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当他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几人本来想让江衍送顾竹西回家，谁料江衍居然拒绝了。
不是因为江衍觉得会被人说三道四，而是…
他就是想给晏何清找不痛快。顺便的，兰芹不是想让他们…交朋友嘛？就当一次幕后推手能怎样。
江衍命令晏何清送顾竹西回家，因为刚才渚对他布置任务让他觉得很不爽。
那么，晏同志带着顾竹西走向大漠。
…
回家路上。
江衍一直在想，狗究竟应该怎么办。一定要买一个笼子吧。狗吃什么呢？自己供他的狗粮应该没问题吧。就算不行，有一口吃的就分它一坨好了。
狗叫什么？
広瀬？
算了，明天叫兰芹想。
忽然，江衍惊愕的发觉自己除了自己那不靠谱的答案之外的另一个念头居然是寻求兰芹的帮助，这是谢图南都不曾有的待遇，自己不求人的性格出现裂痕了吗？这个时候自己不是应该上网查吗？
江衍逐渐崩坏。走回家之后连游戏都没有上线，更没有睡前必要的洗漱，直接上床躺尸了。这是他常用的套路，只要睡着了，明天早上懵逼的起来就什么也不会记住。
……
另一边有别于江老师的崩坏，两人斗嘴已经激烈到如果换成江衍和渚的话说不定已经爆发战争了。
话题的起先是这样的。
“我觉得你还是别送我了，你在我身边比我自己走夜路回家更让人感到恐慌。”
“不行，这是江老师的任务，如果不完成的话恐怕到时候大在我身上的不会是他本人的拳头。”
“你是怂包吗？”
“当然，如果你自己回家并且不说出去的话我很乐意离开。”
“那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不？难道你其实真的不敢走这一段路嘛？”
“不是，只是不想让你好过，而且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没朋友了。”
“你不也一样…还说我。”
“你的级别更高一点，毕竟你来到音乐社之前我都不知道有你这一号人物。”
“哎！你之前…”
……
…
晏何清想走得紧，顾竹西就是不放他走。距离拐进大漠的巷子口还有七公里，晏何清根本不知道怎么度过。他看向手机，里面是妹妹晏何彦发布的任务，任务奖励是可以看着美丽的妹妹穿着睡衣用餐。
就是等于没有奖励。
但是可以作为借口。
“那什么…我妹妹叫我送饭。”
“啊？你居然有妹妹，不会跟你一样是个社恐吧？”
“才不是，她可比我优秀多了，也许伟大的哥哥提前将她的社恐基因吸走了吧。她做什么都不会怯场。还有……”
深呼吸，酝酿大招。
“你不也是社恐吗！”
顾竹西被他突然大声的一句话吓到了，却又没办法反驳，毕竟她刚才真的很不礼貌，想着，妹妹应该是他的底线了。
“抱歉。”
“算了，不着急。”
“啊嗯？”
“先送你回家吧。”
“其实很着急吧到大漠那边就回去吧。平常坐车都是到那边，剩下来的路我自己可以的。”
“了解了。”
之后就很平静了，两人再也找不出什么话题。就连之前对话的开始都是在挖苦晏何清，顾竹西突然觉得从此之后不能再对其如此刻薄。能照顾妹妹的人，至少没有她说的那么龌龊。
路灯拉长了两人的身影，隐约有几声狗吠从远处传来。已经冬天了，它们是冷的睡不着吗？穿着黑色夹克的晏何清忽然觉得自己很像一个杀手，默默在走路的姿势里加入了一些轻微摆动肩膀的动作让自己的气质更风骚。殊不知，在顾竹西眼里，做出这样幼稚举动的他已然是一个“傻手”。
“很愚蠢，别晃了。你这样我都怕别人看。”
“额…”
……
另一边，江衍根本睡不着，于是他决定改变策略。
“人性是幕强的，但如果自己偏偏敬仰某一个弱小的人，是不是就脱离了人性的高峰。”
“不行，再弱的人身上都蕴含有某种类的强者信息，取决于评判者的角度。”
“如果生命没有意义，那么人因何而活？”
“既然生命没有意义，活着的目的就是活着，讲的有趣一点，就是嘲讽死神。虽然嘲讽的对象并不真正存在。而且，认识到了生命是没有意义的应该会活的更加轻松。如果活着只有某一个固定的目的，未免有些可悲”
“如果说。。。。刚刚想的什么来着？”
……
诸如此类，江衍依然不肯面对真正的问题。
根本睡不着啊！！
起床，冲到谢图南房间，摇醒。
“我艹啊！！！鬼！！”
“鬼你妈…有没有安眠药？”
江衍紧紧抓着床单和被套，面目有一些狰狞，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危机下的不屈。看起来，就像一只面对突然出现的天敌竭尽全力表露出凶恶面目的脆弱小兽。
