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圣者足迹
自己一个人学习是无聊的，并且理解也不够深入。于是乎，朱蒂也客串一把老师，在追随者们回基地轮休的时候，给他们进行法则方面的知识授课。
不过让这些刚刚度过位面战争危险期，换回自己身体的高原猎手们去理解法则的玄奥还是十分困难的。当然这主要是老师的授课水平不足，值得反思，而不能单纯的怪他们文化水平低。伊莲还是有着很不错的学生素养的，她是唯一一个记笔记的，项飞则是唯一一个打呼噜流口水的。
清风也在旁听，只是道门修行讲究一往无前，筑基期就已经决定后续的修行方向了，因此结丹后的清风也没能力改变自己的化神方向，只能继续主修风火法。
不能改变也是相对的，只不过清风明显没有那么大的悟性与魄力，修行上还是比较保守的，这也意味着他取得成就也将会是中规中矩的。
大多数修士的道门修行比较单一，一般主修一门法术，一直修到化神，单单这一步就拦下了无数英姿之才。
绝大多数人会直接接受封神恩赐而羽化飞升，毕竟证道之路并不是那么公开的，并且证道的道路需要极强的独立自主性，中规中矩的性格反倒不合适证道。甚至说的过分点，以清风的资质可能修行到尽头也未必会发现证道的道路。所以清风大概率会修风法到化神，然后将火法补充一下，平衡起来。再之后就开始炼丹、制符篆、练法器、修分身、练秘术……道门积累之深厚，更不是一般修行类别所能比拟的。相比之下，无论魔法学院还是光明教廷，都显得暴发户有余而底蕴不足。
朱蒂现在的授课模式与魔法学院相似，她虽然是光明教廷出身却是个全科教授，相对而言魔法学院每位传奇都是专精一方面的。
道门和魔法学院都是先将世间法则分类，然后修行单一法则到极致。现在朱蒂却是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魔法学院认识世界的方式就是分割法，分割到极致就会精细到极致。而道门本质上是讲究阴阳对立统一的，本不该专精某一极端。但是联系仙界的存在，就可以明白了，人间界的道门并不是为了培养全能的修士的，而是为了给仙界培养极性单一的工具人的。
仙界属于既得利益群体，他们豢养人间界的同时也封闭了真正的修炼道理，留下了畸形阉割版的道门传承。这一点从清虚身上就可以看出端倪。清虚本身就是走全系精通的道路，这本才是最正统也最难走的一条路。
至于光明教廷的神恩赐予模式，这是最毁人才的培养方式了，什么东西都是靠求来的。即使是天资聪颖之辈，也难免不受影响。所以光明教廷的统治模式里，根本没有预防手下强大超出光明主宰这一项，因为这本就是不可能的，系统设置之初，便设立了天花板，一切荣光属于光明主宰。
实际上光明教廷如果发展到最后，统治模型与九州王庭又能有多大区别呢？九州王庭被腐化的千疮百孔，最终内部崩溃，外患强逼的情况下，被王厚仁一击葬送。
光明教廷以信仰与神学立教，难道信仰就能一直保持坚定纯洁吗？人是最善变的，即使拥有超能力的人也是一样。也许豪格能给腐朽的光明教廷注入一些新鲜的血液，但是那又能续命多久呢？接下来还会出现多少个觉醒的豪格，一次次的来拯救堕落腐化的光明教廷？
此时朱蒂甚至有些小确幸，她可以在任何势力束缚下，不带任何功利心的去跟一群天真的学生讲这些宇宙法则，甚至还能自由探讨争论一番，尤其是爱睡觉的项飞，虽然他走小差多，但是想法往往也最跳脱。
回想起在轮回空间呆的日子里，好像王厚仁就是天天去找老师吵架的，老师不搭理他或者在老师那里受挫，他就会进入虚拟轮回找古今大贤发泄一通，这副小年老成的学究模样，其实也是很可爱的品质。
醉心学习和研究的朱蒂，也没有放下其他的事情。现在朱蒂手下的商贸已经是彻底稳定下来了，并且鸡贼的阿拉克并没有因为撤离半人马位面而忘记高价值的生命树产品。在他的远程指挥下，笨头笨脑只知道硬扛的小恶魔散兵们开始在地底打洞了。而阿拉克也会带领精英团队趁着精灵族的位面法则还没有彻底同化入精灵神系之前，狠狠打了几次秋风，收获也是不错。
豪格神化事件之后，朱蒂也是暂时放弃了去虞都的计划，转而将规划放到了九州的废墟之上。在这位面战争为主题的时代背景下，刚刚被打崩了统治秩序没几年的九州故土，仍旧被此起彼伏的战火肆虐着，加上这几年的火山灾劫、毒雨肆虐、天魔疫劫，九州故土改称为新炼狱也是没什么违和的。
