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认为是西格玛男人的晏何清
次日早上八点钟。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还在睡梦中的江衍被惊醒。咒骂一句，闭着眼睛伸手去摸手机，却怎么也摸不到。不由得烦躁。
“啧！”
睁开眼睛，抓住手机，接听电话，一气呵成。
电话中传来特有的微微失真的声音，那人一张口，江衍立刻清醒了一半。
“我兰芹。”
“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啊？”
“什么意思。”
“这么早打电话，你确定你健康嘛？”
“你不会还在睡觉吧？”
“废话。”
“出来，狗给你带过来了。”
正处于起床懵逼期的江衍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什么狗？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和狗有什么联系。
哦，渚昨天说要送狗来着。
艰难的爬起来，开门。
看着顶着一头鸡窝的江衍，兰芹忍俊不禁。连带着手上的小狗也“汪汪”的叫，好像也在嘲笑江衍。
臭狗！
“进来坐。”
兰芹带着狗走进来，四下里寻找能够放置这个小家伙的地方。这样手臂一般大小的狗很容易跑到什么视野盲区抓不出来。
江衍伸手要狗，放在餐桌上。狗不安的“吱吱”叫着，在这个被称作餐桌的地方，没有一个有利于用餐的物品。全是江衍和谢图南两人的物品，其中某些奇奇怪怪的都是谢图南的。
谢图南听到动静走出来，只穿了一条内裤的男人第一时间没有发现江衍对坐的女人，而是那只放置在餐桌上的狗子。
“你们这架势，是要吃狗？”
自若的走来，随后目光紧紧的盯着兰芹。
“女…女人？”
交闪！
“江衍！为什么不提醒我！我草啊…”
谢图南目前很想死，这辈子最丢脸的时候就是现在。
兰芹只是红了脸颊，伸手把即将坠落的狗子拉回来。
“那个是谁？”
“帅不帅？”
“还…还可以。”
“想不想认识？我介绍给你啊？”
“算了，好像智力不健全？是吧？”
“大多数情况是的。”
谢图南房间里一阵哀嚎和翻找衣柜的声音，估计是在找衣服。
出来了。
“对不起女士，刚才失礼了。想吃什么早餐我下楼去买？”
他认定了，这个女人绝对喜欢江衍，能来到家里并且是来找江衍的女人，除了抢劫和无规则入室杀人犯以外，就只有爱慕他的人了。现在去买早餐，然后回来就说公司有事，把空间创造出来。不论成不成，至少在那个女的心目中的好感度能够回来一点。
真聪明。
…
“我要吃饭团。”
“和他一样。”
“得嘞。”
谢图南下楼了。
“好神奇的人。”
“怎么说？”
“明明刚刚还那么尴尬，怎么换了个衣服就变成这样了？”
“小人都这样。”
“那你还和他住干嘛？”
“租金少一半。”
兰芹无言以对。
“想好狗叫什么了吗？”
“叫広瀬。”
“嘢？”
他难道，想把那个小可爱变成他的…啊！好恶心！
“开玩笑的，我想好了，就叫做‘饭’！”
“为什么。”
“因为它现在在饭桌上。”
“。。。”
好蠢啊，怎么能想这么愚蠢的名字啊，他以为他很幽默吗？你就说叫做“开饭”也好啊。起码可爱，你这叫“饭”是什么意思？哪天要把它吃了吗？
“不行，太蠢了。”
江衍想了想，问道：“这什么品种的狗啊？公的母的？”
“中华田园犬。公的。”
“土狗？”
“怎么能这么说呢？这是正品！正宗的！”
“你用的形容词都不是形容生物的吧！！”
说了半天，还是没确定下来狗叫什么名字。
“上网。”
“不用，跟你姓就好了。”
“你是在拐着弯骂我是狗吗？”
“怎么可能，还有，别随便揣测人家的想法！！”
“额哦，既然姓江的话，名呢？”
……
等到谢图南回来，他们才最终定下来名字叫“江広发”，发因为江衍想要发财，広是因为狗子是広濑买的。
谢南图忍不住吐槽。这他妈太蠢了啊。
