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灭门惨案
秦艽她留在庄家本就是为了调查庄阔和季溶的关系。
庄阔这边没发现，自然要去别处看看。
她这边没有发现什么线索，白术那边却有了新情况。
季府就出事了。
午间，有客人拜访季府，敲了很久的门也没有人应答。因为是十分要紧的事，他心中着急，在门口等了许久，没想到，没有等到应门的人。却见门缝中，有血水渗出。
那人报了案，捕头破门而入，满门被屠，死状惨烈。根本不像是人类所为，更像是被野兽撕咬过的痕迹。
城中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批的野兽呢？
捕头经验丰富，一眼看出事情不简单，求助钦天监。
季府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个时候出事，和季溶的案子也脱不了关系。
白术亲自去了一趟季府。
于墨一一揭开盖着尸体的白布，尸体的腐臭味飘来，白术身边的衙役，纷纷捂鼻后撤几步。
白术和带来的随从却面色不改，仿佛什么都没有闻到。
这些尸体死状可怖，被开膛破肚的，被挖心掏肝的，被撕咬的面目全非的。
一夜之间，灭门惨案，周边邻居居然连一句惨叫都没有听见。
“究竟是谁干的？太残忍了，季溶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的家人？”于墨愤愤不平。
白术偏头看了于墨一眼，示意他再仔细看看。
于墨定睛一瞧，尸体伤口上除了翻出的血肉，还有一丝丝怨气萦绕在伤口周围。
“这……”于墨不敢置信。
伤口萦绕怨气，说明人是厉鬼所杀，难道……是季溶？
季溶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于墨的疑问，白术现在也无法回答。
季溶其实本来并不姓季，而是季家夫人远房表亲家的女儿。原名花溶。
花容还有一个弟弟，叫花铭，比她小两岁，目前在书院学习。
不知季家给了花溶父母什么好处，花溶变季溶。
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感受。她的声音被淹没，就像一个物件，通过姓氏的改变标注了所有权的变更。
从此人们只知季溶，不晓花溶。
以上就是于墨调查到的全部，更多的内情，无从得知了。
门外守着的衙役一阵骚动，好像有人擅自闯入。
白术回头看见秦艽轻巧躲开阻拦的衙役，往里走来。
白术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你怎么来了？”
“我好像有闻到一点怨气的味道，过来看看。是季溶干的吗？”
“八九不离十。”
两人还未讲上两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人，把这个妖女拿下！”
是白术的二皇叔来了。
“谁敢。”白术冷冷直视二皇叔。
秦艽捂着鼻子往白术身后躲了躲，几日不见，二皇叔好像更臭了。
“白术，这个妖女盗了护国寺的宝物，官府可是发了缉拿令的，你敢阻拦我拿人？”
“不是她干的。”
“是不是她干得，可不是你说了算！”
“也不是你说了算。”白术挡在秦艽身前，毫不退让。
“白术，秦艽犯事，本王没有追究你监管不力，已经是放你一马，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二皇叔窃喜，正愁抓不住白术的小辫子，他一定要淌这趟浑水，不是将把柄递到他手上吗？
二皇叔见白术没有让开的意思，大喊：“来人，将白术、秦艽一起绑了。”
二皇叔带来的侍卫们欲上前拿人，于墨带头，一行人挡在了白术身前。
侍卫被这行人周身的气势震慑，情急之下不知道是谁先拔了刀。
一旦有人拔了刀，冲突就升级了。
两拨人拔刀对峙，剑拔弩张，只差一个导火索就会发展为械斗。
二皇叔站在侍卫身后叫嚣：“我劝你们，为了你们好。识相的，赶紧把人交出来。”
于墨呛声：“我也是为了你们好，趁没受伤赶紧走吧。”
于墨偷偷瞄了眼秦艽，后者明显已经不耐烦。
这尊佛请回去，你们供得起吗？
也就是他家大人，英明神武，能治得住这祖宗。
“阿弥陀佛。”一位苍老的声音响起，侍卫后方走出一位高僧，“施主，老衲护国是方丈。当日老僧就在现场，亲眼目睹这位姑娘打伤了我寺内众多僧人。”
“方丈，你可亲眼看见她盗取宝物了？”白术恭敬问道。
方丈沉思了片刻，答道：“不曾。”
“方丈，我敢担保，不是她偷的。这件事另有隐情，给我一点时间，我必给护国寺一个交待。”
方丈听白术这么说，开始松动。
二皇叔不肯退让：“你拿什么担保？”
“拿我钦天监修长之位，够吗？”一句话掷地有声，众人心中都是一颤。
白术年少有成，自从回国以来，对什么人，什么事都是淡淡的，从未见他情绪如此外露。
二皇叔大喜：“好！三日内，如果你抓不到凶手，就自己和皇兄请辞吧。”
总算是对付过去，于墨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担心：“大人，三天，我们能抓得到季溶吗？”
秦艽在庄府常听见他们数落自己，说她惹麻烦。慢慢她好像也懂一点这是什么意思了。
她问白术：“我给你惹麻烦了吗？”
白术有些惊讶她怎么会这么问：“怎么会。不让他们带走你，是我自己的决定。
既然做了选择，我就知道我要面对的是什么。
只有弱者，才为自己的决定找借口。”
秦艽点点头，觉得白术说得很有道理。
于墨望天不语：呵呵，道理一套一套的。我看秦艽就是把天捅了，我家大人也会乐呵呵地说，她怎么不给别人惹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