看着江衍满眼通红的血丝和红肿的眼皮，谢图南只觉得可怜，为什么他要想那么多呢。谢图南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别想了，你把你那勾八性格改了什么事都没有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踏马什么都想的明白。你我清楚的很，书看得多，脑袋里面各种理论各种思想跟踏马马一样在踏马的跑，今天跑柏拉图，明天跑黑格尔，后天就他妈跑营销号里的‘生命究竟有什么意义’，你这要是能把问题想明白我都他妈佩服你。”
…
别说了…
…
吃下安眠药，又是一段时间的烦躁，最后睡去。
失去意识之前他还想着一个问题。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古怪的呢？”
“是妈妈死掉的时候吗？”
“想你了，老妈…”
……
手机的光线只能照亮身前那一小片区域，对于黑夜来说不痛不痒。
虽然顾竹西说送到大漠入口就不必再续了，晏何清还是决定将她送到家，一方面这毕竟是任务，另一方面真的放心不下，这漆黑的环境让这个十七岁的小男孩都有点发怵。
走到江衍当时想要爬上去的那座桥，顾竹西说：“快到了，要来家里坐一坐吗？”
嘶…
晏何清不知所措，这是他在童年结束后第一次受女孩子邀请前去其家中。
“家里有人吗？”
“没有。”
“你一个人？”
“对，我之前骗江老师说家里有一个外婆。之后还说漏嘴说成奶奶，他居然也没发现。”
“为什么跟我说实话。”
“因为你没向外发散信息的渠道。”
“额啊~一百点暴击啊，我以为你会说‘因为你看上去比较老实可靠’或者‘你不像会把秘密传出去的人’。”
“所以你交不到朋友。”
“你不也一样？”
“我又没说这不好，你听出来我话里有隐藏着对你的鄙夷嘛？”
“好像没有…”
“那就好，说明我隐藏的还不错。”
“哦…等等？哎你真的我想不到形容词了。”
毒舌嘛？还是嘴欠？放在她身上似乎都变成了相对可爱的属性。但毕竟她说的也都算实话，甚至还进行了一点艺术加工，让人听起来好似更委婉了，实质上就是在嘲讽。
“那就别说…”
…
到家，晏何清选择进去坐坐，毕竟外面女子的闺房他还没有进去过哪怕一次。
但其实是客厅。
晏何清坐着，喝了点顾竹西端上来的水，然后自觉到厨房把杯子洗了。准备离开。
他开始胆怯了，不是害怕她会突然拿着刀走出来。而是根本没有继续留下去的理由，第一次到青春期女孩的家中，这让他坐立难安。如果此时顾竹西找他搭话，他肯定紧张的声音都会颤抖。这样尴尬的气氛让他很不爽。
“手电。”
“啊…不用。”
“太黑了，你的手机不顶用。”
“行，到学校还给你。”
出门。转头挥手，看着一楼的灯光熄灭和转而亮起的二楼灯光。
夜里，晏何清披了满身的星，月亮不见踪影。拄着一束光，步调悠长。
…
“李小花美食小站”
这是一家炸串店的牌匾，坐落在晏何清曾经待过的初中旁边，每天上下学高峰期生意都很火爆。当时的他很喜欢吃这里的炸土豆，尽管很不划算。并且，就读于同一所学校的妹妹也很喜欢吃。
他看着手机上妹妹布置的任务。
“要一个…炸土豆、韭菜、鸡排…”
……
晏家里。
八十平米的居所对于兄妹两人来说着实有点大，就是谢图南和江衍租的房子也才六十多。但好在兄妹两人都不是邋遢的人，而另外两个是。
“好慢！好慢！你怎么忍心让这么可爱的妹妹等这么久！哇！我要哭了！”
“哎呀别演了，赶紧来吃。”
“好吧。”
彦小跑过来，一米五八的身躯即便在女生之中都算是比较矮的了，但是足够可爱。
“我超担心的哦，你那么自闭，晚上和约定时间差这么多。如果是别人我绝对不担心，你如果死掉怎么办？我刚才一直在想。”
“就这么盼着我洗嘛？”
“都说是担心你啦！”
“好好好，小彦最乖了奥~”
“嗯！”
要是江衍和兰芹两个人看到这家伙还能说出这种话，恐怕会惊讶的下巴掉地上。
看着妹妹吃的香，晏何清默默去到书房，泡了一壶热茶。毕竟放假，不打游戏的话就太亏了。
“b水！b水！三只！往中门一只！”
“a空。上小道了。”
“哎，我确定a没人才过来的啊。”
“你放屁！a狗点那么大一把狙枪头都踏马露出来你跟我说a空？”
“这叫70啊？我ak打他三四枪叫70啊？”
毕竟，晏何清不是现充，尽管在游戏里也并非能叱咤风云找到满足感，至少，空虚的感觉不会入侵，快乐延续了。
“吵死了！”
晏何彦打开门，爆喝。
“遵命！”
打掉a包点火车后那一杆狙，从a狗交闪冲上去的晏何清再度打掉楼梯下不知所措的换弹ak佬。转身拆包。
cf结束，投入dd街区，毕竟不会吵到妹妹睡觉。
7级，莎弥拉和蛇女差两只三星。
牌浪！一定是牌浪！
50—0。一只没出。
啧，今天运气有点背啊。
……
夜里，谢图南睁开眼睛，爬下床。往厨房走去。
奶奶的。
还是怕啊。
确认煤气没有被江衍拧开之后，他倒了一杯水喝。
跟这样的人住，这东西就是个安全隐患啊。谢图南看着煤气罐，盘算着明天叫人拖走，反正两个人都不下厨。
谢图南再次上床，但似乎，他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