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拥有首付价值的房间
几天前，大课间。
班上人很吵，第一节课趴桌睡觉的体育生一听到下课铃就来精神了。抱着篮球、足球、乒乓球就下楼了。但说实话，晏何清并不觉得体育生很调皮。相反，他们大多数规规矩矩安安分分，却经常背黑锅。背地里，晏何清都是管体队叫背锅大队。
他们既不吵，也不闹。但是班级一扣分，怀疑对象总是落在他们头上。
真正聒噪的是围在班上的女生们，纪律扣分从来都是她们。被骂了的时候，就垂下头装死。要么就假惺惺掉两滴眼泪水，看到人家哭了，老师就只好作罢。但顾竹西从来不会被骂，因为她从来不说话。
她看着晏何清站起来，周遭立刻安静了。
“wc，我还以为老师来了。”
“就是就是，吓死人了。话说这谁啊？”
“好像是姓林什么的吧？”
……
我真谢谢你记得我姓林。
晏何清咬着牙往顾竹西那里走去。却看到她捂着嘴，不知道在笑什么。当晏何清靠近了，她说。
“你干嘛这么鬼鬼祟祟的啊？嘿嘿，很搞笑嘢。”
晏何清低下头，右手紧紧攥住棉衣里的手电，身体微微的侧向那边。这样也算鬼祟嘛？晏何清想着。
“呐！手电。”
“这不是对贷方的态度吧？”
“那怎么说？”
“无所谓，随便你。”
“那你说上一句的意义何在。”
……
有几个在学校音响和班级聊天团的双重轰炸下，没能睡着的悲催同志探头看了看突然出现的新声音。原因是这两个声音基本上没听过，只有提问的时候被叫起来回答才发出声音未免太没有记忆点了。脑子里闪过一瞬这两个“哑巴”凑到一起也能有这么多话的感慨后就再度垂下头，努力让自己睡着。
“哎，别走。”
“你其实可以叫我名字的。”
顾竹西叫住正要离开的晏何清，听到他的回应之后不由得撇了撇嘴角。
“社团现在应该会有经费，下学期要不要搞一个音乐会什么的？”
“为什么现在说？等过两天去音乐室跟大家一起说不好吗？”
“其他人都决定了，现在就你和江老师不知道。”
“那你第一句为什么不交代清楚啊，还有，为什么你会知道。”
“哦，对。社团群没拉你。”
晏何清有些无语，为什么最近她说话总是有头没尾的。
“我随便你们，反正我是被迫入社。”
“好。”
现在可以回座位了。
“晏何清，出来！”
够倒霉的，刚解决完顾竹西那边。现在又要被兰芹叫出去，这几天不会是自己每个月特有的倒霉日子吧，好像每个月的这几天都会走霉运。
出门。
“兰老师找我有何贵干啊？”
“少贫，过来。”
办公室里，兰芹坐着，晏何清背着手站在边上。如果背景换成什么废弃工厂之类的，真的让人觉得是什么黑帮老大在训斥小弟。
“你给我看看你写的什么鬼，啊！你再把题目看一遍。”
“老师我审题的时候很认真。”
“让你你念就念！”
刚刚不还是让我看嘛？
“以为教授做过这样一个实验，用铁圈将南瓜勒住……”
“压力大的南瓜变得超硬，用斧子都劈不开，得上电锯。”
太长了，晏何清不得不缩减一下原来的文本。
“你在看你写的什么？”
题目是《大可不必做南瓜》。
“底下都有提示，人家都提示你说：‘与压力相关’，还有示范题目‘压力能促使人____’”
“你就写什么‘认为压力越大提升越大者都是苦难的讴歌者，赞成压力教育本质上是歌颂苦难’，谁跟你说应试作文能这么写了？你要写的是‘二十一世纪新时代八股文’，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不能说你的观点是错误的。但是你得考虑你写的这玩意能不能拿分啊……”
巴拉巴拉一大堆。道理晏何清其实都懂，但是他就只是想将所思所想写下来。换句话说，他想更从心处一些，做什么都由着内心。但是被兰芹说他是虚无主义。
反正再努力也是当韭菜，晏何清想着。直到快上课了。兰芹才放他走。
关于昨天江衍说的话，兰芹想了很多。
哪有他这样的嘛！
我就试探一下，结果他技能全交了。
但是两人的感情还没有深厚到可以恋爱的地步啊，他怎么想的，哪怕整点什么谋略也行啊。但话说回来，那笨人估计也不会懂这方面的心思。
正在家里铲屎的江衍打了个喷嚏。吓了広发一跳，惊得跳起来。就像是刚发现江衍有这种技能一样。
兰芹想着想着，忽然脸红了。他那算是告白吗？但就算是也没怎样。
手机响起微讯的提示音，兰芹拿起来看。
“芹菜姐姐！我过两天又要去中国咯~你不要告诉衍哦~”
谁告诉你我叫芹菜的啊！兰芹握紧了拳头，仿佛能看到江衍悄悄摸摸的对着渚说：“你看前面那个女人，你就叫她芹菜姐姐。”
但是一想到渚可爱的小脸，就根本生气不起来。
“好啊！你来了给我发信息，姐姐带你去游乐园玩。”
“太好了！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嘛？”
“对！咱不带江衍去。”
“好！”
……
另一边，江衍刚给広发铲完屎。
“你到底要怎样你告诉我，我跟你说我上课给那帮学生解释概念都没有你折磨知道吗？哎！多捞哦！你告诉我我教了你几遍拉屎去厕所，要么就去拉门口那个坏掉的伞，倒掉我就知道你要生产废物。你一声又不吭，拉了还踏马藏起来。我跟你说今天要不是我发现那堆箱子跟之前的形状不一样我都发现不了……”
就好像兰芹训斥晏何清一样，江衍训斥着江広发。甚至将它两条前腿拉起来，用手鞭打它的屁股。
小狗似乎没有江衍想象的那么能吃，五斤应该够它吃很久。但毕竟狗会长大，食量也会越来越大，到时候要是生个病什么的。江衍看着房间里一堆耳机架，仿佛看到了自己在闲鱼“hd600+播放器2500急出”的一天。
自己工资只有几千块，哪怕之前在那个工厂当进出口业务员的时候工资也才7k＋，相比于老爹年轻的时候自己简直就是见大巫的那个小巫。
就是着几千的工资，每个月看那些什么测评啊推荐啊。一看到人家把频响曲线发出来就激动的跳脚，但实际带到耳朵上却不是那么回事。
看着房间里四散的一大堆，想着，如果不买这些，自己是不是已经能付首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