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行刺
御书房内。
“怎么瘦成这样了？于墨！”看见宠爱的皇子清瘦了这么多，皇帝心疼的不行，要拿墨问罪。
“你别怪他，是我没有胃口。”白术淡淡开口替于墨解释，嗓音清冷，更添一份疏离感。
皇帝拿他没辙，甩袖背过身去，过了两秒最终忍不住问道：“她有什么好？”
没头没尾的一句。
“儿臣不知道。”白术眼眸低垂，唇角微微上扬，一分苦涩，一分温柔。
“罢了，太医说了，你要多走动。皇后入宫后你还没见过吧，随朕一起去看看。”
白术自然知道皇上说得是白芷，先皇后现下已经被废，打入了冷宫。
只是没想到，被丞相钻了空子，将白芷送入了皇宫为后。白芷是个好姑娘，可惜为人子女，也多是身不由己，只能作为党派斗争的牺牲品，艰难求生。
白术在心中同情白芷，也为皇帝担忧。
他可以帮皇帝一次，二次，三次，如果还有第四次、第五次呢？只要氏族掌权一日，就有源源不断的棋子入局。
白术让于墨先回去，自己跟在皇帝身后一路胡思乱想。
出了御书房。
入了凤仪殿。
院中，一抹红色身影从天而降。
白术下意识伸手去挽住了那人的腰肢，水红色的裙摆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白术脚尖一转，后脚回撤，身形跟着转了半圈，半透的纱裙终于落下，两人视线相交。
秦艽一落地，白术立马放开了他，后退两步，行礼问安。
约莫也就半个月没有见，白术不仅瘦了许多，周身气度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凤仪宫的宫人全都跪地叩首，给皇帝请安。
小霞跪下时拽了秦艽一把，秦艽摇摇摆摆的弯了下腰，当是给皇帝行过礼了。
“都起来吧。”皇帝免了众人礼，特地去扶了白术一把，将他行一半的礼托起。
“皇后在上面干什么呢？”皇帝随口问道。
小霞赶忙答话：“回皇上，皇后刚才和奴婢们在宫中放纸鸢，没想到纸鸢落到了屋顶上。”
“哦？皇后今日这么有雅兴？”
白芷素来规矩，一步不敢踏错，中毒之后倒是多了一些趣味。
再次见到白芷，白术只是一眼，就发现了发现了不对劲。
白术修行多年，有些旁门也是会的，白芷的印堂萦绕黑气不散，面色透出灰白，即使是拿口脂点了唇，也难以掩饰面上的死气。
“皇后娘娘，冒犯了。”白术不容拒绝的抓起秦艽的手臂，双指搭上她手腕内侧。
秦艽的脉象如蜻蜓点水，浮于表面，浮泛无根，似有若无——这是死脉。
一般只有处于弥留之际的人，才可探得这样得脉象。
可是反观秦艽，站在院中，背脊挺拔，中气十足的样子……
白术也听说了皇后前几日中毒的事情……
种种端倪，让他不得不怀疑，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还是白芷吗？
但是如果有邪物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进入宫中，并且附身白芷，那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事实如何，尚未明晰，白术不愿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轻举妄动。
耳边疾风掠影，一道黑影掠过众人，径直扑向皇帝。
“护驾！”
护卫、太监、宫女乱成一团。
“是傀儡，保护皇帝！”白术交待了一句，就消失了踪迹。
傀儡不会觉得痛，也不会死，木制的等身人偶即使被侍卫砍到，也不会停下动作。
反之，侍卫被他打到却往往吐血到底，几乎毫无抵抗之力。
秦艽在小霞的保护下，往旁边挪了挪，目光黏在皇帝那边，看热闹不嫌事情，心里还嫌弃这些侍卫功夫太差。
地上躺倒的侍卫、太监越来越多，皇帝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眼看就要抵挡不住，傀儡的动作却顿住了，而后像是失去了控制，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术抓着一个小太监的衣领回来了。
“就是他在背后操控傀儡。”白术将人往地上一丢，那人摔倒在地，神情唯唯诺诺，只是看外貌真没人能想到，他有胆子干出行刺皇帝的事情。
“小林子？！”孙公公一眼将地上的人认了出来。
不止是孙公公，在场的人，除了秦艽都认得地上这人，因为这位不是其他人，正是秦艽身边的大太监。
皇后身边的大太监，干出行刺皇帝的事情，人们很难不将此事往皇后身上联想。
皇帝看向秦艽的目光，也骤然变冷。
秦艽不明所以，很疑惑，这些人看我干嘛？
小林子从地上挣扎着跪起身：“不关皇后的事，一人做事一人担！都是我一人所为！”
谁说和我有关了？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秦艽有对人类的套路有了更深的认识，她和船上海盗心眼都加起来，也没有这里一个小太监多。
小霞吓得面无血色，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皇上！你不能信这个太监的话啊！”
皇帝嗤笑：“这么说，这件事的确和皇后有关了？”
“不是，不是……”小霞百口莫辩，只知道磕头。额头磕破，渗出血丝，她却像是未感觉到疼痛，不停的一下一下，重重磕在地上，地上一团嫣红印记。
刺杀皇帝，那可是灭九族的，不仅是皇后和凤仪宫里的人要死，丞相和其他族人都逃不过。
好一个，栽赃嫁祸，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