而进入九州故土之前，补习一下儒家文化就显得很有必要了，入乡随俗嘛！当然，这得是被千年官场调教的畸形的儒家文化，而不是王厚仁那种偏向于原始儒家的文化复兴。
静极思动。
课上了半年，大家养成了一定的学习习惯，于是朱蒂就给每个人量身准备了相应的法则书籍，让每个人平时自学。守护骑士继续在基地、炼狱、熔岩城之间维系贸易线。
伯格还是一直在做研究，只是偶尔出来进行城主工作的时候才会跟大家打个招呼。
在制作好基地定点传送装置之后，朱蒂带着清风、项飞、伊莲继续开始在人间界的旅行，顺便将这段时间所学法则找个学以致用的渠道。
再次踏上旅程，经历过位面战争的惨烈，呼吸着大好河山的空气，觉得格外舒畅。并且之前大家都是穷人，现在可翻身做了隐藏富豪了。
队伍之中现阶段对于外物依赖最高的就是伊莲和项飞了，这段时间，朱蒂和伯格为两人量身定制了全套智能铠甲。与使用智能芯片不同的是，这次使用的生物神经电信号转化技术，只需要意念控制，就可以操作铠甲进行各种行动和变化，并且这样子的铠甲根本不会出现在人间界机甲网络之中，隐私性和安全性得到了足够保障。
而且由于炼狱顶级材料大丰收，所以铠甲本身材质极佳且铠甲本身极其轻薄，防御力还远超一般人间界材质，稀有级别的附魔材料被随意挥霍。
传奇矮人纯手工工艺打造，在剑灵宝宝的强烈推荐下，加入了稀有材料虚空石以及诸多飞剑材料。最终成品的铠甲本身是只有巴掌大小的，虚空核心滴血认主之后，直接融入使用者的血液之中，平时不同的时候处于虚化状态，使用的时候只需要意念一动，即可瞬间出现身体并呈全身铠甲形态。这个新颖的铠甲特征实际上是借鉴了道门飞剑炼化入体理论，召唤方式与平时的育养模式都是照搬道门飞剑。
实际上这个铠甲设计是熔炉铁锤精心研究的，他可不希望自己心中的女神成天躲在铁盒子里，于是研究出了这种收入体内的铠甲，这样子平时就可以自由的穿自己喜欢的衣服了。
伊莲的铠甲叫做飞灵，以轻灵飘逸为主，通体银白色，有一对由无数飞刀组成的羽翼。项飞的铠甲叫做沉星，以厚重防御为主，标配一把双手大剑，双手大剑是分体式的，可以分解成七把功能各不相同的剑，这很合两心多用的项飞特点。
清风结丹后就一直精修法则，对于之前所学法术进行升级，并且有神器在手，对装备要求不高。朱蒂外表更是看不出装备来，她现在最大的依仗就是对世间法则的重新认识与深入研究。
所以最后，朱蒂这一行人的造型也都很轻松，很平民。朱蒂和伊莲着轻装裙裾坐上马车，项飞驾车，爱吹笛子的儒袍小生独自骑马，跟在马车前后。这是一个一看就是鲜嫩可口的队形，小姐柔弱，随性年轻，适合劫掠。
一行人先是北上穿越楚州，光明教廷治理之下，起码表面仍旧是一片繁荣的，不过这繁荣已经不是靠当初的大基建、大解放、大改革来推动的，城市文明发展了几十年，早已饱和，甚至平民科技已经大幅度朝着娱乐和大众喜好倾斜。大众喜好在度过事业激情期之后，必然朝向人之本性发展，衣食无忧便在房车上做手脚，到最后资本停滞，社会面上的广告便只剩下食色这永不过时的人之初欲了。
要知道当初大开拓时期，每个贫民关心的是自己手里有限的钱能提升自己多强的战斗力。所以楚州已经是一个后现代化的城市发展阶段，宅男社畜遍地，佛系摆烂与极端个人并存，贫富阶级早已确立，两极分化越来越严重。新星崛起与陨落的戏码每天都上演很多遍，人们已经被这饱和的信息给冲击麻了。
光明教廷解决这个问题方式还是发展，还是对外扩张，自由佣兵的一生总是有所求的，求安身之地，求富贵余生。
所以他们在位面战争中赚够了资本就会毫不犹豫的回家养老去。然而楚州发展日新月异，处处都是欲望囚笼，哪里都是消费陷阱，压抑许久的欲望在这里如同脱缰的野马，很容易失控，黄赌毒一套下来，有理智的还能存个养老本，定力不足的可能直接返贫甚至连余生都给卖掉了，然后继续投入到位面战争中当作燃料。
在楚州的繁华众生相中看眨眼间人生起落，也是别有一番感悟的，世事虚幻，人性凉薄，未能跳出欲望枷锁的人，无力自觉自知的人，终究只能茫然无为的燃尽一生。好在这趟旅行过程中，还能听到豪格的一些传说，也是对伊莲的一丝安慰。
