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渣爹对霜儿动手了！
一位白发苍苍，但身体强健的老者，气呼呼的上前怒道：“就算你们是护国公府的人，也不能这么仗势欺人吧！”
凤卿霜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哈哈”大笑，更是夸张地笑得前仰后合。
过了好半晌，她才掏出块手帕，擦擦眼角溢出的泪花子停住笑。
面色骤然一沉，眯起好看的双眸，居高临下，以种略微低沉且危险的语气道：“你说我护国公府仗势欺人？”
“那好，本小姐就满足你的愿望。”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数倍，怒吼道：“本小姐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仗势欺人。”
“安奎！”
“属下在！”安奎来到近前，抱拳行礼。
“拿着这些赌票去方府讨债，不拿回五十万两白银，就把他全家老小，一个不落的全部送到官府。”
她把一沓盖着，方家赌坊印鉴的赌票交给安奎，一双美眸却目光犀利的盯着老者。
“若有不服，就让他们去皇上面前告御状，本小姐就在护国公府等着他。”
“是，属下遵命。”
安奎只带了十个人，穿过人群，直奔方府。
凤卿霜把纨绔子弟的做派学了个十成十，看的詹明月是目瞪口呆。
之前还义正言辞，出来指责凤卿霜的老者，一张脸被气成猪肝色，红的都快滴出血来。
五十万两。
那可是整整五十万两白银啊！
他都做了什么蠢事。
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凤卿霜，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方家作坊竟无一人上前搀扶，任凭他躺在之前胖子尿湿的地上。
凤卿霜见没人再出来说话，这边的事儿也就办完了。
转头问詹明月道：“三婶，你看这作坊要怎么处理？”
“这作坊你不想要？”詹明月诧异的反问。
她哭丧着脸，无奈的摊摊素白的小手叹息道：“设备这么齐全，占地这么大的作坊谁不想要？问题是我那不省心的父亲……”
大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詹明月明白她的意思，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斩钉截铁的道：“你放心，三婶永远站在你这边，作坊你放心去经营，三婶叫人给你守着，一定不会让你父亲捣乱。”
凤卿霜顿时喜笑颜开，一张小嘴像抹了蜜似的甜。
“还是三婶最疼霜儿，等霜儿赚钱了，肯定好好孝顺您。”
詹明月老怀大慰，越看这小姐妹越喜欢。
“三婶终归是个妇道人家，也没什么远大的志向抱负。”
“只要你们四兄妹齐心，好好的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强。”
詹明月话中的隐晦之意，她又岂能听不出来。
她对凤麒，凤麟两兄弟的观感都不差，也愿意帮衬着他们。
凤卿霜紧了紧握住詹明月的手，“三婶，您就放心吧！”
一切尽在不言中……
……
凤卿霜三人才进忘忧阁，就看见莫别离正与凤齐云坐在水榭里喝茶。
原本还在谈笑的三人，瞬间收起了笑容。
凤齐云也看到了她们，正朝她们招手。
迟早都有这么一关，躲是躲不掉了。
莫别离起身朝詹明月歉意的笑笑，给她倒了杯茶，招呼她过来坐。
“明月，这两个孩子又给你添麻烦了。”
添麻烦？
撑死就一撑场面的罢了。
还是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的那种。
可这些她不能说啊。
低头抿了一口茶，有些埋怨道：“都是自家孩子，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凤齐云见没人搭理自己，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
率先开口，没话找话的道：“烟儿，为父问你，你那把弓是怎么回事？”
凤卿烟面无表情，淡漠的道：“姐姐送的。”
他狐疑的看了大女儿一眼，又转头问道：“那你又因何与方家赌斗？”
“姐姐不喜方家。”
凤齐云肝颤，弓是姐姐送的，与方家的矛盾又是姐姐不喜。
他真想问问，什么都是姐姐，那你是干嘛吃的？
还真是堵得他脑仁生疼，为了作坊，为了下金蛋的鸡，他还得心平气和的说话。
“既然你们赢了赌斗，想必城西作坊的地契，已经到手了吧。”
“给姐姐了。”她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说。
甩锅甩的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简而言之一句话，有事没事都找凤卿霜。
凤齐云连续三次被小女儿噎，糟糕的心情可想而知。
对待凤卿霜就显得没那么好的耐心了。
他摆出一副严父的架势，直截了当的道：“霜儿，你年岁还小，不懂经营。”
“把地契交给为父，为父会替你打理。”
莫别离和詹明月不悦的蹙眉，这人是有多不要脸，伸手向孩子要东西。
