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神医婵念
怎么打算？这可难倒了将离。
“我也在想这件事。除了治病救人，我什么也不会。”
老头儿的目光像看个傻子，说：“治病救人和赚钱并不冲突。我可以给开家诊所，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留在这里，陪我到死。直到把我埋了，你才算自由。你肯吗？”
将离犹豫了。
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确定能在这里等多久。
老头儿的脸色越来越冷，一把将桌子上的药碗挥到地上，嚷嚷道：“你若不愿意就赶快离开吧！少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惹得我心烦。一群不想付出只想收获的白眼狼……”
老头儿背着手离开，又开始骂骂咧咧。
将离叹了口气，说：“每个人的降世身上都背负着不同的使命，你做不到把每个人都捆绑在自己身边，按照你的意愿发展。”
老头儿冷笑，侧眸看着将离，问：“你有使命，你的使命就是在街上卖艺？挺漂亮的脸，一身低贱的骨头。”
这话说得狠毒，饶是将离有一肚子的好脾气，这会儿也险些忍不住。
可她没有话去反驳。
她的使命是什么？她认为是守护。所以她在等待，只要等来乾归的消息，她就会立刻破除万难赶到他的身边。
将离低头不语。
老头儿等不来答案，面带轻蔑地离开，整整一个下午没有出来。
将离做好晚饭，熬好药，叫老头儿出来吃饭，并在老头儿开口之前和他告别。
老头儿脸上的嘲讽僵住，已经到了喉咙眼的辱骂停下，装出漫不经心的模样吃饭，但还是在将离离开前忍不住开口。
“你去哪儿？”
将离说：“你说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做到，我没有办法一直呆在这里。”
老头儿放下筷子，定定地看着她，问：“你就这么确定你会离开这个地方？”
将离顿了下，回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老头儿不打算解释，慢悠悠地开口：“我说的事情你最好仔细考虑过后再开口。陪伴一个不知道是今天还是明天死的人换一间不错的诊所绝对是最合适的生意。”
将离回答：“但是我不能以一个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做到的模糊状态来答应。”
老头儿摇摇头，说：“你随便。”
他望着这栋空旷的宅院，忽然笑了起来。
将离朝着他的背影微微点头，离开。
出了门，坐下。
离开了，但并没有真的离开。
这怪老头儿的病情很奇怪，时而失忆，时而疯癫。若是就这么离去，她心里不放心，干脆在巷子口将自己的药台拉出来，以江湖郎中的名义瞧病。
怪老头儿的宅院虽然有些偏僻，但却是通往繁华之地的必经之路，巷子口的位置每天都有摩肩接踵的人群走过，但是没有人愿意光临将离的摊位。
将离也不着急，反正她还有五十多两白银可以挥霍。
而住在巷子里面的人性格十分古怪，将离每次给他送药，他都会付给将离相应的银两。二人除了处于骂与挨骂的关系外，还有疏离和令人意外的客气。
经过三两日的相处，将离越发肯定这个怪老头儿曾经必然是哪个书香门第养出来的大家公子，虽然脾气暴躁，但是举手投足间皆是刻入骨髓的礼仪与善良。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疯癫模样呢？”将离心里越来越在意。
又是七八日，将离的摊子上终于来了人，是一对儿穷苦的老夫妻。
他们观察了将离许多日，都不敢上前。如今将离变得灰头土脸，浑身脏兮兮的，他们也终于挨不下去，来这里想要撞撞运气。
生病的是丈夫，前段日子踩到了生锈的钉子。起初只是全身乏力、头晕、头痛，他们并没有在意。
像他们这种家境的人，只要不严重，统称没有病，吃点偏方，睡一觉就好。
可是病情丝毫不见好转，再往后，丈夫开始咀嚼无力、周身拘急、有时牙关紧闭……
最严重的的时候连张口和吞咽都困难。
夫妇俩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可是，上诊所的代价很高，他们承担不起。犹豫几日，这才将希望放在这个灰头土脸的姑娘上。
将离为丈夫把脉的时候，妻子一直在紧张不安地盯着。
“风毒，去药店抓防风四钱，胆南量四钱，白附子两钱，羌活两钱，白芷四钱，天麻四钱，全蝎一钱，僵蚕四钱，蝉蜕两钱，川芎四钱。另外诊费五文。”
将离很快得出诊断出症状，写下药单交给老人，得到了自己的第一笔钱。
妻子看着纸上工工整整的字体，差点哭出来。她第一次感觉，原来她也是能够看得起病的，只是这药……
丈夫抓住妻子微微颤抖的手，与将离微笑着告别。
将离看病只需要五文的事情很快便在皇城传得沸沸扬扬，虽然生意仍然惨淡，但是比起之前，起码有人敢伸出手让她看了。
“怪老头儿住的巷子前来了个叫婵念的女神医，看病便宜，诊断准，就没有她看不好的病。”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就传起来了，越传越邪乎，甚至有人传她是救苦救难的医仙子，说什么的都有。
短短几日的事件，来找将离看病的人越来越多。将离收费低，但是人多，倒也能顾住自己，前两日还给自己买了件加绒的外套，但里面依旧是那件破烂的舞裙。
几日的时间抢走了药方、诊所不少的生意，不过将离只看病，不抓药，药房也不算损失，再加上将离总是一副穷乞丐的模样，药房对她抢生意的行为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诊所的处境因此变得格外难堪。
他们不是没有试过将这个名叫婵念的女大夫请到自己诊所坐诊，但是药房的人总是从中作乱，根本不让诊所的人成功请到婵念。
“得不到，就毁掉。”
多日的隐忍终于令诊所的人爆发，决定联合起来与药房、婵念等人对抗。
没过多久，街上再次有流言传出，说：“第一对儿找婵念看病的老夫妻死了，在他们的破屋子里找到了婵念亲手开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