豪格的轨迹可以说是有些传统圣徒的意思，一路徒步行走，身躯老态蹒跚，却能让每一个靠近他的人有一种瞻仰神迹的感觉，传言只要默默跟在豪格身后行走，就可以百病全消，即使是跟一段路也能获得好运加持，求子求财更是不在话下。
有神职人员也跟随一段路的话甚至能提升自己的神力等级或者提纯自己的神力提升自己对于教廷信条的理解。
豪格走的极慢，但是无论围着他的有多少人，他的前方一丈总是空的，这让他能够一直迈步向前。
豪格的神迹显现无疑让光明教廷的高层震惊，傻子也知道如果让豪格就这样顺利的走完圣者足迹，来到光明教廷总部的话，教皇恐怕都得靠边站了。
于是乎，枢机主教们秘密召开会议，各施手段对豪格进行阻拦。一开始是想用权力直接命令群众规避，并往豪格身上泼污水，将襄城教堂遭受的攻击以及丑闻归咎到豪格身上，并将豪格的圣者圣者足迹行为定性为朝见赎罪。
这样子的权威解释确实取得不错的效果，甚至让很多慕名追随者产生了退却。见这招有用，枢机主教中又有人利用无处不在的宣传媒介将豪格行为定义为赎罪，是教皇的德行感召，让豪格身上出现了神迹显现。最后再以教廷名义，号召不明情况的群众与豪格保持距离，并宣称从豪格身边周获得的荣光如果不符合个人的品行就会遭与各种灾祸。
为了制造效果，血色裁决联合炼狱幽冥一同出手，精准对之前在豪格身边获得过好处的人进行灵异攻击。比如对求子之人进行魅惑勾引，然后酿成家庭惨剧，枢机主教们的手下再着重宣传。这样的事情多出几次，于是乎，在众人眼里，豪格从原来能给人带来幸运的神恩的圣徒就变成了行走的灾星。
这就是乌合之众的悲哀，相信权威多过相信自己，宁愿迷信权力也不肯跟着自己感觉走。所谓的信仰更是一纸空谈，本来信仰是能够驱除人们心中恐惧的存在，虽千万人吾往矣，横眉冷对千夫指，而现在恐惧的威力却是大过信仰。更可笑的，散布恐惧的还是人们信仰的源头，真是讽刺呀。由此可见，光明教廷内部早已被权力和贪婪腐蚀的千疮百孔了，光明信仰的最大敌人就在教廷总部担任教廷总指挥。
群众之中有没有人拥有雪亮的眼睛无从而知，但是人还是有一些情感会支持着自己去克服恐惧，即使是死亡的恐惧。
即使光明教廷不断宣传豪格的力量具有诅咒特性，但是总有些人愿意为了某些事情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就比如朱蒂收服守护骑士的高原部落，每年都有一些人不远千里三步一叩前往金顶圣山朝圣，尽管他们做这一切并不会感动仙界，顶多感动自己，可是朝圣队伍每年都不曾断过。
当这些不怕死的人抛出自己的性命去靠近豪格的时候以换取虚无缥缈的执念成功希望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诅咒迟迟无法降临。并且在豪格光明之心潜移默化之下，追随者们都是能够开阔心胸，放下执念，沉浸当下，获得解脱的。这事情发生的就像是“在死亡之前死亡，然后发现根本没有死亡”的喜剧版本。
人们总是要明悟修行之道的，不在他人心中修自己，不在自己心中强求别人。别人选择了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而舍弃了自己，这本就是应该的，不应有恨，月圆月缺不由人。
一直到朱蒂一行离开楚州地界，入长江东区，豪格依旧在一步步走着自己的路，不受外因干扰。其实大家心里清楚，这可能已经不是豪格，而是另一个光明主宰。至于那些还在拼死顽抗的光明教廷高层，所行所为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可笑。
身边的别管是人还是物，都一视同仁，在他的视角中，周边都是时光的轨迹，走的每一步，接触的每一粒沙粒，都会将自身所经历的时光毫无保留的展示在豪格面前，跟随在他身边的人，也会将自己灵魂所经历的时光完全的化作金色流光围绕在豪格的身边。
准确的说，豪格看似在那里步履蹒跚的行走，实际上是脚踏在时光长河之中。这样子说可能难以理解，简单点说就是，豪格现在是真正的四维生物，自由在时光中穿梭漫游，领悟世间法则的真谛，领悟时间的奥义！
