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可以杀你吗
用晚膳时，秦艽目光在这群圣女脸上一一划过，边看边摇头，不行不行，这些人根本不配她动手。
作为天上地上第一的恶灵，能成为她第一个亲自动手杀的人，那是多大的荣耀呀！
用完膳，众人起身回屋休息，绿柳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给她塞了一包桃酥。同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秦艽不要声张。
绿柳给了秦艽桃酥后就出了屋子，绿映看见她出来了，问道：“东西给小姐了吗？没人看见吧？”
“放心没人看见。”
“那就好，我们明面上是这里的掌事，不能让其他人觉得咱们偏心。”
“我知道，可是今晚的菜，你看小姐就扒拉了几筷子，肯定没有吃饱。”
两人想到那位小姐，都笑了。
“这位虽然嘴馋，但也是个挑食的主，不给她点零嘴，一会晚上该饿的睡不着了。”
秦艽在屋顶上啃着桃酥，听着两人对话，默默将两人从自己的“杀人名单”中划去了。
——把她们杀了，谁给自己好吃的点心呀。
今晚，夜黑风高，最适合杀人放火。
于墨结束了一天的任务，正在房中舒舒服服的泡澡。他背靠浴桶，头往后仰，双眼微眯。享受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光。
突然，他猛地坐起，抓过手中的毛巾捂住自己的胸口。
房间中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秦艽就坐在窗沿上，正对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你你你你……”于墨不断往角落瑟缩，可是浴桶就这么大，他能躲到哪里去，“你来多久了？！”
救命啊，他的清白……
于墨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我，我虽然是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但，但十小姐，你不是和大人……这……不好……欸，也是怪我，太有魅力了，也难怪您……”
秦艽听着他语无伦次的废话，摇了摇头，在心中将他的名字也从“杀人名单”中划去了。
——杀一个傻子，毫无成就感。
白术此刻正在房中处理公务，圣女的课程安排、考核时间安排、钦天监日常运作安排，还有些宫中的贵人似乎将手伸到了他这里来……
一堆事情，都等着他来拿主意。
突然，一道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
隐藏的暗卫瞬间现身，齐齐挡在白术身前。
十几个武功高强的暗卫，仅仅是在这道杀意下就倒地不起，吐血哀嚎。
只余暗卫首领，单膝跪地，以剑撑地，勉强稳住了身形。
白术单手搭在暗卫首领肩上，为他挡下压迫的杀意。
暗卫首领惭愧地退到了白术的身后。
“来都来了，不现身一见吗？”白术朗声道。
“白术，我来杀你了。”秦艽现身，语气平平，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是她？白术有些意外。
她周身的杀意告诉他，她是真的想杀他。可是他却没来由的相信，她不会杀自己。
“你为什么要杀我？”
秦艽脚尖点地，轻盈一跃至白术身前，献宝似地说：“我认真想过了，这么多人我最喜欢你了。”
“最喜欢你了”这几个字撞入白术的耳中，也在他心头猛撞了一下。
“所以，只有你能配得上，‘恶灵大人亲手杀害第一人’，这样无上荣光。”秦艽兴致勃勃地说完，真诚地发问，“你愿意让我杀了你吗？”
护卫首领在后面大喊；“做梦，有我在，休想伤害大人！”
他话音还未落，就听见白术干脆地吐出了一个字：“好。”
……
护卫首领望天：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众护卫望天：修长大人，对他们——摆事实，讲道理；对秦艽——命都给你。原来你是这样的恋爱脑。
而后，众人又听见白术问：“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人吗？”
秦艽嘴角挂了下去，瘪瘪嘴，说：“她们说我是个废物。”
“她们胡说。”
“可是她们说得没有错呀，我不认识字，也没有杀过人。不过没关系，等我杀了你，她们就能知道我的强大了。”
白术眼含笑意：“真正的强大从来不是靠身体的力量，而是靠这里。”
他将秦艽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心口，秦艽可以感受到白术强有力的心跳，穿过胸膛传到她的手上。
白术继续说道：“真正的强大从来都是内心的强大，有人认为真正的强大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有人认为真正的强大是在逆境中永不放弃；有人认为真正的清大的是能坦然接受不同的声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而这个答案需要你自己去找。”
秦艽若有所思：真正的强大是内心的强大？天帝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可是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她还是不懂。
杀意褪去，侍卫们松了一口气。
白术看她苦思冥想的样子，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想学认字？我可以教你。”
秦艽想了想，这个提议不亏，痛快应下：“好，那就等我学会了再杀你。”
“好，但是说好了哦，我是你第一个杀的人，你可不能先去杀其他人。”
“吾应允了。”
众侍卫朝白术投去景仰的目光：大人，妙啊！是我们误会你了。
第二日，天大亮，钦天监的两位遂修奉命来教导圣女——圣女考核第一门功课：识别天地元气。
天地元气有许多种类，但大致可以分为两类。
一类是对人体有益的，比如：灵气，可以帮助人修炼，增强体质；
另一类是对人有害的，比如：煞气、怨气、魔气等等。
这类元气会对人体造成损伤，却是秦艽所需的大补之物。所谓的国家厄运，也是这一类元气滞留造成的。
秦艽托着腮，百无聊赖地听着两位遂修念叨，如何区分这两类元气。
这还用学吗？一闻不就知道了。
可是白术说了，书本汇聚了人族智慧的。如果她想找到自己的答案，就要好好听课。
但上课真的太无聊了，她像一条毛毛虫在座位上扭来扭去。
欸？她好像闻到了院子角落里，有一道若有似无的恶意。
为什么这群人都没有反应呢？
“老头，那边有一道恶意。我们不去看看吗？”秦艽冲着其中一个白胡子遂修喊道。
“小丫头休得胡言，恶意是所有元气中最难辨认的一种了，你怎么可能认得？况且，我们两位修炼百年了，都没有感受到什么恶意，你一个丫片子怎么能觉察？”
秦艽肯定自己的判断不会出错：“那是你们太弱了。”
白胡子遂修给气得胡子颤抖。
两位遂修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学生。
白胡子遂修指着秦艽的鼻子道：“老夫倒要看看你能找出什么东西来，今天如果你不能证明你说得，即使你是丞相来了，你也得立马收拾包袱，滚蛋。”
“老头子，不要激动，别气死了。”这要是被她气死了，不会算在她的头上吧？
白胡子本来是好好的，听到这话，脸色涨红，眼白上翻，真是给秦艽气得不轻。
圣女们都幸灾乐祸地瞅着秦艽，看她能找出什么东西来证明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