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革命行动团
“不得不说，少爷，没看出来，您是一个演讲的天才，这么几句话就将大家的情绪都给调动了起来。以前是我有眼无珠。”
沃尔芬看着正怀揣着满腔热情努力训练的士兵们，不由得感慨道。
“这算不上什么，沃尔芬，我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天才，只是将他们心中憋着但说不出口的话帮他们说了而已，最终他们选择支持我，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的教导。”
格雷尔双手交叉，不以为意。
“哪里，我只不过是指导他们如何战斗，从未考虑过他们是怎么想的。”
沃尔芬自己就是被同样的教育方式培养起来的，对于这套旁系教育模式了如指掌。
如果不是接触到了瑞迪科主义，并在今天被格雷尔的演讲提醒到，沃尔芬根本不会想过，自己会在不考虑格雷尔利益的前提下独立思考。
“沃尔芬，我需要的不是听话的机器，而是有信仰的士兵。”
“信仰吗，难以想象，我以前根本就不会将‘信仰’和‘士兵’这两个词结合起来。”
两人商业互吹了几句之后，沃尔芬咳嗽两声。
“那么，少爷，不知您是否有想过这支亲卫队的名字是什么？”
“名字吗”
格雷尔看着挥洒汗水的士兵们。
就这么十几个人，肯定不能用军团称呼。
“革命行动团，暂时就叫这个吧。”
“是。”
沃尔芬低下头，羽毛笔刷刷的，很快就将名字记下来。
“革命行动团只为我效忠，就算是政府的命令，如果没有我的允许，你们可以不接受，无论是常规训练还是征募新兵，都可以不通过政府，在我的容许范围内进行——听懂了吗，革命行动团的总指挥？”
“是，少爷！”
听到格雷尔的训令，沃尔芬站得笔直，行举手礼以示尊敬。
不过在行礼过后，他又露出了 疑惑的神情。
“但是，您刚才说是要征募新兵？可是据我所知，现在霍尔法亚大陆上已经不剩下几个流亡的索雷斯族人了。”
“我知道，但你为什么一定要将视线局限于索雷斯家族呢？队伍里不是有不少其他家族落魄甚至被灭族的低阶贵族成员吗？”
听格雷尔这么说，沃尔芬瞪大了双眼。
“您的意思是革命行动团不是索雷斯家族的军团？”
“当然，我们现在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不能盲目排外。”
格雷尔顿了顿，看沃尔芬还是一副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模样，他摇摇头。
“沃尔芬，你思路要打开，我从未打算让革命行动团就保持在十几个甚至几十个人的小规模，如果要组建一支堪比尼克亚禁卫军团的精锐常备军，我不可能再将视线局限于现在基本相当于灭族的索雷斯家族，我们没有像是霍尔法亚家族那样的深厚底蕴。”
格雷尔不想要让革命行动团成为索雷斯家族的私有物，这只能是一支向自己个人效忠的精锐部队。
当然，为了保证革命行动团的忠诚度，他会让索雷斯家族和“准”索雷斯家族占据主导位置。
“招募工作就交给你了，我的 要求就是宁缺毋滥，要么就不招收，要么就招收最好最精锐最忠诚的；而且索雷斯家族和后来的索雷斯家族成员必须要比其他家族人员更多，这样才能维持革命行动团的忠诚。”
“呃后来的？”
刚才格雷尔那番话还没有完全消化的沃尔芬愣愣得看着格雷尔。
“就是愿意认同索雷斯家族，并被索雷斯家族在血脉上同化的贵族和平民。”
格雷尔解释起来很简单，但沃尔芬听到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语，再度瞪大眼睛。
“少爷，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同化，说起来很简单，就是同化者将自己的一部分核心血脉分给被同化者，使得双方血脉趋于相同，被同化者至少在血脉上，已经可以算是同化者家族的一员。
这种方式大都是在特殊情况下，为了扩大家族或者招收有潜力的其他同类不得已而使用的“脏招”，被同化的新血族就算得到认同，一般情况下也不会被看得起，认为是外来者。
但听格雷尔的意思，这种方式不仅要对刚获得自由的平民开放，还要在之后的时间里普遍使用。
就算不考虑家族成员血脉的消耗，这种不顾家族荣耀，贸然扩大家族成员的行为，说难听点，都可以被视作叛徒举动。
就算格雷尔现在已经算是索雷斯家族的族长，也是相当的炸裂。
“我没有在开玩笑。”
