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进宫

    不论是谁，睡梦中睁眼就被女鬼贴脸，都要吓得魂飞魄散——除了秦艽。

    秦艽直接无视了女鬼的存在，闭上眼睛重新睡去了。

    绵长的呼吸喷在女鬼脸上，女鬼不甘心的比划了一会儿，悬浮在秦艽上空，“嘶嘶”吐着舌头。

    床上的人不为所动。

    女鬼尝试无果，最后被秦艽转身时，一个巴掌给扇飞了……

    第二日清早，皇后凤仪宫的偏殿中，七八个贵妃侧妃已经坐了满了两侧的椅子。

    “各位娘娘，我们皇后昨个受了惊吓，现在还在睡，劳烦给位娘娘在此等候片刻。”

    小霞端着大宫女的架子，场面话也是张口就来。

    也难怪她不给这些个人好脸色，皇后中毒已经过去七八日，她们早不来，偏偏等皇帝昨天下令调查后才来。

    既然只是来做做样子，那就让她们做个够吧。

    小霞说完扭头走了。

    留下一房间的妃子苦等。

    “呸，不过一个宫女也敢给我们脸色看了！”李贵妃在小霞离开后，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盏。既然还要她们在这里苦等，她何时受过这种气。

    “谁叫人家是皇后呢？”王贵妃却是不恼，拨弄茶盖，将茶叶轻巧拨开，缓缓喝了口茶。

    “不过就是个挂名的皇后，谁不知道，皇上从未在她那留宿过……”

    几个妃子也不再接话，含蓄地拿着帕子掩面嗤笑，眼中的嘲弄却是遮挡不住。

    这宫中，流水的女人，地位再尊贵又怎么样？不下蛋的鸡，迟早是被人宰杀的命。

    ——

    秦艽这一觉睡得很香甜，她盘腿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她环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昨天夜里她好像打到什么东西？

    秦艽摸了摸脑袋，没有想起来。算了。想不起来不就不想了。

    小霞见她醒了，端着盆水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宫女，一个端着茶杯，一人端着一个搪瓷盆。宫女后是三个太监，每个人手上也都拿着些帕子、衣裳之类的东西。

    小霞将水盆放在雕花木架上，将宫女手中的茶杯接过，递给秦艽，秦艽在钦天监时也是被照顾惯了的，自然地拿过喝两口，在口中来回漱了几下，吐在宫女递到嘴边的搪瓷盆中。

    小霞已经拿了帕子在水中过了一遍，给秦艽擦手，帕子在热水中浸过，暖暖的。

    ……

    一套流程下来，一盏茶功夫都过去了。

    小霞才和秦艽禀告各个妃子来问安，已经在偏殿等了两个时辰了。

    等就等呗。

    秦艽也不急，又磨蹭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在宫女的搀扶下，徐徐往偏殿走去。

    偏殿里的妃子们已经喝了一个早上的茶，李贵妃几乎要将后槽牙咬碎。

    白芷这个软柿子，也敢给她颜色了。可是白芷皇后的身份摆在这，她面上也不能发作。

    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上下不得。

    “皇后睡得可好啊？”李贵妃见到秦艽，阴阳怪气地问。

    秦艽装作忧虑地摇头。

    李贵妃得寸进尺，故意大声说道：“那皇后夜里可要小心了，别一不小心就丢了魂。”

    “姐姐别再吓他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后素来胆小。”王贵妃娇嗔了一句，看上去像为秦艽打抱不平，暗里却是讽刺秦艽小题大做。

    秦艽沐浴在恶意之中，通体舒畅。就是可惜失去了嗅觉，不知道是哪个好人做的贡献。

    “娘娘怎么不说话呢？”王贵妃突然话题一转，众人的目光都被引到了秦艽身上。

    她们早就听说，皇后被毒哑了，不知道是真是假。一个个探究的目光落在秦艽身上。

    小霞气得想要跳起来撕碎这群人的嘴脸。

    “没事就散了吧，不要打扰皇后娘娘休息！”

    “一个宫女也敢和我们指手画脚。”李贵妃憋了一早上的气，扬起手就往小霞脸上扇去。

    这哪里是打宫女，分明是指桑骂槐，借题发挥。

    秦艽轻巧的抓住了李贵妃的手，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她的脸上，李贵妃的脸上立马浮现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你，你！”李贵妃捂着脸，满脸不可置信，愤怒让她的五官变得扭曲，“你竟然敢打我，你就不怕皇上治你的罪吗？！”

    也难怪李贵妃如此嚣张，白芷虽然是皇后，但是只是个被架空的皇后，治理六宫的权力一直是落在李贵妃手上。

    秦艽却是不怕，皇上怎么会治我？他巴不得我们几个狗咬狗，一嘴毛。

    早上这出戏很快就传到了皇帝的耳中。

    皇帝彼时正在练字，听到秦艽打了李贵妃一巴掌，手上的毛笔一抖，一笔划出了纸外，这幅字是废了。

    “皇后倒是长进了。”

    皇上将纸揉成一团，

    “白术怎么样了？”

    “回皇上，身子已经无碍了，只是听说终日躲在地宫中，这样下去怕是要熬坏了身子。”

    “哼。”皇帝冷哼，“去把他给朕叫进宫。”

    ……

    孙公公也是在白术回钦天监后第一次见到他。

    曾经如清风恬淡的人，现在却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此时白术还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