谢图南本想出去，可兰芹拿着油条饭团先走了，她就真的只是来送狗的。
……
“老实交代！那女人和你什么关系！”
“啊~朋友啊。”
“你怎么可能！有·朋·友！”
谢图南就像是信仰崩塌了的教徒，捂着头说着“不可能不可能！”，模样滑稽，江衍没忍住笑了出来。
“现在去买広发的窝和狗粮狗链什么的，你去不去？”
“不去。”
“哦。”
……
江衍没打算买笼子，他讨厌笼子，这让他联想到了童年时空旷的工厂，越大的囚笼越容易让人崩溃。他买了一个狗窝和狗粮，但他不知道広发挑不挑嘴，于是买了个什么六拼冻干，有肉松啊、牛肉粒啊、鸭肝什么的，店员说：“保准狗狗馋的眼睛发亮。”
买了五斤，不知道够吃多久。
绳子他买了一个最贵的。
…
晚上。
江衍将枕头竖起来，靠在床头。洗过澡的広发就仰头躺在一边，露出自己的武器。江衍着实看不下去把它翻个面，然后就开始满床乱窜，估计是因为室内开着空调，狗不露出肚子的话就太热了。最后只好再把它翻过来，就像power off了一样，躺下就不动了。
手上是那本泛黄的笔记本，之所以没有丢掉是因为内容还在更新。江衍咬了咬钢笔，写下。
“我想再放弃一些，我想再拥有一些，我向着闭上眼后出现的朦胧微光爬去，不知道那光是源于虚构还是真实。”
“我能坦然接受浪漫，也能接纳异想才会天开。我在闭着眼的细丝上彳亍着，每一步每一步小心翼翼生怕掉下去，某一天踩空了发现…是条康庄大道。”
“什么前路什么现实，太阳更大。什么是理想，是浪漫的喻体么？还是火把？是光？是促使我奔走的无名之力么？”
“哪怕下一秒将堕入黑暗，我也心甘情愿露出微笑。”
不是不能，只是不想。或者说，他想了。想了更多更多的理由，理由用来给搪塞自己，给心的壁垒填上新的水泥。
小狗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江衍身边，“呜呜~吱吱~”的叫着，伸手摸一摸。好摸。就是太小了，但是长大后又太硬。
但还是不要长大来的好。
明天要上课，江衍拿出手机，他需要查一下资料，给两个班做一个测试卷。并且，某一些助词的概念的解释真的很抽象，需要更直白具体的表述。
……
“主唱大人，你知道考试范围吗？”
微讯里，晏何清发来消息。顾竹西面无表情的看着，然后眉毛微微抬起。
她也不知道。
“干嘛问我？”
“你明明知道…”
“等。”
羞辱计划失败。顾竹西决定去问江衍。
“江老师，考试范围能透露一下嘛？”
“第五单元。”
其实是一到五单元，文科里除了政治能够单独考一个单元的知识点，其他的都做不到吧。顾竹西想着。
“第五单元。”
发给了晏何清。
“谢谢奥。”
晏何清经历了一番挣扎，终于给顾竹西发去了求救信号。发完就后悔了，人家怎么可能会回嘛。之前的教训还不够刻骨铭心吗？还主唱大人~那个女人看到这样的称谓肯定会吐槽自己的吧？
结果并没有，虽然她回的那句话的目的一定是想要自己亲口说出没有朋友这个事实。
“第五单元。”
就在晏何清觉得那个女人就是想折磨自己之后的第三分钟，顾竹西给到了回信。
应该没有骗自己吧。毕竟课程已经进行到第七单元了。姑且相信吧，就算怀疑也没有任何解决方案，自己并没有江衍的微讯。
先复习吧，今天就不打游戏了。他关掉电脑，掏出日语书，主攻“表达与词语讲解”部分，直到十一点的闹钟响起。
放下书，脑中浮现的是那个总是穿着帽衫的短发女孩，而且正在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向自己。也许是因为短发和着装让她看起来中性，所以这个眼神并没有那么讨得晏何清厌恶。
完了！我被女人袭击了！
不能相信爱情啊！滚！离开我的大脑！
晏何清极力想要将顾竹西驱逐出境，在历经七分钟的苦战之后终于成功了。睡着前脑海里回响着一句话。
“西格玛男人，从不掉入女人的陷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