了她的胳膊，急切的询问：“于思琪，你今天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么？”
小女孩摇摇头，对于亲哥只呼自己大名这件事有些怨忿。
“那你今天出门没有，有没有买什么东西？”
他不自觉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买了一粒种子，不小心和瓜子放在一起吃掉了……”
于思琪支支吾吾的说，两手不知放在哪里好。
于哲愣在原地，他像个哑巴说不出话，舌头好像是被插上了一万根钉子。
他的面孔呆滞，毫无表情，大脑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指挥的能力，像是宕机一般。
“快……”
他一把拉起于思琪往门外走，腿脚止不住的颤抖。
父母不明所以的盯着这对子女，还以为自己姑娘恶作剧惹恼了哥哥。
“于哲……”母亲开口询问。
“爸，妈，快带思琪去医院洗胃，快。”
“只是一粒种子，没事……”
“我都说了快啊！”于哲大吼，声音哽咽，连眼眶都红了起来。
“……”
如果有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一定要亲手杀死那个男人，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
盯着怔在原地的父母，于思琪手腕吃痛，在哥哥突如其来的咆哮下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于思琪腿一软，泪水像是断珠的帘子般滚了出来。
“呜呜呜……我再也不喜欢哥哥了……”
“我再也不要给哥哥说话了……”
小女孩重复着两句话，呼吸都变得困难，大声咳嗽起来。
于思琪挣脱开他的控制，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妹妹的手被自己抓的泛红。
“妹妹……”
于哲的内心猛地一痛，他捂着胸口，脑海一片空白。
这种感觉，简直比之前齐暖阳险些杀死自己更要难受。
为什么，短短的一天时间会发生这么一连串的坏事……
然而事情远比于哲想象的更加危险。
“于哲，就在你回家前不久，家里来电话了。”母亲握着围裙的一角，小心翼翼的说。
“是一个叫樊医生的，他说你有严重的癔症，怕我们知道一直在偷偷治疗。”
于哲的心彻底冷了下去，他嘴角打颤。
“妈，你是怀疑我在骗你吗？”
母亲连忙摇头，泪水也在眼眶中打转起来。
“不是你骗我，只是你病了，分不清现实还是想象。”
父亲站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
他沉默良久，才安慰道：“哲，你放心，还有我呢，妹妹不会出事。”
不会出事？
于哲有些想笑。
是啊，如果唤作往常的话，他也不会放在心上，但是今天不一样了。
他见识到了常人看不到的世界，看到了怪物，以及一刀斩杀怪物的人。
这些，都不是自己父母所能应对的事。
“非要我把一切都说出来，好，那好……”
他尝试着放松舒气，尽可能的保持着理性捋清自己今天遇到的事。
“我……”
“嗡——”
神思恍惚，无数道声音争先抢后的钻入他的脑海，耳膜几近撕裂，有股温热顺着耳道漫了出来。
他的视线模糊，腹部再度传来剜肉般的疼痛。
于哲嘴巴张开，木讷的打量着父母此时正用恐惧，忐忑的神色注视着自己。
哥，哥！
他听不到声音，但从妹妹嗡动的嘴角读懂了意思。
于哲如遭了晴空霹雳，直到熟悉的声音再度传来。
【嘘——】
【这一次就不难为你了。】
“于哲，你，你刚才在说什么啊？”
于哲彻底瘫倒在地，身上再也凝聚不起一丝力气。
相较于身体传来的疼痛，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说不出，做不到的无力感。
他真的说不出口啊！
“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于哲模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开门，警察。
“最糟糕的结果，还是发生了……”
双眼像是灌了铅，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的于哲晕倒了。
……
……
等于哲再度醒来时，看到的是崭新纯白的天花板。
冰冷的液体顺着输液管流动到他的身体里，恢复意识的于哲第一想法是拨通陈言的电话号码，可等他低下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上了病号服。
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站在他的跟前，大夫凑到领头人的耳边嘱咐两句，草草走开了。
为首的警官见他醒来，干咳两声坐在起跟前。
“你叫于哲吧，小伙子长得还算蛮帅的，感觉怎么样？”
“衣服……”
“你说什么？”警官摘下帽子，将耳朵凑了上去。
“救救我妹妹，求求你，求求你……”
警官缓缓吐出一口气，朝身后的几名警察使了个眼色，后者识趣的走出了病房。
他握着于哲的手，操着官方的话术安慰道：“你的妹妹很安全，你应该担心的是自己。”
“你，遇到什么绑架案了吧？你的同学齐暖阳失踪了。”
说着，他掏出牛皮本和一支钢笔准备记录。
“没有，我没有遇到绑架案……”
警官皱了皱眉头，“孩子，你要相信我们，不要轻信他们的恐吓。”
“这样，这是我的身份证，还有警证，我叫车宗政，是当地的警长，有我在他们不敢报复你的。”
于哲脑子一发热，想到了解决这些事情的方法。
“车警官，我今天遇到了一个人，他戴着头套，称呼自己为花开先生。”
“花开先生？”
于哲点点头，继续说道：“他威胁了我的家人，我怀疑他与我同学的失踪案有关。”
既然不能把齐暖阳的事情如实讲出，那他也要拉上那个男人受到法律的制裁。
“呼——”
车宗政挠了挠头，表情苦恼。
“小伙子，根据我这边的信息，你昨天在和齐暖阳约会。”
“监控标明，你们最后走近了一片拆迁区域，至于你们去干嘛了我不方便问，毕竟你们年轻……”
车宗政委婉的说，“拆迁区外都有监控，我们的同志观看了最近三天的信息，除你之外并没有人出入过。”
并没有人，自己的谎言要被戳穿了。
可陈言，她不也同样走近了那片巷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