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浪漫的人
秋了。江衍一个人跑到不知名的荒山看大雁南飞。
关于浪漫，江衍一直认为自己在这条路上走的不算近。
秋老虎时期很热，甚至热过夏天。浪漫的人怎么想呢？来自夏的热风尚未停歇。
虽然只是换了个说法，但是给人的感觉就风骚了许多。
从来不对这个世界抱有期待，从不苛刻，从来都带着莫名其妙的悲剧性的乐观。允许一切坏事发生，允许时代变迁。宽容本身就浪漫得很彻底了吧。
最近课程很顺利，比那帮兴趣班的人好太多了。毕竟真正关系到未来的东西谁能不上心呢？相对差的学生生还是有的，问题大多出在单词的记忆上面，其实文法大家的程度都合格，但是选项里面四个单词长的又像又一个都不认识文法再好，如果单词量不跟上四十分的单选题也只能拿个十几分。
同样的问题也体现在作文上，单词不懂又乱变形。
音乐社的节目定下来了，全体组个乐队包括江衍在内。没有贝斯手，键盘陈伟强只好充当贝斯手，江衍弹钢琴。
曲目初步定了是《打上花火》，毕竟音乐社成员里有一半是日语班的学生。
下课了，第一节。算了算时间，京都那边差不多快七点。
嘟嘟嘟——
“早上好啊！小渚。”
広瀬渚，当年江衍在日本读语言学校的时候认识的，目前在京都府（精华大学）读大三，学流行。当时江衍在语言学校毕业之后原先想在日本做事情，但又赶上了口罩事件，于是回国了。
“搞什么？一大老早打电话过来，要不要给你叫救护车啊？”
“ヘ——！你不会还在睡觉吧？”
“对啊！”
“哦…有个事拜托你一下？”
“不帮！”
“我放在你家里的那台雅马哈琴帮我寄过来呗？”
“不是说了不帮吗？”
“哎呀…小渚最好了？来年暑期给你带中国的特产啊？”
“クィ—勉强帮你…我要吃饺子！”
“对了…狗屎猫怎么样？”
“啊…去年死掉了，太老了啦…”
“哦……”
……
全程的日语交流让江衍意识到自己的口语真的下降的很厉害。自己去日本的时候就已经有n2的水平了，仅仅用了一年多一点就从语言学校毕业。算到现在，差的不多有三年多的时间了。
有点想渚了呢。还有糞猫，怎么就死了呢。明明走的时候还对江衍进行殴打。
……
“あの…お…あの日…”
音乐室里，顾竹西咿咿呀呀的唱着。还可以，只是跟着唱的陈伟强唱的磕磕绊绊。
“伟强别唱了！”
何尚婷忍不住了，拿着鼓椎指着陈伟强斥责。
“略…”
今天是周六啊，没有最后一节课，大家也都愿意留下来。
6：57
“okok！今天就到这里吧？”
江衍站起来拍拍手，音乐室的钢琴音不准，学校下周才请调音师来。
几人相伴着走了，唯独顾竹西留下了。
“怎么不走？”
“没车了…”
她指了指手表。7：04。
学校是16号的终点站，六点四十三之后没车。顾竹西一般坐16号过跨江大桥，然后在新华书店下车等12号。
“送你啊？我新买的小电驴还没坐过女人呢。”
“那…我坐到新华书店就下。”
“哎呀！直接送佛到西！”
……
风很大，江衍没有第二个头盔给顾竹西，所以开的比较慢。
大概四十分钟后，江衍将顾竹西送达大漠。
“谢谢你啊…”
“不客气…”
顾竹西家没开灯，奶奶不在吗？
打开门，走进去，再探出头来。
“拜拜~”
“拜拜…”
江衍沿着海骑车，海风吹不掉脑袋里的乱麻。
怎么回事，那是学生啊。
月亮不圆，江衍想起了往事。
……
“衍，我真的……”
“别说，我不想听。”
“爱…你。”
男厕所里，方清澈矮江衍半个头，双手紧紧抓着江衍锁骨前的校服衣襟。当真是楚楚可怜，雌雄莫辨。
江衍回想起来，总是那么平静，不知道为什么，什么感情都没有，就是平静到像狂风暴雨天下依然如同镜面一般的大海般不可思议。
初吻就是这么丢的，外面哄闹的人群听见了，打开厕所门，将两人的事迹公之于众。
江衍名声从此臭了，没有任何一个男生胆敢接近他。因为关于江衍是基佬的传闻红遍了学校的大江南北，连老师都对他另眼相看。当年的人对于txl深恶痛绝，恨不得一棒打死，可不像现在这般宽容。
说真的，江衍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变态，到日本以后，他明显能够感受到自己对渚不完全等于友情的情感，最后险些同其发展成恋人。
事实证明，江衍就是个颜狗。
右边是海，今天夜空晴朗，几颗在城市厚重的大气中脱颖而出的星映在海面上，海潮涌动，波光粼粼。
……
家里。
“哟？阿衍回来了啊？”
江衍看着谢图南没关掉的迅雷以及桌子上散发着诡异气息的纸团。不用想也知道他刚才干了什么。
“次数啊，这周我看见的就已经三次了。”
谢图南老脸一红。
“哟哟哟…老师范~”
江衍不想理他，他准备开一本新书。
大体是，被查出有精神疾病的高中女孩成功考上重点高中。所有人都认为她天赋异禀骨骼惊奇。毕竟她真正能够好好学习的时间很有限。
开学三个月左右。女孩的母亲自认为她的孩子没有任何问题，擅自停了药。
当天，女孩发狂。发出不知所谓的嘶吼，手掌摩擦地面满是鲜血。三十分钟后被接走。
所有老师都认为第二天她会好好的坐在教室里，或者干脆不来，不来最好。
第二天，清晨五点三十多，女孩站在男子宿舍楼下大声嘶吼，“孔维生我爱你！”。在此之前，女孩没有跟叫做“孔维生”的男子有过任何交集。当天，所有男生都没睡好。女孩光着脚走来，满脚鲜血，被警察带走。
直到现在，女孩的母亲仍旧认为女孩在装病。
第三天，女孩在八点十三分出现在教室。三分钟后，扑倒“孔维生”并且撕扯其上衣，噬咬其血肉。
那天之后，叫“孔维生”的再也没来上学。
女孩被带去了疗养院。
此致，第一部分结束。
之后怎么写江衍还没想好。因为关于事实的部分到此就结束了。对，到这里为止的事件都真真切切的在江衍的生活里发生过。
……
荒山上。
大雁飞过，坐在石头上的江衍只是抽烟。
天色将晚，大地的尽头，淡金色邂逅了浅紫。同一片天空下，想必很多人在看着太阳的婚礼。
“太阳也会害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