群众的目光聚集起来就是阳光，被人们紧盯着的豪格，光明教廷是无法使用直接的针对性的毁灭手段的。
是的，教廷高层早已意识到豪格可能是光明教廷中兴的希望所在，是未来真正能带领教廷登顶世间巅峰的存在。可即使他们意识到这一点，最终还是决定要想方设法毁灭豪格，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豪格的存在会威胁到他们的既得利益。
如果强盛的光明教廷不再属于他们，那他们宁愿要一个腐败堕落的光明教廷，甚至背弃信仰投靠黑暗也在所不惜，这就是权力的魔力，也是腐败的深渊。
身在此局中的人，看待问题的角度将不再纯粹，因为这些人早就被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所牢牢捆绑在一起。即使在神学教廷内部，拥有决定权的管理者也是人，当两个同样标准的人选中有一个是跟自己关系不错的，那么自然不会存在绝对公平，慢慢的权力在各个阶层都被有着同样关系同样利益人群体所垄断，如果有人不肯加入这个群体，那么就找一个偏僻小城的教堂给他升职外派，比如当初的豪格。
现在群众的目光因为舆论的烟雾弹而涣散掉了，所以在光明教廷的枢机主教们看来，应该是到了黑暗降临到豪格身上的时候了。
为了避免麻烦，顺便做实豪格散播诅咒的事实，枢机主教们用了最爱用的招数—借刀杀人。
豪格事迹在光明教廷的有心运作之下，不仅在楚州大肆宣扬，而且在炼狱以及魔域都留下来被有心人加工过的传说。再过段时间，黑暗世界果然已经有了关于豪格的悬赏，当然这肯定与路西法或者路西法的下属有很大关系。
至于为什么是悬赏而不是指派暗杀呢？那是因为根据公开的资料，豪格只是个风助残年的大神官而已。虽是圣域，但是刺杀他并不需要对等等级，甚至运气好的话，十四级的暗杀刺客就可能完成悬赏，所以这是给低级手下们刷记录的机会，毕竟在黑暗世界中，中低阶的存在想要吸引上峰注意，刷各种记录本就是最便捷的方法，当然收益同时也代表着风险。
并且豪格现在的造型也很容易让人轻视，他的身上并不如那些大神官甚至主教那样浑身散溢神圣光芒，外表就是个遍布皱纹和胡须佝偻着身躯的小老头，外穿的神袍经不起风霜璀璨，已经烂成一缕缕的布条，神官靴早已破烂，赤脚行走路上。
身上别说神器了，连个装备都没有，只有手中的一根木棍当作拐杖，当然也可能是个做足了伪装的法杖。人们都觉得人靠衣装，实际上内在的充实更加重要，外界的评价终将成为束缚。是故，光而不耀。
不过对于杀手来说，就算对方是手持神器的大神官，只要存在一击必杀的可能，都敢埋伏起来，等待或者主动创造时机对其下手，更别说这个寒酸到极点的豪格了，唯一可能让杀手们犹遇的可能就是那些关于豪格的诡异传说。
但是前途和利益总是能够让一些年轻的杀手先破功。
路边的树木，高厦和小楼，凡是有阴影的地方，都有可能是暗影刺客的藏身地。暗影刺客是多数杀手的初级阶段，这个阶段鱼龙混杂，有大神也有水货，职业包容性也强，纯粹武者身法修到一定程度都可以做暗影刺客，更别说猎魔师，特殊斗气者，隐身机械师等等特殊职业了。
一直等到暗影杀手出手，大家才看清楚来者的职业特征。两道身影自豪格两侧斜后方的阴影中蹿出，如两道冷箭，紧紧贴着视野死角扎向豪格的身体要害。
这一手很是精彩，首先这暗影刺客最起码是个阴影法师，法师身份担任刺客，这两极反转的现实，就瞬间将格调拉满了。更别说阴影召唤术是十二级魔法师才能掌握的法术，并且绝对是十二级法师中百里挑一，这就说明此人在魔法上天赋极高，与此同时又精通体术刺杀，这说明此人极其勤奋，每日训练都是将法力耗尽之后，还忍受着魔力枯竭的痛苦训练各种体术武道。如此毅力，如此心性，只要本体没有太大缺陷和限制，传奇之路也是有望踏上的。更有眼尖的旁观者，发现这两道攻击都是是很自然和谐仿佛本就是豪格身上衍生出来的一样，此时只不过是回归本体，这本就是强到极致的暗杀艺术！