格雷尔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
“革命行动团不是索雷斯家族的专有物，我希望能用革命行动团团员的身份认同取代曾经的血脉认同和家族认同；但我同时也是索雷斯家族的族长，为了族人考虑，我只能出此下策。”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族人会不会有意见？而且现在旁系的血脉应该经不起太大的消耗，过度征召反而会削弱他们的潜力。”
“这就是你要负责的任务了。”
格雷尔从未直接管理过家族，毫无经验的他自然是华丽丽地将这口锅甩给了沃尔芬。
沃尔芬毕竟是革命行动团的总指挥，又作为格雷尔同辈人的旁系领袖，这种事理应让他负责。
“”
沃尔芬沉默片刻，露出一抹苦笑。
“少爷，您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幸好士兵们都在训练，否则让他们听见格雷尔刚才的言论，还不得炸开锅。
“俗话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正是因为相信你，所以才会让你处理。”
格雷尔毫无愧疚之意，冲着他微微一笑。
沃尔芬是他目前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当然要将他用到极致。
“不知道少爷您在哪里听到的俗语算了。”
沃尔芬深吸一口气，表情严肃下来。
“既然这是您的命令，我会竭尽全力，为你打造一支战无不胜的革命行动团！”
“很好，等下我给你批一道手令，你就用这个去招募新兵，训练部队。”
“是！”
沃尔芬再次行举手礼，中气十足地回应着。
“等下，别着急。”
见他就要离开，格雷尔叫住他，并在他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上草草地加了几笔。
“？这是？”
“别问为什么，按照上面写的去做就是。”
沃尔芬的动作很快，即使缺少手艺精湛的裁缝，但给士兵和格雷尔准备的套装还是在第一时间被赶制出来，并分发出去。
政府人员不明所以地看着每天都在村镇外训练的革命行动团，倒不是对格雷尔征兵这件事有意见，只是好奇这奇奇怪怪的军装是怎么回事。
格雷尔将其命名为“革命套装”，说是为了和旧世界贵族骑士的盔甲区分开来。并说如果有机会，也会给所有的政府官员分发独特的套装。
不管格雷尔所承诺的套装是什么，政府人员对革命行动团的行动轨迹更感兴趣——或者说，是感到不安。
革命行动团组建起来之后，虽然吃着共和国政府的粮食，但没有被格雷尔纳入编制，仍然算是不受政府控制的编外武装力量。政府无法对其进行任何形式的控制，除非格雷尔同意。
也就是说，现在的政府手里，仍然是无一兵一卒。
即使如此，政府人员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没有提起多少警惕。
他们和格雷尔前世世界里可能被几十个士兵就给全部赶出议会的政客不同，就算相较于思想和行政能力，个体实力不算出彩，但和现在不过十几个的革命行动团相比，他们仍然有着绝对的武力优势。
顺带一提，现在队伍里除去在政府担任职务之外，其他人大都被格雷尔赶下去分配土地当农民了。
除此之外，硬要说的话，还有一个小插曲。
作为格雷尔侍从，同时担任革命行动团总指挥的沃尔芬，除了忙行动团和套装的事情之外，还频繁地带人往塞拉昂村西侧的山里跑，每次回来都浑身脏兮兮地抱着一大堆像是矿石的东西。
他说这是格雷尔的意思，既能给政府提供原材料还能锻炼身体。
但他们不明白这些石头有什么用，除了颜色是土黄色之外，并无其他特点。
除此之外，沃尔芬还经常去树林里放火收集木炭，这倒是可以理解。
但一想到格雷尔，政府人员就都放不下心。
之前万里远征的时候，就已经能看出他并非等闲之辈，经常能搞出来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独特操作。
无论是四经拉什图河还是抢占什米尔村，都不是正常人能搞出来惊为天人的操作。
考虑这一点，包括约瑟夫·莫利斯和亨利希·多列科在内的政府成员们既担心又好奇，格雷尔会不会再搞出来什么他们从未见过，同时会带来炸裂性影响的东西呢？
他们想的其实没错，因为接下来这个东西——确实相当的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