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扒衣服扯头发
晚间,宫中——
一位女子大发雷霆,手中的杯子砸在地上应声而碎。茶水飞溅,沾染了她黄色衣袖上绣着的凤凰图案。
同一时刻,钦天监偏厅——
两位遂修垂手,躬身请辞。
“老夫自惭形秽,学艺不精,无法胜任圣女授业的职位。”白胡子遂修耷拉脑袋,肩膀低垂。
“老夫惭愧。”另一个遂修附和。
两人看起来沮丧极了,他们现在怀疑自己的能力,自己的判断,自己的认知……
为什么从未修炼过的深闺小姐,能比他们的判断更准确,更敏锐?
想不通,怎么想也不可能。
他们开始怀疑人生。
白术听着两位遂修的请求,揉着眉头:很好,第一天就气走两位老师。很好,很好……
白术好说歹说,并答应以后秦艽由他亲自教授,保证不再出现在两位遂修的课堂上,终于安抚好两位遂修,答应继续给其他人上课。
绿柳通知秦艽以后她由白术亲自授课时,也没有避讳其他圣女。
今天发生冲突时大家都在场,也都亲眼目睹。
现在听到这个结果,都以为是秦艽得了白术的另眼相看,给她单独开小灶。
怀千柔眼红的不行,绿柳走后气得捶枕头,发泄不满。
秦艽哪里懂她的这些心思,只是觉察到了怀千柔散发出的恶意。
秦艽表示很满意自己的舍友,感谢提供“睡前小零食”,眼睛一闭,安然入睡了。
清晨,秦艽还在睡梦中,被一盆凉水泼醒。
季溶头低的几乎要埋进胸里,怀千柔好似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认真整理自己的头发。
秦艽没有同人一起生活过,不懂得这些弯弯绕绕。
她并不理解被泼冷水所含的羞辱意味。泼水和淋雨都是被打湿衣裳而已,在她眼中并无什么差别。
不过好梦被打断,秦艽有些不高兴。
按她之前的脾气,是要动手的,可是……
这两个人族如此弱小,和她们动手,对她来说,就像抓起一只蚂蚁,搞不好就会捏死了。
秦艽没有搭理她们,打开衣柜,打算换件衣服,却发现衣柜中,自己的衣服全都被人用利器划破了。
……屋中传出一阵瓷器碎裂、桌椅倒地、女人的尖叫声……
大伙赶到时就看见秦艽和怀千柔缠斗在一起,秦艽骑着怀千柔打得正起劲。
怀千柔的衣裳都被秦艽扒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说是“穿”也是勉强了,
她此时衣裳敞开披在身上,露出里衣,外衫垂落,露出一侧香肩。
头发更是凌乱,湿漉漉的,像是一团刚捞上来的海草顶在头上。脸颊上还有一道红痕,渗出丝丝血迹。
但是再看怀千柔的模样,更是惨烈。眼眶上一圈红印,脸颊高高肿起,上面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怀千柔见到大伙来了,鼻涕眼泪横流,和绿柳、绿映哭诉。
绿柳和绿映面面相觑,不太敢相信眼前看见的场景。
秦艽打人,甚至杀人她们都觉得很正常。
但是,她们不理解的是,秦艽为什么要和怀千柔肉搏?看样子还打得有来有回?
躲在暗处的暗卫们也是一脸懵逼。白术让他们监视秦艽应该是为了不让她伤人吧?
现在这情形,算是秦艽伤人了吗?他们需要干预吗?
再怎么看也只是两个女子抓头发、扒衣服的小打小闹呀——为了这种事出手,他们暗卫的尊严在哪里?
但是有关秦艽的事情,他们也不敢随意定夺。
暗卫首领只能派一人前去禀报白术,自己和其他人继续盯着,按兵不动。
“绿映,我是眼花了吗?”绿柳问。
“掌事!你没有看错!她打我!她居然打我!”怀千柔抢先答道。
绿映先回过神,询问现场的第三人:“季圣女,发生什么了?”
季溶正要开口,被怀千柔警告地瞪了一眼,瑟缩了下,弱弱答道:“回掌事,两位圣女因为一些事,打起来了。”
一句很正确的废话。
绿映追问:“所为何事?”
季溶斟酌着开口:“怀圣女打翻了水盆,弄湿了秦圣女。”
怀千柔抢先解释道:“我只是无心之失,没想到秦圣女居然……”说着又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抽抽嗒嗒哭起来。
绿映有心袒护:“秦圣女,是这样吗?”
没想到,秦艽应得痛快:“没错。”
是她打人,起因也是被水泼到,是没错。
“掌事,她承认了,你们一定要严惩她啊!”怀千柔哭嚎。
绿映神色不变,心里却很不悦:
严惩?谁说要严惩?小姐做事,有时候可能出格那么一点点,但谁没有犯错的时候?
绿映干巴巴地说:“是要罚的,但念在秦圣女是初犯,就罚今日课业结束后打扫院子吧。”
“掌事!”怀千柔还想说什么,被绿柳一个严厉的眼神,吓得咽下了后面的话。
绿柳心领神会,罚是不可能真的罚小姐的。一会儿趁没人的时候,施展个法术把院子清理干净,就说是小姐打扫的,这事也就过去了。
事情刚有了结论,于墨就来了。
“修长问,秦圣女怎么还没过去?课业不可懈怠,让我来瞧瞧,顺便把人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