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又是独自回家的江衍
次日，下午七点三分。
“迟到了哦江老师。”
江衍迟到了三分钟，虽然说无关紧要，但不免产出一种愧疚感。
“啊抱歉，刚刚路上突然出现一只黑猫…”
了却，江衍带着四个人前往张老师发过来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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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
江衍招呼着不知道何时拌上嘴晏何清和顾竹西两人。正当江衍疑惑这两个活宝什么时候这么要好的时候，顾竹西径直捣了晏何清一拳头。
这个兰芹啊。
魔鬼！
带着几人走进楼道，上五楼，右拐，门没关。
“咚咚咚。”
“宋老师在吗？”
里头的人打开了屋子里的第二道门，应该是通向录音房间的。
“啊，小江是吧？”
“对。”
说着，递过去一个u盘。
“这里面是伴奏的音频。”
“就是这几个小鬼要录音是吗？”
“对的，拜托宋老师了。”
转身对着顾竹西等人一个鼓励的眼神，就侧身走出去了。
“那我告辞了。”
“走吧。”
…
江衍离开宋老师的录音室，毕竟自己不用录音。等录的差不多了在过去，把安全做到位、保障好就可以了。
随后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早上雪就停了，说真的江衍特想看这座城市披上银装的样子。
就在他前几日发癫扇了谢图南之后，他对自己的感念已经更新了。
自己压根不是什么社交自律者，仍旧是一个社交失败者。一个把自尊心保护的太好的社交失败者。目前根据自己的现状，他给自己起了一个新的代号。
——人类观察者——
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这证明了江衍绝对不可能和任何人说，就在心里自嗨就已经足够了。
学校就是一个微型的社会，里面什么人都有。热心如蔡段，奇葩如兰芹。还有晏何清、顾竹西这样的神奇宝贝。当然还有自己这朵奇葩中的奇葩。
让江衍最感到恶心的就是乐琪，她怎么做到的像说“今天早上吃了面包”一样说出“嫁一个好老公”这样的理想。
人才多的是，晚自习前教室里啃来啃去的都有。见多不怪就是句屁话，真的见过的人不会这样说。总是一帮没见过庐山真面目的人在那说丑恶见多了便也不觉得丑恶。那不叫见多不怪，那就是麻木。
…
下雪了。
江衍左手握着咖啡，温度已经放凉到不烫手的程度了。
他准备去宋老师那里看看成果。只是出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就带着偶遇到的兰芹了。
半小时前，江衍走着，突然很想抽烟。就走进近处的一家超市，进门右手边就有烟酒专卖。想着，只是醉烟而已，总不能致命。
正当江衍盘算着是跟之前一样抽万宝路好还是尝试一些别的时，兰芹推着超市的推推车顶了江衍的屁股一下。
“在干嘛呢~”
嘶…明明是问句，怎么就让江衍感受到一种穿透了超市腻人暖气和厚重棉衣的强烈的寒意。
“啊~买烟啊~”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害怕啊！
“是吗？你不是戒烟了吗~”
好可怕好可怕，这女人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说话。
“不准抽！”
“好嘞！”
一旁的柜员看的津津有味。
之后兰芹听说江衍带着音乐社的几个小家伙去录音了，就嚷嚷着要跟去。江衍扭不过她，那她要跟着就跟着吧。结束之后让她请自己吃一顿宵夜好了。
“咚咚咚”
“我来了哦，宋老师。”
老头从录音室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一张打印的谱子。
“还不错，至少节奏都还挺准的。不像六中那几个，这样我工作量就不会多。”
突然他看向兰芹，又转头对江衍说：“女票？”
“不，是同事。”
“哼~”
老嗓子里传出一段古怪的哼鸣，认定了眼前这男女绝对是非同一般的关系。
说实话，上次思考过后，江衍确实觉得兰芹是一个不错的交往对象。自己这么大了，早就到了该交往女人的年龄。同一批的部分男人甚至儿子真的已经会打酱油了。
如果对方对自己有意思，江衍不介意同她交往。
宋老师带着两人走进录音棚。
录音棚有两个区域，一个是宋老师坐的，大概是调音台什么的，江衍不懂。大概渚会懂，只不过现在还没在中国。右侧有一道门，里面是歌手待的地方。有两台麦克风，边上的架子上有四五台耳机。发烧玩家的江衍一眼认出了森海的hd300和akg k240。麦克风用的应该是akg的c414，这个江衍就不大懂了，只能凭借仅有的记忆搜索。
