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感人画面
第二日，钦天监的人将花家一家三口带到了庄府。
白术坐在主位，小口喝着茶，也不看被带来的三人。
此时，花家二老跪在厅内，唯唯诺诺。而花铭却笔直的站在厅内，桀骜不驯的目光扫过屋内众人。
他是秀才，按规矩是可以不跪，白术也不和他计较。
于墨公事公办的声音响起：“说吧，花溶是如何成为季家女儿的。”
花溶父母说得磕磕绊绊，但总算是让大家听明白了。
在庄阔去花家提亲的前一天，季家来人商量过继女儿的事情，当时只说季夫人膝下无女，十分想要一个女儿。看花溶也是越瞧越喜爱，有意想要过继。
第二日庄阔来提亲时，事情已经谈妥，定金都收了。
钱进了口袋，花家万万是舍不得吐出来的。
花铭刚等父母说完，就喊道：“我花家虽然比不上那些大户人家，但也是一诺千金。凡事总有先来后到，我花家先承诺了别人，因此守诺，有什么问题吗？！”
秦艽在旁听了全过程，这时听见花铭的话，嗤笑出声：“部分的真相比谎言更可怕。你们是自己说，还是要我动手？”
花家两位老人赶忙摇头，辩解：“我们真的没有欺瞒大人啊。求大人明鉴！”
花铭几乎要暴走：“你们是打算屈打成招？！”
“打？”秦艽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你们还配我出手？”
秦艽翻了个手腕，于墨袖中拘着的鬼胎飘了出来。
青天白日现身，鬼胎不太舒服地扭动着，想钻回于墨的袖中。
这没出息的样子。
秦艽摇摇头，指间一抹黑气飘出，融入鬼胎中。
鬼胎霎时间怨气大增，从无形的烟状幻化成了一个孩童的模样。
孩子扎着两个冲天辫，脑袋和身体都圆鼓鼓的。
如果不是眼睛黑漆漆的，完全没有眼白，会是个十分可爱的孩子。
“去吧，去找你爷爷奶奶玩。”秦艽指了指那边跪着的二人。
他们两个人听见秦艽的话，心中有一个不好的猜测冒出，额头上也开始冒汗。
鬼胎将自己胖嘟嘟的手举到眼前，好奇的打量。
秦艽见他傻里傻气的模样，瞪了他一眼。
他恰巧与秦艽对视。愣了一瞬，哇的一声哭了。
秦艽捂住自己的耳朵，面无表情道：“再哭把你吃了补补。”
哭声戛然而止。
于墨向秦艽投去崇拜的目光：牛啊！小儿夜啼，不，小鬼夜啼都能治啊。
于墨安慰地拍拍鬼胎的脑袋，朝花家三人的方向努了努嘴。
鬼胎注意力被转移，步履蹒跚的朝三人走去，半途还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的样子。
本是十分温馨的场面，花家二老却吓得连连后退。
“不要过来啊！走开！走开！”
秦艽假模假式地擦擦不存在的眼泪：“真是令人感动的家人团结画面。”
白术优雅地吹了吹新添得茶水：这个徒弟学得很快，师傅很满意。没有白给秦艽讲这么多故事。
随着鬼胎的靠近，花家三人只觉得周围空气越来越冷，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们钦天监怎么可以驱使小鬼作恶？！”花铭干着急，却束手无策。
于墨掏了掏耳朵：“赶紧把知道都说了，也省得我们麻烦。”
“我说！我说！”花溶母亲最先撑不住，松口了。
“小儿差不多到了适婚的年纪，要考虑娶妻的事了。可是我们家真的没有钱了，没有彩礼，谁家愿意把姑娘嫁过来。
那天季家派人到家里，提出继女儿的事，出手十分阔绰，光是给的定金就够花铭娶媳妇了。
我们就答应了。”
于墨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就把花溶卖了？”
“什么卖了？”花溶母亲狡辩，“季夫人当时是说要把花溶当女儿养的！我们也是想送花溶去享福！”
“这种话也就哄小孩吧！哪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就算有，凭什么轮到你们，就凭你脸大吗？你们就骗骗自己吧！掩耳盗铃！”
被于墨数落了一顿，他们却无法反驳，因为于墨句句都踩在了他们痛点。
秦艽还没完全明白：“嫁给庄阔不是同样能拿一笔彩礼吗？”
于墨一语道破：“嫌少呗。”
花家人和鬼胎也是有亲缘关系的，鬼胎本不会害他们，但是他们对于鬼胎的恐惧与抗拒过于明显，鬼胎感受到了，脸色黑气蔓延，表情开始变得扭曲。
花溶母亲看见了，吓得连声求饶。
“大人！饶了我们吧！我知道的都说了，真的都说了！”
“差不多行了。”秦艽语气淡淡，手指一挑，鬼胎飞入秦艽怀中。
鬼胎在秦艽怀里，起初有些局促，不安的扭动。
待适应后，鬼胎两手开始不老实的去抓秦艽发丝。
秦艽头皮被扯了下，传来细微刺痛。
秦艽仍旧面无表情的样子，好似没有感觉到疼痛，淡淡开口道：“还是吃了吧。”
鬼胎抖了下，嗖一声钻回于墨袖中。
于墨：这还是第一次，有小鬼对他这么热情。
故事已经逐渐明朗，只缺最后一块拼图。
花溶为什么会自愿被季家利用？最后又是谁杀了她？
——只等今夜守株待兔，抓住这个“小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