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又惹祸了
于墨将讯问的结果禀告：“怀千柔本是怀氏远房的一个女儿，怀氏世代经商，有一些家底。
但怀氏家主是个有主意的，过继了怀千柔，是希望用她求个一官半职。
怀千柔自然是不愿意的，但对于怀氏来说，她的意愿并不重要。
怀千柔进入了钦天监后，心中一直愤愤不平，这时有人找到了她。
承诺只要她帮他们办事，事成后就接她出钦天监，给她安排一户好人家，保她平安。”
白术问：“说了是谁指使的吗？”
“她不敢说。”于墨低头，小声说，“还有一件事，她坚持今天的事情与她无关，上刑了，一直到昏过去都没有松口。”
“背后那人，她不说，我也猜到了。倒是今天这事……”白术看了眼龙脉的方向，目光深远，“她既然已经招了，如果真是她做得，再死咬这事与自己无关也没有什么意义。而且季溶化作厉鬼后，也并没有去找她寻仇，这事，确实有些蹊跷。”
白术和于墨两人又做了一些推测，秦艽听得头大：“你们不就是想知道谁杀得季溶吗？”
于墨听秦艽这么说，两眼放光：“你有办法？”
“简单，把季溶抓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于墨眼中的光熄灭了：“你说的简单，那可是厉鬼，一尸两命，厉鬼中的厉鬼！和她过手，不死也能脱层皮，别说活捉了，更别提活捉之后，再让人家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了。”
“这很难吗？”秦艽不屑。
于墨被噎了一下，脑子反而转过来了：对呀，对于他们来说很难，但对于秦艽来说可不一定哦。
但是要怎么才能让秦艽心甘情愿的帮他们呢？他要好好想想……
宇墨试探着说：“可不是吗？整个钦天监也没人能做到，不信你自己去试试。”
“我为什么要去？”
“恶灵大人不会是怕了吧？说什么很简单，原来是吹牛。”
“放屁，吾只杀人，不骗人。”
说完，秦艽法随心动，身形在两人眼前消失。
于墨看着秦艽消失的地方，还未搞明白情况：“她，去哪了？”
“抓鬼去了。”白术用的眼神意味不明，好像在用眼神谴责他，哄骗无知少女。
于墨仍不太敢相信：就这么容易？
秦艽循着怨气，到了法华山脚。这里有残留的怨气，应该是厉鬼曾经来过。
法华山上有一座护国寺，钟声隆隆。
秦艽到时，护国寺内一片狼藉。
寺内原藏有一个宝物，可以遮掩气息，厉鬼来这就是为了抢这件宝贝。
护国寺看守宝物的小僧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断气前敲响了警钟求援。
秦艽正欲离开，护国寺的援兵也到了。
一看寺内的景象，饶是修行多年的高僧们也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妖女，拿命来。”为首的高僧大喝一声，起跑助力，一根法棍朝着秦艽面门打来。
秦艽不慌不忙，待法棍将要击中她时才下腰躲过。
看了这么多招式正好练练。秦艽嘴角愉悦地勾起。
秦艽闲庭信步在群人间游走，穿梭，偶尔想起一个招式就使出来，或是偶尔想起一个穴位，就在随手在某人身上一点。
僧人们自知不是秦艽的对手，他们已经尽力，而秦艽却如逛街般轻松。
但为了守护护国寺，他们不能退却。
秦艽看着这群僧人不要命一般的前仆后继。身上明明都已经带了伤，也不畏生死的继续战斗。她，跑了。
对，秦艽跑了。
再不跑，就真要打死了。
这些人类真狡诈，诱惑她打破自己的诺言。
她是不会上当的。
秦艽跑后，众僧颓然倒地。
当晚，各府衙都收到了护国寺的急信。
信中讲明了护国寺今天宝物被盗的来龙去脉，并附上了一幅贼人的肖像画。
白术拿着小斯刚送来的信，读完后，看着那幅肖像画，沉默了。
于墨看他不太对劲，问：“怎么了？”
白术将信塞到了他的手中，像丢开烫手山芋：“你自己看。”
于墨看完也沉默了。
白术先他开口：“你去处理。”
于墨不肯：“凭什么要我去？”
白术笑眯眯地看着于墨，拍了拍他的肩膀：“是谁骗她去抓鬼的？你说怪谁？”
于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自己挖坑自己跳。
他不如再挖个坑，直接把自己埋了吧。
白术望向远处：季溶偷了宝物隐藏了身形，秦艽应该也找不到了她了。那她怎么还不回来？
——回来是不可能回来的。
空手回去，秦艽不要面子的吗？
秦艽在街上逛到了天黑，也没有看见季溶的影子，反而自己逛饿了。
她看见两个男人在买包子，长得有些熟悉，凑上去命令道：“给吾一个。”
白术给她讲过许多民间的小故事，她自然知道买东西是要给钱的，但是她现在没有钱。
这也难不倒她，和认识的人要就可以了。
她平时有什么需要的，不都是和绿映、绿柳要的吗？
这两个人长得这么眼熟，一定是之前认识的人。
秦艽说完，自然的拿过商家手中的包子，一大口咬下。
男人接包子的手还举在空中：这谁啊？
他身侧另一个男人，认出了秦艽，他不可置信地喊：“秦艽？”
秦艽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应下。
商家肉包子做的良心，肉馅鲜美多汁，汁水溢出包子，顺着秦艽的指间流下。
秦艽不满地看着两个没有动作的男人，“帕子。”
没有一点眼力见，还需要她提醒。换做平时，丫鬟早递上来了。
先前买包子的男人，掏出怀中的手帕递给秦艽，问身边的男人：“弟，你认得这位姑娘？”
“哥哥，这位就是相府十小姐。”
“十小姐？就是和你私定终身……”话说到一半，意识这是在街上，男人戛然噤声。
秦艽没在意两人的对话，她将帕子凑到了自己的鼻前闻了闻。
不会有错，这个帕子上的味道和季溶平时用的熏香，是一样的味道。
御霖国女子多爱用熏香，门第高些的人家，女儿都有专门请的老师教授香料制作。而普通人家多是买现成的。
虽然说季溶用的熏香也是大街上买来的，但是一个男人用的帕子上带有香味，还是和季溶一样的味道，这就比较可疑了。
秦艽一时不能确定这人是否和季溶有关，也不打算打草惊蛇。
“秦艽，你不是被送去当圣女了吗？”那个和秦艽相识的人问。
“哦，我跑出来了。现在没地方去，可以去你们家吗？”
两个男人脸色各异，对视一眼。
人家姑娘都开口了，要不先带回去，再从长计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