几个人已经热趴了。录音棚里非常热，加之厚重的羽绒服，特别是顾竹西，即便脱掉了外套，只是穿着毛衣都已经冒汗了。
所有人还有最后一段人声要录，顾竹西要多录一段人声吟唱。
让江衍意外的是晏何清的声音，抛开音准不谈，他的声音真的很通透。乍一听从宋老师的hd800里漏出来的声音，江衍还以为是齐秦，又亮又润又松弛。
这家伙绝对在家里经常唱歌。
“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会啊。”
兰芹说着，捅了江衍一记手刀。
“教我唱歌。”
“唔啊，请吃饭就教。”
外面的三人以及宋老师都侧头看着两人，就像是抓到了打情骂俏的小情侣。
由于男声是低八度唱的，对于两个男生来说都没难度。不过对于何尚婷来说就太难了，最高音到c5，在录音的时候屡屡破音。最后宋老师不得不说用前面碰巧长上去的一段复制过来用。
到了顾竹西，说实话江衍很期待她的吟唱。
录完咬字部分，开始吟唱。
一开嗓，就听到宋老师“嘶~”了一声。觉得就像是天生的瞎子第一次摸到了青花瓷，细腻又光滑。
录完，跟宋老师告辞之后，江衍在集合的地方送别了四个人学生。宋老师那边混音要到明天做，现在已经十点多了。江衍在这时提出让兰芹请客吃夜宵的意见，兰芹逼逼赖赖的应下。
“真的是，请女生吃饭怎么了？我好歹也才27，虽然不是貌美如花，那怎么也算美若天仙，就这么不值得你请？嘿！小气鬼！”
对对对，我是小气鬼。江衍想着。
“礼尚往来好吧，你看你这次请我。我下次怎么也得请一次吧？”
“嘿！你小子不会想追我吧？”
“何以见得？”
“明明说人情的话，这次就已经换了。如果下次你再请客，那第一次就算我白吃？”
“切~请我吃一顿怎么了~白吃就白吃呗。小气鬼。”
江衍模仿兰芹，在吃饭之前先吃了一记蓄意轰拳，满豪意的那种。
路边，＜牛飘香牛肉火锅＞。
当然不是吃火锅，只是吃牛肉面而已。
“这家店我小时候就有在开了，你看那老板。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估计还没有何清他们大。这么多年口味居然越做越好。”
“只是越来越合你口味吧？肯定还有人说他们变得不正宗啊，口味变了不来了什么的。”
“也是，不过能开二十几年也真是不容易。要换我爸，啧…”
“叔叔开店怎么了？”
“之前开店，做包子。开始一个星期还能起早贪黑，后来越来越懒。我跟你说，一开始他每天五点天不亮就起床捏包子。后来实在遭不住，就前一天下午都捏好了，放冰箱冻着。他以为够，结果早高峰还没过半就用完了。只好提前关门了。”
“包子店在哪里？下次带渚去常常。”
“关门了，老头年纪大了。你要是想吃下次他在家里包我给你带几笼。”
“一言为定。”
……
聊着，面就见底了。兰芹端着碗去找老板加面去了，回来时又有半碗面。
“你要去加嘛？要的话我就出手咯？”
“不要，晚上吃太多睡不着。”
“哦…”
然后她顿了顿，说：“哎！江老师，真想追我？”
“其实有一点。”
一霎便红了脸颊，轻轻捂着嘴。
“虽然我承认你很帅，还懂音乐，说话也有意思，但是…”
江衍直视着兰芹，看看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但是你那个小可爱在你身边的话，总叫人感到很危险。”
“啊？额…我其实一直把他当儿子养的。”
江衍没想到兰芹会这么说，但是大概意思能让够感受到自己是有戏的。
“这不好笑。”
“哦。”
“真喜欢？”
“嗯。”
“还好说的是‘嗯’，要是其他的我还不确定。”
“怎么都这么说。”
“你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人，哈哈。让我想想吧？好嘛？”
“好。”
低头喝汤，有点辣辣的汤底，喝下去在这飘雪的冬日让江衍有些感动。出了点汗，可能是因为心情有些激动。说实话，这还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被女人请客。老妈和渚不算。
雪越下越大了，附近的广场空无一人，可能是时间太迟了吧，又或许畏寒的南方人们被雪天的寒冷战胜了童真。吃完面的两人心血来潮想要堆雪人。
畸形雪人，被用来当鼻子的是随手捡来的大块石头。两手用的是一旁楼道里的扫把，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被人骂。眼睛则是捏了两坨小一点的雪块，就这么按上去。远远看等于没有眼睛。
“好丑。”
“确实。哎，我们拿他们的扫把明天会不会被骂啊？”
“又不知道我们是谁，那也骂不着啊。”
两人又走了一会，决定回家了。江衍送兰芹到楼下，随后独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