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跪了
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众人严阵以待,成败在此一举。然而,一整晚过去,庄家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季溶没有来。
次日,二皇叔通宵之后脸色却更加红润了。
今天就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日了,如果白术再抓不到季溶,查明真相,那他就要引咎辞职。
二皇叔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一脸奸笑:如果真的能击垮白术,宫里那位也就安心了。
于墨在屋内踱来踱去,急得嘴角冒泡:“大人,如果季溶一直不来怎么办呀?”
小冉也是内心焦躁,看着于墨更加心烦:“别走了,晃得我头晕。”
再看屋内另外两人,淡定自若。
白术还在教秦艽下棋,胸有成竹的样子。
“大人,你是不是想到办法了?”
“没有。”
“没有你怎么一点不着急?”于墨急得抓头发,都快把自己抓秃了。
“急什么?不就一个钦天监修长的位置,我早就不想干了。”
白术这么一说,于墨心想,也是啊。他们主仆二人修行时,四处游历,自由自在的,不好吗?
只是如果大人真的走了,御霖国怕是真的要完了。
于墨和小冉心中还有许多疑问,但是白术只是神秘地笑笑:“放心,我自有安排。”
白术让他们白天养精蓄锐,晚上才有精力应对。
果然,当夜二更时分,季溶果然来了。
院子里的铃声大作,却只响了两秒,就全部崩碎。除此之外,红绳全部断裂,院中的石块地面也出现了数道龟裂。
看来季溶已经恢复实力了。
那几个半吊子道士清晰的感受到,季溶的实力如此强悍,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抗衡的。
几个道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踌躇着,不敢上前。
季溶在院中左右巡视了下,突然朝于墨的方向袭去。
于墨早有准备,银剑出鞘,刺向前方。出剑快,剑身颤动,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嗡嗡剑鸣声。
季溶收势,后退几步,脚步虚晃,身形在攻击中途突变,转而向白术攻去。
季溶双手做抓状,周身黑气缠绕。
她身形快速移动,留下缕缕黑气在原地。
白术眼中看不出情绪,只是在季溶的双爪就要划破他的胸膛时,以手指为剑,轻巧拨开季溶攻击。
另一只手从拇指指甲轻轻划过中指,以血为媒,单手捏了个法诀。
随着白术法诀成功施展,地上金光大亮,金光融汇形成一个法阵,从上空落下,将季溶笼罩在法阵下方。
只要法阵落地,季溶将被束缚。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于墨袖中的鬼胎突然挣脱,蹿入了阵法,撞开了季溶,自己代替季溶被法阵束缚在了地上。
季溶被撞飞在地,看见鬼胎被法阵镇压,周身黑气大作,浓郁的像散不开的雾。
她要让这两个人付出代价。
她再次移动,身形如蛇游走,两人早已有所准备,摆出防御姿势。
然而,季溶攻势看似凌厉,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身形一转,像飞箭射向秦艽。
她的攻势极快,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逼近秦艽。她的指甲已经触碰到了秦艽的胸膛,只要往里一抓,就能掏出秦艽的心脏。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的动作却硬生生停住了。
秦艽只用了一根食指,轻轻抵住了她的额头。秦艽的手指纤细,只要稍稍用力就会被折断的样子。
但就是这样一个轻飘飘的动作,季溶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
秦艽唇角上勾,延伸向下,俯视被控制住的季溶:“你好像挑错人了。”
好像有一个吸铁石,吸引那些黑气往秦艽的身边聚拢。季溶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被渐渐抽离,身上的黑气越来越淡。
秦艽吸收了季溶的怨气,眼中慢慢被黑色浸染。
秦艽收回抵在季溶额头的手指,季溶软软倒地。怨气被吸食了大半,她此刻也只能勉强维持人形。
“现在可以好好聊天了吗?”
秦艽双指一挑,季溶从地上被托起,稳稳地坐在屋内椅子上,一杯热茶飘入她的手中。
季溶的怨气散了大半,眼神恢复了清明,愣愣地坐着,对于秦艽的做法有些懵:她为什么这么强……为什么会有人给厉鬼上茶……槽点太多,不知道该吐槽哪个。
于墨再次为秦艽竖起了大拇指。
论牛皮,还是要我秦姐啊。
就算是他们大人也只能将厉鬼用阵法锁住。
然而,即使用阵法锁住厉鬼,也很难与其交流。因为厉鬼身上怨气太强,几乎失了神智,根本无法进行太深入的沟通。
而他们秦姐,直接吸了大半怨气,厉鬼都被吸懵了。
小冉也是看懵了,他之前还说要保护谁来着?这双腿留着还有什么用,要不就锯了吧——方便他跪下喊爸爸。
那几个道士更是哆哆嗦嗦全跑了,现在不跑等到什么时候啊?厉鬼已经很可怕了,但是和那个女人比起来,厉鬼算个屁。
他们只是骗点钱,不至于留在这里玩命啊。
危机解除,厉鬼被抓。
在庄家的几个人都闻讯,聚在了秦艽屋中。
厉鬼之所以强大,全靠怨气支撑。没了怨气,厉鬼和普通小鬼没什么区别。
季溶看见庄阔,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庄阔鼻头一酸,眼眶发红,但拼命克制住了掉眼泪的冲动。
“溶儿,为什么……”庄阔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在场的人却都听懂了。
“那天你来提亲前,季家派人来和母亲谈妥了过继的事情。”
“这些我都知道,但你为什么会答应?”
“我本来是不同意的,家里将我锁在房间内,不让我出房门半步。我就绝食,绝食了两天后,母亲端着饭菜来到我的房间。
她不仅端来了饭菜,还带了季家给我过继的帖子。
母亲说她收了帖子,拿了人家的礼,如果我不去,季家一定不会放过花家的。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抬也要把我抬进季家,再断气。
我不断的哀求母亲,可是没有用。”
小冉躲在暗处,听得气愤不已,恨不得去把花家三口抓回来,昨天就不该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后来,我哀求我的婢女冰儿,帮我逃出去。冰儿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说是婢女,更像是我的妹妹。
她不忍心见我这样,答应了我。我和冰儿互换了衣服,装成丫鬟逃了出来。”
季溶说到这里,泣不成声:“这是我做过最后悔的决定,如果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这么做。”
庄家老夫人和庄闲神色不自然的看了对方一眼,庄闲接收到老夫人目光中的信息后,悄悄往房门处靠近。
一把剑突然横在他的眼前,于墨眼皮都未抬,问道:“想去哪?”
庄阔的声音颤抖,盯着庄闲:“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