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担保
秦艽回庄府的时候，老夫人还坐在院子里呼天抢地。
庄阔的妻子陪在她的身边，劝慰她，可惜没有什么效果。
看见秦艽来了，劈头盖脸痛骂一顿。
秦艽左右环视一圈，她是追着一缕怨气来的。
现下，这缕若有似无的怨气，又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庄阔妻子拉住秦艽衣袖，劝道：“秦姑娘，不要再和老夫人对着干了。你要嫁入庄家，总是要过了老夫人这关的。”
“你们刚才在和我说话？”秦艽好似才发现她们的存在，“我为什么要嫁入庄家？”
“你不嫁庄闲还想嫁谁呀？你们俩私定终身，现在又在我庄家住着。你要是不嫁给庄闲，唾沫星子都能将你淹死。”
老夫人听着庄阔妻子的话，气也顺了一些：“认命吧，出了这个门你也是无处可去。”
“是呀，难道你还打算回去当圣女吗？那可是朝不保夕的。”
“给我老老实实伺候好闲儿，将来生个大胖小子，庄家也不会亏待了你。”
……
两个人一个黑脸，一个白脸，你一言我一语，秦艽只觉得有一百个和尚在她脑子里念经，嗡嗡嗡，也不知道念了些什么。
秦艽心想，这不是我和庄闲的事情吗？横竖和你们都没有关系。
怎么这两个女人拉着她不停念叨，当事人却好似失踪。
秦艽还是入世未深，她不懂，“家长里短的小事”里，男人大多是消失的。
突然，有一双温暖的手掌，从身后捂住了秦艽的耳朵。
“污言秽语，听不得。”
秦艽听出白术的声音，任由他捂着自己的耳朵。
老夫人见状破口大骂：“我说怎么骨头硬了，原来是在外面找了姘头，以为有人撑腰了是吧。”
光骂还不解气，老夫人举起手中的拐杖，往白术头上砸去。
拐杖未触及白术，被一把剑柄挡住。
老夫人话讲得太难听，于墨已经听不下去：“老人家，乱说话是会死的，知道吗？”
老夫人还想发作，被闻讯赶来的庄阔和庄闲拉住了。
庄阔对白术行了一礼：“不知钦天监修长来我寒舍所为何事？”
老夫人听见庄阔这么说，暗暗吃惊，来人居然是钦天监的修长，一定是这个贱蹄子惹来的麻烦。
她狠狠地剜了秦艽一眼。
秦艽只看着大家的嘴一张一合，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感觉很无趣，抓着白术的手，将他手放下。
秦艽抓着白术的手，动作神态自然。
白术也由着她摆弄，没有丝毫抗拒。
俩人看起来，有一点难以言说的亲密。
庄闲心里酸的冒泡：我说怎么对我态度变化这么大，原来是外面有人了。
——光冲这俩人出奇一致的脑回路，就是亲祖孙没错了。
在场的庄家人大体也都是这么想的，要不然秦艽又如何能逃出钦天监，逃出钦天监后还若无其事的样子。
原来是有了靠山。
白术没说话，于墨替他答道：“我家大人是在追踪一道怨气，追到了这里就不见了踪影。”
“无稽之谈。”老夫人仗着自己年纪大，倚老卖老。
“你不要不识好歹。”于墨也被挑起了火气。
“如果无事就再好不过，不过如果有个万一……”白术停顿了几秒，在这些人脸上一一扫过，“季府的惨案，不知道各位是否有所耳闻？”
庄家家主长年卧床不起，实际上这几年都是老夫人当家。
庄阔也是近些日子才开始独立当家，还是有些稚嫩，稍一施压，很容易就妥协了。
他咽了口唾沫：“那就……有劳修长了。”
老夫人不满地哼了一声，转身要走。
秦艽极快速地伸出了脚，老夫人不察，狠狠摔了一跤。
老夫人一下子摔了个底朝天，在地上爬不起来。
她年纪虽然大，这几年吃得不差，身体很肥硕。一个丫鬟上去搀扶，没有将人扶起来，反而被她带倒在地。
——不是喜欢撒泼打滚吗？那就多在地上滚两圈吧。
秦艽给了于墨一个得意的眼神。
于墨悄悄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平时觉得秦艽惹祸的本事让人头大。
但是当对象换成别人时，怎么看着就这么爽呢？
这边以闹剧收场，大门那边又风风火火进来一大群人。
带队的又是二皇叔。
今天二皇叔可真是阴魂不散。
“皇侄，皇叔担心三日时间太赶了，你没法在期限内查明真相，特地带人来帮你。”二皇叔笑得五官堆成一团，大手一挥，颇为得意的画了个圈。
他表面上是来帮忙的，实际是带人来监视他们了，时刻提醒他三日之期。
“呵，别帮倒忙就行。”于墨小声嘀咕。
二皇叔入戏深，沉浸在自我感动中：“这些都是我请来的大师，颇有些道行。希望能帮上一二。”
庄阔听着云里雾里：“不知道各位大人所查何事？与我庄家有何关系？”
二皇叔肚子一挺，昂头挺胸，摆出上位者的架势：“没什么，我钦天监一位圣女被人杀害，全府又遭灭门，实在凄惨。”
秦艽顺势接过话头，问庄阔：“你认识季溶吗？”
庄阔茫然的摇摇头，表情自然，身体放松，不像有假。
这就很奇怪了。难道真的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