眼瞅着脾气火爆的詹明月就要呛声，凤卿霜连忙开口道：“作坊女儿已经交由三婶打理了，府里毕竟只有凤麒，凤麟两个男丁，三婶手里没钱怎么行。”
凤齐云算是看明白了，这摆明了就是在嘲讽他生不出儿子。
他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窍。
猛地一拍桌子，指着她的鼻子怒声呵骂，“你这个不肖女，竟然还敢背着我瓜分家族产业，是谁给你的权力。”
凤卿霜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骂的一愣，回过神来也怒了。
她梗着脖子呛声道：“那是我跟妹妹赢回来的东西，就是我们自己的。”
“我想给谁就给谁，凭什么要经过你同意。”
“你放肆！”
“啪！”
挥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凤卿霜是真没想到，凤齐云会动手打她。
被他一巴掌打倒在地，只觉天旋地转，耳中嗡嗡作响。
她看到娘亲，妹妹和三婶都急切的围到身边，焦急的说着什么。
可她什么都听不清，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想扯出一个笑脸，告诉她们自己没事都别担心。
嘴角才刚刚勾起，就是一股钻心的疼。
她抬手抹了一把嘴角，入目的是满手猩红。
凤卿霜自嘲的一笑，满不在乎的咧咧嘴。
“还真特么疼。”
本想维持着薄弱的父女亲情，也被这无情的一巴掌扇的荡然无存。
凤齐云打完凤卿霜就后悔了，他怎么一冲动就动手了呢。
他想要的东西还都没到手呢。
可打都打了，他又拉不下脸过去说软话。
只能臭着一张脸，坐在那一言不发。
过了好半晌，脑子总算不晕了，耳朵里嗡嗡的响声也小了不少，能听清她们说话了。
“放心，不就是挨了一巴掌嘛，没事的，真没事。”
莫别离的眼圈都红了，轻轻抚摸着她肿的老高的脸颊，心疼的道：“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脸都钟成这样，嘴角都破了，怎么会不疼。”
“二大伯，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你不是想要城西作坊吗？可以，我们现在就去找父亲评评理。”
詹明月也火了，手中的□□重重的墩在地上，把一大块青石板直接击的粉碎。
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势。
凤齐云可知道詹明月的厉害，年轻的时候就不是这个弟妹的对手。
成婚这些年，他的武功也早就荒废多时。
这要是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他才不会自讨没趣，送上去挨揍。
“哼，我懒得跟你们几个无知妇孺一般见识。”他鄙夷的嗤道。
眼瞅着詹明月变脸，就要拔枪，连忙起身就走，边走还边说：“你不是想找父亲公断吗？”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他只觉后背发凉，也不管对方要杀人的眼神，脚下的步伐又快了几分。
凤卿霜一把拉住就要跟上去的詹明月道：“三婶，我跟您一起去。”
“娘亲，烟儿你们就别去了，等安叔给你们送银票！”
莫别离不同意，就要跟上，被凤卿烟一把拉住，“娘亲，五十万两都是姐姐的，一个子儿也不能让他得到。”
那个他不用问，也知道说的是凤齐云。
“明月，霜儿就托付给你了。”她终是妥协了，可还是不放心的叮嘱。
“别离你放心，有我跟父亲在，他别想碰霜儿哪怕是一根头发。”
莫别离点头，目送着她们离开。
……
詹明月牵着凤卿霜来到凤啸天的书房时，凤齐云已经告完状，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呢。
凤齐云本以为，凤卿霜挨了打，肯定会被她娘留在身边，过来的只会是詹明月一人。
所以他之前跟凤啸天告状时，根本就没提自己动手打了凤卿霜的事儿。
凤啸天自她刚进门，就看到她小脸上红彤彤的一个巴掌印。
可把老爷子心疼坏了，连忙伸手招呼道：“霜儿的脸是怎么回事？”
“快到祖父身边来，让祖父仔细瞧瞧。”
凤卿霜挨打的时候都没哭，被祖父这么一问，倒是眼泪汪汪的奔了过去，一头扎在他怀里，委屈的低声呜咽起来。
见她光顾着哭，也不说话。
“明月，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能问向同样气呼呼的三儿媳。
詹明月也没藏着掖着，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就连凤卿霜让安奎去追债的事儿也没落下。
她可清楚的记得，这丫头有多看重那笔银子。
凤齐云听说还有五十万两银子，眼珠子都绿了。
完全没把打了凤卿霜当回事儿，起身指着凤卿霜鼻子，数落道：“父亲，您看看她都做了什么。”
“小小年纪不学好，倒是学会了赌钱。”
“您说说她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还不是到处挥霍，您可不能任由她胡闹，那笔银子还是交给孩儿保管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