没有人比暗影刺客更熟悉光影变幻了，但是直到他彻底失去意识，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身边的阴影根本就没有与身体真正相连！当然也更加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秘密，那就是人体才是召唤，本体是阴影生物。这个秘密永远本就被他藏的最深，以后永远也不可能有人发现，因为他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而暗中观望的人更是懵了，他们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连这乞丐一样的老头其实是个隐藏的传奇圣者都不会让他们觉得意外，可是现在这莫名其妙的情况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总不可能是那个暗影刺客跟大家开了个玩笑，最终时刻瞬移离开了吧！那也不对，瞬移也是要有魔法波动的，即使使用卷轴或者道具也不可能没有魔法波动。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暗影刺客怎么就消失不见了呢？
能在这个场合旁观的，都是见多识广之辈，可他们将光明教廷体系下所有的神术甚至包括战斗天使的能力都细数了一遍，也没有一个能力能解释眼前发生的现象。实际上，资深杀手们此时已经有了一个共识，那就是暗影刺客已经陨落了，同为刺客，对于死亡的味道有着一种超乎第七感的直觉。
极少有人会思考的这么深入，一些愣头青还是意识不到危险所在，会主动上前的。
人们有时候会偏信自己的逻辑判断而忽略掉身体给出的感知信号，那是因为这些人不明白，自己的大脑并不是身体的主人，更深处的灵魂才是。
实际上身体对于灵魂来说，更多的是束缚，为了减轻束缚，尽量恢复与世间法则的沟通。在肉眼看不见的身体层次中，会有一些叫做经络、周天窍穴、魔法回路、斗气路线等异能根基的存在。灵魂本身是不需要这些通路便能拥有异能的，比如巫妖和幽魂，有了身体之后，想要获得异能，要求反而变得苛刻了。
接二连三的莽夫冲到豪格面前，甚至都没能引起豪格的眼神波动，便与最开始的暗影刺客一样消失无踪了。直到一名超位圣域也是如此下场，蠢蠢欲动的人们才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们终于肯接受现实，眼前的人并不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而是一名可怕而神秘的存在。
最后一名超位圣域杀手死亡之前还是留下了一些有用的信息的，她的身体并不是直接凭空消失，而是有一点如沙粒般流逝的光影。这一点很难捕捉到，但是传奇可以，黑暗世界的地下皇帝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得力干将死的不明不白，况且她的作用可不止是在战斗中，还在生活中。
灵光闪现，传奇殿下终于意识到这些消失的人的区别在哪里，那是寿命，也是时光！
豪格的周周有一道看不见的时光屏障，贸然靠近的，无论是人还是攻击的能量，都会在时光的作用下消散殆尽，只不过自身的寿命长留下的光影停留也就会更长。一名超位圣域，留下的光影不过一毫秒，传奇恐怕也坚持不到一秒吧！
猩红的眼中水汽蒸发殆尽，血债需用血偿而不是待在角落里抹眼泪。
于是乎，在一场精心的运作下，第二天豪格面前出现一道空间裂缝，一道如山的身影自裂缝出现，将整片城区染上一层硫磺味道。然而，没一会空间裂缝便自动愈合，仿佛没有出现过一样。
“果然是一秒钟，这还是恶魔中的传奇，寿命本就长得出奇。可惜没能引来恶魔王子阿布利多，只引来路西法第七子。嫣然，这是我给你烧的第一个祭品，你可还满意？走在通神之路的圣者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但是幕后之人必须血债血偿，炼狱和光明都是！
在光明教廷的圣典中记录有这么一则传说，主宰在成为神之前走过一条神之路，那条路的每一步都留下来不可磨灭的神迹，被称作圣者足迹。之前人们对这一记载有过各种想象，现在想象照进现实，却洗尽铅华毫无神圣光影修饰，是那么的朴素，甚至简陋。